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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官居一品-第4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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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菡冰雪聪明,听明白沈默的意思,至少有两重,一是严家父子快倒台了,二是徐阶上台后,不会重用自己的夫君。不由撅起小嘴道:“你为他们拼死拼活,他们能赢,多半是你的功劳,就算再偏心眼,也不该把你闲置吧?”

“呵呵,”沈默轻抚着她光滑的肩头,笑道:“你太高看那些人了。他们还没那么大的本事。”说着叹口气道:“其实你老公我现在的升降任用,不归吏部管,内阁也管不着,只有一个人说了算,那就是我大明嘉靖皇帝。”

“皇帝?”若菡瞪着大眼睛道:“不是吹牛吧?”虽然嫁给了沈拙言。但对于皇权的敬畏,还是让她觉着皇帝高高在上,不可能为一今年轻臣子多费心思。

沈默刮一下她的小琼鼻,笑骂一声道:“竟敢不信你相公,该打!”说着轻叹一声道:“我也是最近才品过味来,皇上可能有他的考虑,要把我晾一眸子了。”

“多长时间?”若菡忽闪着眼睛问道。

“也许一年半载,也许三年五载。”沈默苦笑道:“谁知道呢?”

“难道这么长时间,你都不用去上班吗?”若菡追问道。

“那到不至于,估计会给我个闲职晃悠着。”沈默摇摇头,叹口气道:“有时候年轻就是一种错啊”不过我宁愿一错到底。”说着看一眼若菡道:“这样也好,可以多陪陪你们了。”

“嗯。

”若菡使劲点头,如释重负道:“我快被那两个小东西愁死了,正好你这个当爹的有闲了,就多费心好好教育下他俩吧,让两位爹爹给惯得太不像话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只要一提到两个小东西,若菡就立刻温柔全消,郁闷道:“我都快被气成黄脸婆了。”

沈默赶紧安慰夫人道:“全交给我了,你放心好了。”说着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来时路上,我问两位父亲大人近况如何,你怎么支支吾吾?”便有些紧张道:“莫非谁病了伤了?”

“都没有。”若菡摇摇头小声道:“两边老爹身子骨都很好吃得香睡得好,人也整天乐呵呵的,完全没事儿人似的。”说着看看沈默,声音低低道:“不过,公公有个事要征求下你的意见”

“说吧。沈默点点头道:“咱爹有啥事儿?”

“还是我爹爹让我转告你的呢。”若菡道:“他说公公还不到五十岁,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一个人过日子难免凄凉。”

沈默闻言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爹想续弦,对吗?”

“倒不是续弦,只是添个偏房罢了”若菡道:“公公似乎有中意的了,就等着你点头了。”

沈默知道,这是当年自己激烈反对的后果。这些年他早就想明白了。老人的快乐比什么都重要,至于自己的感受,甚至将来的麻烦,都是可以克服的。便痛痛快快道:“我明儿一早就给爹爹写信,看着好就收了房吧,纳几房我都不管。”又问若菡道:“岳父大人有想法没?若是有的话,一起办了多好。”

“我爹都快七十了若菡郁闷道:“哪有这样疼丈人的?”

“怎么不行?人家八十还有生娃娃的呢”沈默呵呵一笑道:“最好再生个一男半女的,让老人家也不寂寞。”

“哪有这样编排老丈人的?”若菡不依的扭动身子道:“我爹爹身体不好,你可不能瞎出主意。”感情她也接受不了。

“好好,当我没说。”沈默投降道:“别再扭了,再扭就又出事儿了。”

“就要出事儿,只若菡媚眼如丝道,原来她又动情了。

“怕你不成!”沈默一瞪眼,吟诗道:“芙蓉帐暖度**,反正明天不早起!”又是一番旖旎无限,自然不能细表。

第六三八章魅力无限

若菡跟沈默商量好,既然没有公务。那教育下一代的重任,当爹的自然责无旁贷,他答应的到挺痛快,谁知整天就知道带着三个孩子玩,摸鱼儿、玩鸠鸠、斗蛐蛐、放烟花。逛天桥,捉迷藏,玩得极其投入”就连他都整天弄得一身泥巴,哪还有原先的风流模样?看起来就像要把童年的遗憾补回来一般。

若菡起先还能忍住,心说这是分别太久了,父子先亲热亲热吧。可一晃过去半个月,还是这么玩,孩子们整天开心的不得了,她这下可坐不住了,本以为有个状元爹教着。这就该一万个放心了,谁知沈默竟一味的带着儿子野,哪有这样教育孩子的?

她心说我得跟他谈谈,便委婉问沈默道:“老爷当年也是这么教你的?”

“当然不走了沈默摇头道:“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开始写字了。能背过《三字经》、《百家姓》了。”当然,他说的是这一辈子。

“那你,”若菡强忍着气愤,用平和的语气道:“是不是也该教孩子们读点书了?”

“不急吧”沈默却不以为然道:“还不到五岁呢,过两年再说

“还要过两年?”若菡的声音明显变尖道:“人家的孩子已经开始识字了,他俩怎么能晚两年呢,这一开始就落下,将来要追可就吃力了!”

“何必呢?”沈默叹口气道:“四五岁的孩子,懂什么“日月盈是辰宿列张”天真烂漫的小人儿,被规尺逼着死记硬背小肿了,眼圈哭肿了,却硬记些完全不懂的东西。你这个当娘的忍心吗?。

“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能不心疼?”若菡眼圈红道:“可是这年头,不读书有什么出路?你不也是十年寒窗苦,才换得一朝天下知吗?怎么到了自己的孩子,就不让读书了呢?这得亏是亲生的

“没说不读,只是还不到时候”沈默缓缓道:“既然让我教孩子。那我怎么管、怎么教,你就不用操心了,反正横竖不会给你教坏了就是

见他主意已定,若菡也没辙儿了。叹息道:“反正是你自己的儿子,将来没出息耳别赖我没生好。”

沈默拉着她的手笑道:“瞧你说的。咱的宝贝儿子我能不上心吗?这事儿自有主意,你一万个放心就好了。”

若菡无奈的点点头,心说:“我哪能放心的下啊”。也只能由他



只见这天早晨,沈默抱着平常。跟阿吉和十分并排坐在门槛上,仰头张望着房檐下,经过的下人都掩口偷笑,也让若菡无可奈何”

起先是阿吉和十分先现,有一对燕子在房檐下筑巢小孩子对这对不之客不甚欢迎,想要用竹竿把它们撵走,但沈默告诉他们:“燕子来咱家筑巢,是咱们的福分,可不能撵走喽。”

“为什么呀?”四五岁的孩子,最讨人嫌的地方,就是没完没了的为什么,但好在沈默假假也是一代才子,应付起来自然毫无困难,他反问两个小家伙道:“你们喜欢春天还是冬天?”

“春天!”孩子们道。

“为什么呀?”沈默笑道。

“春天不用穿棉袄,,春天开花,不冷,,可以吃果果,”

对他们的散思维,沈默十分的开心,道:“说的太好了。这燕子呢,正是报春的使者,它们飞到哪里,就给哪里带来春的绿色。你们想把春天赶走吗?”

“不想”孩子们一起摇头。便蹦蹦跳跳的对那衔着草叶进进出出的燕子道:小燕子快住下吧!”

“嘘”沈默伸食指于唇边小声道:“刚来的小燕子都是怕生的,咱们要小声点,不要吓到他们!等筑好巢就不要紧了

孩子们赶紧捂住嘴,唯恐真把春天吓跑了,,

于是从这往后的几天里,看小鼻子筑巢,便成了孩子们每天必做的功课,吃完早饭就坐在门槛上。看着那对燕子夫妇衔着草泥飞进飞出。视察工程进度。

但那对燕子应是新嫩,对筑巢还不在行,不停有泥巴草叶掉下来,都两天了,才垒了那么一点点。看着燕子夫妇白忙活,让阿吉和十分着急道:“爸爸爸爸,我们帮帮它们吧。

沈默轻拍着怀里已经睡着的平常道:“不要着急小燕子自己会弄好的,如果咱们帮忙弄它的巢穴了小燕子回来了,就永远都不会再来咱们家了!”

“啊”孩子们瞪大眼道:“为什么呀?”

“因为小燕子有志气,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沈默微笑道:“你们都这么大了,还要娘亲帮着穿衣服,吃饭也要大人喂,是不是该向小燕子学习默”

“嗯,,

拟卜们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吊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自只的事情曰川,做,却不想输给燕子。

孩子们看累了,沈默便让他们靠在自己膝上,教他们唱起了《诗经》上的歌:“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当然只教这四句,也不求他们记牢靠。只要孩子们能体会到诗歌之美、不忘这可爱的小燕子就可以了。,。

整个三月里,沈默都尽情享受着合家团圆的天伦之乐,或是带着妻儿至京郊踏青,或是在家中与幼子嬉戏,一家人其乐融融,比如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

但在京城这个马蜂窝中,又岂能独善其身?就算你不找麻烦,麻烦还找上你哩,,

就在那对燕子终于筑幕成功,孩子们喜悦的蹦蹦跳跳时,又一个不之客上门了。

“老爷,有位郜大人,说是您的同年沈安奉上一份朴素的名刺。沈默看一眼,点点头道:“请他前厅用茶,我换身衣服就出去。”

把孩子们交给柔娘,他进去屋里洗洗满手的泥巴,又让丫鬟梳了头,这才换件干净的直掇,出了垂花门。

前厅中,一个相貌愁苦的中年官员正在那坐卧不安,不时张望着遮住里门口的屏风,直到沈默从那里转出,他才面色稍定,忙不迭上前施礼道:“郜应龙见过年兄。”

“云卿兄别着急,坐下慢慢说话。”沈默看他额头冒汗,亲典的请他坐下。

听沈默准确叫出自己的表字,那云卿兄邹应龙面上一阵激动,待侍女看茶退下后,他深吸口气道:“厚着脸皮来找江南兄,请您给出出主意。”

沈默微笑问道:“遇到什么难处了?”这是他让人心折的地方。当别人遇到困难的时候,从不废话,总是竭诚相助。

部应龙心中又是一暖,看看左右道:“此事机密非常”

“但讲无妨沈默道:“这里说话传不出去

“好,那我说了。”部应龙点点头,便向他倾诉开了,,

原来这位云卿兄郜应龙,是陕西西安人,丙辰年进士,是沈默的同年,但成绩不如人意,仅以三甲同进士及第,所以平素有些自卑,不大与同年接触,尤其走进了翰林院的沈默等人。及第之后,榜下即用。授了行人司行人,五年后转迁都察院,成为大明朝一百一十名监察御史中的一员,正七品。

他们这一科的同年心最齐,向来互通有无、相互帮衬,在几个强力人物的协调下,谁有机会往上升,大家都想法子找关系,一起把他捧上去,然后升上去在拉扯后进的。所以官儿升得都不慢,在京的好几个,升到五品,大部分都是六品,地方上的也有不少干到知府、知州、或者在省里高就的,像他这样六年多了还原地踏步的,却已经不多了。

部应龙因为没有得力的同乡。又不大与冉年交往,不禁仕途上不得舒展,日子过得也极为窘迫”御史又有个外号叫“鬼都不理”谁都不敢送孝敬,所以只能指望那点可怜巴巴的俸禄。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这些年朝廷银根吃紧,只能半俸。交了房租之后,连养活妻子儿女的钱都不够,还得靠老婆和长女给人家打零工,才能勉强度日。

他出生贫寒,拼命读书,实指望着有朝一日金榜题名,能摆脱贫穷的折磨,让家人过上扬眉吐气的日子,谁知进士也中了,官儿也当了。日子却依然窘迫,面对着家人的冷言论语,郜应龙倍感愁苦,终日郁郁,所以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得多。

所以当张居正找到他,问他愿不愿意弹劾严世蕃一本,将其一举拉下马时,他心动了。因为张居正告诉他,虽然之前的弹劾严党的越中四谏,壬午三子等人均以悲剧收场,但这次的结果会有不同,因为弹劾严党的时机已经成熟,只等水到渠成、瓜熟蒂落了。成功了,他将成为政坛的明星,会实现质的跃迁;不成功,徐阁老也会保住他的身家性命。让他不必重蹈前辈的覆辙。

部应龙是西北人,有着南方人没有的纯朴,不知逝世上有三样东西一男人对女人的誓言、女人对男人的眼泪和政治家对任何人的承诺,是最靠不住的。

所以在短暂的犹豫后,他接受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当然,当时光想着光荣去了,至于艰巨,是事后回到家才愈体会明显的。

当白日梦带来的激动散去,他才想起严党的强大可怕,二十年来。胆敢挑战他们的人,非死既亡,下场极为凄惨,早就吓破了英雄胆”哪怕严党今不如昔,如明日黄花,也依旧可以将冒犯者打入万劫不妾。

部应龙身为御史,还亲眼目睹了一个怪现象,从去岁年末至今近半年。满朝皆知严嵩父子已失圣意,徐阁老取而代之成为必然,可只要有官员、甚至是科凶一卜奏疏弹劾严家父子倒霎的肯定是他自只!郜应划生愕”严家父子控制负责接收呈送奏章的通政司,只要是弹劾他们父子俩的,其党羽就会抽出来交给严世蕃亲阅。若是往年,这种奏章往往难逃付之一炬,上奏的大臣也会遭到严厉的惩罚,以做效尤。

但这眸子严世蕃的举动很诡异,一本弹劾的奏章都不扣,哪怕把他们父子俩骂成“祸国奸贼”“窃国大盗,也不怕,只对通政司的人道:“全都递上去吧,越多越好

其党羽担心道:“您不怕?”

“怕什么?”严世蕃冷笑道:“就这么递上去,倒要看看谁会倒霉!”结果,那些奏章摆上嘉靖的案台后,全都如泥牛入海,而本想投机的官员们,全都被送到狱神庙,跟吴时来几个做伴去了。

甭管是敢于捋虎须的、还是想要投机的,全都进去了,谁能保证他将成为例外的一个?

部应龙照照镜子,悲哀的现自己还真没长出个福大命大的面相,于是更加信心不足,几度想把那些烫手的材料放进灶里做饭,可回头一面对老婆孩子的奚落嘲笑,他又实在不愿继续窝囊下去了,想要豁出去拼一把。

决断是如此的难,纠结了半个月。他都没想好,到底上不上这一本,但那边张居正等烦了,他对部应龙道:“如果你觉着有困难,那把材料还给我,我让别人去干。”

“别,我干!”郜应龙这下着急道:“这个月保准上奏!”

张居正便跟他约定了期限,四月初一休沐日前,一定要将奏章呈上。临走时,还状若无意的提醒他道:“听说你那一科里高人多,不妨跟他们取取经嘛。”

部应龙起先没在意,可眼看着期限一天天逼近,还是心里没谱,不知道这奏章怎么写,才能逃过前辈们的厄运,这时他才想起张居正的话,心说:“看来得找个高人取取经了”可找谁呢?那些同乡?还不如自己明白呢。

想来想去,他觉着有一个人最合适,那就是丙辰科的班头,六天下无的沈默沈拙言,从登科那天起,就是他们这班同窗中的风云人物,开海禁、牧苏松,掌国子,干得都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当得都是别人一辈子当不上的官儿,虽然很多前辈看沈默不爽,但他们那帮同年特别推崇他”道理很简单,因为沈默官儿当得再大,别人也占不着他的便宜,只有那帮同年,实指望着他能飞黄腾达,然后拉兄弟一把了。

加上沈默为人谦逊低调,热情周到,从不以自己的学历资历压人。反倒热心为同年奔波服务”不管是地方还是中央,只要他能施加影响的,都会全力帮同年争取,哪能不得人心?加之还有一班琼林社的铁杆兄弟,让他便成了丙辰科当仁不让的领袖。

虽然郜应龙平素跟沈默接触不多。但有问题想要找人求教时,还是第一个想起了沈默。这就是魅力。看不见摸不着,可以先天生成,可以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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