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土商-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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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士群咬着牙;本想拒绝;可鬼使神差般地又把烟枪递到了口边;“啪嗒!”又是一口。“妙啊!”他暗叹一口;突然觉得这些年白活了;世间如此美妙的东西;居然才刚刚发现。此时此刻;他的什么革命斗志;什么为了实现**而奋斗终身的信仰;都随着那腾腾升起的青烟飘到了九霄云外。他快活地低吟: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汪莘函抚掌;“君子所见略同;当初诗仙李太白一定就是吸了福寿膏;才做出了这么美妙的诗句;试想若没有福寿膏;他又怎会见到神仙;又怎会对仙界生活感受得如此之深?神仙以彩虹为衣;飘风为马;猛虎鼓瑟;飞鸾驾车;天上的神仙密如麻般多;这若不是亲眼所见;又岂能想象的到?李白吸过鸦片是有证据的;为此他生过感慨;他在诗中写道: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就是烟瘾过后的惆怅;没有鸦片烟的陪伴;他独守空床;只能怀抱枕头;发出‘失之烟霞’般空虚无奈的叹息。”
“没错啊!”李士群从鸦片造就的梦幻中慢慢清醒;他叹口气;“与神仙为伍;真是魂悸魄动;怪不得那么多的人对它流连忘返;成日在这青烟飘摇中乐此不疲;我今天算是有了切身的体会。”
汪莘函笑着:只要你喜欢就好;我这里带有不少福寿膏;你随时都可以向我讨要。
李士群摇摇头;既没同意、也没拒绝地:你再认真读一下《宣言》;再从思想上准备一下;明天下课后;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能不能加入我们的组织;只是这个人一句话的事情。”
汪莘函忙不迭地点头;“行、行;我一定认真地再拜读一遍。”
李士群“嗯!”一声;随意与汪莘函闲聊着;“汪同学;听你口音是四川那边的;你是怎么来的上海?”
汪莘函恨恨着:上了我那未婚妻的当;她与一个姓龙的上海人勾搭成奸;怕我找他们的麻烦;姓龙的就把我诱来了上海;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架着我的旗号;好同我那未婚妻朝夕相处……
“哦?姓龙的;你可知道他的全名?将来有机会;我替你出气。”
“叫做龙邵文吧!格老子地;这个龙邵文似乎很有些办法;瞧他的样子不但很有钱;而且不论走到哪儿都很吃的开!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的钱;估计都是从女人身上搞来的。”汪莘函不无妒忌地又;“这个王八蛋搞女人倒很有一手;我那未婚妻;就是禁不住他的诱惑;跟着他跑了。”
李士群本来在床上懒洋洋地躺着;听到“龙邵文”三字;猛然间就坐了起来;把汪莘函倒给吓了一跳。赶忙问:你怎么了?
李士群看着汪莘函;有点羡慕;又有点妒忌;“你认识龙邵文?可不是诓我吧!
汪莘函眉头一皱;一副不屑;“认识他有什么了不起;我跟你;我不但认识他;还一路跟他从四川回来的呢!只不过路过鄱阳湖的时候;他借口有事;派船把我先送到上海;他他随后再回来;哼!我知道他的用意;他就是怕我再同我那未婚妻见面。”到此处;汪莘函气不过;又骂道:“格老子地;别看老子的学费、生活费都是他给老子出的;可是老子不领他的情;这是老子出让了未婚妻给他;他理应补偿给老子的。”
李士群带着嘲讽:你大度到把未婚妻都让给了他;他不过才给你解决了学费和生活费;你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去找他;再向他多讨些钱来;他那么有钱;总不会对你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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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 “鲁黑水”
汪莘函不理李士群的嘲讽;只问: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有钱?
“你不是从四川就跟了他么?会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哼!他行踪诡秘;结交的都是不三不四的帮派中人;许多事情都是背着我的;他身边的人也都不肯告诉我他的身份。i”
李士群“哦!”了一声:这就对了;他干的那些事情怎么会告诉你?
汪莘函听了李士群的话更觉的心痒难搔;追问:你倒是呀!他究竟是个什么人呢?”
李士群看了汪莘函一眼;指了指烟枪;“他是黄浦滩边最大的烟土贩子;你认识他;以后福寿膏可就不愁没有的吃了。”
汪莘函“啊!”地一声;回忆:怪不得他从四川拉了整整四船货回海;一路都鬼祟的很;我还一直猜他拉的是什么东西呢!现在想来;肯定是烟土了;我们四川烟土便宜;拉到海;那得赚多少钱?
李士群: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龙邵文不但是黄埔滩边最大的烟土贩子;还是青洪帮的大佬;你来海的时间短;等以后你就知道了。哼!你这个未婚妻可让的美了;大赚了;你傍了这么一人手眼通天的人物;还琢磨着加青年团干什么?只要龙邵文的一句话;你在这黄浦滩边飞黄腾达又是什么难事了?
汪莘函用力地敲了敲桌子;不满地:我的想法和你们人的想法是一样的;坚决推翻像龙邵文这样的大资本家;大流氓。我一定要跟他划清界限。
李士群奇怪地看着他:在你同他划清界限之前;你能不能介绍我跟他认识?
汪莘函皱眉问:你认识他干什么?”
“这个……是这样啊!有时候组织也会需要我同他这样的人适当接触;这也是为了更好地在海开展工作;你想啊!要是把这样的人物也拉入到我们的阵营当中;对我们的发展壮大是有好处的。”
“你要拉他加入组织?”汪莘函不满地摆手;“有他没我。”
“汪同学;我们不过是想利用他;我们同他的阶级立场从根本就是对立的;所以请你放心;我们是不会发自内心地相信他们这些人的……”李士群笑了一声;“你不会是没这层关系替我引荐!”
“你不用激我!”汪莘函冷笑一声;“等他回海;我借口去拜谢他;你跟我一起去!我介绍他给你认识。”他跟又澄清;“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会蹬他的门。”
李士群高兴起来;“好好!那就一言为定;我知道你心中有委屈;今后我补偿给你!”
……第二天中午;汪莘函一下课就跑回宿舍等着李士群;直到午后;李士群才满面红光地回来了;回来后也不话;拿被子把头一蒙;呼呼睡起觉来。汪莘函很不理解;但也不敢把他叫醒。李士群这一觉睡的极长;直到下午才醒过来;却赖在被窝里不肯出来;只把头也蒙着。直到汪莘函问他:“今天不是还去见什么人吗?也不知道算不算数。”他才从被窝里露出头来;光着身;双手抓着被角:当然算数。他突然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汪同学;有件事情想麻烦你;你能不能借我十元钱;我有急用。
汪莘函摊开双手;摇着头;“你是知道的;我的学费都是别人资助的;哪还有钱。”他犹豫一下又:你果真急用;我想办法出去卖些福寿膏;筹措给你;但也不是今天的事了。
“不用那么麻烦;没有十元;五元也行?嗯!或是三元也可以。”李士群见汪莘函依旧摇头;脸又红了一下;似乎非常不好意思地开了口;“那就借一条内裤给我。”
汪莘函怀疑自己听错了;他问:什么?你借什么?
“内裤啊!”李士群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刚才低了很多;脸也比刚才更红了许多;“我刚才向你借钱;就是想去买条内裤。”
“一条内裤也用不着十元钱啊!”汪莘函狐疑地拿了自己的一条内裤扔给李士群。李士群伸手接了;摸索着在被窝里穿;把自己换下来的内裤攥成一团塞在被褥底下;起来穿好衣服:走!我这就带你去见组织的领导人。
李士群带着汪莘函出门要了包车;来到了霞飞路渔阳里;这是一条极为幽静的弄堂;弄堂里有三十多幢石库门样的房子;李士群叩响了最后一幢房子的黑漆大门。不大工夫;有人过来开了门;李士群领了汪莘函进去了。
穿过天井;进了房中堂;堂里摆着一大两懈个沙发;堂的墙壁挂着几幅画;有任伯年的《桃花大鸡图》;石涛的一幅山水立轴;还有朱耷的《孤禽图》;以及黄公望的《快雪时晴图》;另外还有几幅字画……汪莘函一向喜欢画;见是几幅名作;兴致勃勃地凑前看了;却发现字画都是仿作;署名都为“鲁黑水”。他正琢磨鲁黑水是何等人;就听身后一个操山东口音的人;“士群;这就是你跟我提起的同学兼舍汪莘函?”
“汪同学……”李士群喊汪莘函;“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赵宗可先生。”李士群指着刚从楼走来的一个高瘦的、戴着圆框眼睛的年轻人。
“赵先生好!”汪莘函极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嗯!呵呵!你好;不要再叫我赵先生了;叫我张容!我也才三十;只比你们虚长几岁;先生可不敢当。”这位自称叫张容的年轻人气地。
“赵先生;您又改名了?”李士群问。
“是革命斗争的需要呀!我从今天起就叫张容了;你们也就跟着改过来!”
“是!张先生。”李士群恭敬地。
张容把脸扭向汪莘函;“汪同学;我听士群你有很高的绘画水平;你看看墙的这几幅字画怎么样?”
“很不错啊!”汪莘函这句话倒是发自内心;他指着仿黄公望的《快雪时晴图》;由衷地赞:笔法苍劲雄奇;线条简练娴熟;几乎让人辨不出是仿作……不知这鲁黑水又是什么人;可从没听过。
“孤陋寡闻了不是?北有齐白石;南有鲁黑水;鲁黑水就是张先生;这些都是张先生的习作;张先生不但在法、字画有很高的造诣;更对古董、古玩有很深的研究;还是个了不起的学者呢!”李士群大拍张容马屁。
“哦!”汪莘函心底暗笑;“齐白石!鲁黑水。齐对鲁;白对黑;石对水;对仗倒也工整。”他恭敬地:鲁黑水先生作品的造诣;更在齐白石之;尤其这几幅字;苍虬有力;劲透纸背;怕是白石先生也没有这样的功夫。(。。 )
300 揭发(上)
300 揭发(上)
————九一八;勿忘国耻————
张容那厚厚的镜片背后射出一丝难抑兴奋的光彩;他一摆手;豪不在乎地:这都是玩物丧志;以后不要再提了;对了;你们学校里最近革命的气氛怎么样?学生们对我们领导的这次罢工是怎样评价的?
“评价很高!”李士群;“学生们都;只有先进的政党才能领导着无产阶级干出这等轰轰烈烈的大事;他们都嚷嚷着想加入青年团;汪同学就是这样一位思想上想争萨步的年轻人;他十分渴望加入我们的后备组织。他巧妙地把话题一转;把汪莘函想加入**青年团的想法给提了出来。
张容得意地笑了笑;瘦干脸上的褶皱毕现;仿若刀刻;“思想进步也要经受住组织的考验才行;我们对新加入的成员总是有很严格的考验。我们不同于国民党;他们为了追求党员数量;是什么人都能入党;都肯收留;汪同学;你对这次大罢工有什么看法?”
李士群赶紧给汪莘函介绍;“张先生是上海总工会的干事;也是这次‘五卅惨案’后大罢工的主要领导人之一。”
汪莘函是在大罢工后才来到的上海;对这件事情知道的并不多;听张容问起;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脑中却突然闪出林阅徵;好像林阅徵也是这次大罢工的领导人之一;他赶紧回答;“我与林阅徵先生十分熟悉;我十分支持这次罢工;对这次罢工结果十分满意。”
张容的脸一下就拉下来;刀痕随即被晦气抚平;“林阅徵?他是资产阶级的代言人;是妄图混进我们无产阶级革命队伍内的阶级特务。”他转头对李士群:“这次罢工的领导人李立三、**;还有瞿秋白、蔡和森几人;都有严重的资产阶级倾向;哼!正是他们相信了林阅徵这样的阶级特务;才在罢工的最后时刻;向虞洽卿等资产阶级买办的代言人妥协了;没有把罢工坚持到底。你以后跟他们接触可要心点;别被他们的资产阶级思想给毒害了。我一直都在怀疑;这次罢工的另外一位领导人刘华;就是被他们出卖给英国人的;不然刘华怎么就被捕了!他李立三却没事儿?
汪莘函不知趣儿地问了一句:您怎么没有把罢工坚持到底呢?
张容镜片后面射出一丝幽光;他显得十分生气;“我不过是一个的干事;我的意见怎能左右的了他们这些领导人的决定?但是你记住;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别看他们现在一个个都以革命领导人自居;但是历史最终会证明他们已经犯下了严重的错误。”他完后觉得不过瘾;又狠狠地补了一句:不信你就走着瞧……
果真在四十年之后(略)
李士群见汪莘函口上毫无遮拦;狠狠瞪他一眼;忙转话题:张先生;还有一件事情要向你汇报!”
“吧!”张容手一挥;怒气似乎依旧未消。
“我们学校最近请了人体模特;开了人体写生课。”
“什么?”张容两根手指搭在眼镜上;向上扶了扶眼镜;显得兴趣十足;“前几个月;我就听你们美专画室出现过女模特;不是已经被禁止了么?怎么?现在又出现了?”
李士群点点头;“是啊!就在今天上午;我们还上了一节人体写生课!”
“快;女模特是不是什么都没穿?一丝不挂地让你们画?”瓶底般厚的眼镜片;也遮不住张容眼睛中射出的**光彩;他脸上散出红晕;透着亢奋。
“是一丝不挂;全身脱的光光的。”李士群回答的很轻松;语气平淡;似乎并没有太当回事儿。
“你们可有的画了!学生们是不是都很兴奋啊!有没有女同学也在场一起画呢?她们看了都是什么反应啊!”张容双手在胸前交互握着;又捏了捏;带点嫉妒又带点羡慕;“看来这中国三大文妖;你们刘海粟刘校长应该排名第一啊!”
汪莘函好奇地问:张先生;什么是中国三大文妖?
张容清了清嗓子;“第一个是到处传播男女媾和知识的张竞生;这人最是无耻;还为此写了一本书出来。书名叫做《性史》;内容淫秽得很;打个比喻;《性史》中的文字;完全就是文字版的春宫图;书中都是**裸的描述;淫秽啊淫秽……”他梗着脖子;摇着头“这是我见过世界上最不要脸的书;简直是在教人如何**。”
汪莘函暗想:你一定是看过了;不然又怎么会知道内容淫秽?
张容似乎是看出来汪莘函的想法;瞥他一眼:……我看过;不过我是用批判的眼光看的;你们年轻人看就不合适了;害人啊……嗯!三大文妖的第二个;是唱靡靡之音“毛毛雨”的黎锦晖;他的歌流毒极广;想必你们也被强行听过;他的歌充斥着资产阶级的情调;也是害人不浅啊!第三个就是你们美专校长刘海粟了;他大肆提倡一丝不挂;在三大文妖当中;就属他的流氓作风最严重;其余两位不过是教人如何意淫;只有他;打着艺术的旗号;宣扬扒光、脱光;下一步是不是还会……咳咳!用实实在在地视觉冲击;毒害着年轻人的思想;去教年轻人如何不知廉耻地作奸犯科;嗯!他对年轻人的毒害也是最深的……”
李士群心着问:对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组织上有没有什么指示?”
张容两道短眉轻轻向上一挑;“我们无产阶级提倡妇女解放;可你们美专还在压迫妇女;让他们脱光了衣服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要严肃对待……”到这里;他看了汪莘函一眼;止住不;李士群会意;转身对汪莘函:汪同学;你先回去;我与张先生还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商量。
汪莘函知道张容不信任自己;也知道他是想把自己支走后单独同李士群交代什么;当下告辞走了。他独自回到宿舍;越想越是不忿;拍桌子骂道:格老子地;你们无产阶级穷的连条内裤都借;还摆什么架子?想到内裤;他心中一动;伸手去李士群的被褥底下去摸;想知道李士群为什么连内裤这等**物都要朝自己借……触手间;他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他飞快地缩回手;又轻轻地伸手过去;用两指捏出了李士群的内裤;对着阳光一看;心下顿时明了……妈的;李士群这个无产阶级;早晨上了一节人体写生课;只把他上的春心萌动;秋水泛滥;中午回来睡了一觉;就把自己最后的一点私有财产都给泄掉了;换做是资产阶级;就不至于这样;资产阶级有的是钱搞女人;搞女人的同时;也附带着播种收获;肯定不会像他这样的无产阶级;随便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