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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大明金主-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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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岳冷着脸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元佐一脸无辜:“学生没有什么意思啊!”

“没有意思,这是什么意思?”郑岳道。

“这个就是一些土产,小小意思意思。”

“你这……真有意思。”郑岳脸色缓了下来。

“真没别的意思。只有学生心意。”徐元佐道。

郑岳想了良久,方道:“那为师便不好意思了。”

“是学生不好意思。”徐元佐总算松了口气。

郑岳将这包“土产”放入书案之下。干咳一声,再没有半点凶色。他道:“元佐,你既然拜入我门下,自然该将读书进学放在首位。你是我门人,我实在不敢在任上取中你,怕惹来非议……”

徐元佐心中一颤。暗道:是银子不够么?还是另有变数?

却听郑岳继续道:“亏得洪溪公(衷贞吉)说:这不是保全你,反倒怕是耽误了你,我才决心内举不避亲。”

“多谢恩师。”徐元佐当然知道县令在取县试中的地位,那是说取中就取中,说黜落就黜落的。

“本来呢。你有《幼学抄记》傍身,取你也是理所当然。不过既然帮你报了神童,你还是得走一趟科场。”郑岳缓缓道。

徐元佐一喜:原来是老师故意瞒了我的岁数,让我低于十五岁便可以举神童了!果然好计谋!不过走一趟科场是怎么个意思?

“为师知道你尚未开笔,不过放泮终究不难,为师给你讲两日总有五六分把握。你若是再做不得卷子出来,为师还可以叫你面试,终究是能过的。”郑岳直白道。

徐元佐大喜:“多谢老师栽培!”

“不过你还是得学好些,否则府取那关就难说了。”郑岳决定再吓吓这个学生,故意板着脸道。

徐元佐已经得了徐阶的暗示,哪里还怕府取,只是诚恳道:“学生定然用心学习。”

日后乡试终究不会有这些捷径,只怕真得拼自身实力了。

郑岳点了点头:“你这几日出入县衙也不好看,索性住下,直等考试再走,别让人知道。我每日公事之余,来给你开笔。”

徐元佐连忙拜道:“有劳恩师了!”

郑岳很满意徐元佐的孝心,叫他先去收拾住处,今晚好好温习《论语》,明日开讲。

徐元佐行了礼方才退下。

郑岳上任没有带自己长随,所有家务都是一个门房和两个健妇处置。从中也能看出他的确囊中不丰,连个暖床人都没有。

徐元佐年少多金,出手总是恰到好处,这住房的事自然分分钟解决。两个健妇为他打扫得干干净净,恨不得什么家什都配齐。知道他晚上要看书,又取了灯芯灯油,再三关照:“夜里看书太费眼睛,公子万万不可节省啊!”

这灯油虽然是民脂民膏,但徐元佐也没有关注到这点,点起三盏油灯并两支蜡烛,照得屋里通明方才看书。

一部《论语》直看到二更,徐元佐突然醒悟过来了:自己这么着急干嘛?可以等老师划范围呀!

县试的考题可不就是郑老恩师拍脑袋想出来的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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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八股教学之破题(求月票!)

徐元佐对科举考试是心存敬畏的。

这个敬畏的由头是他高中的语文老师。那位顶着特级教师光环的老先生,在一次小规模的补课中语重心长地说:“你们要想高考作文拿分,八股文是该看一下的。”

当时徐元佐已经小有“文名”,在不少作文竞赛中有所斩获,听闻此言却没有跟小伙伴一样嗤之以鼻,而是真的找了些八股文的书籍加以参考,竟发现“素质教育”之下的考试作文,大可以从八股文中有所借鉴。

仔细研读之后,虽然只是了解八股各个部分的主旨,却大大医治了行文中“形散神也散”的毛病,真正写出了“形散神不散”的好文章。也正是这点童子功,让徐元佐在后来的工作中颇为上司青睐,即喜欢用他写文,也相信他为人与作文一样果断干练。

再后来,徐元佐看《人民日报》的社论,便成了看门道的内行。立意主旨洞若观火,行文笔法脉络清晰,字蕴褒贬一眼可见。而那些不过是藏头盖面的“八股文”,并没有走出新意来。

可以说,徐元佐尚未穿越就接触了八股文,而且只是学了皮毛,便受益匪浅。如今真的到了人家的主战场,焉能没有敬畏?

若真是彻底的无知者无畏,或许还觉得这种格式论文很好写,但只要看看那些状元们的范文,就难免生出“高不可攀”的绝望感。

还好徐元佐这只是应付县试,不需要看那么高。

翌日大早,徐元佐奉命进了郑岳的书房。

郑岳已经准备好了教材,是薄薄两张宣纸,上面密密麻麻地用蝇头小楷写了文章。见徐元佐来了,便让他搬了椅子过来。坐在身边,开始讲授。

徐元佐正襟危坐,侧耳恭听,生怕漏掉一个字。

“首段破题,正所谓‘龙头’。就是要一语中的,一针见血告诉考官:你要写什么。立的什么论。一个‘破’字你大可玩味。”郑岳顿了顿,喝了口茶:“可有什么感觉么?”

理科学霸需要一颗缜密的心,文科学霸则需要“感觉”。徐元佐略一品味,道:“此字用得重若千钧,犹如铜锤,恰似铁斧,一下便将题目辟开了。”

郑岳面露欣然:“你有这般悟性,可教也!”他紧跟着道:“嘉靖之后,破题往往两句。正是要如操斧持斤一般,破得粉碎!”

徐元佐微微点头:这里用字用词便要谨慎,当取有力的文字,句式要硬,否则当不得“龙头”。

郑岳将抄写好的纸递给徐元佐,道:“这篇是王鳌王文恪公中式范文,天下传诵。他虽然是成化十一年的探花,但是制艺之道恐怕更在状元公谢迁谢文正公之上。”

徐元佐双手毕恭毕敬接过文章。却见右首小楷归整题着:“百姓足孰与不足。”他顿时如遇故知:这篇文章我也当范文学习过啊!原来在明朝就这么有地位了。

只听郑岳道:“高皇帝以制艺取士,实则是效仿宋人之‘经义’。至文皇帝始有‘破承讲手。起中后束’八股之谓,其时却无如今这般严整。如今制艺,正是自王文恪公而始。故欲学制艺,王公文章是必要读透的。”

徐元佐眨巴眨巴眼睛,暗道:莫怪此文延绵五百年,原来王鳌的地位这么高。这简直可以算是一代文宗了啊!

郑岳显然已经将这篇范文背得烂熟,恐怕就如徐元佐背“鹅鹅鹅”一样。他直接讲道:“先讲破题:民既富于下,君自富于上。何其有力!”

下民既然富了,君上自然也富了。

徐元佐微微点头:一个“既……自……”条件复句,语势便不弱。

郑岳说了文中之神。又说章句:“八股破题,有‘不犯上,不黏下’的规矩。给你什么题目便是什么题目,在周全文义的基础上不牵连上下文句。

“将此题揉碎,便是‘百姓’、‘足’、‘孰与’三词。至于‘不足’,乃是‘足’的演绎,大可无视。文恪公以‘民’正‘百姓’,以‘君’道破‘孰与’之谓,可称得上是严丝合缝。至于‘足’,则应以‘富’,这般炼字功夫,真乃天授!”

徐元佐细细品味,都说破题只是换成自己的话阐述题目,原来其中也是颇见功夫!以前我读这句,只觉得句式对仗,十分工整,原来字字都要经得起琢磨。

郑岳又道:“破题之法是各家秘诀,为师参访名师,学得五式,名列皇榜。如今只教你一式应急。”

“谢老师!”

“此式只有一个字,便是‘化’字诀。”郑岳道:“文句揉碎,找出字眼来,一一炼字化入,便可破题。为师且再举一例:子谓颜渊曰。你来试试。”

徐元佐脑中一动,缓缓道:“这是《述而》章里的句子。若是揉碎了,便得‘子’、‘谓’、‘颜渊’三个字眼。‘曰’是衍文。”

郑岳微微点头。

“我以‘圣人’应‘子’,‘高才’应‘颜渊’,‘谓’者……‘启’也。”徐元佐将脑中过程一一阐述,道:“那么破题可用:圣人之道,以启高才者也。”

郑岳面无表情,只是道:“可见是听懂了,却谈不上练字。再难一些,仍是这句:‘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

这就是完整的章句了。

徐元佐有些手心冒汗,这么长的句子怎么掰开揉碎?圣人自然还是圣人,后面的“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八个字得炼成一个字眼,再后面‘惟我与尔有是夫’是孔子表示自己跟颜回一样,颇有英雄相惜的味道,所以“高才”就不好用了。

徐元佐想了想,欠身道:“老师,我破以:圣人之行藏,非贤者不能启示之也!”说罢,徐元佐一边看郑岳的脸色,一边暗道:可惜没法凑成对仗,否则语势更强。

谁知郑岳却不置可否,只叫徐元佐写下来,继续道:“破题之后是承题。就破题而引申其义,大约四五句,宛如脖颈,非但承住龙头,还要灵活转动,不落于死板。你看文恪公范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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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佐读道:“盖君之富,藏于民者也,民既富矣,君岂有独贫之理哉?有若深言君民一体之意,以告哀公。”

郑岳道:“可见承住龙头的脖颈?”

“盖君之富,藏于民者也,民既富矣,君岂有独贫之理哉?”徐元佐对道。

这个答案显然是对的。

郑岳又道:“那灵活转动之枢纽可见了?”

“在‘君民一体’。”徐元佐想了想,回答道。

郑岳道:“故而首先要引前面的龙头,又要申后面的枢纽,而这枢纽,便是下文的阐述关键。你再看你的破题,如何引申?”

徐元佐没想到郑岳竟然还会“回形针式教学法”,回到上面看自己的破题“圣人之行藏,非贤者不能启示之也!”一时竟然脑中像是塞住了一般,引申不出。

貌似真的是“破”题啊!

“引不出来了?”郑岳冷冷道:“因为你题目虽然破了,却没有留下‘气口’。没有‘气口’的破题,就如没有针鼻的缝衣针,如何引线?”

“是。”徐元佐连忙开动脑筋,修改破题一句。

郑岳喝了口茶,道:“我替你小改一下,你且看:圣人行藏之宜,俟能者而始微示之也。”

“圣人之行藏”,改为“圣人行藏之宜”,意思一模一样,只是句式略有调整,加入“之宜”两字,恰恰有了引申的“气口”。

至于后半句,完全提升了不知多少个档次啊!

一个“俟”字就写出了难能可贵的意思,语势顿时烘然托起。诚如看山连绵,一改徐元佐的平铺直述。

贤、能虽然同义,却各有偏重,贤者偏于品节。能者偏于修为,微微调整而呼应“俟”字,可谓炼字的典范。

至于“启示”与“微示”,后者正应了儒家“微言大义”之旨,含而不漏,引而不发。一看就是孔门贤徒的文字。徐元佐的“启示”,则像是个直白粗鲁之徒,完全没有文秀之心。

如此一改,格调上去了,气口也有了,自然可以承题了。

“盖圣人之行藏,正不易规,自颜子几之,而始可与之言矣。”

郑岳没有等徐元佐再想文字。直接道出一句,叫徐元佐抄了下来:“你文字历练太少,眼下急就反倒浪费时辰,且抄下来回去慢慢琢磨。”

徐元佐当然运笔如飞,写了下来。

“关键便是这‘气口’二字,要好生琢磨,须臾不可忘记。非但破题里有气口,全文三五百字。处处要留‘气口’,以免文字脱落。上下不能承起。”郑岳点破诀窍所在,让徐元佐颇有醍醐灌顶的感觉。

徐元佐能称文科学霸,文字功底在后世绝对是经得住考验的。然而他终究不是大领导的秘书,也不是专业的文字工作者,在文章上下的功夫并不多。再加上现代文写多了,重表意而不在乎传神。文思就是天壤之别。

更何况业余选手很难在炼字上下苦工。

八股文要韵律、要对仗、要神韵,所以就要贴切的文字作为基础。

听了郑岳这专业人士指点,徐元佐总算是开了眼界。

“破、承两股之后,便是要入口气了。”郑岳道:“这‘口气’就是圣人口气。破题和承题是你自己的口气,所以到了圣人口气。大家都会换一种笔锋,前面势如千钧,这里便要徐徐道来,主旨则不离‘中正博雅’四个字上。”

能成为文科学霸的人,都有好文之心。徐元佐大学开始自己读书,既没有名师指点,有没有同好切磋,如今遇到郑岳耐心讲授,诚如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只恨时光飞逝,全然不觉得枯燥烦闷。

甚至听到精彩之处,徐元佐甚至有了忘身红尘,只想在文章上倾注心血,闯一闯大明文坛,搏个魁首。

……

“间阎之内,乃积乃仓,而所谓仰事俯育者无忧矣。

田野之间,如茨如梁,而所谓养生送死者无憾矣。

……

藏诸闾阎者,君皆得而有之,不必归之府库,而后为吾财也。

蓄诸田野者,君皆得而用之,不必积之仓廪,而后为吾有也。

取之无穷,何忧乎有求而不得?

用之不竭,何患乎有事而无备?

……”

“这里四股,恰是熊腰。”郑岳扭了扭身:“熊罴猛兽,巨力就在腰上,要发力,先动腰。在文章里也是如此,你所持之论如何叫考官认同?便要将考官视作诸侯,将自己视作孔圣。深宫高台,告诸侯以弘道。这时刻,腰力一发,文字如鞭,定要一句一条血痕方是好文!”

徐元佐见郑岳说得详尽,比喻透彻,可谓深入浅出,真不是自己那二十两银子能够买来的,心中不由感念。

“要有如鞭文字,最好就要用散骈。四字不促,六字不缓,最好发力。《文心雕龙》有空也要深读。”郑岳端起茶盏抿了口润喉,又道:“文恪公之前,学人未知其妙;文恪公之后,儒生皆从其风。由此可见一斑。”

徐元佐连着听下来,突然觉得老师这话也是极佳的句子,笑道:“恩师这一股也是工整对仗,鞭辟入里。”

郑岳讲了半天,终于一乐,道:“你典故颇多,这是读书驳杂的缘故。既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言谈之中,不至于让人乏味。行文用典,可有古风。坏处便是在科场上,要切切小心,断不能用了孔子之后的典故。”

徐元佐当即明白过来:“是了,因为我在代孔圣立言,我便是孔子。若是用了后世的典故,岂非穿越么?”

“穿越?”郑岳一愣:“这是哪里的典故?”

徐元佐脑中搜了一下,好像真的没有前人用过,只好道:“呃……杜撰。”

“小小年纪,莫去学孔北海的想当然!”郑岳笑骂一句。

当日曹操破邺城,曹丕纳了袁熙之妻甄氏。孔融便乃与曹操书信一封,称:“武王伐纣,以妲己赐周公。”曹操没反应过来,问:“出何经典。”孔融坦然对道:“以今度之,想当然耳。”

这便是“想当然”的典故所出,孔融也就成了“杜撰派”的鼻祖——在他之前,即便杜撰典故,乃至伪造坟典经传,却没从未有人敢大声承认。从这个角度来说,孔融的确不愧是开山立派之人。

徐元佐嘿嘿笑了,一边给老师倒茶。此时却是由衷信服,再没半点巴结拍马的意味。

郑岳喝了茶,突然听到外面咚咚响鼓,疑道:“今日放告么?喔!真是今日!你先去好好琢磨,明日咱们再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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