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兵-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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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感天赋？”黑夜蝙蝠语气里透出显而易见的困惑，她已经很确定，交手的情况绝不对劲，刚才的难堪可以说狐狸精胆大心细，但这么片刻的表现，却让她不能不吃惊。以两个人的经验差距，狐狸精在兵器被粘上后一直能对抗她的突破，每一次力量的变化节奏她都能跟上，在没有足够经验的情况下，本来就很让人吃惊。
最后的交手，那更如同是清楚知道她的峨眉刺会怎么进攻那样。宇宙中能做到这一点的天赋力量不多，最类似的大约就是如张璇月那样的气感天赋。
第351章功成名就时……
章节导语：随波逐流的、无所谓的冷漠着，漂泊者。这样的一颗心，同样是暖的，若被点燃，其光可传承千秋万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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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这时过来，客气的致歉说：“为了借助前辈的见识解惑，以至于出此下策，希望前辈见谅。女神的这种力量我们也不知道如何定义，从情况上看，不是气感天赋。”
狐狸精这时候当然知道配合，跟黑夜蝙蝠这样的人物，还需要在这里强调讨论刚才的胜负怎么计算吗？这时候不提胜负才是最明智的做法，王启肯定有搞清楚她的能力是否天赋的想法，但这肯定不是唯一的原因，甚至不是主因。
成就她的声名才是关键，而现在，已经顺利做到了。哪怕是有条件的约定比斗，以她的表现不仅会扬名，还会极大的长脸。
所以，狐狸精不提比斗胜负，很配合王启的表现的虚心，嘴巴仍然很甜说着请教，请求高手姐姐指点迷津之类的话，也就把这种能力的战斗感受详细说了。
黑夜蝙蝠听的很认真，思索片刻，颇有把握的说：“曾经听一位老团长谈论过类似的奇闻，知道的人把这种能力称呼为意识眼。只是这种能力很少见，也不容易量化，所以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撑成为正式的天赋。理论上说，是个人的意识超常规的敏锐，尤其战斗状态的压力，会让这种人其实是用意识看事物，所以像是莫名的感觉，但并不玄妙，就是敏锐的意识‘看’事物和作出反应的速度更快。”
“多谢前辈指点。”王启恍然大悟，这种没有明确化的天赋真没有听说过，当初在学院的时候就觉得狐狸精战斗的时候料敌先机，战斗中各种让人意想不到的敏捷动作变化，怎么有利怎么来，那些姿势完全超越常规，因为动作变化多，在影卡里回放时简直如折翼的蝴蝶。
两个人你一句前辈，我一句高手姐姐，很快让黑夜蝙蝠没了阴沟里翻船的难堪，看两人不似表面热情，又说了些意识眼的事情，末了，道：“按照刚才的约定，你们可以走了。但是，殿下确实没有恶意，所以不能说明是因为某些特别的原因。”
狐狸精根本不需要跟王启交流，就已经知道他从开始的打算就是陪自己赴约，这时却一脸期待的央求王启状说：“王启，我相信高手姐姐不是助纣为虐的人。”
“堂堂黑夜蝙蝠前辈当然不会，既然如此，我们就走一趟。”王启的痛快让黑夜蝙蝠由衷高兴，当即也不啰嗦，请了他们上地行兽车。
路上，狐狸精亲昵的挽着王启胳膊，继续扮演爱侣的关系，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黑夜蝙蝠也愿意说些自己的事情。
黑夜蝙蝠如今的长期雇主是千百回帝国的第十九皇子千百守，在众多皇子里不是最显眼的，声望和影响力都只是中等水平，跟目前最有影响力的千百起相比，差了两个层次。但是，千百起身边都没有如黑夜蝙蝠这种级别的高手相助。
千百守打动黑夜蝙蝠的不是金钱，其实千百守给不起多高的酬劳，目前是一年十万三帝国币的报酬。这价钱对于黑夜蝙蝠来说，真心低了，以她的身价不可能少于十万破坏帝国币，正常该在二十万，但真要让万强榜的人物退役为一个人长期效力，溢价五成以上才有得谈。
“殿下其实从小就是善人，他并不记得，但我还记得年幼时举族搬迁而至，就是他的乘车路过看见，命人分派粮食，当时他说‘大家举族搬迁选择这里，是相信千百回帝国，那他们千百族就会设法给我们安身之地。’”
听着黑夜蝙蝠的诉说，王启是很有些意外的，因为从她过去当佣兵的履历来说，谈不上是什么恶人，但也从没有跟性情中人、重情义之类评价挂钩的信息。
“高手姐姐的亲人都在这里呢？难怪会回来，也是为了族众吗？”狐狸精当然不会放过追根刨地的机会。
“十四年前千百回帝国驾崩的皇帝争夺皇位，内斗中我族被殃及池鱼，只剩我一个。”黑夜蝙蝠没什么情绪，似乎早已经接受了这样的悲剧，既没有对过去的怨，也没有迁怒于谁的仇恨。
“对不起……”狐狸精一副难过的表情。
“所以我离开了这里，随便跟了个愿意收留的佣兵团就开始了佣兵生涯，开始当战斗厨子，途中勤奋苦练，终于靠实力转为正式团员，可惜没多久那个团在战争委托中覆灭，剩下我活了下来。辗转反复的跟了一个又一个团，有些合不来分道扬镳，有些灭团，有些是团长放弃经营，除了第一个团，别的最长就半年。这期间殿下无意中听说一场在千百回帝国边境的战斗，看到我战斗的影像，又搜集了我的事情，从那时候开始一直诚意邀请，我当然不愿意，那时候还恨着千百回帝国的皇族……”
狐狸精听的很入神，别说她，王启也一直对这类故事很感兴趣。对于佣兵来说，尤其是黑夜蝙蝠这种频繁换团，没有归属感的来说，遇到一个如此欣赏她能力和行事作风的伯乐，是很难得的。
尤其这千百守真是个有毅力的人，刚开始被冷除了两年都没放弃！
“……说起来，真正被殿下打动而给他回信，是那次偶然随团经过附近的帝国，恰好是族人忌日，心血来潮就回来了，却看见墓地都修剪过，结实牢固但并不奢华，当时殿下一个人带了两个护卫在这里祭拜。我远远看着，穿着披袍装作不相干的路人，在他离开后在父母的墓地前，看见祭奠的东西都是族里的传统，看起来殿下是第三次来了……”
“守殿下真是个有心人。”狐狸精很是感叹，她觉得换了是她，恐怕迟早也会被打动，哪怕不为这样的人效力，也绝对愿意把他当作很好的朋友，真遇到他有事情，绝对尽力相助。倒也理解黑夜蝙蝠不在乎酬劳低，心甘情愿相助的理由了。
“……多年的飘泊，团队换了又换，都没有归属感，就觉得一个人孤零零的，不知道飘到哪，也无所谓飘到哪。那时候却发现，有人关心着我，还关心我关心的，突然就想哭了……”黑夜蝙蝠沉默片刻，又自嘲的笑说：“其实当时流泪了。”
“我听着都觉得感动呢。”狐狸精满怀唏嘘，王启谈说：“守殿下如此用心，又有几个人能不被打动？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正是如此吧！”
“啊……当时我已经决定为他效力。但我不甘心拼了那么多年还没有闯出理想的名头，就回信说‘功成名就日，为君效力时。’，没想到，他后来到处打听峨眉刺类的兵器，竟然就还真让他找到了双飞，本是个佣兵世家的传家宝，殿下十次登门，相尽办法求武器，甚至愿意以半数封地交换。那佣兵家族其实没人能用好双飞，出于对荣誉的坚守才一次次拒绝，最终被殿下感动，无条件相赠。”
黑夜蝙蝠握着双飞，目光烁烁，语气激动的说：“双飞送到，没有条件，没有要求，也没有说如何得到的经过，只有一句话‘你有梦想，本宫助之。’。我当时对着双飞发誓，一年，再给自己一年时间，无法成就渴望的声名，那就退役，左右殿下不会嫌弃。于是在那年，六个月连战杀成名佣兵八十八，陆续斩杀两个前万强榜高手的成名战绩，就这么逼出来了。当然，也多亏双飞的威力，不然的话有些战斗还真杀不出那种结果……”
每一个佣兵的人生都是本书，王启在孤佣村的时候都知道，那些经历和人生感受都弥足珍贵，他向来对此很尊重，所以从不评论是非对错，那只是局外人的想当然而已。
“守殿下心怀大志，然而千百回帝国的局势复杂、艰难，眼前的皇位争夺战，很难脱颖而出。”王启想到徐离盈月以及她支持的皇子千百起，这些难度依靠个人之力扭转很难，黑夜蝙蝠决心投身这种争斗，将会承担非常的凶险。
“若有皇子秉承驾崩皇帝的遗志，不屈服于三帝国的威胁利诱，坚持创造千百回帝国真正的独立自主权为根本，殿下不仅不争，还会以臣子之身尽心辅佐；倘若没有，哪怕明知毫无机会，只是白白赔上性命，殿下也必竭尽全力去争！千百回帝国付出沉重的代价走到今天，眼看再坚持下去就能得到独立自主的帝国主权，现在如果放弃，千百回帝国的未来就是长久沉沦的地狱，将来纵然再有大志者，也难以扭转乾坤。”
黑夜蝙蝠俨然做好了陪千百守不顾一切拼斗的心里准备，哪怕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这一刻王启想到徐离盈月说过的话，她说过，千百回皇族的皇子们，就算明白道理，又能怎么样？为了帝国的未来赔上自己的命，这种事情，哪个皇子愿意做？
当时王启没有说反驳的话，但是他当时心里想的是，宇宙中总有这样的人存在，而且不会太少，只是能够成功的太少，反而成了成功者眼里的笑谈，难以让很多人愿意主动效仿而已。
如果为了帝国的国运牺牲自己，哪怕有后人留下的也是被指责为愚蠢，不识时务之类的耻辱声名，如何让人愿意效仿？
第352章昔日、如今
章节导语：世事变化太快，回忆过去，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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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黑夜蝙蝠效力的千百守就是这样的一个皇子，其父皇在世时，他不是得到很多恩宠的皇子，但他却心甘情愿以皇族的责任作为自身的理念，为此可以为臣，也可以争取皇位。
千百守是这样的人，把过去的经历看起来不是这种人的黑夜蝙蝠感染成了现在这样的人。
尚未见面，却已经让人心生向往之情，尽管王启知道，真正见面时，从千百守的脸上其实也看不到精神上的特别之处，一个是外相，一个是内相。
不过，千百守还是很帅的，身材匀称，穿着谈不上朴素，但跟身份相比又绝对属于节约的素袍，目光很从容，总透着微笑。
帅哥嘛，狐狸精当然喜欢看，开始怕他有不轨企图，因为作为女人，她很清楚千百守多次见面时对她太殷勤，目光中流露出非同一般热情周到的情绪，而且是比较激烈的那种。
有王启陪伴，狐狸精当然就不怕了。
原本他们都以为千百守肯定会放弃，又或者继续来硬的。他不惜强行请狐狸精到府上，冲着什么很容易联想嘛，又怎么会答应让王启陪同？可是，他在短暂的犹豫，尤其是明白狐狸精的坚持后，答应了。
去到千百守的殿里后，王启和狐狸精感觉很无奈。
“……怎么可能想得到？”狐狸精很郁闷，她误会千百守眼里的那种强烈感情的性质了，可是，正常人都想不到啊！
王启笑的开怀，狐狸精单掌托着脸颊，重重叹了口气道：“还真不忍心拒绝。”
“那是，这么关心亲人的请求，对于视家庭责任感为上的你来说，完全正中七寸的节奏。”王启也没想到背后的真相是这样。
千百守不是贪恋狐狸精的美色，而是因为狐狸精长的很像他三年前战死的胞妹，而他妹夫因为这件事情一直郁郁寡欢，总内疚说是他的错。最近战场旧伤发作，治疗了半年，情况却越来越差，心气力量已经不可逆转的在流逝，时日已经不多，每每神志不清时仍然念叨的是千百守战死的胞妹。
于是千百守想起狐狸精，想托请她装成是他战死的胞妹，在其妹夫临死前给他些原谅的话，照料些时日。
这本来是件不难开口的事情，却因为现在皇族内是非常时期，千百守非常小心谨慎，恐怕被别的皇子知道，到时候说他用外族伪装本族公主，是对祖宗大不敬之罪。这种事情换平时，真没关系，这种时期，皇位争斗的紧张，任何把柄落人手里都能往罪上靠，有威胁没威胁不管，贬平民，逐出帝都，割封地……反正少个麻烦是一个，至于明摆着有心竞争有威胁的，那更是往死里弄！
任何敏感的话题，都得在他府里才能谈，为此专门请了一个拥有风之力、但只用来灌注七色能量的买卖人，还是跟他有关系的可靠人。
狐狸精是不打算拒绝，她想了想说：“我看那家伙没几天好活，耽搁几天也没什么。不过，你能在这里留多久？”
王启笑说：“一时半刻不会走，只是未必每天晚上都能来陪你。你还不放心？”
狐狸精理直气壮的笑说：“人心隔肚皮，现在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这就等于他对我没有包藏祸心了？这就能保证未来几天他不会突然兽性大发了？”
“永不吃亏狐狸精！”王启感叹轻轻拍掌，狐狸精哂然一笑：“王者之剑是王启。”
“哪有你厉害，一鸣惊人震万强榜高手。”
“哎哟，这是提醒我你刚才做的呢？说吧，想要什么赏赐？”狐狸精摆开一副高傲公主的模样，一副你说的出，本宫就赏得起的架势。
“来个重逢的热情拥抱不过份吧？”王启张开胳膊，狐狸精很干脆的瞪了他一眼。“拥什么抱？嫁给你得了。”
“我认真了啊！”王启笑的开心，当然知道狐狸精打的什么算盘，煞有介事的描绘勾画着说：“从此双宿双飞，宇宙航行再不寂寞……”
“喂！想什么呢？嫁给你可以，但不陪你到处跑，我呢负责在家守望，你呢，负责在外奔波赚钱。”狐狸精说的动听，王启笑的肩膀颤动，乐呵呵的说：“你倒会想，等哪天我战死了，挣的钱反正月月上交给你当家用了，而我说是娶了你，结果连房都没同过。至于你呢，拿着钱在家家帝国找个小白脸天天朝朝暮暮的，敢把算盘打的更好点不？”
“喂——”狐狸精不怕肉麻的娇嗔状，幽怨的说：“枉我对你一往情深，你就这么想我么？”
说完，她自己先笑开了，王启也乐。
诸如此类的对话，他们当年在学院时就有不少，最早是狐狸精开的头，她说看王启老单着挺可怜，干脆当他女朋友得了，条件就一个，王启的钱都归她管，并且只能是纯洁的男女朋友关系，精神恋爱，最多只允许拉拉小手，否则就算王启违约，立即分手并且所有财产归她。
这样的女朋友不是明摆着逗王启玩么？别说他了，只要脑子清醒的都不会认真。
笑着，两个人都勾起学院时的回忆，其实没多久，但因为结业后的事情很多，都觉得过去了很久。
“家里的事情安定了的话，真的，一起走呗。就你的能力，不亮瞎全宇宙多可惜呀？光宗耀祖不是你家人都渴望的吗？”王启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邀请，狐狸精没好气的说：“很久没听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就现在这样，你说我能去哪呀？全家都被搬迁到破坏帝国，入了破坏帝国国籍了。”
这一点都不让王启意外，却让他觉得嘴角发苦。“破坏帝国有伯乐我一点都不奇怪，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家家帝国的变革引起的动荡确实不小……”
“何止是不小——”狐狸精满腹感慨之态，看起来，王启当初离开之后，家家帝国的长皇子在破坏帝国的支持下最终继承皇位，而那期间死了很多人，在继位后为了破坏帝国的要求变革，为了新帝的权力巩固，又倒下了很多人。“真的发生太多事情了……”
是很多，真的很多……
家家帝国确实太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