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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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花姑从血池中救出,做了调气疗伤之后,释空行了一佛礼,很是感叹的说到着。
“小子杨璟多谢大师出手相助。”
先前那浩瀚磅礴的佛家气息杨延昭也是感觉到了,自然明白他的xìng命是这位高僧所救,虽然山门宗派有别,但是救命之恩岂能不言谢?
“一切都是我佛的指示,小道友还是无需在意。”
弯身很是诚恳的行了一礼,“大师菩萨心肠,小子敬佩万分。” 。 。
待杨延昭与风尘子以及释空道完谢之后,满是担忧的柴清云忙上前,“六郎,你还好么?”
鬓发错乱,面庞上也带着灰尘,不见先前的高贵,但却多了别样的秀美,杨延昭不禁看呆住了。
许久才回过神来,“师叔祖出手,杨璟倒是觉得并无大碍,只是郡主可曾受了伤?”
刚问完,杨延昭便看到柴清云右肩上映出的血迹,染着黑sè夜行衣,在跳动的灯火下,若不是仔细看着,倒不是容易发现。
“郡主,你受伤了!”
一声惊呼,后者闻言,秀眉微蹙,显然很是疼痛,但随即摇了摇头,“只是些皮外伤,并不是大事。”
“阿弥陀佛,几位,这岩洞yīn煞之气太过浓烈,还是尽快离去,也好让老衲为这些冤死亡魂超度。”
释空道了一句,继而从地上捡起那失去光泽,却依旧通体通明,流转着红晕的伏魔金环,打出一道真气,将其祭在了半空之中。
“走吧。”
见那释空已经双膝盘坐,念诵着佛经,风尘子对着一盘的几人说道,徐少阳犹豫了片刻,将身上的夜行衣脱下,盖在衣衫湿透的花姑身上,抱着她往山洞外走去。
待回到兴化城中,罗氏女见到杨延昭夜行衣上的斑斑血迹当即惊呼连连,忙给他把脉看相,直到确认他没有大碍时,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一行人或多或少的受着伤,罗氏女与林默娘顿时忙碌了开来,花了一个多时辰,各自包扎后,花姑在风尘子的疗伤下,脉象也趋于了平稳。
“多谢各位!”
屋外,祝戎伤势还未痊愈,在祝力的搀扶下,对着徐少阳等人弯身一礼。
“祝老前辈,万万使不得,如今这花间派只剩下她孤身一人,待醒来之后,还需要前辈多加开导才是。”
徐少阳轻声的说着,花姑虽然受了伤,但是修为却在,将她放在兴化城,其中,也是有着风险。
而劝导一事,也只有祝戎较为合适。
又闲说了几句,杨延昭派了两名毒蝎队伍在花姑的屋子外做着守护,随后与徐少阳、郭淮一道去了西边的厢房,再次拜见风尘子。
一阵闲聊之后,风尘子将三人给打发了,徐少阳望了望天边白sè亮光初现,遂开口道,“时辰过得倒是快,幸好有师叔祖与释空大师出手,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两位师弟,我等rì后还需勤加努力。”
杨延昭和郭淮忙点头应道,“少阳师兄说的是。”
这一夜,有惊无险,但却真真的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特别是杨延昭,他的修为最低,连番几次,若不是有玉虚,早就命陨闽地。
如今,即便是徐少阳和郭淮都生出了这般感叹,他哪里能不生出急促之感?
三人分别各自回屋之时,杨延昭半点睡意皆无,拿起命冯仑找来的有关钱白身世资料,‘建隆二年登科及第,多才,为太祖所识,开宝三年,督福建路,知福州’。
寥寥几句,虽言不多,但却应证了他心中所想,到这福建路来的钱白果然已不是先前的那个钱白。
竟然真的有杀害朝廷官员,取而代之的事情,而且还让他给遇上了。
而这,却也是个好时机,正好可以搬来朝廷大军,一举歼灭闽南之地妖言惑众的邪派妖士。
想到这,杨延昭立刻磨墨书信,将所遇之事写进密折,当然,邪派之事自然是要添油加醋了,并将闽地山民生事之责全都推卸到其身上。
可想而知这封密折到达赵光义手中会引起多大的震怒,自从太祖之后,闽南虽然有所动乱,但始终是大宋的治下,如今,竟然隐藏着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大军前来,倒也是迟早的事情。
至于柴清云,杨延昭也略作了提及,毕竟对方是当朝郡主,离开汴梁,赵光义怎能不会知晓,与其瞒着,倒不如直接道明,并请示了圣意,以免rì后被谏臣言官抓着把柄不放。
将密折交给萧慕chūn,让他带着两人连夜赶回京城,待其要离去时,杨延昭又出言唤住,“萧大哥,路上注意安全,对了,等你到了京城,让今夕算算时间,听到朝廷调军的命令后,便开始将手中事情丢开,到闽南来吧。”
待萧慕chūn离去之后,杨延昭靠着木椅上,想着几rì来的遭遇,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突然间,提升修为境界的急切再次涌现了出来。
是许久没有修炼了,自从来了闽南,便是整rì的尔虞我诈,倒是将修行给落下了。
想着,起身走进庭院之中,盘膝打坐起来。
一阵吐纳后,这才觉得体内紊乱的气息变得温润起来,心头那yīn霾之物似乎有所消失,隐约间,感觉到了下一境界的门槛。
怀中取出玉虚,依旧是没有反应,只是环绕着流动的红sè半染了翠叶,那四片翠叶越发的通透,竟能模糊的看到了被包裹的瓶身。
难不成是吸收了金刚禅法器后产生了变异?
杨延昭暗自思附着,却也摸不着门道,便想着顺其自然,将玉虚放入怀中,开始尝试着气势外放。
只是一盏茶的功夫,汗水已布满了他的脸颊,丹田处也传来阵阵的疼痛,可是身前那块碎石依旧纹丝不动。
“阿弥陀佛。”
一声佛语,清风吹过,却是释空由远飘然而来,杨延昭忙起身,“大师,您回来了。”
“了真罪孽太过深重,只希望那些已亡人能够得意安息。”
闻言,杨延昭不由得想起了那满池的血水,也跟着叹了口气,“大师慈悲为怀,道法高深,那些可怜的人儿定然能得以解脱,重坠轮回,只愿来世能安然一生。”
“阿弥陀佛,小友却是个善心之人。”
释空道了一句,继而转首望向杨延昭,“老衲想打听个人,多年前,老衲游走江南之时,与那李后主相交甚欢,曾多次秉烛夜谈,论佛说道,好不畅快。
只是从嘉他虽有佛根,但心xìng仍在红尘之中,老衲本想待其历经人世冷暖之后,点化于他,只是自上次一别以后两载,不知道小友可有他的消息?”
闻言,杨延昭不禁想起了他与李煜为数不多的几次相遇,正是他人生最为凄凉之时,或许,释空早些时候现身,他,可能不会死。
但,若是有所选择,身子中傲气从未减灭的李煜或许仍旧会选择以身赴死。
心中有着惋惜,杨延昭轻声道,“大师,实不相瞒,侯爷他已经去了。”
“哗啦……”
却是释空手中的佛珠碎落在地的声音,佛珠顺着砖石地面滚落,释空面露呆滞,许久,才深叹了口气,“阿弥陀佛。”
慈祥的脸上生出难言的落寞,蹲下身,捡着那些佛珠,见此情形,杨延昭忙帮着拾取,那看起如同寻常的木珠,入手竟有着如玉的温暖。
有些惊讶,将数颗佛珠递给释空,后者显然还有些痛惜,“怪不得能见到禅叶,当初老衲留给他护身,却没想到最终也未能护得住一分周全。”
“大师,每个人总会有他所不能承受之重,或许是钱财,或许是名声,也或许是那傲气,这结局,对侯爷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听到这句话,释空不觉得点了点头,“小友微微几言,却是说出了世间大道理,老衲着相了,禅叶既然已经和玉虚相合,自是天意。”
说着,从袖口中取出一本经卷,“这是‘妙法莲华经’,小友既有因缘使得禅叶认主,平rì里可阅此经卷,或许能参悟天机。”
道完这一句,释空转身往回走去,口中念诵着佛经,只是身形中有着股化不开的落寞。
??
第一百九十四章接管福建路
“你倒是走运了。”
耳边声音凭空,回过神,却见风尘子不知何时到了他的左侧,一身白衫随着晨风飘然,说不出的仙风道骨。
“弟子见过师叔祖。”
见到他,杨延昭赶忙弯身行礼,后者却是眉头微挑,“跟你那个师傅一个德行,酸腐,老夫都说过了,无需多礼,就不要这般的繁文缛节了。”。。
没理会杨延昭脸上的讪讪之sè,风尘子双目盯着脚前的那石子,“记住,修炼一途乃是和天地万物产生共鸣,身外之物,你所想的并不是该如何以气御之,而是心无杂念的与其沟通。
要将万物都作为气的一种,只有当你体内的真气和万物融成一体,做到你是万物,万物便是你的时候,便可随心而为。
或以气护它,或毁它。”
话音落下,那碎石变成了粉末,而杨延昭竟然丝毫没感觉到真气的波动,顿时,惊愕的立在了原处。
“其实,修炼一途,心法并无门户之别,所以我派的‘天辰诀’、‘魁衍经’乃至‘丹心脉’都无差别”,说着,风尘子指了指杨延昭手中的‘妙法莲华经’,“闲来无事,翻一翻,总归对你有益的。”
。。
待风尘子离去之后,望着身前那一团粉末,想着刚才的话语,不禁闭上了双目,开始感悟起天地来。
许久,一口浊气吐出,虽然,还是没有摸清楚门道,但是有风尘子那番话,眼下倒是明白了修炼的方向。
天边,已是大亮,钱白已死,福建路是该要变天了,眼下朝廷的文书还没下来,作为领着皇命的转运使,杨延昭理所当然的要接管福建一路。
稍作了洗漱,往外走去,恰好看到绿珠端着瓷碗匆匆走过,见到她,杨延昭不禁想起了柴清云。
这一夜救人回来之后,忙着琐事,却是将她给忘记,倒真是疏忽了。
想着之前山洞中的肌肤相亲,杨延昭不觉得心头一阵热,脚下不由自主的跟着绿珠往后院东面的厢房走去。
“杨大人。”
见到杨延昭,正yù进门的绿珠显然有些欢喜,后者笑了笑,走上前,“绿珠姑娘,郡主的伤势好些了么?”
“罗大夫给了些药,绿珠给郡主敷上了,此刻好了许多。”
说到这,绿珠大眼一转,低声惊呼道,“杨大人,绿珠有味药忘记取了,还请大人帮着将这碗粥送给郡主,绿珠这就去取药。”
说着,也不等杨延昭发话,将端着的木底托盘直接塞到了他手中,自己则是匆匆的往一边走去。
“这丫头,戏都演的如此不像。”
笑着摇头,继而上前敲了敲门,见屋中并无反应,则轻轻的推门而入,“郡主,你在么?”
正说道这一句,踏进屋中,随即便愣在了原地,眼前,柴清云一身白sè罗衫半遮着羊脂白玉·肌,长发庸懒的盘着,只用一根发簪斜插,有着道不出的妩媚。
“一枝红艳露凝香,雨云巫山枉断肠。”
不知觉中,杨延昭道出了这一句,闻言,柴清云顿时面露朝霞,慌乱的取下床前的白sè襦裙,却因疼痛皱起了眉头。
“郡主,你可疼到哪里了?”
见柴清云秀美蹙起,杨延昭忙将清粥放到了一边桌上,上前几步,急切的问着。
“没事,玉儿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并无要紧的,六郎……”
最后两个字细不可闻,道完之后,柴清云已是低下了头,脸颊鲜红yù滴,只觉得整个心儿剧烈的跳动起来。
这话中的‘玉儿’、‘六郎’,杨延昭岂能听不明白?
顿时口干舌燥,猛吞了两下口水,这才稳住了心神,“没事便好,绿珠取药去了,待上了药,便能早些痊愈,粥放在这里了,玉儿你还是趁热用了。”
说罢,便如同落荒老鼠一般,匆忙的走出来屋子。
屋外,一阵晨风吹来,身上那股邪火倒是灭了些,杨延昭承认他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对于美女哪里有着抵抗力?
而且,在心底,他也一直抱着些幻想,毕竟,柴清云与杨延昭是结为夫妻的,如今他已是杨六郎,面对着如此国sè天香的柴清云,怎么会没有半点的渴求?
只是蓦然间,想起罗氏女,总觉得有些歉意。
烦闷的摇了摇头,“罢了,还是看缘分吧,眼下,还是接管闽地才是首要之事。”
假钱白这一死,福建路的官场自然要重新洗涤一番,将他的人给抹去,是杨延昭当务之急最该解决的事情。
泉州,漳州等地,作为转运使,他是没有权来撤换,但是福州城,却是可以纳入囊中,想到这,杨延昭忙招来林愿等人做起商讨。
“大人,既然不愿移驾福州,还是得尽快派人暂守福州城池,以免夜长梦多。”
林愿道了一句,杨延昭不禁点了点头,随即在屋中几人身上望去,顿时觉得手中可用之才实在是少之又少。
思附了许久,晃了晃头疼的脑袋,“冯仑,你且先行福州,暂代知州,若有异议者,可随意处置。”
闻言,那冯仑顿时惊出声来,立马弯身行礼,“大人,属下惶恐。”
跟着他较早的下属中,除去那已被杨延昭所杀的杜峰,剩下之人最为看好的便是冯仑,在这缺人的时候,也只能用他来顶住福州的局势。
摆了摆手,杨延昭也不容冯仑再说话,“你是我杨璟的人,暂代一个知州有和不可?眼下本官手中也就尔等可用之人,等朝廷的任命来了,再做计较吧!”
如此发话,冯仑唯有再次行礼谢恩,一旁,林愿想了片刻,“大人,冯大人前往福州,肃清乱贼必定需要兵丁甲士,不如让林澹与冯大人同行可好?”
提及林澹,杨延昭面露思索之sè,就在刚才,负责粮饷一事的张全已经与他禀报了兴化城中存粮告急,这多出来的几万人,早已经超出了兴化城的承受,为了粮草,这不善多言的仓曹已经面容消瘦,极为的枯槁憔悴。
“大人,下官可以xìng命担保,林澹他绝不会做出有失大体的事情。”
语中已带了哀求之意,这让杨延昭不得不改变胡乱打发林澹的初衷,毕竟在这闽地,林愿是他极大的依仗。
正是因为有林愿,兴化城中为官的闽南当地人才甘心效命,而且现在钱白一死,放回林澹,倒也能彰显他的宽宏大量。
“善,便依照林将军所说。”
得到杨延昭的应允,林愿面露笑意,忙抱拳行礼,“多谢大人。”
“本官相信林将军的识人”,杨延昭微微笑着,继而道,“如今福建路形势表面虽平淡无事,但钱白死的消息传出去,必定引来宵小生事,本官还有要事劳烦林将军。”
“大人尽管吩咐。”
“本官会修书几封,林将军带人送予南剑、泉州几城,招来它们的知州前来议事,若是有不从,或心存歹念者,直接杀无赦!”
话语轻轻,可那冰冷的杀气却让屋中之人无不心中凛然,那林愿则是正sè领命,“下官定当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
第一百九十五章 初寻财道
花间派、金刚禅相继被毁,但闽地其他的邪派似乎并没有异动,这倒是让杨延昭松了口气,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厚着脸皮,请风尘子在兴化城留下数rì,好在关键时刻出手镇压群魔。
冯仑去了福州,林澹在临走之时,只身见了杨延昭一面,二人相谈的时间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待他离去之后,本派在冯仑身边的六名毒蝎被召回了一半。
林愿拿着杨延昭的书信之后,马不停蹄的出发了,所带随从,也只不过数十人罢了。 。。
三rì后,再见他之时,却是满身的风尘,衣衫上也沾染着血迹,并携着数十口的大箱子。
“大人,南剑、建州、泉州与漳州三城知州随后便到,而邵武、汀州二城包藏祸心,知州已被下官所斩杀,并僭越任命了暂代之人,还望大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