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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

夜天子-第5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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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应龙一定是已经知道了宁夏孛拜以及日本侵犯朝鲜的事情。他觉得天时已至,要反了!”这是叶小天心头浮起的第一个念头。

杨应龙的确是想反了,之前他还因为准备不够充分,竭力自辩,希望能够拖延时间,给他更多的时间准备。

他接到朝廷由兵驿传来的指令,命他到贵阳去接受勘问时,杨应龙反迹已露,哪敢自投罗网。得到他拒绝的消息,贵阳方面代朝廷答复:“亦可去成都接受勘问。”

这个备用方案一出,杨应龙不是想着如何再找理由推却,而是怦然心动:对于一个被人告举要造反的地方土官,朝廷为什么如此客气?这是朝廷的缓兵之计,还是朝廷担心逼反了他?”

杨应龙心头狐疑不定,他一面敷衍着来使,一面派人打听动静,很快,孛拜造反于宁夏,日本侵朝,大明派兵支援朝鲜的消息接踵而来,杨应龙心动了:天赐良机啊!难怪朝廷这次表现的如此软弱!

杨应龙摩拳擦掌,若非要等叶小天从四川回来。以便配合他行动,他几乎就要立即动手了。可这时候,朝廷又遣使送来了第三方案:“可着重庆知府,径往播州勘问。”

杨应龙性多疑。闻此消息不免又犹豫起来:“我不肯去贵阳,也不肯去成都。朝廷居然遣钦差大臣到我的地盘来问我的罪?这可不像是软弱,倒似真的对何恩、宋世臣等人的告举生疑,所以要求证一番。难道朝廷西北平叛,东北抗日。还有足够的余力来对付我?”

究竟是此时反还是之后反?此时反,优处是外有两方策应,劣处是准备尚不充足;之后反,优处是可以准备充足,劣处……劣处只是一种可能,就是在他准备期间,孛拜与日本双双落败,朝廷可以腾出手来,全力讨伐于他。

两种方案各有优劣,此时又是田雌凤一锤定音:“天王。自古成大业者,莫不是应时应运而生;前有陈胜吴广一群戍卒造反,刘邦便斩了白蛇;前有各路反王,李渊便举了义旗;前有韩山童聚众三千,朱元璋便起了义军。

试问他们哪一个起事时准备充足了?无论地盘、实力、兵马,他们起事时都逊于天王十倍!如今有孛拜和日本两面做乱,足以抵消天王准备尚不充足的劣势,此时若还犹豫不决,那便是天予不取,反受其祸了。”

杨应龙听了田雌凤一席话。终于下定决心。于是,对内号令各路人马,进行着最后的准备,对朝廷。则上了一篇言辞恳切的自辩表,并愿交纳罚金两万两,并自带五千兵,前往朝鲜征伐倭寇,以报效朝廷,请求朝廷恩准。

如此种种。都是为了继续迷惑朝廷,与此同时,杨应龙又派人急赴四川,告诉叶小天等人,伺机侦察巴蜀动静。这个不必急归,只是相对于叶小天等人的正常行程,叶小天就算找足了理由,也不可能在四川久滞不归的。

如果叶小天比预计行程晚个十天半月的回去,他这边正好准备妥当,至于卧牛岭那边如何动作,他可以先行制定计划,等叶小天回来,按他的计划执行便是了。反正东征石阡、铜仁两府的主力是他的人,叶小天到时主要任务是策应,等他彻底控制了石阡、铜仁两府,才会把卧牛岭人马赶出去替他做冲锋陷阵的炮灰。

叶小天听了田天佑转述的杨应龙信使的话,不由暗暗心惊。表面上他自然又是一副心惊肉跳的胆怯模样,被田天佑、田彬霏鼓励打气了一番,等这几人离开,叶小天连忙又像一只耗子似的钻进了展凝儿的房间。

他们在房间计议了很久,之后又由田天佑为他打气良久,展凝儿那边已经熄灯睡了,却未想到他又钻了进来。展凝儿一身**,灯烛也不敢明亮,暗夜静室之中,想到郎君猴急的模样,羞窘之余,却又不免稍带窃喜,正想着若是郎君再纠缠一番,便含羞带怯地从了他,遂了他的心意。谁料叶小天摸到她的榻边,却是心急火燎地告诉了她一个令人震惊无比的消息:“杨应龙,要反了!”

展凝儿急忙穿戴整齐,挑亮了灯烛,与他坐在灯下计议起来。二人这一番商量,又是多半个时辰,随后叶小天鬼鬼祟祟地摸回了自己房间,而展凝儿则连夜打点行装,离开了客栈。

展凝儿摸黑去了一趟知府衙门,秘密求见了兵部侍郎邢阶,将她从叶小天那儿得来的判断如实对邢阶说了一遍,邢阶大惊失色,马上交给展凝儿一道“火牌”,叫她连夜离开了重庆。

大明官方颁发的通行证分为三种:符验、勘合、火牌。其中火牌专为传递军情文书之用,最为紧急。三种通行证里面,也只有“火牌”,才不受时间和交通方式的限制,任何时间、以任何方式行动,沿途都得大开绿灯,不可片刻阻延,否则当场斩了你,持有火牌者亦无罪。

展凝儿拿了火牌,自然是要连夜离开重庆,快马赶去卧牛岭,通知田妙雯应变。展凝儿这边刚一走,邢阶就命人去请王知府,王知府已经睡下,但兵部侍郎午夜急传,也是不敢怠慢,马上穿戴起来,赶来议事。

二人急急就应变之策做了一番讨论。便各自散去了。王知府回了自己书房,赶开小厮,亲手研墨执笔,将事态变化详细写下。禀送正在松藩亲自主持防御的李化龙。

邢侍郎这边房中也是灯烛彻夜不熄,一封急奏写罢,天色已经微明,他把密奏加了火漆封印,着人通过军驿急传京城。随即便安排秘密离开重庆。本来他还打算过些日子再去贵阳,此刻却是恨不得插翅飞去了。

叶小天这边早晨起来,却是从容多了,因为他们暂时是不需要回去了。

用过早餐,叶小天和田天佑、田彬霏等人又聚了一聚,便分头行动了。田彬霏与田文博往官府里去,他们已经接受过重庆知府代李总督所做的讯问,籍口打探处理结果,侦伺衙门中的动静,从衙门里的一些珠丝马迹。是可以推断出很多有用的情报的。

而田天佑则走街串巷,从茶馆酒肆、勾栏娼院了解情报。春江水暖鸭先知,别以为官方的消息可以滴水不漏,这些地方虽然是最容易传谣的地方,但无风不起浪,其中也有大量有价值的情报。

而叶小天所接受的使命,则是前往城郊,利用他和马千乘的交情,窥探一些城郊屯驻的各路土兵的人数、从属、装备等情况。叶小天得以独自执行此一任务,也意味着他已经彻底取得了杨应龙一派的信任。这种改变,从他亲往海龙屯谒见杨应龙就开始了。

城郊驻扎的土兵队伍很多,人数从两三百人到一两千人不等,从属关系混乱。再加上统统都是“游击队”,比不得朝廷正规军,所以那营盘扎得乱七八糟,旗号打得五花八门。

叶小天带着几个侍卫钻来绕去好一通找,此时一些驻营土兵才刚刚起来,都日上两竿了才生火造饭。叶小天在那乌烟瘴气之地正寻找着石柱马家,忽听远处有人打叫:“他娘的,这小子究竟是打哪儿钻出来的,居然敢到这儿来吃‘混宴’!”

叶小天闻声止步,循声望去:这种地方居然也有吃‘混宴’的?叶小天不能不由衷佩服,真想瞧瞧是哪位高人竟有如此本事。

吃‘混宴’,就是冒充身分,混吃混喝。这种混子哪儿都有,北京城里也不少见,他们吃‘混宴’最多的场合就是喜宴和丧宴,这种场合经常会有主办宴席的人也不熟悉的人出现,很容易混杂其中,白吃一顿。

不过,跑到营地里吃‘混宴’,这人也太有才了。这儿的土兵大多是同村同寨的人,彼此都认得。只有一些大土司派来的人马,可能来自多个寨子,战士之间不认识,才有可能混顿饭吃。

不过,混“喜宴”和“丧宴”,人家发现了也不至于就把你怎么样,最多骂一顿、打一顿发泄一下愤怒,可这是兵营啊,全是血气方刚的青壮,而且根本谈不上什么军纪,真要被抓住,难保不被打死,这人得什么胆子,馋到这个份儿上?再说,这些土兵吃的也不算丰盛呐。

叶小天循声一看,一看率人追赶的正是马千乘,不由大喜,至于那吃“混宴”的,猫着腰、佝着背,抱头掩面,狼狈不堪,眼看就要窜进一旁林中,远处“呼”地飞出一根木棒,正打在他的后腰眼儿,那人“哎哟”一声惨叫,就趴在了地上。

“哈哈,秦姑娘,多谢啦!”马千乘止步抱拳,向远处掷出木棒的那人高声致谢。那人一身白色短打,英姿勃勃,清丽绝俗,正是秦良玉。看她模样,应该是正在帐前活动手脚,习练武艺,听见这边叫喊,便帮了个忙。

秦良玉微微一笑,转身便向自家营帐中走去,叶小天见了心道:“这还真是烈女怕郎缠呐,瞧这样子,千乘的追求大有进展!”

马千乘谢了秦良玉,赶到那吃“混宴”的人面前,此时石柱司土兵已经先他一步赶到,正围着那人拳打脚踢。叶小天走过去,笑吟吟地叫道:“马老弟!”

那个吃混宴的正佝偻着身子蹶着腚,一声不吭地挨打,等着人家消气儿。马千乘赶过去,抬起脚来正要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忽听有人招唤,扭头一看,喜道:“哎呀!原来是叶兄,你怎么来啦!”

叶小天笑吟吟地道:“过两天我就要回卧牛岭啦,你我兄弟相识一场,自当前来探望。”

那虾子似的蜷在地上挨打的家伙听到叶小天这句话,冒着破相的危险抬头看了看他,登时惊喜交加,悲呼一声道:“叶大人,叶推官、叶老弟,救命啊!”

叶小天听人唤起自己从前官称,低头一瞧,不禁又惊又奇:“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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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步了杨天王、戴同知后尘的李经历

马千乘一抬手,制止了寨中壮丁,诧异地看向叶小天。地上那人慌忙爬起,如见救星,抢到面前一把抓住叶小天,喜极而泣道:“看在一场兄弟份上,大人千万救我!”

马千乘干笑两声道:“叶兄真是……交友广泛。小弟不知他是叶兄的朋友,得罪了,得罪了。”

叶小天顾不得理会马千乘在说什么,只是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人,失声道:“李兄,你……你不是在贵阳抚台衙门当差么,怎么到了这里,还……还这般狼狈?”

眼前这人圆脸蛤口,正是因为斗不过铜仁戴崇华,愤然奔走贵阳,成了抚台衙门经历官的李向荣李先生。李向荣慨然一叹,道:“说来话长……”

……

半只烧鸡,马千乘昨儿晚上吃剩下的。

李向荣狼吞虎咽,几乎要连那骨头都嚼碎了,只见他甩开大口,稀哩呼噜,皮肉进肚,骨碴儿吐出,风卷残云一般把那半只烧鸡吃了个干干净净,又吮了吮油渍渍的手指。

叶小天递过一只水葫芦,李向荣点点头以示道谢,急急又灌了一葫芦水下肚,打一个饱嗝儿,长叹一声道:“虎落平阳,龙困浅滩,今日方吃一口饱饭,嗝儿……”

叶小天道:“李兄,你这究竟是怎么啦?”

马千乘用两根手指挟着一块也不知道是哪位好汉递过来的带着汗臭与脚臭的手巾,李向荣忙不迭接过,擦了擦手,又抹了抹嘴巴,向马千乘道一声谢,这才对叶小天道:“哎!说来话长,可归根究底,还不是为了一个情字!”

叶小天动容道:“戴同知追去贵阳找你麻烦了?”

说到这里,叶小天暗暗着恼,这次回去。说不得要找到戴崇华,与他好好理论一番。这也欺人太甚了,睡了人家女人,把人赶出铜仁。还不罢休,定要穷追猛打么。

李向荣呆了一呆,摇头道:“那姓戴的,我已久未见过,与他无甚关系。”

叶小天奇怪了。道:“那是为什么?”

李向荣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怅然望向远方山影,沉默有顷,才用嘶哑的声音黯然道:“人潮人海中,我看到了你,那样迷人,那样美丽,慢慢的相识慢慢的相知,我们相互喜欢恩爱缠绵,却有人横刀夺爱。千里追杀,说我们是通奸的一双狗男女……”

叶小天:“……”

马千乘奇道:“这位李兄,喜欢了什么人?”

李向荣向梦幻般的声音道:“她,是苍兰长官司长官的二夫人,华容婀娜,气若幽兰。只因大妇排挤,避居贵阳黔灵山。那日午后,小雨,我在她家门前避雨,恰好她撑着伞儿。从院中出来,我们就此邂逅了……”

叶小天:“……”

马千乘打断他的话道:“结果,苍兰司长官发现了,于是千里追杀。你就逃到了这里?”

李向荣纠正道:“说对了一半,他千里追杀是不假,但我却并非直接逃到了这里,而是逃去了龙阳洞司,我有个本家亲戚住在那里。”

“龙阳洞司?”

马千乘脸上露出有趣的笑容来,龙阳洞司不大。是个小土官的地盘。龙阳洞司正好归属他们石柱马家管辖,马千乘没想到这个“情种”居然逃去了他们马家,对他如今狼狈的情况就更好奇了。

马千乘道:“龙阳洞司么?那你怎么又逃到了这里,好象三天没吃饭似的,莫非你那亲戚怕惹祸上身,不敢收留你?”

李向荣道:“非也,我那亲戚自然是收留我了,我在那里住了大概半个月了。不过前几日,那苍兰司长官也不知道怎么打听到我在龙阳洞有亲戚,所以就写信给龙阳洞的谭土司,询问我的下落”

马千乘兴致勃勃地道:“结果谭彦相就让你逃跑了?”

李向荣道:“他怎会帮我?他不识字,找我帮他看信,我看了信,自然就逃了。”

叶小天:“……”

马千乘奇道:“不对啊,老谭的确不识字,可我记得他身边有个师爷的,怎么要找你看信?”

李向荣还未觉察到马千乘话里话外对龙阳洞的熟悉,便道:“这位小兄弟,你有所不知,谭土司那个师爷自然是识字的,不过他不在龙阳洞。他们龙阳洞想脱离本来的大土官,要投靠万县土司,谭师爷替他去万县司商议归籍之事去了。”

“什么?”马千乘腾地一下跳了起来,勃然大怒:“谭彦相要脱离石柱马家,投奔万县苟老泉?”

李向荣一拍手掌,道:“对对对!他的本管大土司就是姓马,现在他要离开马家,投奔苟家。咦?这位小兄弟为何如此愤怒?”

马千乘怒气冲冲地道:“我就是石柱马家的!”

李向荣目瞪口呆,马千乘原地转了两个圈儿,恶狠狠道:“老谭啊老谭啊,你真是好样的,那只老苟许了你什么好处,竟要脱离我马家,投奔苟家!”

叶小天:“……”

马千乘站定身子,杀气腾腾地对叶小天道:“叶兄,实在对不住了,小弟要马上回家一趟,恐怕不能陪你了。”

叶小天起身道:“你马家是奉调而来的,擅离职守,会不会犯了规矩?”

马千乘道:“无妨,征调我司土兵时,我正在舅父家做客,这次领兵而来的人不是我,我要离开,自也无需千户所恩准!”

叶小天心中一动,想到一旦杨应龙谋反,四川这边必然也得参战平叛,官方军队这边他自然是有联系的,而土兵这边若也能搭上一条线,从土官这边另有消息渠道,两相映照,才能百分百掌握朝廷动向,他对官兵那边可不是百分百的信任。

想到这里,叶小天顿作义愤填膺状,对马千乘道:“马老弟,为兄要过几天才回贵州,不如跟你回去一趟,万一有什么地方能够帮得上忙。为兄也好施以援手。”

马千乘傲然道:“想我堂堂伏波将军之后,石柱马家少主……,叶兄同去也好,正好叫你瞧瞧兄弟我的手段!”

马千乘睥睨四方、一脸倨傲:“好男不跟女斗。之前对上那秦姑娘时,瞧不出咱家手段,这回对上龙阳洞,叫你瞧瞧我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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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天从马千乘那儿离开,便急急回城。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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