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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夜天子-第4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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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郊、不庙、不朝、不见,宅男皇帝懒得再天天上朝做那面子功夫,宅在深宫不肯露面了。朱翊钧给出的理由是“头晕眼黑,力乏不兴”,服药之后依然“身体虚弱。头晕未止”。

但是,他却能在一天之内连纳九嫔。据说还有长得清秀的小太监,也被淫兴大发的万历天子按在胯下,扮作了雌伏玉兔儿。于九九重阳之际,被他赏玩了菊花。

大臣们对皇帝拒绝上朝这种不负责任的举动深感愤怒,虽然朝会本来就成了一种形式,真正的军国大事都是皇帝召见相关机要大臣,于朝会之外密议决定的。于是。弹劾奏章雪片儿一般发往宫廷,成百上千,堆垒如山。

或许,只有那位徐伯夷徐公公才能从中看出几分端倪:被万历皇帝在一天之内封为嫔妃的九个美人儿,其实多多少少都有点像莹莹,或者鼻子、或者眼睛、或者神韵……

至于被皇帝临幸的那些清秀小太监……,徐伯夷很庆幸他长得与叶小天没有丝毫相似之处,否则难免也要尝尝做女人的滋味儿。贵为天子、却被叶小天轻而易举地便击败的万历天子,在这种精神自。渎中发泄着他的苦闷和愤怒……

叶梦熊乃当世名臣,一向以天下为己任。对皇帝如此自甘堕落的行为自然深感痛心。他愤怒地捶了一记桌子,把花晴风吓了一跳,连忙把献宝似的捧在手里的公函往回缩了缩。

叶梦熊长长地吁了口气,缓缓抬起眼睛,对花晴风淡淡地道:“什么事?”

花晴风赶紧把叶小天的那份公函又递了上去,道:“大人,这是卧牛岭吏目叶小天呈报大人的一份公函,您看……”

叶梦熊接过公函,正眯着眼睛仔细地看着,门口突然闪进一个人来。脚下极是轻快,狸猫一般,到了近前也不说话,就把几份公函轻轻放到了桌上。

花晴风侧目一瞧。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来的这个混帐东西当然就是他的宝贝小舅子苏循天。苏循天鼻孔朝天,对他姐夫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花晴风看在眼里,更是气闷。

苏循天这个混帐小子在他做了抚台大人师爷后,从卧牛岭巴巴儿地赶了来,向他好一番哭诉:什么叶小天并不重用他了啊。在卧牛岭受人排挤啦,现如今卧牛岭群龙无首,他也不知该何去何从了啊……

苏循天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一番哭诉,哭得花晴风心软了。这世上谁是真心对他好的?当然是自己这个姐夫,实打实的亲人,叶小天那种外人,靠得住吗?

花晴风利用他给抚台大人当师爷的机会,把内弟苏循天也给办到了抚台衙门,做了抚台大人面前的书办,掌管文书、核拟稿件。

叶梦熊作为一方封疆大吏、军、政、司法一把抓,师爷相当于参谋,而掌案书吏就相当于秘书。花晴风和他内弟苏循天在抚台衙门扮演的就是参谋和秘书的角色,问题是等他把内弟给办进抚台衙门,才发现这个王八蛋是吃了铁秤砣,居然还是一门心思地在为叶小天做事。

眼下,花晴风刚刚把一份眼药递到了抚台大人案前,苏循天就跑来递上几份公函,花晴风马上就猜到,必定与叶小天有关,否则他这个没良心的小舅子,才没那么积极。

果不其然,苏循天递到叶梦熊面前的正是铜仁张氏的张孝全向抚台大人供认几大土官合谋,意图杀害叶小天的罪状。还有一份则是石阡杨氏土司杨蓉供认罪状的公函。

与此同时,张孝全还递交了一份奏章,向朝廷请罪。自请贬谪为同知,并推举于珺婷为知府、戴崇华为监州。石阡杨氏则提出愿将司法之权上交朝廷。

叶梦熊之前已经接到过京里乔翰文的来信,知道叶小天已经答应与他们配合,共同对付野心勃勃的杨应龙。如今叶小天和杨应龙虽然尚未直接交手,叶小天现在也不具备同杨应龙交手的实力,但是在他背后站着朝廷这个庞然大物,铜仁、石阡两地的政局变化关系着他们在贵州的整个战略布局,也是他们要挤压杨应龙成长、扩张空间的一个关键。

此时看到这几份公函,叶梦熊自然知道这一切的背后,都有叶小天的推动。叶梦熊不禁抚须微笑起来,因为皇帝怠政而产生的不悦也减轻了许多。

他们曾经想把改土归流的葫县当成朝廷楔进贵州的一枚钉子,可惜功败垂成。但现在看,却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朝廷有心把葫县当成楔进贵州的钉子,失败了。可无意之间,却在一致对外的土官们中间插进了一根钉子――――叶小天。

这根钉子要利用好,可不能让它折了、弯了,要好好栽培、才能大加利用啊……

花晴风失望地看到,抚台大人的脸色多云转睛,心中好不沮丧。当抚台大人伏案疾书,他和苏循天悄然退到书房外面时,花晴风按捺不住地质问苏循天道:“循天,我一直弄不明白,你我乃郎舅之亲,我对你又一向不薄,为何你却屡屡攘助外人?”

苏循天本欲不理,可走了两步,终又站住,回身看向花晴风,肃然道:“姐夫,你在抚台大人身边,可以了解到许多常人所不知道的内情,难道你还看不出,叶小天正气运如虹?

你看不出朝廷和抚台大人对他青睐有加?你看不出叶小天能在铜仁搅风搅雨,是因为有安、宋、田三家明里暗里的支持他、或者牵制着杨应龙,这才为他营造了如此局面?

姐夫,得道者多助啊!我书读的比你少,都明白这样的道理,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在葫县时,顺逆之间,你素来不言不动形同木偶。我一直觉得,你太过懦弱。

可……那时的你也仅仅是懦弱而已。现在的你呢?怎么做逆于形势,你就偏要去做什么!比起懦弱,这种愚蠢才是不可救药。我也弄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偏要跟叶小天一直过不去?”

花晴风哑口无言,苏循天摇摇头,扬长而去。花晴风默默地凝望着他的背影,阳光透过庑廊上面的横栏,斑澜地映照在他的身上,明暗之间那道身影渐渐远去、消失……

苏循天的声音一直在花晴风耳畔回响着:为了什么?究竟为了什么?

花晴风不断地自问,一个朦胧的念头渐渐清晰起来:曾经的误会,即便他真的没有因为苏雅的解释而完全释疑,其实从之后叶小天与苏雅再无任何接触的事实也足以证明了。

他之所以不断地针对叶小天,处心积虑地想要打败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也许只因为一点:叶小天是他懦弱无能的见证者和参与者,只要这个人还在,他就忘不了曾经的自己是何等的不堪。

他要打败叶小天,仅仅是为了证明他自己。证明他并不是那么懦弱、并不是那么无能,只有让叶小天倒在他的脚下,他才能重拾勇气与信心。他要打败的其实不是叶小天,而是让他无地自容的过去。

然而为了达成这一目的,现在的他,所作所为难道就不丑陋?花晴风默默地低下了头,看着他斜斜长长的身影,风吹着他的袍子,轻轻抖动着,地上那身影看上去就像一条没有骨头的虫子,是那般的丑陋。

“我该何去何从呢?”花晴风的心情,就像吹在身上的秋风一般萧瑟。

第70章良辰美景

雄镇石阡数百年的曹家和铜仁府的张家一样,表面看来固若磐石,但是数百年下来,内里早就存在了种种问题,仿佛一棵参天大树,看似枝繁叶茂,内里早已充满蛇鼠蚁虫,一阵大风吹来,便轰然倒坍。

叶小天的出现,是英雄造时势,也是时势成就了英雄,如果不是他的出现恰恰是在这样一个时点,未必就能产生这样的效果。同样的,既然时势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哪怕没有叶小天的出现,历史也会以另一种形态和方式,完成这种演变。

一日之间,肥鹅岭曹家便被摧毁了。童家挟大胜之锐直扑展家堡,展家堡虽然内部纷争不断,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还是明白的。而且对展家来说,童家已经很难再有奇兵之效,是以双方竟胶着起来。

对于石阡这番乱局,其始作俑者叶小天,却出人意料地做出了观望姿态。此时的叶小天,甚至不在卧牛岭。

铜仁,于府。

叶小天匆匆下了马,门口早有文傲站在那儿,大门洞开。文傲和叶小天未及寒喧几句,便领着他急急向内走去。

“怎么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叶小天见府中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不禁微微皱起了眉,生孩子而已,又不是出兵打仗,用得着这样吗?再者说,虽然关于他二人的流言绯语早就传遍了铜仁城,但于珺婷毕竟还没出嫁,这样大张旗鼓的……

文傲微微一笑,道:“大人,莫要小看了数百年经营所能产生的雄厚根基。哪怕一个王朝倒行逆施、天怒人怨,一旦亡国,还有遗老遗少矢志复国呢,何况张家固然腐烂,但是对于张氏族人及其直属土民一向关照。不可不予防范。”

叶小天道:“这个顾虑原也无妨,只是……她还不曾出嫁,这么大的阵仗。风声难免外露,我担心会对珺婷的风评……”

文傲哑然失笑,道:“大人多虑了,于家内部不安份的人已经被清洗一空。整个铜仁府也再没有于家的强敌,我们土司想做什么又有谁能置喙?风评那东西济得何事?我们土司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们于家未来的继承人,其父何人、其母何人,哼哼!如此一来。纵然有些人还有些异样心思,轻易也不敢有所蠢动了。”

叶小天听得苦笑不已。说起来,他可是有疯典史、驴推官的绰号的,做事本该我行我素,可是如今却畏首畏尾,还不及于珺婷大胆,也不知道是不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又或者只是因为对自己女人的维护。

“站住!男人进来做什么!”叶小天急匆匆走到了后宅产房外,还不等他进屋,就被一个腰围十丈、身高也是十丈的胖大妇人怒目金刚一般拦在外面。

叶小天。无根无底一外乡人,顶着个冒牌典史的身份就敢向县太爷也畏之如虎的葫县豪强挑衅、凭一己之力就搅得整个贵州波掀浪涌,他是十万大山中星罗棋布千百山寨的总瓢把子、游戏金陵六部、妙逐当朝国舅,紫禁城中跟皇帝叫过板的大英雄,被那胖大妇人一喝,却是点头哈腰、满脸堆笑。一旁那位武功高明的文大先生和他一样,连连鞠躬,满面陪笑。

那胖大妇人怒哼一声:“不懂规矩!”叶大老爷和文大先生一脸谄媚地笑着,目送那妇人将那胖大肥硕的身子愤愤一转,刷地一放帘子。扭着屁股走回去了。

此时此刻,你再了不起的男人,也得规规矩矩、小心翼翼地陪在外面。眼看那进进出出的丫环侍婢、妇人婆子,两个大男人眼巴巴的。哪里还看得出半分往日威风。

“哇~~~”

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从房中响起,正哈着腰、搓着手,一左一右站在门边的叶小天和文傲不约而同地挺拔了身子,脱口叫道:“生了!”

叶小天下意识地就要闯进房去,可手刚一触及门帘,又硬生生地忍住。他也不懂这其中有些什么规矩,虽然心急如焚,这时却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婴儿的啼哭声非常嘹亮,中气十足,文傲听得眉开眼笑:“听这声音,一定是个男孩。叶大人,您听听,这声音响亮的,哈哈哈……”

叶小天脸揪得跟个包子似的,心疼不已地道:“怎么还哭啊,刚生的小人儿,这么扯着嗓子哭,会不会把身子哭坏了?”

过了一阵儿,婴儿的哭声没有了,文傲兴奋地道:“可以进去了吧?怎么还不让我们进去呢?老夫不进去也就算了,大人您可是孩子的生身父亲呐,这些婆子也没人出来说一声。”

叶小天的脸继续揪得跟个包子似的,忧心忡忡地道:“怎么不哭了呢?刚刚还哭得那么响亮,突然没了声音,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文傲:“……”

终于,那身高十丈、腰围也是十丈的胖大妇人又出现在门口:“可以进来啦!脚步轻一些,别带起了风。”

叶小天如奉纶音,连忙答应一声,像一个朝圣的信徒,虔诚地跟在那胖大妇人后面,屁颠屁颠地进了房间。

进了正厅,拐进东厢,绕过屏风,挤过一群婆子丫环,叶小天的眼睛就不够用了。榻边站着一个接生婆子,怀里抱着一个襁褓,榻上躺着于珺婷,只露出一张脸庞。

于珺婷的脸庞布满潮红,头发湿漉漉的,此时的于珺婷头发蓬松,微胖的脸庞一片潮红,比起平时的娇媚无双实在不可同日而语。但她脸上却洋溢着欢喜、满足和一种前所未见的母性光辉。

就是这种大欢喜、大满足的母性光辉,使她显得比往常更加美丽。叶小天一双眼睛扫过那襁褓,再扫过于珺婷,脚步迟疑着,不知道是该先去看看他与珺婷的共同骨肉,还是先去安抚一下孩子的母亲。

于珺婷微笑着看着他,用有些虚弱但甜蜜的声音道:“让他……抱抱孩子。”

接生婆子把襁褓递向叶小天,叶小天急忙伸出双臂,小心翼翼地接过,仿佛他接的是一个一碰就破的气泡。那份紧张到极点的谨慎小心引人发噱。

小小的襁褓,接在手里感觉特别轻,似乎都没一点份量的感觉。叶小天瞪大眼睛看着襁褓中露出的那张小脸,那小家伙刚刚出生。居然瞪圆了一双眼睛正在左顾右盼,浑然没把正看着他的老爹放在眼里。

初生的小孩子大多会闭着眼睛,不哭的时候如此,哭的时候也是如此,就连吃奶都是嗅着蹭着去找奶头儿。有些小孩子甚至要这样七八天,才会逐渐睁开眼睛视物。

但这个也要看孩子吸收的营养程度,于珺婷是一方土司,每日吃的是什么东西?再加上她自己就是个武功高手,身体素质极好,所以这孩子甫一出生,就精力旺盛之极。

孩子用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奇的世界,叶小天登时笑得合不拢嘴儿了:“这小子,眼神好贼。一看就是个吃不了亏的主儿,哪像他爹我这么忠厚老实。”

躺在榻上的于珺婷和站在一旁的文傲同时撇起了嘴角,叶小天忠厚老实?那天底下还有不老实的人么?”

文傲向旁边的婆子问清了孩子的情况,轻轻挥了挥手,满堂奴仆立即退了下去。文傲也悄然退下,叶小天抱着孩子在榻边坐下,于珺婷立即示意他把孩子放在自己身边。

叶小天把那小人儿放在于珺婷身边,两人开心地看着孩子的小脸,许久许久,于珺婷才轻轻叹了口气。亲昵地对小人儿道:“你这小家伙,可是把你娘折腾苦了。”

叶小天佯怒地道:“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这小子以后要是不听话。老子随时打他屁股!”

“你敢!”

于珺婷俏巧地白了他一眼,道:“我都不舍得打呢,才不许你动她一手指头。还有,一口一个儿子,谁告诉你她是儿子,她是个女孩儿。”

“是吗?”叶小天赶紧凑过去。仔细看孩子的脸蛋儿,惊讶地道:“难怪看着这么像我,原来是个女孩儿,将来一定不会太丑。”

于珺婷瞪了他一眼,娇嗔道:“什么话,难道像了我就很丑?”随即她便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女儿……,我是蛮喜欢。就是担心由她来继承我的土司之位,会不会有人不甘心,再让她和我一样受苦。”

叶小天挺起胸膛,傲然道:“谁敢!谁敢欺负咱闺女,老子灭了他!再说了……”

叶小天冲于珺婷挤眉弄眼地道:“咱们还可以再生啊。再给她生个弟弟,那么做姐姐的就可以快乐无忧了。”

于珺婷大羞,轻轻拍了他一记,嗔道:“女儿在呢,你说的什么混话。”

叶小天失笑道:“她还这么小,什么都听不明白的,你担心什么。”

叶小天在厅中欢喜地兜了两圈儿,忽然兴冲冲地赶到于珺婷身边,道:“我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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