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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大明金主-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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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庶务,你自己处置就是了。”徐阶道:“不过如今倒是可以将云间公益的名声先打出去。”

如今正是缴纳秋粮的时候,也到了云间公益开始转移资产,逃避赋税的时候。徐阶的意思,便是做个表率给那些势家豪门看看。我们捐了地,但是家族收益却丝毫没有减少。只是掏钱的口袋换了而已。

云间公益就是一个榜样。

……

……

徐元佐从徐阶书房出来之后,总觉得有点什么地方不对。

仁寿堂是主要靠收税盈利的,云间公益广济会却是旨在避税的。这一出一进是相互矛盾的呀!难道真的只有让牙行发挥收取商税的作用,将农业税转到商税头上?这样对于农民而言负担倒是小了很多,不过商人和底层士子的收益就要受到影响了。

尤其是底层士子,他们作为小商贩的保护伞收取报酬也是很大一笔财路。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徐元佐终于嗅到了一丝腥风血雨气味。

“佐哥儿,你脸怎地黑成这样?”罗振权看到徐元佐的时候不由一惊。

徐元佐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脸,道:“该缴秋粮了,咱们得做好准备。”

“咱们还要缴什么粮税啊。”罗振权笑了起来:“仁寿堂不就是咱们家开的么?”

“咱们不缴,别家就要多缴,你乐意么?”徐元佐没好气道。

罗振权自己的银子都拿去买了地,脸上颇有些不情愿:“也罢,一切听佐哥儿的,该缴多少?”

徐元佐心情不佳,此刻不禁有些暴躁:“你这人,能动点脑子么……仁寿堂是咱们开的,缴什么税!”

你这到底是缴还是不缴呢?

罗振权不由无语。

“咱们不缴税,人家就得多缴,那岂不是很不乐意?”罗振权将刚才徐元佐的话还了回去。

“叫甘成泽扩充队伍,加强操练,凡是不乐意多缴的,打到他们乐意为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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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一开征

传说

有人向他信仰的神灵祷告:“我的神啊,我有七个孩子,房子里连转身的都困难,请给我一座大房子吧。↑,”

他的神说:“你先将羊群赶进去一起住七天。”

此人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那真是地狱一般的七天,总算熬完之后,此人再次祷告:“神啊,我已经照办了,请给我一座大房子吧。”

神说:“你把羊群赶出去,过两天再说。”

此人照办。

两天后,他喜滋滋地对神祷告说:“神啊!一下子就觉得宽敞了呢!”

……

……

徐元佐在跟仁寿堂董事们开会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就想到了这个故事。他的角色正是那个有七个孩子,还跟羊群住了七天的倒霉蛋。

看着一众董事听说要纳税的蛋疼嘴脸,徐元佐真想好好跟他们掰扯一下什么叫百分之三到五、最高可以收到二十的企业营业税。

或者谈谈法定税率为百分之二十五的企业所得税,即便微小企业也要缴百分之二十。

当然,更不能忘记还有城建、土地增值、教育、印花、房产等等附加税和小税种。

要是再算上员工社保的企业缴纳部分,一家企业实际承担的税费负担,着实令老板头痛心痛肉痛。

这样比较下来,明朝商人实在是太幸福了。

从洪武立国开始,数十年间一直在裁撤税务机关,最终将商税定在了三十税一,禁止苛征多收,年经营额度小于四十两银子的微小企业免税。而全国收过路费的钞关,一共只有十七个。再加上大力打击牙行,洪武大帝简直是在不遗余力地扶持工商业。

从洪武至如今隆庆三年,唯一加征的税种就是门摊税和市舶税。不过这两个税的执行之弱,额度之低,置废不定。基本也是可以忽略不计。

就一个百分之三点三三的营业税,这帮大商贾还不愿意缴纳,足以见证人心贪婪了。

“乡梓公用,我等皆是劳心劳力。毫不吝啬,如今再议缴税,让人有些难以立时接受啊。”胡琛朝徐元佐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努力不叫气氛过于凝重。

董事会里的人都知道,袁正淳就是个泥菩萨。庙里的事都由住持徐元佐说了算。

果不其然,袁正淳目光涣散,好像在沉思,好像在打盹。

徐元佐咧嘴笑了笑,道:“非但如此。平日里扶持义学,接济贫弱,出钱剿匪防寇,大家都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的。”

胡琛松口了气,却没尽数松完。

“但是……诸位谁敢说一句:咱们可以用不着朝廷了?”徐元佐脸色一正。

虽然大家心里都觉得朝廷是个累赘,但是无父无君这般颠覆世人价值观的话。终究不要说出来的好。商人最好是躲在暗处闷声发大财,风口浪尖可不是个妥当位置。

“看,既然咱们还需要朝廷,那多少就得给他们点面子,缴些税。”徐元佐顿了顿,又道:“何况咱们其实是缴而不纳。诸位请想想看,当初仁寿堂不也收规费么?收了规费之后,难道还给诸位分红?如今咱们把‘规费’两字换成了‘国税’,然后又作为分红,再回到诸位手里。其实是连规费都省了呀。”

一位泗泾的董事忍不住出口问道:“敬琏兄,在下越听越有些奇怪……如果是这样,那交给衙门的税款从何而来呢?”

“咱们都缴税了,下面的人不缴么?外面的人不缴么?”徐元佐轻轻道:“大股东缴九两。分十两,还能挣一点。小股东缴税和分红差不多持平,等于免了规费。至于外面的人嘛,自然是单纯缴税了。”

“仁寿堂如何向外人征税?”又有人问道。

仁寿堂之前作为松散的联盟,包税只是包会员名下产业的税负。如果问无关商家征税,那就成了打行收保护费。

“仁寿堂当然不收。是县衙收。”徐元佐道:“只是咱们的人帮着收罗税款,填发税票。唔,诸位把咱们想象成‘做公的’就行了。”

县衙收税也是聘用临时工跟地方里甲合作,收取税赋。这些临时工没有工资,没有编制,民间人称“做公的”,名声极烂。

不过谁都知道,做公的能够捞到不小的油水,乃是流氓破落户的最佳职业。

仁寿堂当然不是敲诈一家一户的破落户,而是一个可以算得上颇有体量的财团。如今总资产二十万两,相当于一户大户人家的资产量,而利用率可以接近豪门。至于人脉关系,就连豪门都相形见绌三十二家股东就如须根一样,深深扎入华亭县的土壤之中。

在仁寿堂只是经营牙行的时候,谁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强大。直到徐元佐用仁寿堂打着县衙的旗号,开始登记造册,评估资产,收取商税,世人才发现仁寿堂是一头沉睡的狮子,而如今狮子已经醒了。

徐元佐花费了两天时间,做出了一张收税流程表。其中包括查核账目,评估资产的一些必要手段和公式。然后便是给经济学院速成班的少年们补课、考试,让他们学会制作报表。这些在后世根本不需要税务部门教,各个企业都有会计。然而此时,要想收税就难免得自备会计。

即便如此,还有很多商家连账目都没有。

有些是真的没有。自家小本买卖,要什么账目?墙上画几个圈,绳索上打几个结,并不妨碍做买卖不是?

有些是真的不想交出来。不过这些人大多不是仁寿堂的股东,地方上的老人和衙门略一施压,他们还是不得不将账簿交出来。至于是真是假,徐元佐却不担心,因为他还有个精锐小分队进行验证。

本福特原则现在已经被称作徐氏验法,在精锐小分队里颇受推崇。

最让徐元佐头痛的反倒是配套法律。

大明律里对于隐匿田亩逃税有明文定法,但是对于逃避商税却没有相应条款。如果没有公权力作为后盾,那么仁寿堂可就真的成了黑色组织收保护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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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二律师团

律师的法律思维跟非专业人士真是大大不同。¤,

徐元佐担心的合法性问题,拿到了律师团手中,根本就像送分题一样。

“凡送本户应纳税粮课物,及应入官之物,而隐匿费用不纳,或诈作损失,欺妄官司者,并计所亏久物数,准窃盗论。”程宰代表众多律师说道:“仓库卷第七,有隐匿费用税粮课物条款。”

徐元佐看了一眼在座五位知名讼师,他们也都纷纷点头,显然意见十分统一。

“这个说的不是农税么?我记得下面的集注中说的课物只有蚕丝铜铁。”徐元佐迟疑道。

程宰在仁寿堂总掌柜与徐元佐的私人法律顾问的身份之间,更倾向于后者。因为世人都觉得,在权力核心远比职权更重要除非职权本身位于权力核心。

他道:“这条可以拆开逐字解:费、用、税、粮、课、物。其中税自然也应该包括商税。而且后面字句中有‘应入官之物’,商税显然也是应入官的。适用此条绝无问题。若是送到衙门,李文主那边肯定也是这般给县尊解释的。”

徐元佐这才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仁寿堂可以找些人,将条款贴出来,叫人知道。”

“敬琏兄,”程宰微微前倾,“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啊。”

徐元佐摇头:“不教而诛谓之虐。咱们的目的是叫人乖乖纳税,又不是弄一帮窃盗犯出来!对了,说到以窃盗论,是否有些太重了?”

大明的窃盗罪大致相类于后世盗窃罪,属于刑律。初犯者在右臂上刺字“窃盗”,二犯刺在左臂。三犯直接绞刑。

如果你以为这个惩罚就很重了,那么恭喜你,答错了。

刺字只是大明的附加刑,还不是主刑。

基于盗窃数额不同,主刑量刑标准也不同。

盗窃一贯以下杖六十。一贯之上至一十贯杖七十。二十贯杖八十。三十贯杖一百。五十贯杖六十徒一年。六十贯杖七十徒一年半。七十贯杖八十徒二年。八十贯杖九十徒二年半。九十贯杖一百徒三年。一百贯杖一百流二千里。一百一十贯杖一百流二千五百里。一百二十贯罪止杖一百流三千里。

一贯折银一两。也就是说,偷税一百二十两及以上者。除了刺字,还要杖一百,流放三千里。

从松江而论,往西三千里已经过了重庆府。往北偏一偏,可以领略大西北的广袤荒漠,往南偏一偏是后世的著名旅游胜地和艳遇首府。若是往东三千里,可以在日本屯田,东北得在长春一线如今大明已经放弃了那块苦寒之地,实在不适合人类生存。

如果往南三千里。台湾都打不住,得一路流放到菲律宾。

所以说,这对于徐元佐而言有一文钱好处么?

只是偷税而已,罚点款,坐个牢,最多做点苦役,这就足够了吧!

程宰听徐元佐说罢,略有为难道:“国法如此。恐怕县尊那边也没办法吧。”

郑岳的确没有权力减轻刑罚,尤其是偷税五十两以上。主刑之中要并罚徒刑。这就超出了州县官的司法权限,得呈交到府,乃至提刑按察使司进行审判。

“敬琏兄,这些人照理说都是不给您颜面的,何必如此看顾他们?”程宰道。

徐元佐却从是商人生态圈考虑。

能够偷税五十两银子的人,身家起码在千两左右。已经算是富户了。这种人在地方上是重要的消费群体;又因为经商,有一定的经济概念,比农民的思想更加开明;对物质的欲求也更大否则也不会偷税了。

偷税固然是挖大明的墙角,然而真要铲除他们,就是在动摇商业社会的基石了。换言之。这些人才是徐元佐的同类啊!

在如今整个群体都不算强势的情况下,同类互保才是明智的做法。

这么深刻的道理当然没法跟程宰一一说明,徐元佐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谁不想发家致富?谁不想节省一些是一些?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何必赶尽杀绝?如此对我仁寿堂的名声也不好听。”

程宰略一沉吟,道:“莫若这样,将他们偷税的证据做得小些。先打几十杖,若是还执迷不悟敏顽不灵的,再挖出一笔打个几十杖。”

“如此最好,也不能让衙门把他们家产全都收了,否则咱们收什么?”徐元佐再看程宰,觉得他还是做法务更加熟练,真要指望他掌管整个仁寿堂的业务发展,怕是有些疲惫。

大企业的掌门人,最重要的还是理解市场,掌握渠道。

仁寿堂主营业务除了查税收税,还有牙行。相比较而言,牙行的市场更加成熟,收益更加稳定,所以下一任总掌柜必须具备两个条件:其一,对牙行业务十分熟悉;其二,效忠于徐元佐。

程宰的位置可以调整到助理。

徐元佐心中已经默默安排妥当,同时关注了一下没有资格说话的几位讼师。程宰陆续为他推荐了十位讼师,在编写文本上帮了很大的忙。如今在座的五位是徐元佐颇为认可的,另外五位则被交代了诉讼任务,游走衙门和富户,解决田土争端。

徐元佐暗中以律师事务所的模式运营,将律师推荐给需要打官司的富户,收取佣金。然后与讼师四六分成,徐家六,讼师四。这些讼师因为徐家的名声和关系网才能接到案子,自然要让大头给徐元佐。

虽然案子不多,标的也不过几十两近百两,却是新的运营模式尝试。

结果不尽如人意,百八十两的收益如今已经激不起徐元佐的食欲了。宁可将他们当做清客智囊,总还能帮上不少忙。再不济,也可以帮着带一些学徒出来。生员的价值在于在公堂上的种种优待,繁重的书面文字工作完全可以交给学徒去做。

“牙行那边也要动起来,帮着收取客商的货税。”徐元佐顿了顿:“我觉得最好是以交易额抽税,税率定在二十税一,买卖两家平分负担。”

程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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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三精英小分队

技术对人类社会的影响实在太大了……没有计算器,徐元佐可以靠心算、珠算。没有计算机,徐元佐就差点被击败了。后世简单数据库就解决了的问题,在如今却是一屋子青少年,就着油灯,通宵达旦地写出好几本簿册。

全部人力工作,最大限度拉开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在后世,或许智商九十跟一百二差距不大,都属于正常人,然而现在这种差距却很明显。同样看过一本账簿,有人记住了百分之六十,有人记住了百分之八十,那么后者的工作效率就不仅仅是超越前者一些些。

而是足以脱颖而出,成为组长,继而进入徐元佐的目光之中。

经济学院为这次商税大作战提供了四十个毕业人,就如速成林一般,只是希望能成为人材,而非人才。朱里少年在大半年的商业实践之后,也越来越加强了财会方面的训练。加上各地新招收的学徒,徐元佐手下查账的人就有一百二十名。

……

“高强度的工作,就跟战士浴血奋战一样。每完成一个项目,他们就会成为淡定从容的老兵,效率越来越高。”徐元佐捧着手里的定制的茶缸,如同牛饮水一般喝着茶。

没有咖啡,没有功能饮料,浓茶是如今最时髦最实用的饮品。

隆庆三年的九月,注定是要轰轰烈烈的。

萧安坐在徐元佐对面,已经不见曾经那般局促。九个月里,他跟着徐贺、陆鼎元从南走到北,再从北走到南,眼界大开。虽然仍旧不擅长说话,但是成长很快,颇有些老僧入定的气质。

因为有萧安的监督,陆鼎元又是归心似箭,徐贺这回没有在路上滞留,九月二十三就回到了松江。回程时走的仍旧是商榻渡湖到朱里。所以徐贺和陆鼎元就此停步,萧安则马不停蹄地带着账簿、押着银两赶赴唐行交差。

一进入唐行,萧安就看到了许多昔日的同伴,不过他们在朝气之中。掩不住连日来辛勤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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