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879-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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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作霖回答道:“清末的东北一片混乱,各级官员横征暴敛、搜刮民财,百姓生活痛苦不堪,亡命之徒啸聚山林、打家劫舍,胡子成了一方公害。我因岳父赵占元的帮助,在赵家庙成立了一个联防团,负责附近几个村子的治安,这地区土匪的骚扰得到遏制,要求加入保护的村子慢慢地多起来,我管辖的村子达到二十多个,差不多一个县,后来徐世昌主席剿匪,我投军立了功,被保送到军官学校。”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聊了很长时间,李经述接下来还要会见袁世凯,便随手掏出一块金色的瑞士怀表来看时间。张作霖看到这块金色的怀表,伸长脖子左瞧右瞧,李经述笑了笑,当场就将怀表送给了张作霖,张作霖表现出喜从天降、一副不相信自己眼睛的样子,竟然又跪下来谢恩。
李经述感觉这人还不错,老实本分,也能吃苦耐劳,便把张作霖派往远东当卧底,问道:“重回东北当胡子,你可乐意?”
张作霖回答道:“没有什么乐意不乐意,总统你让俺干什么俺就干什么!”
训政时期,徐世昌在兵权和政权之间二选一,选择了当东北三省主席,主持新政,修筑大连至盛京哈尔滨一线的铁路,这条铁路的修筑,对东北三省地区很重要,不仅仅拉动了东北的经济,如果东北边境靠俄国的一线出现问题,中国的军队可以迅速由铁路到达。唐绍仪在李经述的授意下,修筑汉城至盛京一线的铁路的建议,让东北到朝鲜的铁路也修建了起来。
铁路开通,国内外资本涌入,东北广袤无垠的黑土地,成了全国移民的新乐土,河南、山东等各省闯关东的人不计其数。到十九世纪末,长春的大豆种植面积占到了耕地的20%。东北的大豆不仅供国内,还卖往欧洲、南洋,“其声誉几超丝茶”。原先对铁路根本不感兴趣的内地各省官员,看到东北富裕起来后,变得积极起来,以各种方式集资修筑铁路,在李经述和詹天佑等人的大力支持下,除**,新疆等偏远省份以外,其余各省都修通了主要城市的铁路,长的短的都有,沿海各省连接在一起,内地各省加上水路运河网络和公路的补充,基本“联成一气”,东北的贸易更加发达,有了广阔的市场空间,哈尔滨、长春、沈阳、锦州都成了共和国的经济发达城市。
但是,由于徐世昌的主要精力放在发展经济上,到1900年,东北的“胡子”又死灰复燃,其中还有很多日本浪人和俄罗斯老毛子,不少是流亡的革命者,东北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剿匪”人选,李经述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张作霖,他对东北的情况很熟悉,又有过跟各种匪徒打交道的经验,是个合适人选。
于是,李经述便任命张作霖为东北剿匪团的团长,给他两千新军,让他去东北剿匪去了,但是,并不是以军队的名义去剿匪,而是让张作霖去东北当“卧底”,剿匪的同时,跟俄国的革命者联系,搞乱俄国,为接下来的中俄战争做好准备。
李经述对张作霖说:“接下来,我会找一个借口,将你赶出总统府,你会觉得自己委屈吗?”
张作霖说:“俺本来就是土匪出身,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俺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为国效力,万死不辞!”
李经述点点头,问道:“这次去东北剿匪,任务艰巨,基本上以后你就在刀尖上生活了,可能短则三五年,长则十来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张作霖回答说:“俺没有什么要求。只是那宝贝疙瘩放心不下,还在吃奶呢,要是俺不能活着回来,就拜托大总统抚养成人。”
李经述拍了一下张作霖的肩膀,道:“放心吧。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等张学良长大了,我会告诉他,他爹不是个孬种,而是一位为国家捐躯的大英雄!给你平反。”
张作霖很快因“擅离职守”被赶出总统府,临走前一夜,他坐在床头,跟妻子赵春桂告别。但他不能告诉赵春桂自己是回东北老家剿匪,还要打入俄国佬的内部,只说带着孙烈臣、张景惠、张作相、汤玉麟等人回奉天“重操旧业”。
赵春桂一听丈夫又要去当土匪,大吃一惊,站起身苦苦相劝:“孩子他爹,你咋这么‘虎’呢?落草并非正道,你既然已经金盆洗手,千万不要再走回头路了。我们不求富贵,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
张作霖知道赵春桂是那种能跟他共患难的那种女人,当初嫁给他,也就算下嫁了。
赵春桂出生于1875年九月初六,只比张作霖小五六个月,赵春桂的父亲赵占元是奉天府黑山县南乡赵家庙村的小地主,其实也是忠厚老诚、勤俭持家的农民,在赵家庙村属中上等家户。赵春桂是家里的次女,贤惠聪明,善于针线女红。少年时即随父兄下田,耕种犁田和秋收割地等繁重苦活,她样样拿得起来,炕上的活计也件件精通。
年轻时的张作霖随母亲王氏逃荒至黑山县二道沟后,帮母亲到附近四里八村去卖包子。东北那地方,赌博这事挺常见。有一天下雨,回来路上,张作霖偶遇赵家庙几位妇女在玩纸牌,其中便有赵春桂。赵姑娘玩小牌时输了,站在一旁观看的张作霖看赵氏貌美,过去“指导”,帮她赢回了钱,赵姑娘发现张作霖原来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小伙子年轻时也是一位“帅哥”。两人一见钟情。张作霖升任哨长后回二道沟去向赵家提亲,那年赵春桂已21岁,在当时的乡村,已是大龄待嫁之女。尽管张作霖无家无业。老爸的名声也不好,心里就有了张作霖。等了他三年。
婚后张作霖对通晓情理、善于治家的赵春桂恩爱有加,他尤其感恩于赵氏的是,在他地位低下、无人肯嫁的时候愿与他为伴,对赵春桂言听计从。但这一次。张作霖决定自己作主,他要跟命运豪赌一把,赵春桂万万没想到自己看中的张作霖,居然会再次成为人所不齿的胡匪,夫妻二人第一次发生了口角。
赵春桂哭着说:“孩儿他爹,你忘了你为什么给学良起这名字吗?你忘了他这孩子是怎么出生的了吗?”
张作霖内心很纠结,他想起了一幕幕往事。当年他组织“保安队”,深得民心,沙俄强盗花重金收买了惯匪金寿山,在除夕之夜血洗张作霖“保安队”。幸好张作霖手下有汤玉麟、孙烈臣等一批出生入死的弟兄,拼死掩护当时已怀孕的赵氏及长女张首芳杀开一条血路,逃出了重围,赵春桂因为临产在即,被张作霖等人安置在台安县桑树林子乡的张家窝堡,先住在赵春桂堂侄赵明德家中,后又不时在“胡匪”的追击下四处躲藏,在逃难的马车上产下一子,即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张学良。由于马车一路颠簸,赵春桂差一点难产而死。想到这,张作霖面色不佳,狠了狠心,从怀里掏出三百银元,扔给赵春桂,让她好好抚养几个孩子长大成人。
“恩那。”赵春桂点点头,檫干眼泪,收好沉甸甸的银元,知道此时已经说服不了丈夫,便问张作霖:“你啥时候走?啥时候回来?”
张作霖说,“少则三五年,也有可能十来年。”
赵春桂听了这话,沉默不语,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她把张作霖一把按在炕上,压在身下,开始脱衣服,两人钻进被窝里,不知道此去一别,什么时候才能再团聚,都恨不得吃了对方。
赵春桂以前操劳家务,还干过农活,力气不小,张作霖很快气喘吁吁,赵春桂两颊绯红,**道:“孩子他爹,你答应我一件事。”
张作霖两眼迷糊糊望着她上身白晃晃的两座山峰,踹着粗气问:“啥事?”
赵春桂在张作霖的肩头狠狠咬了一口,留下深红的牙印,斩钉截铁地说:“你不许在外面找野女人!”
张作霖的肩膀顿时火辣辣的,疼得差点叫出声来,道:“夫人放心,我张作霖对天发誓,绝不会背着你碰别的女人!”
后来,张作霖和赵春桂那晚又要了三次,直到旁边熟睡的张学良哇哇哭起来,两人才分开。张学良此时的哭声,似乎也为赵春桂以后悲剧的命运留下伏笔。以至于数十年后忆起母亲,张学良总是含泪对人诉说:“其实我的母亲,没有享过一天福。如果我爹当时没有那样的社会地位,相信他和我妈是绝不会决裂的。他们的关系就是只能患难而不能同甘的那种,所以我说有权势的人家不一定有幸福。”
第149章英雄救美
张作霖很快带着孙烈臣、张景惠、张作相、汤玉麟等五百人前往奉天。原本李经述打算给张作霖两千人,但张作霖说人多了反而会引起俄国佬的怀疑,就带着旧部还有五百人回东北,深入虎**。
东三省主席徐世昌会见了张作霖,虽然他知道张作霖有任务在身,表面上和颜悦色,但他心里对李经述派张作霖来东北剿匪不痛快,觉得这是对他不信任。加上张作霖说他执行的是秘密任务,不告诉徐世昌,他更加不爽,并没有安排张作霖等人回黑山老家,而是将他派往了完全陌生的辽北郑家屯,并说那里俄国老毛子多。
张作霖二话没说,带着人马直奔郑家屯。徐世昌密电驻扎在当地的新兵团长吴俊升,对土匪出身的张作霖处处堤防,不要让他抢了功劳。
辽北原来是满清的皇家围场,解禁开垦之后,有百万垦民进入。随着垦民增多,商人也多了起来,而且很多来自俄国和日本,徐世昌在大围场设东平县、西丰县、西安县,这些都是移民县市,有点像美国早期西部,民风强悍,胡匪众多。
张作霖他们去郑家屯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骑着黑马,被四个俄国老毛子纠缠。
那俄国佬为首的是商人打扮,穿着一件黑色的俄罗斯厚皮衣,体毛很长,叽里呱啦说一些俄语。结果惹恼了那位彪悍的姑娘,只见那女子杏眼圆睁,挥舞着细长的马鞭,一马鞭抽在那位为首的俄国商人脸上,那俄国佬脸上顿时留下长长的血痕。
为首的俄国佬疼得大叫,竟然拔出毛瑟枪,准备行凶,张作霖“砰”的一枪打死了那名俄国佬,并且骑马上前呵斥:“滚犊子,你们这些不要脸的毛子,竟敢跑到我们中国人的地盘上撒野?老子见一个杀一个!”
剩下的三个人一看头目死了,张作霖他们是马匪打扮,他的枪口还冒着烟,赶紧溜了。
“多谢大哥出手相助!”被救的女子名叫做田七凤,是当地土匪田大麻子的妹妹,她见张作霖相貌气势不凡,有勇有谋,还英雄救美,便心生好感,请求一起同行。
“行,一起上路,也好有个伴!”张作霖没有多想,怕她一个人不安全,便答应了。
三天后,张作霖别了田七凤,见到了吴俊升,问他郑家屯那股匪徒最难下手,“这次我的兄弟们要在东北打出声威!”
吴俊升故意激将张作霖,说是双田洋行:“双田洋行,是日本人长田和山田两个人合开的,外表是日用品的店铺,其实是日本浪人的秘密组织,他们一直和满清的余孽勾结,妄图在东北建立伪满洲国。他们大概有600多人,每个人都有东洋造的好枪,子弹十几万发,我带一个团的新军剿杀了几次,都没成功,就看你敢不敢干。”
张作霖想一鸣惊人,便决定朝日本人的双田洋行下手,一拍桌子:“干!妈了个巴子,日本人我们怕个鸟,端了他!”
吴俊升心里暗想,这张作霖也就五百人,想都不想一来就去打日本人,还真是“虎”,料定他会失败。
没想到,张作霖却是胆大心细,没有硬攻双田洋行,而是先收买了双田洋行的一位跑堂胡介石,画出了双田洋行的地形图,图画得很清晰,那个地点有几个哨匪,都画得非常仔细。以防万一,张作霖给了胡介石一千块大洋,让他逃出山海关,到关内避难去了。
张作霖和孙烈臣、张景惠、张作相、汤玉麟等人连夜商议,制定了攻打日本人的详细计划:当时附近有个郑家坨,有个米行的老板叫郑维均,每天负责给双田洋行送大米,张作霖决定半路上胁迫郑维均,然后装成米行送米的伙计,在米车里也藏一些新兵,趁着天黑,混进双田洋行。
那天,日本洋行的看守见郑维均是老熟人,误以为这些人是来送大米的,没有仔细检查,就全放进去了。张作霖进了双田洋行,带人悄悄摸入双田洋行的主房,见到长田和山田二人,正在和四五个日本歌妓在喝酒嬉戏。张作霖一脚踹开房门,长田惊问:“八嘎,你们是什么人?”
张作霖拿着大砍刀,没有回答他的话,带人冲过去一阵乱砍,长田和山田两人还没有来得及拔刀,就被砍得血肉模糊。张作霖还按胡介石画的地图,找到日本人的弹药仓库,用手枪打折了铁链,打开仓库,引爆了日本人的火药库,并放火烧毁了双田洋行,双田洋行火光冲天,天空一片火红。
接着孙烈臣带兵强攻双田洋行,日本人群龙无首,加上忙着救火,死伤惨重,六百多人只逃走了一百多人,其余都被烧死或打死。但这一百多人逃出去后,对张作霖恨之入骨,悬赏一万两白银,要他的脑袋,欲除之而后快!
张作霖血洗日本鬼子的双田洋行,一炮打响,事情传开后,东北的土匪对他刮目相看。吴俊升此时也对张作霖刮目相看,觉得他“真是一条汉子”,两人还成了莫逆之交,吴俊升便开始对徐世昌要提防张作霖的命令阳奉阴违起来。
不久,张作霖带的土匪人马,已经发展到了两千人,经常和俄国残存的民意党人一起,跑去袭杀在铁路线和施工工地上的俄国护路军和俄国修路苦力农奴。
俄国民意党,是俄国民粹派的秘密革命组织,于1879年8月从土地和自由社中分裂而来,主要活动家有热里雅鲍夫、米哈伊洛夫、彼得罗夫斯卡娅等人,目标是推翻沙皇*制度,经常进行密谋暗杀活动,还把暗杀沙皇作为主要活动之一,1881年3月13日,在圣彼得堡刺死沙皇亚历山大二世后,沙皇亚历山大三世和尼古拉二世都残酷镇压这些革命党人,受到徐世昌和张作霖的大力资助,这组织迅速死灰复燃,达到二百多人,他们凭着张作霖提供的精良枪械,在袭击西伯利亚铁路中总是占据主动和上风。
俄国驻华大使萨克夫耶维奇经常向中国外交总长伍廷芳抗议中国人在远东地区制造恐怖袭击事件,但每次伍廷芳都只回一句话,让他哑口无言,“请拿出证据”,在冰天雪地的远东,张作霖和民意党人的突袭往往在夜间,伸手不见五指,来无踪去无影,俄国佬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没有证据,只好忍气吞声。
李经述知道,一旦和沙皇俄国全面开战,要战争赔款,除非打到莫斯科,否则没有意义,但这对运输能力和物资储备是极大的考验。战争打的是后勤运输和综合国力,近代战争靠马匹、骆驼这些牲畜长距离运输不太现实,现在东北地区的铁路,从山海关修到了齐齐哈尔,至满洲里的铁路也在日夜赶工;而京张铁路至包头的铁路线,多点同时施工,那也要预计到1902年底才能通车。而且,攻打沙俄的季节也是问题,在夏季打进西伯利亚地区,没有大口径火炮的辅助,要想攻破俄罗斯用岩石垒成的城市要塞,困难重重。到了冬季,严寒的天气更是无形的杀手,连拿破仑纵横整个欧洲的军队,也倒在了沙俄严寒的天气里,前车之鉴。
张作霖在东北站稳脚跟后,李经述决定不再等了!沙俄的陆军,重点在欧洲地区,此时西伯利亚铁路因为张作霖的袭扰,建成遥遥无期,能派到远东的军队,最多二十万。况且上次联军攻打日本,李经述已经看出沙皇的军队实际上纪律涣散,真心替沙皇卖命的很少,战斗力低下,指挥官更是无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