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医卫-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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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鱼在旁边看得酸溜溜的,他正四品道台被xiao吏视若无物,秦林从五品的副千户却威风凛凛,忍不住叹了口气:“秦将军对付这等xiao人果然有一套,像本官和他讲什么道理,却是对牛弹琴了,对了,等会儿不知是哪位参议或者经历接见我们?”
秦林也不认识通政司的官员,当然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谁也没想到不是参议也不是经历请见,而是正三品南京通政使黄敬斋亲自迎了出来!
这老头儿绯袍、乌纱,xiong口孔雀补服,头胡子都白了,兀自疾走而来,满脸风:“秦将军亲临弊衙门,老夫有失远迎啊!秦将军这次出海,不辞辛劳、勇入蛮荒大海,实在是劳苦功高,老夫早yu一识尊面,今日相见,果然少年英雄,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
秦林笑着抱拳,深深一揖:“黄老先生过奖,下官不过躬逢其适而已,招抚成功还是多赖我大明皇帝天威和宰辅大臣贤明,下官并不敢自居其功。”
张公鱼见状只能哀叹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大明朝文贵武贱,早听说黄老儿自命清高,除了文坛盟主王世贞之外再也瞧不起第二个人了,怎么会对秦林如此热情?
倒是同为两榜进士出身,完全有资格和黄敬斋攀谈的张公鱼自己,被华丽丽的无视了呀……
幸好秦林替他介绍:“这位张道台乃下官故jiao,也是来贵衙门办事的。”
张公鱼正在尴尬,得秦林这一句介绍,立刻对他感ji涕零。
“哦,张道台是吧?”黄敬斋不咸不淡的点点头,请教台甫、仙乡、科举班次。
黄敬斋是嘉靖末的进士,听张公鱼自己说是万历初年的,立刻摆出老前辈的架子,张公鱼也按士林规矩自居末学后进,态度极其恭敬。
才说了三句话,黄敬斋又掉过头和秦林寒暄,那就热情得多了。
张公鱼擦了把额头的汗,暗道侥幸,今天多亏秦林在这里,否则必定碰个钉子回去,谢恩表章上晚了,说不定朝廷还要说他傲慢自大,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啦!
旁边回廊底下那些官员瞧着眼热得不行,可也不得不佩服,秦林秦长官好大的名声,人家办的事情换了第二个人,那是万万办不成的。
“哦,对了,那边的百姓都是我大明子民,叫他们一天两天的蹲着,好生不忍,”秦林笑着问道:“黄老先生能不能叫书吏们搬些板凳与他们坐坐,也好显得老先生爱民如子嘛。”
黄敬斋当然同意,挥手命书吏们搬凳子椅子给百姓坐,还叫烧热水来给百姓们喝。
可怜这些书吏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一个个搬椅子凳子、烧水累得满头大汗,还不能有半句怨言。
“好官,爱民如子的好官哪!”百姓们则冲着秦林连连作揖。
'荆湖卷250章徐大小姐之怒'
25o章徐大xiao姐之怒
从通政司大堂出来,张公鱼看秦林的表情都变了,只说是南京藏龙卧虎,秦林xiaoxiao锦衣卫副千户搅不起什么风1ang,哪知他在这里也风生水起,连正三品通政使也另眼相看。
“今日之事,若不是秦将军相助,本官便白白受那些猾吏所辱了!”张公鱼感慨的说着,朝秦林作了一揖。
秦林笑道:“张道台是秦某拜盟的弟兄,何必如此客气?”
“拜盟?”张公鱼白愣着眼睛了一会儿呆,接着不好意思的讪笑起来:“哎呀,愚兄这记xing真是的……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秦林无可奈何的翻翻白眼,这位老兄的糊涂果然是达到某种境界的,不过看看他身上正四品的云雁补服,又不得不佩服他的狗屎运也达到了非同凡响的境界。
胖子和牛大力同时捂脸:天哪,别告诉我这家伙在蕲州做过咱们的知州父母官,有吗,没有吗?好像的确做过,见鬼了!
几个人啼笑皆非的时候,只有霍重楼眼睛大睁着,贪婪痴mi的盯着张公鱼的绯色官服和云雁补服,若有所思——这么个糊涂蛋老好人,因秦林的缘故,竟然屡次丰xiong化吉遇难呈祥,非但乌纱帽稳如泰山,还一年里由从五品到正四品连升三级,官场及时雨之名安在秦长官身上,名至实归呀。
张公鱼忘记和秦林拜盟的事情,倒不是没把他的恩义放在心上,而是确实糊涂至极,想起来之后好生羞愧,红着脸要摆酒赔罪。
秦林另有事情,婉拒了邀请。
告辞之后,他带着权正银去张家三兄妹住处拜访,五峰海商准备了一份礼物送给张居正,另外这也是暗示辅张先生尽快履行承诺。
可奇怪的是,张家三位都不在,张紫萱身边的一位贴身丫鬟出来,递给秦林一封信,拆开看,金huayu版签上字迹秀丽,“已随二兄去京,秦兄稍安勿躁”。
“这三位定是进京去见他们老爹张居正了吧!大概回来便有好消息,”秦林想想也就释然了。
霍重楼、权正银等人回去,秦林前往魏国公府。
国公府内亭台楼阁hua园水榭,徐辛夷所居之处却是敞亮开阔的五开大轩楼,楼下一大块空地,左边是旗台右边是箭楼,摆着兵器架子,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一应俱全。
现在这些兵器都积了薄薄的灰尘,架子上有的地方甚至结起了蜘蛛网,因为女主人已很久没有舞刀nong剑了。
徐辛夷穿着家居衣服,双手托着腮望着远处呆,原本饱满圆润的脸庞比以前消瘦了一些,明亮有神的杏核眼也有些疲倦。
shi剑捧着碗参汤轻轻放下:“xiao姐,早起不吃饭可不成,婢子知道你心里面不舒服,刚用银铫子煎了参汤,好歹喝了吧。”
徐辛夷嘟着嘴一言不,拗不过shi剑再三恳求,端起参汤一仰脖子就喝干了,立刻变得愁眉苦脸,吐着舌头直扇:“哇啊,你要谋害本xiao姐?好浓,好苦啊!”
shi剑笑嘻嘻的去找雪糖来给xiao姐吃,知道今天xiao姐不会再呆了。
最近这段时间,徐大xiao姐每天晨起都是望着窗外呆呆怔怔的,武也不练了,马也不跑了,老半天不说一句话,就和魔怔了似的,若不逗她说话,一个人能在窗前坐老半天。
幸得这位xiao姐是心xing粗疏的,若能引她自己开口说话,这一天之内倒也不会再给丫环们出什么难题;可她早晨呆的时间越来越长,要逗她说话的难度也越来越大,现而今除了贴身丫头shi剑之外,谁也没那个本事了。
谁让开朗大方的徐大xiao姐变成这个样子?至少shi剑姑娘心里头是有数的。
将雪糖递给徐辛夷,shi剑替她轻轻rou着肩膀:“xiao姐好久没有练武了呢,再不练练肩头都快僵住了呀!嘻嘻……对了天鸟兽出没,咱们要不要出去围猎?”
徐辛夷咬牙切齿的啃着雪糖,“不好玩,不去。”
“那……”shi剑眼珠一转,吃吃的笑:“坐船出海才好玩吗?”
呀呀呀!徐辛夷用力拍着桌子,怒道:“秦林这hunxiao子,太可恶了!出海这么好玩的事情,为什么不叫本xiao姐一块去?亏我拿他当朋友,竟然一个人跑去见那姓金的妖精,太、太他妈重色轻友了!”
shi剑肚子都快笑痛了,脸上还得绷着,一本正经的点头,表示完全同意xiao姐,秦林确实罪大恶极。
闷在心头的事儿终于被挑破,徐辛夷憋了好些天的气一块儿撒出来,指天画地的痛骂秦林,不讲义气、对朋友不耿直、吃独食,简直就是古往今来的头号大hun蛋。
正骂得痛快,一个女兵急匆匆的跑进来,面带喜色:“大xiao姐,秦长官回来了!”
“在哪儿?”徐辛夷像屁股底下装了弹簧,嗖的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hua厅。”
女兵刚说完,只觉眼前一hua,徐大xiao姐已跑得没影儿了。
“哈哈、嗬嗬,哎哟我不行了!天哪我的大xiao姐哟……”shi剑弯着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捶着桌子,狂笑不止。
秦林正坐在椅子上等着,一道粉色的影子如飞而来,眼前一hua,徐大xiao姐就揪着领口把他提了起来。
“秦林!”徐辛夷牙齿磨得咯咯响:“出海好玩吧,坐船舒服吧?”
徐大xiao姐翘起的嘴rou嘟嘟的,杏核眼大大的睁着,蜜色的脸蛋近在咫尺,怒时别有一番风韵。
她穿着件家居的粉色衫子,丰腴ting拔的xiong部显出了完美的轮廓,因为提着秦林,这对儿xiaoru猪正好不松不紧的压在他xiong口,薄薄的衣衫就像没有一样,那种紧实坚ting的触感分外清晰,甚至能感觉到顶端两粒红樱桃的顶触!
这个姿势,秦林全身几乎贴着徐辛夷天穿的衣服本来就薄,柔软而平坦的xiao腹、浑圆结实的大tui,感觉和肌肤相接无异,秦林面红耳赤,很快就有了生理反应。
“好哇,你还敢戳我!”徐辛夷没反应过来,只道秦林用手在“抵抗”,伸手就往下一捉,觉手感似乎不大对头,她还试探着捏了两下。
秦林脑中嗡的一下炸开,被活色生香的阳光大美女如此“轻薄”,他已彻底呆了,有一个邪恶的声音在狂呼:来吧,女王,蹂躏我吧~~哇咔咔咔!心中的徐辛夷瞬间变身为手持皮鞭的高傲女王……
哇!心xing粗疏的徐大xiao姐终于明白那是什么,蜜色的脸蛋刹那间变得绯红,忙不迭的送了手,退开两步,心有余悸的看了看秦林支起的xiao帐篷,脑中像塞了一团1uan麻:唉呀,就是那坏东西吗?那天夜里就是它……好大,天哪!
略定了定神,两个人第一个动作都是四下看了看,幸好徐辛夷跑得快,女兵们都没跟来,刚才这一幕并没有被别人看见。
“咳咳,”秦林干咳两声掩饰尴尬,忍不住又看了看徐辛夷丰硕的xiong部,觉得刚才那种触感似曾相识。
徐辛夷强自镇定稳住漫天1uan飞的思绪,被秦林这么一看,似乎他的目光具有某种穿透xing,顿觉全身上下没遮没拦好像暴1u无遗似的,浑身热得滚烫,脸蛋红的不得了,屁股底下像是有钉子,怎么也坐不稳了。
正好shi剑追了过来,看到徐辛夷这个样子吓了老大一跳,急忙道:“哎呀xiao姐,都是婢子不好,刚才的参汤太浓了,来人呐,给xiao姐泡碗清凉茶。”
呼呼——徐大xiao姐喘了口气,拍了拍bo涛汹涌的xiong口,“呵呵,好热,参汤真浓啊……”
“呃,这个,参汤确实浓,所以,”秦林咬着牙关,吞吞吐吐的道:“shi剑姑娘,也给我来碗清凉茶吧。”
shi剑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呀的一声捂住了嘴巴:只见秦长官脑门上汗珠子滴滴答答往下直淌,一张脸涨红得赛过关二爷,憋着气似乎正在忍着什么。
参汤?难道秦长官也喝了参汤?我没端给他呀?shi剑真被nong糊涂了,疑huo的在徐辛夷和秦林之间来回看了看,越觉得这两个家伙有古怪。
各喝了碗清凉茶,秦林和徐辛夷稍微正常些了。
“哼,”徐大xiao姐撇撇嘴,不满的道:“你这重色轻友的家伙,自己出海去玩,都不带本xiao姐!我每次围猎都叫了你的。”
重色轻友?秦林简直哭笑不得。
“好像我走的时候,你也在码头来送过吧,”秦林mo了mo下巴,笑道:“那时候你也没有提过呢。”
“我没提,你就不能请吗?”徐辛夷双手叉着xiao蛮腰,瞪着杏核眼,气鼓鼓的。
秦林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徐辛夷为什么忽然变得不讲道理,暗道莫非是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嗯,还是让着她吧。
徐辛夷是爽直的xing子,秦林既然言语中让着她,便不再计较,但问起出海招抚的事情,只要秦林一提到金樱姬,她就立刻变得杀气腾腾。
“那个xiao妖精,本xiao姐捉到你——呃,”徐辛夷眯起眼睛打量着秦林,心头又胡思1uan想起来:这家伙不会和xiao妖精也做了那种事情吧?xiao妖精那么细的腰,能经得起他……哎呀呀,我想到哪儿去了?
徐大xiao姐mo了mo自己的脸儿,有些烫。
'荆湖卷251章骗你是厂公'
1章骗你是厂公
秦林不方便说到平户招抚、和岛津家作战这些事情,徐辛夷问起海上见闻,他就天南地北的瞎扯一通,什么极北之地有遍体雪白的雪熊,南洋过了郑和当年宣抚的旧港再走一千里,有极大的陆地,上有巨鸟tui长而翅短,不会飞翔却奔走快如骏马,都有老水手亲眼所见。
徐辛夷听得向往不已,恨不得立刻乘船出海,去猎那雪熊和巨鸟。
及至告别时秦林才想起来正事,便说了准备开设nv医馆,青黛悬壶济世的事情。
“那好啊,”徐辛夷拍着掌,笑道:“本xiǎo姐从xiǎo到大没生过什么病,可那些娇娇怯怯风一吹就倒的xiǎo姐们,得了病也不好意思叫大夫来看,个个苦熬硬撑,若是青黛妹妹开nv医馆,南京阖城的xiǎo家碧yu、大家闺秀都得谢天谢地了!”
这时候兴的是程朱理学,讲什么存天理灭人yu、男nv授受不亲,嫂子落水xiǎo叔该不该去救(不能避免肌肤接触)的问题都要讨论半天,“饿死事xiǎo、失节事大”,那是相当严格的――李青黛在自己家里学医,都不怎么和师兄弟们说话,一年到头只有过节才能出mén,这还因为李家是医生身份算不得正宗书香mén第,对这些不算很看重呢!
当然,李时珍允许孙nv和秦林接触,那是因为两人本来就有婚约,在老神医眼中他俩根本就是未婚夫妻。
而纨绔惧内的魏国公徐邦瑞、挑战礼法不守成规的张居正,天底下又有几个?张紫萱、徐辛夷只是少数,更多中等以上人家的nv孩子,是像翰林之nv高xiǎo姐和刘戡之杀人案中被害的殷xiǎo姐、杜xiǎo姐那样,循规蹈矩的生活着。
中医治病少不了望闻问切,都得当面进行,还免不了肌肤接触,像悬丝诊脉就只是神话传说,至少连老神医李时珍都是不会的。至于针灸、拔火罐嘛,要认准xue位就绝不可能穿着衣服进行,更别提按摩导引就显得更加违背礼法了……
并且于闺阁xiǎo姐而言还有一种难堪处:二八nv子多有huā信不调、月事疼痛这些隐si之事,连至亲尚且羞于启齿,怎好意思讲给男大夫听?
医nv?少得可怜,多是和接生婆差不多的角sè,于医道上所知有限,起不了什么作用。
所以有病硬扛也就是常态了,除非重病不起,千金xiǎo姐们轻易不肯请大夫诊治的,生病之后往往咬牙苦忍,十分辛苦。
如果有青黛这样的老神医孙nv、《本草纲目》执笔者之一、声名赫赫的蕲州nv医仙开起nv医馆,南京城内外的大家闺秀、xiǎo家碧yu,那绝对是趋之若鹜啊!
“不过,这家伙怎么突然想起开nv医馆了?”徐辛夷捏着下巴,围着秦林转了一圈。
天下事无非名与利:nv医仙青黛出了名,对秦林有什么好处?大多数人还讲nv子无才便是德呢,虽然只接待nv病患,青黛总是算抛头lu面嘛!
利,秦林也不缺钱啊?再者比起区区医馆,好像随便和漕帮啊海商啊做点生意,收入恐怕是区区诊金的千倍万倍吧。
哼哼哼哼,徐辛夷的嘴角chou动几下,把秦林肩膀一拍:“没安好心,你丫绝对没安好心!本xiǎo姐就知道,开什么不好要开nv医馆?老实jiāo代,是不是给哪位漂亮xiǎo姐针灸或者熏蒸的时候,你准备躲在旁边偷窥?”
秦林差点没把一口血喷出来,天地良心哪,我的姑nǎinǎi!赶紧赌咒发誓,说要有这种猥琐想法,罚咱去做霍重楼的上司――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简称厂公。
徐辛夷赶紧捂住秦林的嘴,嗔道:“傻子,别luàn发誓啊,万一应了誓可怎么得了?”
秦林luàn拿东厂督公开玩笑,也就徐辛夷听了不当回事,若在别处早就被吓了个半死;可魏国公府是与国同休的第一号勋贵,什么东厂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