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霸楚汉-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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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四处明寻暗查,都杳无音讯,使他难释其怀。
郦食其见主公如此急着召见,心中更是佩服五体投地,这般求才若渴的胸襟和心情,让他感受到了辅佐明主的快意,欣然答应下先行告退,不一会的工夫,去而复返带来两位壮士。
郦商三十四五的年纪,中等身材,虎背熊腰,穿着一身武士服,倒有威武勇猛的气势,相比之下,虞子期更有过人的气度,英伟挺拔,正值而立之年,在眉宇之间隐然有几分洒脱的秀气和豪爽。
郦食其为沛公互为引见后,二人当即跪拜施礼,叩见这一年来最为传奇的英雄人物,敬畏之心油然而生。
龙天羽看了二人两眼后,深感满意,说道:“郦商、虞子期,本将帐下正值用人之极,二位肯否从此跟随我龙天羽驰骋沙场推翻暴秦,统一天下,为百姓谋福而尽男儿神圣的职责?”
郦商和虞子期被他几句话激得汹涌澎湃,朗声回道:“在下愿为沛公效犬马之劳,誓死追随,如有违言天打雷劈!”
龙天羽微笑道:“很好,你们二人的特长和情况,郦先生都已经跟我说了,今夜已晚,先在这行馆内歇息一宿,明早我自会安排你们的职务和调动,另外虞子期先留下,我有关铸器方面尚要请教一二?”
第177章剑啸筵席
郦食其兄弟二人被一名铁卫领下去歇息,厅内只剩下龙天羽和虞子期二人,夜静如水,烛光黯淡,虞子期以为主公真要询问他有关铸器方面的事,全神贯注洗耳恭听。
龙天羽目光注视着虞子期,顿时想起虞姬来,一时思念、惆怅、担忧、渴望种种滋味涌上心头,百感交集。
深爱的女子,你可曾听到我内心的哭泣?
锥心之痛倾诉着黯然别离;
虞姬、虞姬兮;
天涯海角,寻之不弃!
虞子期静静在旁,瞧着面前这位名动天下的上将军,心中有种莫名的激动,能在他麾下效命,驰骋沙场建功立业指日可待,日后一定要好好表现,才能报答今晚提携知遇之恩。
龙天羽回过神来,轻叹一声:“子期!”
虞子期极为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堂堂上将军竟如此亲切唤他,令他有些受宠若惊,恭敬道:“上将军,有何事吩咐小的?”
龙天羽见状失笑道:“子期,不必如此拘礼,在我麾下的将领,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战场上是部属,私下则不用过多礼节受拘束,你大可放轻松些。”
虞子期脸上一红,微笑点头,道了句:“行,上将军,你若有事尽可跟子期说,我一定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龙天羽笑道:“好,我最欣赏拿得起,放得开的铁汉子,我来问你,令妹虞姬,你可有她的消息?”
虞子期愕然道:“舍妹?她、她不是被祭陵了么?唉,在一年多前,我与舍妹歌姬团到咸阳汇演,我做管事负责整团的安全,孰知被秦王嬴政看过后念念不忘,后来嬴政出巡天下,歌伎团不久也离开咸阳,不料始皇中途病死,归返途中相遇,赵高派秦兵强行掠走姬儿,为嬴政暴君殉葬,整个歌姬团叶被灭口,当日我与家将在突围中受伤逃往南阳,被郦先生所救,至今与舍妹天人相隔,唉…”虎目含泪,伤感中夹杂着几分喷怒,对暴秦的虐行睚眦欲裂。
龙天羽英俊的脸颊上掩饰不住失望之色,心忖原来他知道的更少,叹道:“子期,你有所不知,姬儿他已被我从秦始皇陵中救出,而后一见钟情私定终生,在去往江东的路上,被秦军冲散,当时我将她托付给铸器郭族主人郭敬先生照顾,后来姬儿等我不归,悄然离开郭府,从此失去了音讯。”
虞子期惊讶道:“原来姬儿她…她被上将军救了…”听到自己的妹子已嫁给龙天羽,代为欣慰开怀,得知姬儿又失了踪,旋即担忧起来,说道:“这…这…姬儿她不会出事吧?”
龙天羽摇头叹道:“不会有事,我能感应到她的存在,虽然我没有通天卜算之能,但有一种感觉,那是信念吧,我相信她在等我!”
虞子期没想到上将军如此重情重义,不禁颇为感动,妹子能有这么好的归宿,是她修来的福气,若真能平安找回姬儿,从此跟随着龙天羽,做兄长的也就放心她这一辈子了,这般顶天立地、叱咤风云的英雄,天底下也只他一位而已。
他有感而发道:“上将军,你放心,姬儿他一定没事的,相信咱们定能找到她!”
龙天羽松了一口气,瞧着虞子期道:“明日义军要开始攻打函谷关,我会提拔你做将领,先锻炼一下带兵经验,日后好随我一起征战沙场。”
虞子期深感涕零,心想妹妹是他娇妻,那自己岂不是成为传奇英雄的大舅子啦,有了这层关系,日后便能施展本领出人头地,跟着沛公做一番丰功伟业,他明白军队内部,没有交情也是不好熬的。
龙天羽看着他的神色,已猜知一二,补充道:“子期,我重用你,不单单是看在姬儿的面子,而是在于你自身的能力,因为我相信你将来定会靠着真才实学,跻身于龙军虎将行列,就是没有姬儿的关系,我也一样会委予重任,希望你能明白,不要让我失望啊。”
虞子期听他一段话后,颇感汗颜无地,立时警觉到自己要成为主公身边虎将,应该通过自己的努力和真正实力,不能有侥幸情绪滋长,毕竟战场不是儿戏,而自己的一身本领,更要为主公争口气,绝不输给任何一位虎将,豪气万丈道:“子期明白了,绝不辜负上将军厚望!”
龙天羽满意微笑,心忖自己麾下又多出一员猛将,说道:“夜深了,子期,下去歇息吧。”虞子期躬身一揖,跟随一名铁卫出房去了,厅中只剩下龙天羽一个人对着窗外的月色长叹,收拾情怀向依依的香闺走去。
钟离昧与韩信双剑第二次交击在一起,各施出生平力道,在不容彼此的磕碰声中,“锵”的一声脆响,双剑颤抖不停,二人虎躯剧震,竟各被反作用力弹开退了两步。
“啊!”众人看得都不禁惊呼,想不到貌不惊人的小角色藏有这般厉害的身手,竟与钟离昧斗个旗鼓相当,这一场好戏可过瘾了。
“好…”在场诸将哄然叫好,许多个性直爽的将领都抛开成见,投入这场精彩的龙争虎斗。
项羽微微一笑,从这两手可瞧出了韩信不但剑术高明,心计智谋也极为缜密,懂得抓住场中每一刻的机会和心理防线,的确比钟离昧更有心计。
李月瑶也暗中惊叹,韩信剑术鬼神莫测,擅于施计,日后若在项军中担任统帅,必是龙郎的心腹之患,以这样攻势下,钟离昧败北亦是迟早的事。
钟离昧蹬蹬连退两步,登知对手是个劲敌,由起初的掉以轻心到此时的义愤填膺,今晚若让一个中郎卫占了上风,以后自己如何在军中扬威立足,心中发狠,挥剑摧动剑诀,配合着全身的力道在这一刻爆发,疾冲标前加挟着凌厉的威力刺向对面丈许的韩信。
韩信退后两步,手臂微酸,已察觉到对方的臂力实在惊人,难怪有五虎将之称,勇挡万夫莫敌,此际见钟离昧催剑疾来,有一种泰山压顶的时期随之展开散发。
硬拼么?当然不行,论臂力和狠猛,自己并非钟离昧的对手,斗剑亦如沙场,时刻讲究诡道战术,只要在心理上给予对手挫折感,必能使他心浮气躁,破绽百出。
剑啸筵席,烛光映照下,人如虎,剑如虹,电石火光之间,夹着透骨的寒气一起袭至。
韩信双眼目光牢牢罩住对手的方位和攻势,露出一股坚毅神色,不可力敌唯有智取,就在生死攸关的瞬间,他侧身一闪恰到好处地避开剑锋劲芒,左步快速移前,重心挪动右腿以左脚为轴心,半身倏地一转,已闪到钟离昧的侧后方,跟着双手握住鱼肠剑劈空落击,自上而下斩向敌手的后背。
“住手!”“钟将军小心!”
众人眼见钟离昧后背被韩信雷霆劈落一剑,都拍会伤到他,而惊呼呐喊;连项羽、范增、陈平、季布等人也均担心起来。
第178章虎将争雄
说时迟那时快,钟离昧一剑劈空,察觉对手迅速腾后,便知不妙,无奈他适才用力过猛重心前倾,来不及调整转身迎敌,危及之间,他手臂挑剑斜插往背后。
“当!”清脆的剑击声响在厅内响起,鱼肠剑锋利无比,在韩信的全身力道贯注下,斩在钟离昧的长剑上,登时将对方的宝剑一分为二,斩成两截。
钟离昧突发一挡虽落在了下风,但总算成功脱险,借着对手的剑势余劲,蹬蹬蹬身子前倾连迈三大步脱出剑芒的范围,反身一转挺剑遥指,剑已残,芒未敛,烛光映照下,寒气如霜。
韩信并未趁机抢攻,反而意态自若地立于场中与钟离昧对立,气势渊亭岳峙,流露出仗剑无匹、傲视群雄的凛然正气。
“好!”在场宾客将领拍掌叫好,想不到刚开场三回合间竟如此精彩绝伦,与沙场生死格斗又是一番激烈情景。
钟离昧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方残剑,朗声道:“离昧宝剑不利,然兴致正浓,何况胜负未分,咱们再比,来人,将本将长柄月戟搬来。”
不一会工夫从厅外进来两名侍卫,肩上横抗着一柄长达三米多长的铁戟,在锋头处镶着弯月形的锋利戟耳,看上去重有几十斤,由二人一头一尾共同扛到场中此物主人面前。
钟离昧伸手握住长柄戟身,触地挺立,宛如一尊战神般注视着韩信,侍卫退出后,场中又剩下二人对峙,剑拔弩张,气氛登时拉紧。
“韩中郎,好锋利的一把剑,可告之本将此宝剑名字?”钟离昧开口不称赞对方剑术高明,而是夸其宝剑锋利,显然对刚才的三个回合落于下风并不服气,意思是他仗着宝剑之利,才占了少许上风,不算的什么英雄行径。
韩信容色不动,气宇轩昂道:“宝剑名为鱼肠,乃越国名剑之一,吹毛断发,削铁如泥,钟将军可要当心啦!”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哗然,鱼肠剑也称鱼藏剑,据传是铸剑大师欧冶子为越王所制,他使用了赤堇山之锡,若耶溪之铜,经雨洒雷击,得天地精华,制成了五口剑,分别是湛卢、纯钧、胜邪、鱼肠和巨阙,想不到竟会出现在他这无名之辈的手上。
古代炼铸宝剑颇有些传奇性,因为人们相信剑的躯体和人的精神能够合一,对锋利的剑有一种近似崇拜的感情,因此才会有歃血、献牲甚至使人献身于炼炉的惨剧,好在这鱼肠剑在锻造过程中还没有发生这种事情。(详记于《吴越春秋》)
钟离昧横戟立威,收起轻视之心,豪气万丈道:“好,倘若你能胜过本将手中月戟,挂帅不难,若你输了,日后别想在军中抬头立足了!”
韩信道:“大丈夫一言九鼎,绝无怨言,钟离将军刚才已让我三招,现在不必留情,请动手吧!”明明是他靠真实剑术占了上风,却故意将对方高高抬起,给钟离昧留足了面子。
诸将哦的一声,略显释然,本来也想不通以钟离昧的威猛竟然被一位中郎小将逼在下风,此时听韩信一言道出,都“恍然大悟”,原来是钟将军故意让了三招,但眼光高明如项羽、李月瑶、季布寥寥几人才清楚其中的微妙关系,不由对韩信更是刮目相看。
钟离昧个性直爽,被他这么一捧,当着众人之面有些傲然自喜,心想这个韩信倒挺知趣,大觉有颜面后,对韩信的敌视厌烦之心顿时消于无形,喝道:“韩信,把本领都使出来,跟我好好公平较量一番,到时无论谁胜谁负,大家都心服口服,机会可只有这么一次,好好把握!”话语中不像先前那般傲慢轻礼,而流露出少许大将之风。
韩信查悉对方轻微变化后,潇洒一笑,挥剑遥指对手,神色透露出一丝自信,说道:“请钟将军赐教!”
钟离昧不再多言,挥戟一晃,戟锋幻出令人难以辨清无数夺似有实质的光芒,虚虚实实,有如毒蛇吐芯,随时可猛噬对手一口。
这柄长柄月戟是钟离昧成名兵刃,在沙场上锐不可当,曾痛快淋漓斩下秦军敌将首级无数,在马背上对敌,讲究刺、格、撩、点、抹都要以准、狠、快为前提,招数简单有效,威力惊人。
韩信见长戟疾刺过来,似真实幻,肉眼根本瞧不清戟锋所在,被道道光幕晃得眼花缭乱,心下一惊,都说钟离昧身为项羽麾下五虎将之一,当真有过人之处,这般剑法攻出,马背之上有多少人能接挡得住?
眼看戟锋逼近他三寸防御内,已容不得再多考虑,凭着灵念澄明和先天反应,双手握剑,紧要牙关,朝着光芒最密集处狂风斩落。
“当…”剑戟交击,声震宴厅,嗡嗡余音在每个人的耳畔萦绕不绝,牵动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精神绷紧。
一寸长一寸强,钟离昧仗着长柄重刃的优势,刚一出手便是雷霆之击,完全发挥出长器的特点,尽显往日的雄风,一回合后握戟贯注双臂劲力,转身横扫千军,月形锋刃抹向对手的腰间,不给韩信丝毫喘息反击的机会。
在这交击中,韩信抵不住那股强悍的力道,身不由己地倒退一步,见钟离昧第二招又出,戟锋横斩过来,呼啸生风,寒气涌动,声势惊人,暗忖好家伙,果然有一手必杀绝技,倘若硬拼自己肯定会吃亏,以短功长实属不智之举,再说钟离昧臂力过人加上重器在手,自己冒然扑上去以硬碰硬,必败无疑。
思绪快速周转之时,身子向后一窜,避过了这一招横扫之击,但刚两回合内,韩信已退了三步,完全落于下风。
众将见钟离将军大展神威,哄然叫好,顿时宴席上的气氛高涨沸腾,呐喊声、喝彩声、拍掌声,声声入耳,热闹非凡。
李月瑶心忖就看韩信如何化解,钟离昧擅长马战,长柄交锋自是特长,但一轮猛攻之下,耗力也是最快的,谁胜谁负,还未曾可料啊!
众目睽睽之下,钟离昧扳回颜面,兴致高涨正浓,心想对手难求,可要好好较量一番,大喝一声,挥戟抢攻扑上,迅捷无比,有如狮子捕兔,数十合间,看似招招平平无奇,却让人无法可挡,数十回合间完全压得韩信相形见绌。
项羽微微一笑,心想钟离昧的长戟功夫,可是一半由义父亲授,另一半自悟研创,比自己的天龙破城戟法只逊上一筹而已,威力凌厉无匹,转头朝着李月瑶轻笑道:“钟离将军的戟法只施展一小半,韩信便处于被动捱打之局,恐怕支持不了多久。”
李月瑶淡雅如水的明眸中,闪动着丝丝淡然神采,闻声眸光从场中挪移到项羽身上,迎上他灼热似渴的目光,淡淡道:“我瞧不一定,钟离将军戟法威力虽强,在沙场马背上交锋固然锐不可当,但在平地上交手,初始强如猛虎,却不如宝剑的轻盈敏捷,依我瞧,胜负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轻下断言!”
项羽心生不快,因为他在沙场上同样以戟为战,而龙天羽则以长剑著称,听才女佳人提到戟法不如剑术,似乎隐含着他的天龙破城戟不如龙天羽的破军剑术一般,正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服气道:“月瑶,敢不敢跟我赌上一回,看场中二人谁才是最后的胜者?”
李月瑶一丝娇颜微展,淡然笑道:“上将军肯定看好钟离将军,月瑶便赌韩信会占上风如何?”
项羽对钟离昧的实力心中有数,说道:“好,就这么定了,倘若月瑶输了,日后便要跟在项羽身边分忧解难,共同为大楚复国竭尽全力,不能再去帮那龙天羽啦!”
李月瑶看了他一眼,脸色微微有些古怪,没有开口回答,只默然点了点头,因为他不能亲口说出反楚的话,更不想从此见不到丈夫,在心中默默对自己说:“韩信不会输!”
这股坚定的信念倒不是因为对韩信的了解,而是源于对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