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军事电子书 > 夜天子 >

第207章

夜天子-第207章

小说: 夜天子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小天缓缓地道:“如果当初不是我把你从靖州带走,你就不会有今日种种遭遇,不管有心还是无意,我难辞其咎。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杨家对你的追杀,我早就回了京城,也不会有今日的显达,是我欠你的。”

水舞听了叶小天的话,忍不住泪如泉涌,她抽泣着道:“这都是我的命,往事已矣,我不想再说了,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安静地生活,你就让我走吧。”

这时候,戚少保才走上前来,向叶小天拱了拱手道:“小兄弟。”

那胖大妇人和青衣小婢一见他来,赶紧道:“奴婢见过老爷!”青衣小婢紧跟着就愤愤不平地告起状来:“老爷,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然……”

“啪!”一语未了,她另半边脸又挨了戚少保一记耳光,戚少保铁青着脸,一字一顿地道:“滚回去!”那青衣小婢呆了呆,咬着牙跑回去找夫人告状了。

戚少保对叶小天道:“小兄弟。你与水舞姑娘是旧识?”

叶小天眼见水舞在这户人家饱受欺凌,对这老头子毫无好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是!怎么?”

戚少保道:“水舞姑娘曾寄住老夫府上。如今老夫要举家迁往广州。不能带她同行。只是她孤苦无依,若是就此遣走,老夫着实放心不下,小兄弟既与水舞姑娘相识,那是最好。还请足下费心,帮她安顿下来,老夫也就心安了。”

说着戚少保从袖中摸出一锭纹银,递向叶小天。

叶小天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不屑地道:“我与水舞姑娘自有交情,当然会帮她安顿,却不劳阁下担心。你就不必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有她们那样的恶奴,你这主人又能是什么好东西了?”

叶小天啐了戚少保一口,拉起水舞就走。戚继光捧着银子,呆呆地站在那里,半晌无语。

※※※※※※※※※※※※※※※※※※※※※※※※※

“那老头儿是戚少保?”

叶小天怪叫一声,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没想到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的糟老头子就是大名鼎鼎的戚继光,想到这位爷征战一生,死在他手头的人不计其数,叶小天就觉得后脖梗子冒凉风。

叶小天虽然是个浑不吝的性子,可是对于他真心钦佩敬仰的人,还是很有敬畏之心的,万没想到今日有幸见到这位当世名将。却把他痛骂了一顿,这可是特进光禄大夫、太子少保兼太子太保、左都督、蓟州总兵官的一品大员,位极人臣呐。他那兄弟戚继美如今就是贵州总兵,自己居然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此时。叶小天已经把水舞带回了会同馆,毛问智和展凝儿都见过水舞,如今见她情形可怜,都不由心生同情。可他们同情的目光却让水舞如坐针毡。

水舞本是丫环出身,即便主人再看得起她,甚至把她当成姐妹对待。但她自己清楚,她始终是个丫环,是下人。所以水舞从未有过什么不该有的矜持与清高,她可以放得下身价,可以做很脏很累的活儿养活自己,她不怕别人的嘲弄与讥讽,可是唯独在叶小天面前,她想保留一份尊严。她那小小的自尊,只有在叶小天面前才特别的敏感。她不想让叶小天觉得她可怜。

水舞幽幽地道:“叶大哥,遥遥……她还好么?”

叶小天道:“遥遥很好,只是时常会想起你,你就跟我们回葫县吧。”

薛水舞摇摇头,辛酸地一笑,道:“我很高兴能再见到你们,葫县我不想去,遥遥有你看顾着,我也很放心,有你照顾她,我家小姐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水舞说完,向叶小天和展凝儿福了一礼,转身就走。

叶小天蹙了蹙眉,道:“你能上哪儿?”

水舞站住脚步,回过身来,向叶小天振作地一笑,道:“你不必担心,天下之大,不会容不下我一个薛水舞!蚕妇、织妇、茶娘、药婆,再不然便去本地大户人家寻点事做,天无绝人之路!”

水舞有水舞的骄傲,有她的自尊,也只有在叶小天面前,她的骄傲和自尊才变得特别强烈,是不是因为在她心中,叶小天和其他所有人都不同?

叶小天默然地看着她走出去,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院门口,始终没有再说话。当他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心智似乎也成熟了许多,性情也变得更沉稳了。

展凝儿睨了他一眼,道:“你就这么让她走了?你放心的下?”

叶小天缓缓地道:“有些事,不能太执着,执着过了头,就是傻。有些事,不能刻意去强求,太刻意了,就会弄巧成拙。一切……随缘吧。”

叶小天说完,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向房里走去。展凝儿意外地看着他的背影,只觉此君言语大有禅意,听来颇有出尘之感。

展凝儿恍惚了一下,才清醒过来。她定了定神,环顾左右,忽然若有所觉:“咦!老毛呢?”

哚妮道:“奇怪,他刚才还在这儿呢,一转眼功夫去哪儿了?”

展凝儿没好气地啐了一口,道:“我呸!这王八蛋说的冠冕堂皇的,我还真以为他大彻大悟了呢!”



第71章如今休去便休去

国子监正门外对面的巷子里新开了一家文房四宝店,店名就叫“四宝书斋”。其实依托着国子监,周围有不少文房四宝店,兼卖各种诗书典集,突然又多一家也不是很引人注目。

但是过往的监生们很快发现,这店主居然是个女人,一个很年轻、很美丽的女人,她穿着一袭上粉下青的简单衣裳,身材婀娜优雅,仿佛一朵出水莲花般灵气逼人,叫人一见难忘。

国子监里有数千名太学生,却连一个女人都没有,简直如同一座和尚庙,附近突然出现这么一位娇俏美丽的老板娘,登时就引起了轰动。学生们一传十,十传百,结果到了当天中午,这家刚刚开张、诸事还未理顺的书斋就成了这条街上所有店铺里最红火的一家。

“张……张公子,这些书也要摆上书架吗?”

薛水舞看着张泓愃刚刚命人搬进来的一套套书籍,发现有些书刊根本不是经史子集,而是一些小说札记,消遣解闷儿的东西:《如意楼艳史》,金陵岳小关著;《上元莲灯传》,金陵岳小关著……

薛水舞只略略一翻,许多令人面红耳赤的描写便跃入眼帘。张泓愃笑道:“嗳,那些学生闲来无事,也要看些消遣之物嘛。薛姑娘,这些不是拿来卖的,只拿来租,很赚钱的。”

张泓愃说完,转身对那两个送货的伙计道:“劳驾,给摆上书架,都码齐了,你们就可以走啦。”

这家店是张泓愃开的,昨儿薛水舞离开会同馆,因为身无分文,便想马上去找份工做。可是这人若是生得面目可憎,想找份工固然很难,生得太漂亮了想找份工作更难。

薛水舞一连走了几家裁缝店、浣衣店、茶楼酒肆,每次不等掌柜的谈好价钱。必定有位老板娘如临大敌地闻声赶来,斩钉截铁地对薛水舞道:“本店人手充足,不需雇人。姑娘请到别处去吧。”

大部分老板娘这时还很热心地指点一下:“喏!你瞧,那家店生意红火。铺面又大,想必是缺人的。”一副唯恐薛水舞不肯走的模样。

如是者三,水舞始终没有找到工作,徘徊街头,正饥肠辘辘。突然有位公子策马而来,一时闪避不及被他刮倒在地。

那公子跳下马来,唬得面无人色,好象生怕惹上官司似的,马上对她嘘寒问暖一番,一俟问清她的处境,这位公子立刻拍着胸脯说他正要开店,只是缺人打理,干脆就雇薛姑娘帮忙云云。

薛水舞哪肯相信天上会掉下这样的好事,只道这位自称名叫张泓愃的公子哥对她心怀不轨。可是这张公子却只带她去了客栈,帮她订了间房叫伙计送进去,连门儿都没进。

次日上午,水舞用过伙计送来的早餐,只又过了片刻,这张公子就来了,要领她去书斋看看。据这张公子说,他家资财巨万,就是坐着吃三辈子山也不空,奈何老爹总想让他有点正经事儿做。这才花点小钱开了个书斋应付了事。

可他实在不耐烦整日里坐店理财,如今正好碰上薛姑娘,干脆请她坐店打理,赔了赚了都没关系。只要有这么个营生杵在那儿,什么时候他父亲想过问一下,把他请来看看,有个交待就好。

水舞本就没有去处,兼且身无分文,若真有这样的一个好机会自然求之不得。可她又怕这张公子人面兽心,对她不怀好意,心中为难的很。

好在此时正当白天,这张公子要带她去的地方又尽是繁华热闹的所在,如果他真有歹意,到时自可高声呼救,薛水舞便半信半疑地跟着他去了。薛水舞不肯乘他雇来的车子,生怕呼救不及,张公子倒也好脾气,便陪她安步当车,一步步量到国子监。

到了这里水舞一看,这店果然是新开的,招牌闪闪发亮,门窗还有油漆味儿散发出来,店里还有两个雇来的伙计,都是二三旬左右的妇人,正往书架上摆放笔筒、笔洗、笔舔、笔格、水盂、墨床、印泥盒、镇纸等物。薛水舞这才相信,这雨点儿真的砸到了她的头上。

这张公子介绍那两个妇人与她认识了,言明今后这店就由水舞负责打理,随即又匆匆离去,看起来好象真的很忙。

薛水舞哪里端得起掌柜的架子,便同那两个妇人一道儿里里外外地打扫清洁,因此被那些监生们看见,这才引起轰动。

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国子监里尽是君子,不管是真君子还是伪君子,总之既是君子,对窈窕淑女当然都是好逑的,于是乎这店还没正式开张,就已人满为患,纷纷跑来照顾生意了。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这张泓愃又风风火火地赶来了,他带来两个书店伙计,弄来两大箱子闲书,把剩下的最后两格书架也堆满了,对薛水舞笑道:“薛姑娘,这铺子前店后宅,你和那两位大姐一同住在后院即可。

一日三餐所需用度,都可以从这收入中支付,只要帐目清楚就行。本公子忙的很,平日里是不大来的,这国子监的司业大人是我本家长辈,你有什么为难事时,可去向他求助,如果他也解决不了,自会找到我的。”

那两个妇人向张泓愃连连道谢,感激涕零。她们都是守寡的妇人,又没有子嗣,所以丈夫死后,在婆家很受虐待,如今有人雇佣她们,婆家得以分润一笔钱,自然愿意放她们出来,而她们从此也不用提心吊胆看人脸色,这心情不知有多舒畅,对张泓愃自然感恩戴德。

张泓愃大大咧咧地道:“你们就不要客气了,又有客人来了,快去照顾生意吧。薛姑娘,本公子这就走了,每到月底本公子会来盘一次帐,平时就不来打扰了,你就把这店当成你自己的打理就好啦。哈哈哈,本公子有的是钱,所以不图赚钱,只要能应付得了家父,咱们两个就各得其所了。”

薛水舞微笑不语,只是礼貌地把他送出门去,张泓愃一边扳鞍上马,一边扭头对薛水舞道:“行了,薛姑娘,你请回吧。”

薛水舞轻声道:“张公子,请替我谢谢小天哥。”

“啊!”刚刚爬上马背的张泓愃吓了一跳,差点儿又一头从马背上跌下来,他吃惊地看着薛水舞,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薛水舞轻轻叹了口气,道:“公子昨日送我去客栈住下之后,才去雇的那两位大嫂,这店也是昨日仓促出了高价,从本来就打算在这开店的人手中盘下的,这些事儿,奴家一上午就打听明白了。明白了这些事,有些事想不明白都难。”

张泓愃干笑起来,道:“啊……那个……这个……,哈哈!姑娘真是冰雪聪明。呃,我……我……”

水舞的笑容灿烂而明丽:“张公子,请你告诉小天哥,不用为我担心,我会活得好好的,一定!”

※※※※※※※※※※※※※※※※※※※※※※※※※

金陵西郊,叶小天曾送别夏莹莹及其父兄的地方。

此时,蒯鹏、乔枕花、汤显祖等人都在这里,正准备送叶小天离开。

路边亭中,置了几碟小菜,一壶美酒。

叶小天和三位好友边说边笑,边笑边喝,依依之情,溢于言表。

他们历数了自叶小天到了金陵,赈灾义卖、智破盗银案、莲灯飞天上元追女、装疯卖傻戏弄六部、一口火锅平柯枝,以及恶整关小坤、轰走李国舅的事情,讲一桩笑一阵,笑一阵便浮一大白,等这些事儿说罢,不免都有了几分醉意。

乔枕花拍着叶小天的肩膀,大着舌头道:“叶……叶兄,我爹……我爹很……欣赏你啊。你知道吗,我爹说,只可惜……你不是进士,也……不是监生,否则他一定……保举你做御史,你要是做御史,一定让那些贪官污吏闻风丧胆,哈哈哈……”

叶小天苦笑道:“令尊是觉得我很能惹事么?”

蒯鹏等人都笑了起来,汤显祖举杯对叶小天道:“叶贤弟,再过几日,我也要继续游历天下去了,盼来日你我兄弟有缘再会。”

叶小天抓起酒杯道:“好!祝愿汤兄早日考中进士,一遂平生所愿。干!”

两人“当”地碰了下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时远处一骑飞来,蒯鹏手搭凉蓬向远处一望,欣然道:“泓愃来了!”

张泓愃策马到了近处,飞身下马,快步走进小亭,叶小天将目光投向他,却没有说话。张泓愃尴尬地一笑,摊手道:“演砸了,她……知道是你在帮她了。”

叶小天的眼帘微微垂下,依旧没有说话。常有人说,告别初恋,是一个男人成熟的起点,无论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但这标志着,他开始有了自己的判断、取舍与担当。

张泓愃观察着他的脸色,道:“她说,谢谢你,叫你不用担心,她会活的好好的!”

叶小天慢慢举起杯,微笑道:“你我兄弟今日一别,还不知何日再见,来!大家干了这杯酒。”

汤显祖摇头叹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深到极处,反似无情。正所谓阴极而阳,阳极而阴,物极必反,诚为大道也!”

叶小天佯装没有听见,举起杯来一饮而尽,霍然立起,向张泓愃四人抱一抱拳,大步走出小亭,高声吟道:“如今休去便休去,若觅了时无了时!花老爷、徐老爷,不阴不阳王老爷,我叶小天又回来啦!哈哈哈……”

第02章人家牵驴你拔橛

“是!大人!”

那衙役激动的满面通红,他瞟了一眼那些刚才还嚣张不可一世、此时却有些惴惴不安的大汉,对叶小天道:“大人,近来云南那边正跟缅人开战,大量军需需经本县运输过去,是以驿路毁损严重,时时需要维修才能保障通行。这些人都是家里有人服役修路的。”

叶小天听到这里已经隐隐猜到了些什么,不禁问道:“死了人?”

那衙役道:“是!前两日有一处地段塌方,埋了十多人。”

叶小天道:“服徭役是每个百姓应尽的义务。因此而死,固然不幸,本官也很同情,不过朝廷自有抚恤的规定,都是成例了,官民各自遵守就是,为何闹成这般模样?”

那衙役还没说话,忽然有个妇人悲愤地喊道:“大人,百姓当服徭役,小民自然知道。可是,我男人已经出了四次工,工时超过一个半月了。按规矩我家本来一年只有春秋两季各服役一次,每次半个月。”

这时出面说话的是那家里死了人的人,而非方才叫嚣最为厉害的那些大汉。他们并非出事劳工的家属,而是有心人收买来闹事的,若非有他们煽风点火,这些普通百姓还未必有胆子堵衙门。

不过,叶小天一来,他们就哑了。人的名、树的影儿,这个典史可是连齐木齐大爷都给整死了,这样的狠角色谁不心生忌惮?

虽说当初斗垮齐木的典史叫艾枫,可是知道叶小天就是艾枫的人已经越来越多,在葫县这已是公开的秘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