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栋梁-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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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条,往返于城下町的商人,普请役,入城税,等常用税种一应免除,商业税,营业税则有条件的免除或免除一部分,这个是细川藤孝的问题,意思是安下心来在这里做生意,没人逼迫你干不喜欢的事情。
第六条,领内的德政令虽然施行,往来于城下町的商人会被城主保护,讹诈抢劫盗窃等一些违法事还是掂量做,被逮到了可能会砍头,另外你借钱,借米,或者租赁房屋等商业行为将被豁免在德政令之外,也就是说欠债还钱,德政令也保不了你。
第七条,是城下町的法律法规,不公平抵押买卖、混乱,喧哗,反抗城主的论调,只要被抓到将派出守护使追查,招惹是非的争执必须停止。
第八条,迁入厅内的手工业者,将有条件免除栋别钱,也就是看你对城下町的贡献,以及你的日常信用等行为考虑是否免除。
第九条,博劳是牛马贩卖的意思,牛马贩卖必须到城下町指定地点来贩卖,乡下禁止私自贩卖牛马,这是防止贪利的农民把牛马流入领外,同时避免逃税逃避监管等问题发生。
这九条主要是打击与寺社,公家有勾结的座商,并彻底废除他们的特权,逼迫他们和普通商人一样做生意纳税,以前私下制定的规矩全部作废一切都得听他的,实质上彻底废除合会众的所有特权,夺取坂本所有商业税收权力及行政法令权力。
吉良义时对武家法令的理解也就一般般,大致看了下这乐市令里的条陈挺详细的,“嗯!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就照这个去办吧!”
回到坂本城还没来及歇息,山本勘助就找过来,对他说道:“馆主大人!滋贺、高岛两郡初步安定,三好家无力东顾,两郡的政令也是时候应该出台了。”
“师匠需要什么政令?”
“劝农桑,兴水利,安定民心是守护之责。”
“这个不是劝农令吗?没问题,交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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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话说这乐市令不是我胡诌的,完全是查史料,一点点琢磨着还原出来的,手头上的资料不太全面,没有把丰臣时期的乐市令统计进去,不过也应该够用了。求收藏、求推荐!
第145章撰钱令
乐市令还是引发一些问题的,包括座商、地方豪族以及附近的天台宗信众都在不同程度的表示不满,好在奉行众们的措施到位,经过几个月的试行充分做好了各项准备,一切都在有惊无险中渡过。
二月初第一次小评定上,吉良义时当即宣布新的劝农令,主要内容有劝农桑,兴水利,借粮种、贷农具,农民只需秋收缴纳年贡时归还即可,同时政令里还提倡精耕细作,逐步废除原本粗种的习惯。
就具体条陈的定夺问题,吉良义时与山本勘助以及一干奉行众展开深入讨论,经过多日的争论最终形成大体围绕吉良义时主张的劝农令,在规章性的条陈之外,还特意增加一条,春秋两季并推荐种植大米,大豆两种作物,以这两种作物作为新型二期作也是此劝农令里的核心内容。
二期作又名二毛作,从镰仓时代就已经逐渐形成了这种农业制度,同时也是从宋朝传来的农业技术,只是经过不专业的农民四散传播,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简单来说镰仓时代流传下来的二毛作就是种一季大米,然后随便散种点粮食,到底能收多少东西得看老天的照应。
这是一种既不科学也浪费土地肥力的行为,真的很难想象日本就在这种半封建半农奴的制度下生存了千年不变,对比平安时代的农民,与此时的农民在生活条件上基本相似,几百年积累的科技差也随着战乱的频繁剥削而消耗殆尽。
忙碌的日子过的飞快,很快就到了二月十日评定会,吉良义时宣告新的劝农令,滋贺、高岛两郡的本土国人反应热烈,三河家臣的反应相对冷淡,他们都是脱产武士吃的是吉良家的粮食领的是吉良家的年俸,不用看顾田地里那点收成多寡,旱涝保收的日子过的很惬意。
一名高岛郡国人问道:“馆主大人!请问兴修水利是个怎么兴修法?”
“兴修水利主要围绕滋贺、高岛两郡之间的安昙川沿江河堤的整修加固,每年的春夏之际豪雨随太平洋的季风而来并引发大量自然灾害,安昙川每年汛期都会爆发洪水,如果河提不坚固就会冲毁农田,给农民带来巨大的灾难,所以本家决定在春播后征发普请役分段整修加固河堤。”吉良义时耐心的作出解释。
中世日本农业技术落后,对农民的剥削严苛,六成地租外加各种税费摊派也只是挑起惣村集团的土一揆,大规模农民起义从没有发生过,这不得不说是封建制度下的一个奇迹,放在集权制度的中院王朝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农民不怕苛政剥削,领主不识相的话不用他们站起来,那些豪族地侍从会第一个站出来闹一揆,他们怕的是洪水,旱灾,这两种异常天气很容易演变造成凶作乃至大凶作。
凶作是粮食减产,大凶作就是大量减产甚至绝收,到时候领主就算免除农民当年的年贡也活不下去,所以提到修水利这些豪族反应最积极,只要风调雨顺农民不闹领主安心,大家和和睦睦的发展下去是最佳选择。
“好!这个议题就算通过了,进入下一个议题,钱货兑换!”吉良义时一锤定音的结束这个议题。
“钱货……兑换?”无论三河的家臣,还是近江的国人都懵懂了,什么是兑换?从没听说过,山本勘助一时也有些怀疑,吉良义时经常抛出新概念他也习惯了,不知这次又是什么概念。
“不明白?通俗点讲就是鐚钱与永乐钱的兑换,当然不会那么简单就是了,诸君也知道畿内是天下心腹之地,我坂本一隅也受惠京都的影响,成为北陆、山阴乃至羽奥上洛的北面进出港,来往坂本之间的客商众多,但是南北货物流通没有一个货币兑换点实在是个麻烦事,于是本家就决定设立钱屋,专营钱货兑换之业。”
“噢!是这样啊!”
“这应该是馆主大人的内务吧?我等也不太懂这些问题啊!”
“就是!馆主大人自己决定就好了!”一干家臣嚷嚷起来,不就是设立个钱屋嘛?有什么好说的,馆主大人说好那就设立,他们双手赞同。
“呵呵,当然这件事本身与诸君没关系,但是下面一件事还是与诸君有关系的,本家要发布撰钱令,以后两郡之内货币兑换必须要到钱屋兑换,无论是诸君还是诸君的家眷,一门、家臣,乃至领内的农民,港町之内的町民,过境的商人皆在此行列内。”
很快就有家臣嚷嚷起来:“不就是兑换鐚钱和永乐钱嘛?反正安手里就只有鐚钱也用不着兑换,哈哈哈……”
“笨蛋!别在馆主大人面前失仪!”
撰钱令与钱屋是吉良义时打出的一手牌,撰钱令不是新鲜东西,现在虽然还没有专营钱屋的商人,但只要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如三井家这样的家族会接着两替的机会大发横财,最后成为横贯日本近代的超级家族,他怎么会放弃这么个赚钱的机会。
近畿受惠于勘合贸易而获得了过量的永乐钱使得原本精贵的永乐钱大量贬值,使得原本永乐钱数倍于鐚钱价值的永乐钱遭到近畿町民的抵制,为此自明応九年开始,幕府每年都会发布撰钱令,用意是禁止地方大名私铸的鐚钱,保证幕府从勘合贸易运来的永乐钱价值不被贬损。
但是幕府的做法并没有确保市场上经济行为的自我调节,过量的永乐钱以及几百年来留存的宋钱混杂在市场上,使得真伪区别十分困难,一些领民在缴纳年供时会拿出一些真假难辨的鐚钱作为税费,奸诈的商人也会拿价值低劣的鐚钱偿还欠款,也正是因此才滋生了许多民事诉讼纠纷。
为了解决这一矛盾,吉良义时就决定在撰钱令的基础上进行全新的改革,首先命令段钱、栋别钱等各项税费以永乐钱为标准缴纳,坂本港町、城下町的地子钱、间别钱、土仓役、津料等各项商税也以永乐钱为标准缴纳,同时鼓励町民拒绝鐚钱,把手中的鐚钱拿到钱屋兑换。
同时利用坂本城作为琵琶湖地区通往京都重要港口的便利条件,在坂本城设立钱屋,将各式各样的鐚钱通过浮动比率兑换成永乐钱,这样一来来往于近江的商人以及琵琶湖对岸的小滨商人众就不得不携带永乐钱进出坂本城。
在税务上获得大量永乐钱的同时,又将他们以浮动比价兑给町民,商人换取各种杂号鐚钱,以及破损的宋钱、明钱,比价的制定又松井友闲请来坂本商人联合商议,按照铜钱的成色、品相来决定一时价格,同时也会考虑市场上流通的鐚钱、永乐钱的实际情况,以及钱屋储存的鐚钱情况适当调整兑换比率。
为了保证此条法令得以顺利实施,吉良义时亲自前往京都面见足利义藤,向他述说择钱令以及钱货市场规范对于京都治安的直接影响,得到幕府上下的一致认可,吉良义时随即请旨在山城国发布撰钱令,并由松井友闲的兄长松井正之担任京都地方的负责人,负责向京町商人众推行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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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钱屋
坂本城下町的改建非常迅速,有穴太工、飞騨工的通力合作半个月就把城下町拆的乱七八糟,坂本港附近支起许多吉良家提供的帐篷,这些帐篷还是去年打合战时的东西,合战打完就丢进仓库,被拿出来安排坂本港町民居住也算发挥余热。
新建的町每隔二十间就会有一条大路,横竖之间被分割为一个个二十间的模块正好与城下町相契合,同时还留出一条六间宽的街道作为主干道,同时把坂本港靠近琵琶湖沿岸的一侧规划为港口町,负责货物码头的吞吐转存。
其他诸如商町、职町、民町、花町、船町等各种稀奇古怪名字的町並,鳞次栉比的次第铺展,因为计划越做越大出现超支现象,总预算又多出一千贯文才得以顺利执行,用细川藤孝的话来说,现在花的多以后收的税更多,所以吉良义时也没什么话说就同意。
坂本乐市令、坂本港町改建令的顺利推行对坂本港内的座商打击巨大,前者从法理上断绝他们赖以生存的基础,作为领主与町民之间人为设立的中间层,他们的存在本就是不合法的,有吉良家的政令做背书,町民们理所当然的不再听座商们的号召。
后者的打击更彻底,借着坂本港改建的机会,把町民与座商彻底隔离到两处,凭借奉行官的调动就地征发普请役建设新町,在临近城下町所散发的旺盛活力吸引下,町民们很快就被吉良家画出的大饼所吸引,座商哪里能斗得过有兵有权的领主,更何况吉良义时现在是名满天下的名将,他们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身为普请奉行的蜷川亲长如今只有十九岁,他配合着只有十八岁的细川藤孝做整个城下町规划,同时还负责施工建设的监督把关,虽然没能上战场立功晋官位,但是他在这一年里过的十分快乐,每天辛勤的忙碌着让一座城市在他手里一点点变大变强,最后获得新生,这其中的成就感满满的,比上阵砍人头要有趣的多。
相比之下,今年二十五岁的大馆晴忠担任税赋奉行就麻烦的多,他负责征收税费充实府库,其中最重要的一项税费征收就是段钱,从农民手中征粮征钱,有些不种田的渔民还要折算鱼虾的价值,不但如此他还得找人尽快卖掉这些鱼虾,否则这税就白征了。
征税历来是一件麻烦事,经常和地方上的农民,地侍起纠纷的也是因为征税,农民手里没钱,只想着把粮食一交拉倒,可是家家户户种的粮食不一样,有的大米种的多,杂粮种的少,有的把这个反过来,还有的不种粮食种菜、种水果、种桑树等等,这都得一一厘定税务缴纳,然后分门别类的进行汇总,不宜贮存的还得立刻脱手卖掉。
不但如此,他还要征收栋别钱,这是一种房屋税,按照房屋的多寡去征税,屋子多缴纳的自然也就多,这个税收还算比较好征,乡下的房屋基本都是农民自己盖的房屋,栋别钱就是查你就几栋房子缴纳多少税,农民通常不储备铜钱,这就是个麻烦事。
征税是个苦差事,滋贺高岛两郡上下要跑个来回,确实挺不容易的,在此以前大馆晴忠一个人要抗下所有征税,但三井虎高担任检地奉行以后就好办许多,检地奉行就是和乡下的农民扯些土地的问题,有这个经验丰富的检地奉行从旁协助,他所要做的工作就减少一半,考虑到征税的实际困难,吉良义时还特别准许他们调用乡间地下人,作为与力协助税赋的征收。
比大馆晴忠小一岁,今年只有二十四岁的松井友闲担任的町奉行要比他游刃有余,此人长于谋划精通算学,尤其对刚流入日本没几年的算盘使用颇有心得,尤其他还有一手绝活,就是双手打算盘,运指如飞各种加减乘除十分迅速。
更离谱的是他还有一心二用的本事,一边看着账目双手打算盘一报出准确数字,只需要一名小姓分门别类的记录每一组数字即可,吉良义时曾经带着山冈时长好奇的观看过一次,当时那景象真的是连一群小伙伴都惊呆了。
但是随着细川藤孝推进城下町改建工作的进行,松井友闲也日益发觉自己一心二用也有点忙不过来,他又找到吉良义时:“请馆主大人把伊奈殿下调过来从旁协助!筑城的工作已经完成了,让伊奈殿下担任闲职实在是一件很浪费才华的事情。”
“没问题,本家正要告诉你呢,本家既已回归坂本城,藤孝的城代一职去除,担任本家的勘定奉行,具体职务保持不变为奉行官之首,你的职务也将做新的调整,新职务是城务奉行,从旁制定财务、税收统计,协助勘定奉行管理政务,既然你提到忠家,就然他解体你担任町奉行吧!”
“是!臣下明白了!臣下还有一个私下请求,请馆主大人允许舍弟新三郎信之出仕吉良家。”
“噢!你们三兄弟里的最小的一个吗?我记得见过一次,今年刚满二十岁吧!既然是你的弟弟,那一定也有不错的政务天赋吧!本家准许了!”吉良义时略作考虑,便说道:“就让他町奉行人,担任钱屋的第一任奉行官吧!”
松井友闲很聪明,知道自己被拴在吉良家这艘船,于是就找机会推荐他哥哥在京都担任推行撰钱令的负责人,现在又把他刚出仕幕府的弟弟拉倒吉良家出仕,等于把自己一家绑在吉良家这艘大船上,这就是日本战国时代最典型的政治投机行为。
二月初京都的撰钱令如火如荼的推广开来,与以往幕府发布的多次的撰钱令不同,这次的法令还搭配京都新设立的钱屋,要求鐚钱与永乐钱兑换的指定地点就是这所钱屋,一些人脉宽广的京都豪商已经打听到这背后有吉良家的身影,于是这一纸平淡无奇的法令突然变的火热起来。
值得一提是,柳沢元政被任命为京都钱屋奉行人,此君是藤原北家日野家分家柳原家的一门出身,其父柳原新右卫门晴政曾经出现在幕府的正旦朝会上,还曾和吉良义时做过短暂交谈,这位柳原晴政先后侍奉足利义晴,足利义藤两代公方。
柳原晴政对幕府的两代公方忠心耿耿,他的儿子柳沢元政在元服时,正式将苗字改成柳沢,也是在向外界表示他们这一族将坚定的转变为武士为幕府效忠,柳原晴政以武士的身份出仕幕府,其实也是日野家为加强自身与幕府的羁绊,才想出的歪招。
日野家曾经出过多位将军的正室,其中就不乏赫赫有名的人物,比如足利义满的两位正室日野业子、日野康子,足利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