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江山-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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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倭国天皇打造的‘菊一文字’,”陈恪道:“是他们的天皇赠与我的,我借花献佛送给你”
“君子不夺人所爱”赵宗绩摇头笑道
“送你就是送你的,一把刀而已,我很稀罕么?”陈恪摇头笑笑,他不会告诉赵宗绩,这样的刀他有一打原来那关白藤原赖通,听说天皇送他一把‘菊一文字’,就一口气送了我十二把……
赵宗绩笑道:“那就却之不恭了”说着刷得抽出长刀,朝桌上轻轻一挥,那汝窑的茶碗便无声无息分为两半,切口处光滑如丝
“真是好刀”赵宗绩掏出手帕,轻轻擦拭刀刃,收入鞘中道:“可惜不能随身携带”大宋禁止百姓在城中携带武器,他自然不敢招摇
“早替你想好了”陈恪又打开一口盒子,掏出一柄软剑道:“你不是总稀罕我那根么?这次大理的滇王送了我一口,给你了”
“嘿嘿,”赵宗绩放下倭刀,学着陈恪的样子,先系上特殊的腰带,然后把软剑送入腰带中,喜不自胜道:“还是你了解我啊”
才知道,0点以后就是双倍了,呜呜……大家可怜可怜我投双倍给我我今晚还有一,写不完不困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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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六章使辽(中)
更新时间:201212293:11:04本章字数:4820
陈恪又拿出给赵宗绩老婆、儿女的礼物,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石、珍珠,他却当成小石头一样,一送就是一盒
“嗨嗨,看来你是发大财了”赵宗绩啧啧笑道:“出手真阔绰啊”
“拿着就行了,这些玩意儿在南洋不值钱”陈恪睁着眼说瞎话,就算不值钱,带到汴京来,也老鼻子值钱了:“给侄子侄女当琉璃蛋玩得”
“我就却之不恭了”赵宗绩笑道:“对了,财神爷,没我妹子的份儿么?”
“有……”陈恪轻叹一声道:“她的遭遇我知道……”
“唉”赵宗绩也叹气起来前年夏天,陈恪离京不久,北海郡王便做主,将小郡主许配给了已故的吴越王之子钱惟演的长孙,可谓门当户对双方约定去年过了年就成亲,谁知道去岁冬里,那钱家小公子竟患了急症、一命呜呼
尽管现在没有理学名教,不至于说还得嫁过去和个牌位成亲,但难免有蜚短流长,说小郡主‘克夫’云云小郡主听了,心里能好受得了?本来挺爱到处转悠的活泼小娘,也变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湘儿是个坚强的女孩儿,相信她一定能走出阴霾的”陈恪拿起一个紫檀木的小盒子道:“希望这个,能给她一点力量”
“我想,她希望你自己给她”赵宗绩叹气道:“有空你帮着开导开导,你的话比我们谁都管用”
“嗯”陈恪点点头:“我知道了……送赵宗绩离去后,陈恪回到自己所住的跨院陈家今非昔比,早不住在原先那逼仄的城南老宅了陈恪出钱,曹氏出面,从曹评手里白菜价,买来了一处位于金梁桥的四进带花园的大宅子
这样一来,不仅陈希亮夫妇有了自己的主院陈恪四兄弟,也都有了自己**的院子
一进院门,他就听到沙沙的扫地声本以为是丫鬟在干活,谁知道定睛一看,那穿着青白色窄袖襦裙手里拿着个大扫帚的,不是杜清霜是谁?
杜清霜扫地扫的很认真,浑似没听到他的脚步声,但陈恪那双招子多亮啊?一眼就看出,这小娘子先是背部一颤,接下来浑身都僵硬起来
陈恪也坏,就站在那儿不动,欣赏杜清霜无限美好的背部曲线宋代的女装,在色彩和样式上,不如唐朝大胆开放但跟明清那种恨不得把所有女性特征都掩盖起来的反动女装不同,宋朝的女装仍然是用来展现女性魅力的只不过展现的方式,迎合了读书人的品味罢了
什么是读书人的品味?说白了就是矫情,让你不能一看出来,得细细品味才行比如这剪裁得体的襦裙,看上去普普通通、中规中矩,但望一眼背影,就会发现它完美勾勒出女性从肩到腰到臀的优美曲线,让人浮想联翩当然打铁还需自身硬,再好的衣服也得身材好才能穿出效果来
杜清霜还在扫地了,扫那些并不存在的灰尘,她扫的很慢,仿佛那把扫帚有千斤重因为是弓着腰,她裙子后摆离开地面,露出了脚下那双漂亮的两色绣鞋,鞋头尖尖、类似于后世女子所穿的高跟鞋,只不过没有跟罢了
陈恪上辈子所看的书上,说女人缠足是从五代兴起,南宋兴盛大抵在北宋,就已经在贵族女子中流行了,而引导这股风潮的,正是这个时代的时尚领袖,青楼女子
杜清霜从小被卖入青楼,自然也缠过足,但不是她提醒的话,陈恪都无法将那双纤细笔直的美足,与后世的三寸金莲联系起来后来成了风月班头,阅脚无数后,他才明白,原来宋代的缠足,与后来那种变态玩法是不同的
宋代女子是只在穿鞋之前,才用丝帛将脚裹得‘纤直’,但不‘弓弯’这样穿上尖尖的绣鞋才好看说白了,她们的审美与千年后的女子,没什么区别,但这个时代的绣鞋,对脚型没什么约束力,要是不先裹紧点,不仅穿鞋没型,而且脚也容易长成蒲扇
是几百年后那帮没文化的,在经过蒙古人造成的文化断层后,想要恢复宋时衣冠,然后一翻古书,发现原来宋代女人缠足但古书上不介绍怎么缠,就自己瞎折腾,结果把女人的脚从小裹成粽子,造就了一个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驼蹄’美人
而且人家宋朝女人,小时候是不缠足的,是大了爱美了,才缠一缠的要不怎么说,崖山之后无中华呢?没有文化真可怕……
以陈恪的眼光来看,宋代的缠足,对脚也有影响,但影响远小于高跟鞋他上辈子能接受女人穿高跟鞋自虐,这辈子就没理由不接受这种宋代的缠足……感到他贼溜溜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上下巡梭,杜清霜面红耳赤,浑身发软,紧紧抱住扫帚,过一会儿,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见自己玩过火了,陈恪赶紧咳嗽一声,大步走进去道:“清霜,丫鬟去哪儿?你怎么扫起院子来了?”
杜清霜依旧背对着陈恪,声如蚊鸣道:“我让她们走了,我得学着干”
“干什么呀?”陈恪转到她面前,见小妮子眼圈通红,不禁奇怪道:“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没,没什么,我被风沙迷了眼”杜清霜擦擦眼角,把笤帚往身后一塞,低着头道:“你回来了,我给你打水洗脸”
“哦”陈恪点点头,跟着她进去屋里
一进去杜清霜便手忙脚乱的给他解去长袍,又踮着脚给他摘下幞头,再俯下身子,准备给他出去脚上的靴子
“怎么着也得让我先坐下”陈恪苦笑道,他长这么大,还没试过站着脱靴子呢
“哦……”杜清霜一下子手足无措
陈恪坐在身后的官帽椅上,顺势便把杜清霜拉起来握住她的双手道:“清霜,你这是怎么了?谁跟你说什么了?”
“没,没人跟我说什么……”杜清霜声若蚊鸣道:“我是听人说的”
“谁?”陈恪皱眉道
“那些给人家当过妾的姐妹”杜清霜小声道:“她们说做妾得有做妾的自觉,得勤快、得啥都会干、得收敛、不能把自己当主子……不然……”
“不然什么?”
“就会像她们一样”杜清霜紧咬着下唇,泪珠子便下来了:“会被太太赶出去家门……”
“嗨……”陈恪这个哭笑不得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
“这是血泪教训”杜清霜小声道
“瞎说八道”陈恪苦笑道:“也是你收留的那些,都是被太太赶出去的可绝大多数安安生生过日子的,你咋不去问问她们呢?”
“那样的我见不着……”
“这不就得了”陈恪笑着把她搂在怀里道:“别听她们瞎说,嫁了我,只有享不尽福,没有苦头吃将来小妹进了门也一样,你们是姐妹,不是主仆,你不用有负担”
“我就是害怕……”靠在他温暖的臂弯里,杜清霜却抽泣地厉害了:“怕自己这冷冷清清的性子不讨太太喜欢怕自己什么都不会干,被太太撵出家去”说着哭起来道:“我不怕被撵出去丢人,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傻孩子,不可能的”陈恪把她抱得紧紧的柔声安慰起来:“原来你一直不愿进门,就是担心这个啊?其实我原本是想依着你,不想进门,就在外面住着也挺好,咱也过过家外有家的**生活”
“去你的,三句话就没正行”杜清霜其实就是心里委屈她不是为当妾委屈而是对陈恪的态度……一见面二话不说,就把人扛回家来,然后就没了下文换谁谁不委屈?她需要的,也不过就是几句温柔的话语暖暖心怀
这个外表冷若冰霜的女子,浑不似绮媚儿那样有主见既然从了他,自然就逆来顺受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真想依着你可现在是特殊时期,我有很厉害的仇家,”陈恪柔声道:“往后,我们的仇会越来越深,你在外面我实在不放心,所以暂时在家里委屈些日子,等到风平浪静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如何?”
陈恪的话,就是这么管用,杜清霜心里一下子云开雾散,她像小猫一样蜷在他怀里,小声道:“我才不想孤零零一个人呢,你在哪我在哪,除非你不要我了……”
“哈哈哈……”陈恪开心大笑道:“我爱死这万恶的旧社会了”
“旧社会?”杜清霜不解道:“什么意思?”
“我高兴的说胡话呢”陈恪眉开眼笑道:“清霜,我们去做些爱做的事这二年可想死我了……”
“绮媚儿没把你喂饱么?”杜清霜狡黠一笑道
“你怎知?”陈恪一惊
杜清霜从他怀里起身,咯咯笑道:“一靠近你怀里,就闻到她身上那独一无二的香味了”
“这么厉害?”陈恪拎起衣襟使劲嗅了嗅,发现确实挺想,笑骂道:“这女人,没事儿整那么香作甚”说着笑道:“不过我们可是清白的,至少到目前为止…………今天说话又算数了,求月票啊月票榜上实在太难看了,但都怨我,都怨我,都怨我,我会悔改的明天最少三,看看有没有可能四求月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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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六章使辽(下)(求月票啊!)
更新时间:2012122916:46:05本章字数:5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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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赵宗绩让人带话过来,说可以去接六郎回家了。若是依照相公们的意思,那得等到和辽国谈完再说。但赵宗绩向官家立陈,连契丹人都不揪着陈六不放了,我们大宋为何还要囚着自己的好儿郎。退一万步说,就算辽人又翻脸,难道六郎能跑了不成,再说他跑了和尚跑得了庙么?
官家一想,关着陈小六确实没意义,还让小姨子家里寒心。便让人传话给王珪,放人吧,只是别让他离京就成。
陈希亮一听,高兴坏了,陈恪也了乐了,笑道:“看来,就差那两把刀的事儿。”
“瞎说。”陈希亮笑骂道:“小王爷重情义,还稀罕你那两把破刀。”
“可不是破刀。”陈恪纠正道:“一把就够寻常人家吃上半辈子。”
“行了,别说你那刀了。”陈希亮道:“快去把六郎接回来,那鬼地方,一刻也不能多待。”他想起自己当年蹲得大牢来,那真是人间炼狱啊!
“你去吧,我还有事儿呢。”陈恪心说,回来后还没去看看月娥呢,也不知她被老爷子打断腿没有。
“你去。”陈希亮不容分说道:“他立了功了么?我去接!回来不收拾他就不错了。”说着大倒苦水道:“这二年他愈发长本事了,你是不知道,他能活活把人气死。”
“我去我去……”比起六郎来,陈恪简直是乖乖仔,老爹一句话,就取消了计划。赶紧收拾收拾去刑部衙门接人。
陈家书香门第,一门六进士,美名传天下。但人心哪有知足?陈希亮还想着能更进一步,来个满堂彩呢——全家就剩下一个六郎还是白身,要是也能考中。便是一段‘满门皆进士’的千古佳话,那该多圆满啊!何况六郎从小聪颖,家里的条件又比当初在青神县时,不啻天壤之别。且还有那么多哥哥做榜样,考个进士应该是轻松加愉快的。
可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料到,六郎的兴趣偏生不在‘之乎者也’上,虽然聪明过人,却对读书毫无兴趣。小时候父兄还能管得了,逼着他从蒙学念到书院,算是把《十三经》读下来,应景儿的吟诗作对也学会了一些。可等念到国子监时。家里人彻底管不了了,他伙同一帮狗朋狐友整日里旷课胡闹,一会儿组织个什么习武社,走街串巷打抱不平;一会儿组结队去皇家武学院旁听,说将来要投笔从戎、报效沙场。
陈希亮自然少不了家法伺候。可那陈六郎从小习武,筋骨钢浇铁铸,每次挨完打还嫌不过瘾,必定找块砖头往脑门上一磕,啪地一声,砖碎了。头没事儿……把小亮哥气得呦,直拿头撞墙。
打是没有用了,陈希亮只好跟他讲道理。他说,你看咱家两代七口人,六个都是进士,你三哥还是状元,你要是考不中,不觉着丢人么?
谁知六郎一翻白眼道:‘六个进士还不知足?你这已经是门阀了知道么。我要是再考个进士出来。咱家就太圆满了,月满则缺。会倒霉的!我这是为了老陈家在做牺牲……’
陈希亮又拿头撞墙。
改天再换种方式问道:“你为什么习武不学文?”
“能靠文人收复燕云,平定西夏么?”六郎不屑道。
“唉”陈希亮叹口气道:“你说得对,但现实如此,这是个文人的天下。你看你五哥也想保家卫国,但他先考上进士了,然后再去学习韬略兵法,这才是正路子。”
“既然要从武,何必要多此一举,占人家个名额?”六郎摇头道:“一届大比,就那么几百个进士,多少人指望着鱼跃龙门呢。咱家多我一个也是这样了,少我一个还是这样,为什么不给别人留点机会呢?”
陈希亮直接一口老血喷出,为了生命着想,他是不敢再跟这娃提‘读书’这茬了。
陈希亮一放羊,陈六郎就更欢实了。还不到十八岁,就已经在开封府地面上挣下了偌大的名气。什么浮浪子弟,市井屠儿,师爷拳手,和尚道士,甚至仕宦人家,内廷宫人……三教九流各色人等,他统统交往,又舍得散银子,那真叫一个远近闻名!
这次陈六郎当街打死行凶的辽人,又把他的名气推倒了新的高度。据说刑部衙门外每天都有百十号人,排着队给他送饭。还有人大把的使钱,想把他捞出来。捞不出来,也务求他能在里头过得舒坦点。
所以小亮哥以为儿子,像他那样在牢里受苦,那就大错特错了……
那厢间,刑部衙门中一处独院的天井里。
天井不大不小,有三丈见方,地上摆着石锁、杠铃、还立着个木人桩。
陈六郎赤着上身,露出一身结实匀称的腱子肉,正用全身各个部位绕桩击打着木人。伴着低沉的砰砰声,他的动作越来越快,直到肉眼难辨。
院子里,几个衙役提着食盒,瞪大眼观赏这位少爷习武,一点动静都不敢出。直到陈六郎打完一个套路,浑身大汗腾腾的收功,他们才使劲拍巴掌叫好。
陈六郎缓缓转过身来,马上有两个衙役上来,一个拿毛巾给他擦汗,一个给他解开缠绕双手的布带。等他披上黑绸武师袍,屋里的衙役也摆好杯碟碗筷。
陈六郎走进屋里,坐在椅子上道:“今天又是谁送的饭?”一边问,一边大吃起来,也不用筷子,直接拿手撕。
“这不是谁送的,是我们几个凑钱,给你老备得这一席。”几个衙役笑道:“这些日子弟兄们跟着你老好吃好喝还有得拿,实在过意不去。”
“客气什么,又不是我给你们的。”陈慥一边对付一只烧鸡,一边笑道:“要谢谢他们去。”
“将来人情还不得你老还?”衙役们笑道:“再说他们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