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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大明金主-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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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多少银钱?”吴生员退在一边,对正科官人还算客气。

这不仅仅是因为对朝廷官员有所敬畏,也是因为医生的社会地位在明朝越来越高。到了隆庆时代。医生俨然有地方名流姿态。

儒生更是阐扬《孝经》,认为父母在堂而不学医,是为不孝。这种舆论成为主流之后,医生岂不是成了道德模范?所以即便是目中无人的生员举子,在医生面前也会略略收敛。

正科没有回答,先叫徒弟打来热水。给梅成功清洗了屁股上的血污,然后又监督着弟子上药,造成不可挽回的现状之后,方才悠悠道:“诊金五钱,伤药一两。”

吴生员倒吸一口冷气,声音嘶哑:“你这是剪径劫道么!”

“呵呵,朋友说的哪里话。”正科心中冷笑:剪径劫道哪有当医生安全方便来钱快?

徐元佐在一旁听着直乐,这回有吴生员帮忙,此人多半能对自己死心塌地了!

“你就用了这么不到两钱的药,竟要我一两的药费!”吴生员大骂:“走!我今日便要抓你这奸商见官去!”

说罢就要去抓那医学正科的手腕。

医学正科并非科举考出来的。因为关系到一府的医疗卫生工作,作为技术**务官都是世代相传的。在蒙元时为医户,入明之后归入匠籍军民匠三籍可是平等的,如果从庶吉士的出身比例而言,军、匠两籍还都高于民籍。

只见那正科手腕一抖,重重拍在吴生员的手背上,声响惊人。

“你一介生员,胆敢犯官!”那正科一击得手,侧后一步,竟然站在了徐元佐身边,像是找了个攻守同盟。

吴生员刚在进门时就吃了徐元佐的亏,知道这小子身体结实得像是铁打,一时竟不敢上前。

徐元佐仍旧坐在凳子上,事不关己一般,含笑看戏。

正科的徒弟眼看师父受人威胁,连忙上来维护。见自己的徒弟也护了上来,那正科道:“老夫今日大善心,教你一教:你只当银子贵重,殊不知有些草药价胜黄金,就算有银子也是买不得的!哼!”

徐元佐笑着接口道:“吴先辈何必计较锱铢。这药只须它管用便好,终究人要紧。”

“你说得轻巧!这腐儒焉能值得那么多银钱!”吴生员厉声道。

在他淫威之下,妻子吴梅氏只是掩面抽泣。梅成功因为十年都没成功,所以脸都没了,也不敢说一句硬气些的话。

正科看了徐元佐一眼,道:“这位公子是明理人。可见有的人就是活得长,见识一点都没。”

吴生员咬牙切齿,眼看对面三个人,一个是官,一个体壮,一个愣头愣脑的半大小子,若是真的动手打起来,自己非吃眼前亏不可。他重重一甩袖子,道:“你们等着,我找县尊老爷讨个公道!”

“劝你莫去。”徐元佐笑道:“万一县尊老爷只消问你一句:‘《乡党》可曾背过?’你怎答他?”

厩焚,子退朝,曰:伤人乎?不问马。

此乃事急之下,以人为本的教义。

吴生员更是大怒,脚步却停了下来:“谁叫你们来的,真是多事!这点皮肉小伤,将养两日便好了,偏偏要用这般贵的药!你们这是故意在讹诈我!”

“若是没有老夫这药,不定还要烂肉穿骨,别说残废,怕是性命都不保呢!”正科很有正义感地看了一眼徐元佐,又道:“更何况你管谁叫我来,只看这药用在谁人身上便是了。”

吴生员怒视妻弟的屁股,上面覆盖着白白的布巾,布巾之下便是一两银子的药,以及一钱不值的屁股。

“梅君是你妻弟,怎么说都是自家人,你如此吝啬,家中如何修睦啊?”徐元佐淡淡劝道:“左右才一两五钱的银子罢了,值得这般闹法?”

“哼!我倒霉就倒霉在这梅家上了!”吴生员这回连妻子都怪罪进去。

吴梅氏只是掩袖而泣,不敢反驳。

徐元佐看看这吴梅氏,虽然算不上天姿国色,但是身段匀称,容貌端庄,看起来也是个温柔贤惠的女子,嫁给这姓吴的才是倒霉。

“我是看我妹妹面子上,终究不能叫她守寡!”吴生员恨恨掏出一两多银子,往桌子上砰地一放:“就这许多,不敢劳烦官人再来!”

正科倒是个好修养的人,对众人团团作揖,拿了银子带着徒弟翩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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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邀约

吴生员掼了银子,又骂了梅成功一顿出气,愤愤领着妻子走了。》。》

吴梅氏与弟弟感情颇深,恋恋不舍,终究不敢违逆丈夫,三步一回头地也走了。走前还朝徐元佐作礼,目光中颇有恳求徐元佐帮忙照顾的意思。

徐元佐等他们都走了,径直走到床边,长叹一声:“斯文啊,扫地啊!”

梅成功这才悠悠抬起头,红着眼睛道:“唉,叫徐公子见了这般丑态。”

“你跟他……”

“梅吴两家本是世交,先世便定了娃娃亲。我姐姐嫁到吴家与他为妻,我娶了他妹妹。内子只因家贫路远,又要照顾堂上老母,故而没有跟来。”梅成功道。

“既然是世交,你们又是这般亲戚,缘何闹成这个样子?”徐元佐问道。

梅成功叹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先祖也曾是做过云南布政的。当时吴家老太爷正是副使,两人年纪相若,前后脚中的进士,又是同乡,正可谓意气相投,结为同志。

“后来吴老太爷致仕回家,教子课孙,所以吴家两代都是乙榜举人。而我家先祖官至南京吏部侍郎,一心为公,以至于家祖生员终老,而家父早逝,我是家中独子,为了让我进学,只得变卖家中田地房产。更有刁奴伪造地契投靠势家,硬生生夺去了我家千亩桑园……我家就此败落下来。”

徐元佐长吟一声:“总而言之,便是因为那吴生员嫌贫爱富,看不起你了。”

“他嫌贫是真嫌,爱富却也不然。他平日只是读书,并不愿与富家同学往来。”梅成功即便受辱也没忘“公道”二字,又道:“可他读书颇有成效,我读书却是……落得这般下场!唉!”

果然是个自负孤僻的讨厌鬼,在县学之中肯定人缘不好。

徐元佐暗骂了吴生员,又问道:“你家就算败落了,也不至于如此窘迫。连这里房钱都结不起吧?”

“唉……何止……若不是吴家还算接济,我家恐怕连锅都揭不开了。”梅成功眼泪都落了下来。

太好了!

徐元佐心中暗爽,又一脸同情道:“那你怎么孝敬高堂呢?”

“啊!”梅成功怪叫一声,用头一下下撞着枕头。显然又被徐元佐点破了心中悲伤事。

徐元佐在一旁轻抚其背:“男儿当自强啊,怎能靠人吃饭,受这般气?令堂想来犹记得当年风光之时,见如今萧索之状难免恐怕更加伤心吧?”

梅成功放声痛哭,正是被徐元佐说得死志冲顶。只恨屁股打烂了不能悬梁自尽。

当然,徐元佐倒是不担心梅成功自杀。这种人已经连自杀的能力和魄力都没有了,更何况店家会紧紧看着他,不让他乱来的否则惹上一身麻烦不说,还要赔上三天的房钱呢!

梅成功哭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之前徐元佐说的话,转身拉住徐元佐的手道:“徐君能帮在下寻到体面营生?在下感恩不尽,必结草衔环来报!”

结草衔环?那岂不是得等你死了?

“我去帮你寻寻,若是寻到了便来找你。”徐元佐说罢,又道:“若是我忘了。你便来徐府找我。”

“哪个徐府?”梅成功好歹知道“徐”是江南大姓,挂着“徐府”匾额的宅院没有二十也有十余。

“门前有榜眼牌坊,后头是翰林牌坊,再后面就是元揆牌坊……”

“你是说徐阁老家吧?”梅成功吓得说话都不哽咽了。

“对。放榜之前我都住那儿,若是不在,便在门上留个口信吧。”徐元佐说罢,转身往外走去,又高声笑道:“我等闲是不会忘记的,就怕万一。”

听到后面那句话,梅成功的心顿时一沉。他这辈子遭遇的“万一”没有一万次也有八千回了。

徐元佐眼看鱼儿已经咬钩,只等把他溜得精疲力竭,便可收为己用,不用心中暗爽。

虽然梅成功运气不好。考场不得意至今,但是这个人颇有些闪光点。比如义气,比如耐受性强,又比如一条道走到黑的毅力……当然他的学历虽然低了些,但是学识恐怕是园管行里最高的。

除非徐元佐在学术上再苦心孤诣修行几年。这却也是不现实的,因为人各有志。徐元佐前世今生哪怕来世,恐怕都志不在此。

徐元佐得意之余,又打量了一番这家客栈。从水牌上能够看到,店例银是四钱。就这种一床一桌两个凳子的内装,敢要四钱!能活下来也算是他运气好。等我家客栈开到了郡城,你们就都乖乖去开大通铺吧!

徐元佐走出客栈,一时浑身轻松,在松江城里逛了起来。好几次没把住好奇心,径自走到居家街坊里。唐宋时候这些街坊都有大门,还有老军看着,不许陌生人随便进出。如今虽然没有这么严格,却还是被人拉住盘问了两回,幸亏徐元佐随口撒谎,方才没有惹出事端。

“佐哥儿,佐哥儿!”

徐元佐听到有人叫着,回头一看,却是徐元春的小跟班墨茗。

“你找我?”徐元佐看墨茗一头汗水,显然跑了不少路。

“总算找到佐哥儿了。”墨茗长舒一口气:“春哥儿在太白楼摆了席面,晚上要请府县学里的同学聚餐,也要请你去呢。我在学宫外面等了良久,一打听才知道佐哥儿早就出来了,累我跑了大半个郡城。”

徐元佐一笑:“我没见过世面,到处走走看看,只觉得这里的屋舍都比朱里的要好看呢。”

墨茗拉着徐元佐往太白楼去,一边笑道:“佐哥儿没被人当贼么?”

“公子我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一看就是大家公子,谁那么眼拙!”徐元佐知道如今的主仆关系颇为和睦,虽然尊卑隔路,但是彼此之间倒是像朋友的时候多些。

墨茗掩口笑道:“既没有书童,也没有小奚,还自己提着考篮,一看就是个装样子的穷措大……哎呦!”

徐元佐轻轻一掌拍在墨茗脑后,打得他夸张叫了起来。

徐元佐把考篮往墨茗手中一塞,道:“替我拿着。”

墨茗装腔作势摆出一副被人欺负了模样。

“回头给你打赏。”徐元佐道。

墨茗登时摆出一副喜气洋洋的姿态,跟在徐元佐身侧,真像是他的小奚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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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饮宴

小奚者,男仆也,乃是地位的象征。◎,

世家豪门衣着朴素的很多,这是家教。

然而无论再怎么朴素节俭,出门的长随健仆,书童小奚是不能少的。否则就是失了礼仪,非但丢了自己的脸,还丢了家族的脸。若是生员举子,更是丢了学校的脸,丢了孔圣人的脸。

“墨茗,你是怎么跟的春哥?”徐元佐问道。

墨茗笑道:“我是Т笠陕虻囊遄樱有【透糯焊缍恕!�

徐元佐哦了一声。

不想墨茗虽然只有十三四岁,却格外伶俐,道:“佐哥儿是想找个书童?”

“正有此意,这不是要进学了么。”徐元佐道。

墨茗笑道:“佐哥儿说的是,最稳妥的法子就是问我家春哥儿。他们同学之间,常有送小奚奴、送婢女的事。”

“咳咳,那种就算了。”徐元佐知道这种“小奚”和“婢女”的用途,很能干,但是未必能干活。

“为什么?”墨茗还没开窍,不由问道。

“呃……”徐元佐想了想,还是不要污染少年人,道:“我正是不想什么事都麻烦大兄,更何况我与他的同学又不相识,贸然说起这事,好像我讨要人家的一般。”

墨茗似懂非懂,道:“还有便是找可靠的人牙子买了。有些婆子也做这种事,不过我不很清楚,要问府上管这事的。”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人市上插标卖身的可不能买,不知道来路底细,麻烦得很。以前琨二爷买过,结果人家偷了他的一对宝瓶跑了,气得他半死。”

徐元佐微微点头:“这倒是个问题,人得可靠。”

“最可靠还是府里挑一个。”墨茗道:“不过等你真的进学了,想来爹会送你一个。”

墨茗是徐Р陕虻囊遄樱酝馐墙小碍'大爷”,习惯上叫“爹”。

徐元佐点了点头:“那先不急。看看再说。”

两人一前一后,径自往太白楼去了。

这个时代说是请吃晚饭,但是可以从下午一直吃到午夜,纯粹是看兴致。

这种任性的生活在隆庆三年还是上流社会的专利。等到了万历三十年的时候,几乎普及到了平民阶层,可见这个时代的变迁之快。

有了墨茗这样的标准小奚奴跟在身边,徐元佐的社会地位顿时上去了数个阶层,无论大店小铺。只要掌柜的站在门口,都会朝他微笑致意。有不太矜持的还会出声问候,推销一下本店特色。

来到太白楼,小二也是三步并作两步,倍加殷勤地请徐元佐上楼上雅座。徐元佐想起上回跟陆夫子请万鑫荣吃饭,也是这小二招待的,却没今日这般爽快。曾经只知奴仗主家的势,如今才知道是主人沾了奴仆的光。

墨茗将徐元佐带到了徐元春包下的雅间,只见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都是清一色地遥婪浇怼C婺课氯螅婺硕潦槿耸且病V皇撬堑哪昙拖嗖钜泊螅昵岬娜缧煸褐挥卸舷拢昙痛蟮娜从腥氖辏晌酱笫逡印�

徐元佐进门之后朝大兄一笑,团团作揖:“见过大兄,见过诸位先辈。”

众人都知道徐元佐的身份,也知道他今日参加县试,身为县太爷的弟子焉有不过之理?纷纷起身回礼,权当他学校晚辈看待。

徐元佐顺着大兄的安排落座。面带微笑听人聊天。

大明最最眼高于顶的是什么人?

不是进士,不是举人,而是生员。他们颇有种天下责任在我,而我正是辰时太阳的自觉。看谁都不如自己,什么事都可以点评一番。

所以朱元璋说天下军民皆可言事,唯独禁止生员瞎哔哔。

这不是太祖高皇帝歧视生员,实在是这帮人太过于半瓶子水晃荡。

徐元佐只听了片刻,就发现徐元春在他们之中,简直就是老奸巨猾城府重重的滑头枭雄!

因为徐元春重来不会不懂装懂。更不会在自己吃不准的情况下大放厥词。对于政事天下事,徐元佐也不曾听他这位大兄发表过什么高论。

然而这些生员却一个比一个能说敢吹。

徐元春竟然也是笑呵呵地奉承着,好像由衷同意他们的观点一样。

徐元佐只觉得额头有些冷汗。

这样的人,要么是个真正的谦谦君子,要么就是个心机深沉的老油条唔,貌似来到大明之后还没见过油条,改天考虑炸几根。慢着,油条是用发面炸,还是死面炸?

“元佐,元佐?”徐元春推了推在身边发呆的徐元佐。

徐元佐猛然间从油条的思考中回过神来:“啊,不好意思,考试有些太过疲倦,刚才竟然恍惚了。”

一旁有个年轻生员笑道:“我们都看到了,你可是在想今日做的文章?莫若默写出来,让我等观摩一番。”

徐元佐嘿嘿一笑,暗道这里有没有大兄说的贱人?应该不会有吧,看起来都是大兄的亲近朋友。

徐元佐尚未说话,徐元春先道:“考都考过了,还说它作甚。咱们莫若玩个酒令,也好等那些迟到的人。”

徐元佐自告奉勇:“我来做监令官。”

明人的酒令可不是比嗓门,而是比文化。徐元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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