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做皇帝-第3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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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这还是有参知政事在旁边掣肘,宰辅才不能恣意行事。不然的话,大顺非出乱子不可。
陆承启创立内阁,原先也是这个想法。不能让一党的人,全都霸占了内阁,不然的话,非把大顺带到深渊去。文官的尿性,陆承启早就领教过了。给他们一点颜色,他们就能开个染坊,你退一步,他们就能蹬鼻子上脸。这些文官就是欺软怕硬的,遇到像元绶这样耳根子软的皇帝,他们占尽风头;但遇到陆承启这样强硬的皇帝,他们就偃旗息鼓,蛰伏起来,等待时机就要东山再起了。
眼下内阁换首辅,便是他们最为活跃的时候。为什么?就是为了获取话语权啊!
内阁首辅虽不比宰辅,但胜在能光明正大地结党营私——喏,那十二席内阁大臣的位置,只要有六个自己人,内阁岂不是自己说了算?
文官的花花肠子,陆承启早就看透了,所以他一直把内阁大臣的任命,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见势不妙就换人,让你得瑟!
“对了,带上内阁首辅一共有十二个内阁大臣,我就让三家一同进入内阁,我看他们怎么闹!”陆承启心中升腾起一个蔫坏的主意,嘿嘿奸笑起来,“不是喜欢争吗,让你们争个够去!”
想到这,陆承启认真地研究了一番内阁大臣的名单和所有老臣的名单,心中便有了计较。
三日后,内阁人事的变动,震惊了朝野。
蒋英、朱绪才、卫须惊、郑严、孙乐平、曹文忠、何云里、施文斐、张思明、吕振端、赵源奕等原先内阁十一大臣,全都调离内阁,任朝廷中枢要职。
而文彦博、司马光、富弼、王安石、吕惠卿、范纯仁、李常、孙觉、曾巩、刘挚、韩绛为替换内阁十一大臣,原先官职与之前蒋英等人对调,不再任内阁以外任何官职。
此举一出,满朝皆惊。
除了王安石和范纯仁之外,这些都是元绶时的老臣啊,任意一个臣子挑出来,都能担任宰辅的,却只能做内阁大臣?
要知道,内阁大臣头上还有一个内阁首辅骑在头上,他们这些老臣,哪一个是简单的货色,定然不肯服气啊?
整个大顺,都不知道能不能找出一个能压得住这些人的臣子来,皇上这次,是在玩火自焚啊!
君令不可违,文彦博等人,带着疑惑交接了职务后,一同来到内阁办公处——文德殿中,全都坐立不定,翘首期盼,想看看谁担任这个最棘手的内阁首辅?
手下全是“刺头”,这个内阁首辅,不好当啊!
等来等去,却始终没等到内阁首辅出现。直到当今天子陆承启出现在文德殿上的时候,他们才醒悟过来:“难道陛下这次,不打算设内阁首辅了?”
想想也是,他们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吃干饭的,就算是王安石,这几年中也做得极为出色。大家都知道,若不是资质限制,恐怕王安石也早就入朝为官,做到要职了,所以对他出任内阁大臣,在座的没有人有疑议。至于其他官员,最多也就嚼嚼舌头,羡慕王安石的圣眷正隆。
至于范纯仁,是名臣范仲淹的次子,本身才德极为出众,出任内阁大臣,没有一个有疑议的。
连资格最浅的两人,来头都不小,皇上定不下来内阁首辅,也是正常。
“参见陛下!”
新任内阁大臣齐齐施礼过,陆承启笑道:“众卿平身!”
顿了一下,接着开门见山说道:“众卿是不是有点疑问,为何内阁首辅未定?其实朕也犯难,不若你们且说说,谁能做这个内阁首辅?”(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一章:首辅冯京
文德殿内,几乎都是人精,没有一个简单的货色。
就连正史上一根筋的王安石,在被限制了出身之后,也学会了观察人情世故,不再想当然尔。
其余的更不用说了,一个个都带着闪耀的光环,自考了进士以来,一直是文官中的宠儿,佼佼者。若非他们真的有才学,陆承启也不会轻易让他们入阁的。
内阁是什么?
其实就是皇帝的幕僚,专门给皇帝出谋划策的,不仅要有才学,更要是一个全才,所谓天文地理,星相占卜、水利农耕、海贸商行……都要有所了解。
人的精力有限,当然不可能样样精通。但你起码得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不会闹笑话。这样一来,经历就很重要了。陆承启选的这几个人里面,被贬官的占了绝大多数,就算没有被贬官的,也是真正的寒门子弟,常年生活在市井之中。唯有这样的臣子,才能见多识广,不会把骆驼看成马背肿。
也正因为人人都有大才,所以能领导他们的人,必须威望能服众,才学能服众才行。
大顺的牛人很多,但似乎没有一个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能领导好这十一个牛气哄哄的内阁大臣。
不过陆承启也是鬼马,竟然把这个难题抛给了新上任的内阁大臣,让他们自己举荐一个才德威望都能服众的大臣出来,担任这个内阁首辅。
这一招确实是狠,也深得政治的精髓。你们不是很牛吗,那你们自己心中认为谁最牛?说出来,我就让他做你们的头,日后你们要是不服,可别忘了今天是怎么说的。
这个人选出来后,陆承启也轻松。为啥呢?陆承启只需要管好这一个人就行了,他管好下面十一个,内阁就能彻底运转。就好像一个国家一样,皇帝不可能直接领导所有人的,但他只要把最关键的人掌控在手中,那就等于掌控了整个国家。
只是这样一来,这十一个人就犯难了,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该推选谁好。
有才学的,威德不足以服众;有威德的,他们又鄙夷其“不学无术”,难啊。
最后还是耿直的司马光,出众说道:“陛下,臣举荐一人。”
“哦,司马卿一身正气,推举的人定当可胜任,且说来与朕听听?”陆承启也有些意外,原先他还以为是其他老狐狸会举荐一个能和稀泥的人,却不料第一个响应的却是以忠心耿耿著称的司马光。
其实陆承启想得有些偏差了,就算他们要举荐臣子,也会拐着弯来推荐,比如说串通起来举荐几个大家都心有不服的人出来,然后再推举一个能和稀泥的。这样大家觉得,嗯,比之前的那几个好,就他了。就好似“关扑”(这时候最流行的赌博)一样,谁会一下子就亮出底牌的?只是这一次的准备时间几乎没有,他们就算想弄点手段也来不及了。再加上现在的皇帝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他们刚刚踏入内阁,也怕惹火烧身,只能缄口不言。
唯独耿直男司马光,头脑真的就是一根筋,只要对国家有好处的,他才不会管那么多,做了再说,当即出言道:“陛下,臣推举端明殿学士,龙图阁待制,集贤院编撰冯京!”
“冯京?此人何德何能,可任内阁首辅?”
说起来,陆承启还真的没听过此人的名字。
“不知陛下可知‘错把冯京当马凉’一事?”司马光也是一愣,以冯京的名声,居然还有人不知道的。但眼前这人是皇帝,他不知情,你也不能破口大骂啊!郁闷之下,只能把冯京的事迹说出来了。
原来,冯京是一个牛人,甚至比苏轼的名声都要响亮很多。当然,这只是在这时而言。冯京被人看作是文曲星下凡,为啥?因为他是一个“连中三元”的大牛人啊!冯京从小就天资聪颖,好学上进,过目不忘。在元绶八年八月到九年三月举行的乡试、会试、殿试中,他连中解元、会元、状元,一时风头无两。
要知道,这时候的科举,可谓是真正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能中就不错了,何况是连中三元?在正史里,从唐朝到清朝一千三百多年的科举历史当中,也仅仅是十三人能连中三元而已,平均一百年出一个,冯京就是其一,你说他厉不厉害?
冯京能“三元及第”,的确十分不易。参加科举考试,不仅要应付试卷,还要对付朝廷官员的腐败弊端,这就需要付出许多额外的智慧,是后世高考所不能比拟的。殿试是在朝廷里由皇帝亲自主持的考试,谁若中了状元则前途无量了。冯京参加的那次殿试,要命的是对手中有大臣张尧佐的外甥石布桐。而张尧佐是当时的权臣,他志在必得,一定要将状元帽戴上外甥脑袋,早在考前便做了许多手脚:他以重金收买了监考,阅卷官员,要他们务必将石布桐取在第一名。
为阻止别的考生冒头夺魁,张尧佐要“枪打出头鸟”了,他请高僧预测状元到底出在谁家?高僧说会出在冯家。张立即找到试院登陆官,吩咐如果有姓冯的报名,一律不准列入准考名册和应试名单。企图将竞争对手扼杀在报名环节。冯京得讯,苦思冥想,决定改姓名报考,他把“冯”字的两点移到“京”字旁,“冯京”便变成“马凉”了。殿试结果一公布,“马凉”高中第一名,成了状元。宫廷里,“马凉”中了状元,百姓中,众人却知道中状元的是“冯京”。
当然,这只是民间传闻罢了,真正的情况是冯京参与殿试的时候,已经高中状元了,按例是要传胪唱名的。但唱名的官员已经年老昏花了,把“冯”的两点看错了位置,于是,他高喊“马凉”的名字却无人答应。本来传胪唱名的时候,故意让唱名的官员念多几遍自己的名字给皇帝听也是正常的事,可这“马凉”叫了十几遍,却没人应声。后来元绶帝疑惑地说道:“难道并无此人?”
这时冯京落落大方地越众出列,在皇帝面前弱弱地回答:“我叫冯京”。(未完待续。)
第八百六十二章:不得不服
此言一出,满朝皆笑,这官员再看仔细一些,确实是“冯京”,自己闹了个大笑话,登时红了脸。
其实这时候的书写习惯是自上而下,自右而左,并不容易看错,奈何这天唱名官实在起得太早——寅时没到就起身准备了,那时候连公鸡都没起身。
年岁又大,老眼昏花,一时间看错也是正常。
也因为这一段趣事,冯京的声名更大了。民间也适逢其会,编撰了一个故事,讽刺权臣张尧佐阻挠元绶新政,后来张尧佐真的就被贬到了黄州,看“明日黄花”去了,更是成为一时美谈。
冯京是个牛人,而且牛到了最高处,不论才学还是德行,都十分受人尊敬。
但鲜少人知道,冯京的家庭,并非耕读出身,而是商贾出身。
咦,不是说先前商贾不能为官吗?
这说起来就一匹布这么长了,长话短说的话,要归功于这个时代的“户口本”——户籍制度。如果户籍上,写明你是“行籍”的话,你才是商贾出身,要不你就是“良民”。
大顺朝关于商人的政策可以归纳为行会政策、牙人政策、行商政策等方面。要在城镇设立商铺,就必须加入到行会中。而商人一旦加入行会,就名列“行籍”,就像手工业的“匠籍”一样,商人一旦被纳入了“行籍”,不仅本人难以逃脱,还要累及子孙——这主要是为了保证有足够的行户承担官府的科配差役,但到了后来科配差役已经名存实亡,可“行籍”却是一直保留着,就好像被贴着标签一样。
实际上,在大顺也不是只有加入行会的“行人”才是商人。一般情况下,朝廷对于外来客商、进城买卖的农民以及城市中大量从事零星买卖的小商稗贩,是不用行会组织形式加以控制的,抽税也极为低廉,前为百税三,后为百税二。在后世,这种小商小贩常被称为“违法占道”,要被城管打死,但在大顺,朝廷却鼓励其摆摊谋生,并予以帮助,解决土地不足的问题。
但这也是元绶年间的事了,新政以来,农税降低,但商税普遍提高了,普通商贾都是三十税一,关税则是十税一,要是出口糖一类的话,更是去到了五税一。
为啥?
要知道,西方诸国那边还在舔蜂蜜,大顺的精致白糖却只要一文钱一两。在南方,甘蔗的种植已经很普遍了。更发展到了深加工蔗糖的一步,海贸带着白糖去西方的话,几乎没落地就被人抢光了,而且价格是一两白糖一两黄金!
如此暴利的行业,抽税自然多了。
元绶时,入了“行籍”的商贾,严禁参加科举。幸亏冯京曾祖冯碧举家南迁粤西之宜山龙水,取得了农籍,后来祖父因去漠北郊游时看中江夏,落籍江夏宜州,才有后来宜州三元冯京。冯京也对宜州感情很深,进士宴会上,元绶帝问起冯京家乡情况。冯京自豪作答:“吾乡头戴平天冠(天门拜相山),脚踏万年河(龙江)左手攀龙角(龙角山),右手搬骆驼(骆驼山),前院九龙来戏水(九龙山),后院龙尾通天河(天河县),日间千人朝拜(千人到宜山庙上香),夜里万盏明灯(从破漏茅屋顶看见万颗星星)。”皇帝听得兴致勃勃,哈哈大笑曰:“好家乡!宜山真是地灵人杰的好地方啊!”
没看错,就是地灵人杰。为什么说地灵人杰呢?皆因这是一个风水术语,认为先祖骨骸能发庇佑子孙发迹,古时多土葬,所以地灵是因,人杰是果。
历朝历代以来,商贾都是被鄙视、被侮辱、被抢劫的对象。哪怕到了大顺,千余年来遗留的痼习依然限制商人获得高位,但冯京却不同,他由一个商人步步高升,靠的就是大智慧。
冯京早年贪玩,有时深夜不归。一次被巡夜的街卒拘留,当时的武昌郡守王素极力为其开脱,将其释回。后来冯京奉使关中,王素正在渭地帅兵,两人见面,酒宴甚欢。冯京作诗赠王素,中有句云:“吞炭难忘当日事,积薪深愧后来思。”这意思说,即使改变了面貌声音,我也忘不了当年被街卒拘留之事;即使后来居上,我也为难以报答你的大恩而惭愧。
人年轻时,血气方刚,不拘小节,容或有之。待到贵显之后,按常人言之,提起从前的过错尚不愿听,哪会主动向故人谈及,并写进诗文中去呢?冯京如此不以为讳,而且四处宣扬他的知恩图报,而后,他获得了什么?
人人都知道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那么,在力所能及的时候,人都不会为难他,他在官场的“恩人”多过敌人——这样的人,能不步步升迁吗?
一般人都会为自己的年少轻狂而懊悔,顺带着,他们会隐瞒那段荒唐岁月,对幼年时帮助自己的,他们也假意看不到。
更有甚,一些人升迁到昔日恩人之上,便唯恐别人挟恩图报,因而抢先打击排挤那些曾经的上司,他们以为让这些人乖乖向自己俯,便可以管束部属,然后步步升迁,然而,他们错了……
一个商人,能在一片歧视的环境里,获得所有人的尊敬,并成为自秦朝以来第一个商人丞相,冯京靠得就是这个大智慧,而其他人,耍些小心眼以为自己聪明,却不知都是些小智慧,甚至愚蠢,并最终成为一粒尘埃。
有人总认为这世界太现实,现实的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人帮助你;也有人认为这个世界太虚伪,虚伪的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那些平常“想”帮助你的人都已烟消云散。但有些人却知道:怎样让那些平常“想”帮助自己的人,不转身离开……
成功其实就这么简单——感恩,而且让人人知道你的感恩!
司马光说到这,陆承启似有所悟。
怪不得其余内阁大臣一个个不出声,原来都是敬服冯京的为人。
也是,一个才学比他们厉害,德行也能服众的人,哪怕在座全是牛气哄哄的大臣,也没有一个不服气的,不得不服啊!
若非自己是皇帝,有着超越千年的眼光,陆承启还真的以为那冯京自带主角光环了,怎么好事全被他一人占去了?但这样折射出冯京会做人,有时候做一个内阁首辅,会做人,比会做事更重要。做事,内阁里面有诸多大能人,不必担心。但不会做人,你肯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