国之大贼-第3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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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袁这个想法是从杨小林走的时候他开始想了。杨打鬼那个家伙离开北京表示不愿意搀和民主和**的纷争，这在袁世凯看来很上道。虽然说自己愿望看起来好像有些高了。但是只要能搞掉孙文那帮人，真的让中国人遵守孔子的那一套了，希望还是有的。

这事情必须马上办了，为了把事情办好，杨小林必须在蒙古打仗。而且除了蒙古的战争之外不能再爆发新的冲突了，所以他没有给美国人明确的答复。面对康格提出了建议，他没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打着哈哈把康格给应付了过去。

送走了康格，袁世凯总算能在饭桌上面坐下来了。其实他工作的时候完全可以吃上一顿工作餐。简便一点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情。但是袁世凯却从来不这么做。

这是老袁的一个习惯。只要他在家，不管事情再多，再忙，晚上都要在家里规规矩矩的吃上一顿饭。而且家人只要在北京的必须全部在场。还有一些老袁的亲信。也会被他邀请参加晚宴。

包括杨小林和袁仲侦结婚之后也是这样，每天晚上到了五点多袁世凯就要打个电话给杨小林，问他回不回来吃饭。如果说不回去了，必须给个理由。

这就是典型的具有中国传统思想的家长。杨小林一开始还真的不太适应，但是慢慢的感觉好不错，总是有人惦记着自己，挺好的。

今天的饭显然开的迟了一点，家人们虽然都在等他，但是那些亲信却只有雷振春还陪在他身边了。雷振春对老袁的这个习惯也是相当熟悉了，听开饭了就没有说走，搬把椅子就在桌子上坐了下来。

“震春，听说你在京城买宅子了是么？”

袁世凯一边吃饭一边顺口问了一句，雷振春马上回道：“是，以前载沣的宅子。”

像载沣那样叛逃蒙古的人在北京的房产都已经被没收了，前一阵子还委托一个洋人开的拍卖行公开拍卖，拍卖所得钱款抵充军资，这事情是宋教仁和孙文他们一手操办的。

老袁笑了一笑：“不错啊，想当年你刚来北京的时候，饭钱都没有着落，今天住上载沣的宅子了，也是你雷振春的本事。”

老袁根本就没有去问雷振春他房子是怎么买来的，也没有去问买房子的钱是哪里来的。在袁世凯看来，自己这帮兄弟跟着他鞍前马后许多年，只要这些人还对自己忠心耿耿，一个宅子算事儿么？

雷振春忙的说道：“这不都是托大总统的福，若是没您，震春哪里来的今天？”

老袁也没有去谦虚：“家里人都接来了么？”

“还没呢，正准备把宅子翻新一下，然后就去把家人接来，让爹妈在京城也能享几年清福。”

老袁点点头：“嗯，应该的。不过我给你提个醒，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太铺张了知道么？咱们和孙文他们马上就摊牌了，别让他们逮住小辫子，你那毕竟曾经是王爷府，低调一点，等事情办好过后再住进去，再接你父母过来。”

“哎，一切听您吩咐。”

老袁说完转头看看袁克定：“克定，有个事情你去操办一下。靳云鹏的抚恤金虽然发下去了，但是我听说他兄弟姐妹太多，好像争的很厉害，他母亲好像还在街上卖炊饼，你去一趟。”

袁克定放下自己碗筷：“爹，您的意思是再给点钱还是做些别的安排？”

老袁想了一下，随即说道：“再给他母亲一笔钱，要足够养老。另外他那些兄弟姐妹如果成年的，能安排的你尽量帮着安排一下。那些老兄弟为我袁世凯战死沙场，我总要把他们后事做好才行。”

雷振春听后大为感动：“大总统，兄弟们都领您的情了，这辈子跟着您，值了。”

老袁摆正了脸色：“你要把事情办好才是正事！对孙文他们要盯紧了，另外在蒙古的情报工作也不能放松。我告诉你，蒙古那里如果有什么意外，杨打鬼回来找我算账，我就把你推出去！”

雷振春忙的说道：“总统放心，震春心里有轻重的。”

“对库伦那帮人的处理态度我已经和你说过了，如果他们现在愿意回头，我们还是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的。特别是那些能帮上忙的人，要想办联系上。告诉他们，现在还来得及。只要肯过来，我可以保证既往不咎。”

雷振春的眼珠骨碌一转，也没敢再说什么，忙的应了一声：“是。”

袁世凯这是站在大总统的角度上考虑，库伦那边如果有一个有身份又地位的人现在反水过来，那最起码在政治上和军心上是对敌人的一种打击。他这个想法没什么错，错的是他交给雷振春来办了。

雷振春刚在家里置办了良田，又在北京买了大宅子，还正等着装修呢。而且住在曾经的王府里面。这以后的开销也是一个天文数字，别的不说，丫鬟仆人的工资就是一个大的缺口。

这缺口从哪里补上？他张口问载沣要五百万两银子，那不是瞎要的。不过老袁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雷振春觉得自己应该再找一下载沣。五百万如果没有。两百万也行呀。

不要钱是不行的，这世界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载沣当了那么多年大清朝的内务府总管，不过别的。就说老袁当总督的时候送礼给载沣都是雷振春经手的，雷振春算过，光袁世凯送的都不止五百万俩了。

现在落难了想让自己拉他一把没问题，可最少应该对自己表示一下尊重吧？对于雷振春来说，不是非要从载沣身上拔毛才可以，现在雷总管是大人物，载沣不给他也能想到其他办法捞钱的。关键是，你要有个态度！想让我救你一命你得表示表示，说明你尊重我。

库伦。

张勋的想法和雷振春是一样一样的。

他第一次让人去找载沣要钱，要来二十万，一下就给了。但是第二次要五十万就不一样了，载沣像是挤牙膏一样一点点的往外挤，今天两三万明天四五万的，很不痛快。

这让张勋的心里也颇为不痛快！眼看着南边的部队已经往北打了，虽然说这一段时间他为杨司令做了不少事情，可是张勋总觉得如果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功绩的话，自己这个副司令可能只是暂时的。

他也是个聪明人，谁来当这个第五方面军的司令他的心里已经有底了。突击队已经杀入了库伦地区，正在打游击呢，时机一到自己带着队伍一反水，来指挥自己的绝对就是突击队里面的某个将军。

二杆子不太可能，他指挥的是坦克部队，从这次杨小林在北京打响的战斗中张勋判断出来，杨司令可能要组成更大规模的坦克部队，二杆子是有去处的。

剩下只有两个人了，张德武和吴佩孚。

张勋希望是吴佩孚，以前是北洋的，好歹能说的上话。假如是张德武的话，他觉得自己如果考虑功成身退，可能对大家都有好处。

所以，张勋自己觉得现在他要做好两手准备！他比雷振春更需要钱，而且他和雷振春不一样，他捞钱的渠道只有一个，就是从载沣身上捞！

“今天他又给了多少？”

张勋问那刚才载沣家里出来的亲兵，亲兵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张支票：“回老爷，载沣说他实在没银子了，今天就给了一张俄国银行的支票，十万卢布。”

十万卢布，换成白银只有一万两不到的样子，这个数目当真让张勋十分的愤怒：“这个铁公鸡！看来不给他下下锅，他是不知道厉害了！”

“爷，看他的样子，像是真没钱了。”

张勋瞪了那亲兵一眼：“你看他的样子？你看我样子有钱么？！”

亲兵诺诺的退到一边去不再说话。

张勋在屋子里面来回的走了几圈，载沣说没钱，在他看来真的是在糊弄人呢。这样挤牙膏一样挤下去真的没多少时间了，自己必须在南边部队打过来之前把两手准备都准备好了才行！就算以后用不着，谁会嫌银子多呀？世道太乱，银子比什么都可靠。

想了一会，张勋决定亲自去找载沣一趟。

第七十六章大迂回，大包围

载沣有钱，这一点不用有任何的怀疑。

但是载沣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他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现在面对的问题是钱无法解决的。

他现在在光绪身边的地位很高，表现也非常的出彩。虽然老袁在发的公告上说什么既往不咎，打了几十年交道了，载沣知道载涛对袁世凯的评价是完全正确的，那个人靠不住。

连张勋这个和袁世凯有点交情的人都知道要准备第二条退路，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老袁身上，载沣怎么会把活命的希望寄托在老袁身上？

载沣有自己想法，他觉得自己必须离开中国，离老袁远远的他才能感觉到安全。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就已经跑了，但是现在阿克波利尔对库伦的控制非常严密，特别是他们这种在政治上有点影响的人，几乎是处于俄国人的监视之下。

和张勋合作跟他和雷振春谈判都是出于一个目的，让自己活到中国部队进入库伦，只要有了行动自由，载沣绝对不会在这里停留片刻。

张勋一开始问他要二十万的时候他给的很痛快，后来要了五十万的时候载沣就不痛快了。就像雷振春如果问他要一百万他绝对马上拿出来，但是要五百万就不能给了是一个道理。

不是载沣没有，也不是他舍不得，命都危险了还要钱干什么？混了这么多年，载沣知道，雷振春不可能说拿了自己五百万俩银子还让自己活着回到北京。张勋也是一样，一旦满足了他。他不会让自己等到中国部队打入库伦的那一天的。

“张将军，我手里真没现钱了！你也不想想，谁把那真金白银放在家里？跟你说实话，前阵子我刚把钱换成英镑存在英国人的银行里面，你现在要是真的拿不出来！我已经派人去兑换了，稍等数日如何？”

载沣没有说他没钱，只是要等上数日。事情走到今天可以说是要分外小心，不能满足他们也不能完全拒绝他们，要让他们感觉到自己还能挤出来钱。这可是一个技术含量很高的活，一个不留神做错了。脑袋可就被人摘了。

张勋的手指在桌子上面敲击了几下。可以说载沣的策略是完全正确的，稍等数日，这数日是多长时间张勋也不知道。

想了一会，他眼神十分的诚恳说道：“不是我不愿意等。只是现在可能容不得我们等了。突击队就在库伦。杨打鬼正在追俄国人的大军。这仗什么时候打起来什么时候结束没人知道。要是在人家事情办好了咱们还没什么动静的话，恐怕日后不太好说话。”

载沣点头：“这我知道！可问题是银子是硬头货，没有就是没有！若是平日。我在俄国人的银行就可以兑换了。但是现在局势紧张，俄国人现在有多猖狂您不是不知道，昨天就是因为一封南边来的信，苏察布一家被杀了一个干干净净，我要是去兑钱的话，可能明天您就见不到我了。”

张勋当然知道，在战场上面临极度危险的情况下，这里的俄国人真的有点疯了，他们对库伦的控制**更加的强烈。苏察布是光绪多少年的侍卫，蒙古人，现在是库伦禁卫军的统领，就因为一封似懂非懂的信件，全家三十余口无一逃脱厄运。

他轻轻的咳嗽了一下，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水：“王爷，那您给个大致期限，这款几天能到？”

载沣思考了一下，随即伸出五个手指：“五天！五天之后，五十万款项我必然筹齐。”

“好吧，那我们就再等五天。”

两个人刚刚说定，门外的管家这个时候进来递给载沣一份通告：“老爷，俄国人刚刚颁布的通告，说是从今天起，晚上实行宵禁，皇上让人来通知您去皇宫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载沣点点头：“嗯，知道了。张大人，我们的事情就这么说了，这几天您不用再派人来，我这里被俄国人盯的很紧，走动多了恐怕引起他们怀疑。”

张勋也没有再说什么，站起来准备离开：“好吧，只要王爷把事情放在心上，我这里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办了。告辞了。”

“不送。”

等张勋的身影离开了载沣在库伦的王府的时候，载沣才发出一声叹息，转头对那管家说道：“你来的刚刚是时候，有什么消息没有？”

那管家马上说道：“回爷的话，我们的人已经找到了载涛主子，主子帮着又探了一下杨打鬼的口风，瞧着那意思，他是不想放过咱们。”

载沣听后长长一声叹息：“成王败寇自古如斯，如今人家得了天下，覆巢之下岂能有咱们容身之所？意料之中，意料之中啊！”

管家的脚步往前凑了一步，说道：“杨打鬼还让贝勒爷给王爷传个话，他说怎么处理咱们要经过日后的法庭审理，千说万说也不能逃了这个程序，不用再派人去找他谈什么条件，现在没什么好谈的。这是他的原话，只是后面还跟了一句，如果咱们能保证库伦的稳定，能把那位抓住，当可减轻处罚。”

说道那位的时候，管家的手朝着皇宫里面指了一下。载沣沉默了一会，在思考着什么。杨打鬼就是比雷振春和张勋这些人实在一些，更比袁世凯可靠。

虽然他表面上凶狠却不使用那些见不得人的伎俩，最少他没告诉自己，只要自己拿多少钱出来，他保证自己没事。这话也只有袁世凯那种人也说出来把自己当傻子糊弄。

维持库伦的稳定？这谈何容易！不要说载沣没有这个本事，就是阿克波利尔都做不到。

俄国人在库伦这里本来就有两万士兵驻守，加上来追缴突击队的部队。兵力已经达到了六万余人。中国光一个突击队杀入库伦的时候阿克波利尔还能够维持局势，但是随着俄**队在大青山的战败和在北京的全面退去，库伦这里的俄国士兵一样对战争感觉到绝望了。

他们提出要回家，要回俄国去，趁着中国部队还没有到这里赶紧走。但是阿克波利尔却拒绝了他们的要求。阿克波利尔很清楚，尽管现在军心已经涣散，但是库伦是基伶斯基将军撤退的必经之路，自己现在先走就是把基伶斯基将军身边那几十万俄国部队卖给了中国人！

当回家的要求被拒绝之后，那些对于战争已经没有了信心的俄国士兵们追剿突击队就不再积极了，相反。抢劫。强，奸，杀人放火的事情每天都发生无数起，不要说这里的普通百姓深受其害。就连一些俄国人也未能幸免。

阿克波利尔每天都能收到许多投诉。生活在这里的俄国公民本来以为他们的军队会保护他们的安全。但是俄国大兵们却把他们的财产洗劫一空，还侮辱他们的家人。

阿克波利尔努力的安抚这些人的情绪，并且对那些违反军纪的事情进行了非常严厉的处罚。但是没用。士兵们的作为只是他们对心中那绝望情绪的宣泄。想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是让士兵们有新的希望，而俄国人现在最缺少的恰恰就是希望。

前线的局势在继续恶化中。基伶斯基将军带着五十多万部队后撤，他认为自己把五十万人裹成一团，中国人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

这个战术得到了世界各**事家们的认可，毕竟中国人的兵力本来就没有俄国人雄厚，老毛子完全具备反手一击的能力。中国方面如果把兵线拉的过长，很可能会造成发生战斗的时候兵力无法集中投入的局面，俄国人打一个漂亮反击也不是不行。

假如杨小林一味的追求队形的完整，那么整个中国部队就将被速度最慢的那支队伍给拖住，想追上俄国人很难。

西方的军事专家们也都替中国想过，他们认为基零斯基把几十万俄国部队抱成一团，杨小林就算追上了，也必然要经过一场艰苦的战斗。

但是，如果说基零斯基逃命的招数是魔高一尺的话，那么杨小林追击的策略就是道高一丈！

本来摆出钳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