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群-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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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非法。
同年,在扎伊尔总统蒙博托的支持下,“卡宾达共和国”临时政府在金沙萨成立,并且在八月一日宣布独立。十一月十一日,就在安哥拉独立当天,“安人运”派兵进入卡宾达,并且很快在古巴军队的支援下控制了那里。但“卡宾达飞地解放阵线”没有放弃谋求独立的打算,反而在上世纪九十年代重新整合,形成了“革新委员会”和“武装部队”两个派别,继续以游击战的形式战斗。
塞姆勒坐在游艇顶部的座位,手里拿着一杯兑了苏打水的白兰地,默不作声地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海岸线。
“根据保守估计,卡宾达省每天能出产九十万桶原油,占安哥拉总产量的百分六十。”身旁传来了贾巴的声音。他把鼻梁架着那副深茶色的Alain_Mikli太阳眼镜往上推了推,接着补充道:“但政府只把税款和石油收入的十分一交给卡宾达,所以它一直是这个国家最贫穷的省份。”
“不过,那些石油公司都是‘肥羊’,所以绑架勒索之类的事从没少过。”他端起装着冰块和白兰地的阔口玻璃杯喝了一大口,然后得意地说:“于是我提出为那些公司提供保护,交换条件是他们聘用我介绍的人作当地雇员。”
“然后再向被雇用的人收取介绍费?”塞姆勒接口道。
“嘿嘿。”黑人胖子咧嘴笑起来,露出两排白亮的牙齿。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单纯想炫耀,他今天话特别多:“埃尼和雪佛龙这两间公司在当地的雇员,超过半数是我介绍的。而且现在安哥拉的银行业不发达,他们想把工资汇给国内的家人,也要借助我的地下钱庄。”
“你真有办法。”塞姆勒马上明白了其中的门道。他神情复杂地晃了晃手里的杯子,转过头不再说话。
早上九点,游艇在离岸大约半海里的海面停了下来。几个船员从底舱搬出一个两英尺见方的嫩黄色的包裹,然后麻利地摊开接上气泵充满气,再装上引擎。大约一刻钟后,包裹变成了一艘可以坐四个人的小型橡皮艇,由前天搜身那个“瘦高个”掌舵,载着塞姆勒和贾巴向岸边驶去。
随着橡皮艇驶近,海滩上渐渐显现出几个模糊的影子,距离进一步拉近,塞姆勒看到那里停着三辆车。分别是一辆又脏又旧的Datsun_720轻型卡车,一辆锈迹斑斑的雪弗兰S-10皮卡,和一辆靛蓝色的丰田“陆地巡洋舰”60。附近还围着一群拿着AK或者RPD的黑人,其中一个正不住地向他们挥手。
当到达沙滩前的浅水区,“瘦高个”关掉引擎,两个背着枪的黑人走进海里,趟着没膝的海水把橡皮艇拖上岸。
两人下了船,一脚深一脚浅地穿过沙滩,走到车队附近。贾巴“叽里呱啦”地和那些人说了通土语,然后转身招了招手,坐上“陆地巡洋舰”的后座,塞姆勒顾不得清理灌进鞋里的沙子,也跟着坐了上去。
在两辆载满武装人员的卡车一前一后护送下,车队离开沙滩,沿着一条狭窄的泥路向内陆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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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康乃馨革命(Revolu&;#231;&;#227;o_dos_Cravos):指1974年4月25日葡萄牙首都里斯本于发生的军事政变,这次政变推翻了由马尔塞洛·卡丹奴领导的独裁政府。由于当时有参加政变的军人把康乃馨插入枪管,表示采用和平手段达成目的,“康乃馨革命”因此得名。
安东尼奥·德·奥利维拉·萨拉查(António_de_Oliveira_Salazar):葡萄牙前总理,在该国施行法西斯统治超过三十年。
卡宾达飞地解放阵线:Frente_para_a_Liberta&;#231;&;#227;o_do_Enclave_de_Cabinda简称FLEC
埃尼(Eni_SpA):意大利跨国石油和天然气公司,也是该国最大的工业公司。2009年营业额超过840亿欧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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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南非(贰拾)
更新时间2010…8…1121:10:46字数:2619
在两辆载满武装人员的卡车一前一后护送下,“陆地巡洋舰”沿着一条坑坑洼洼的泥路向内陆行驶了两个小时,到达一条位于刚果边境附近的村庄。
车外是一派典型的黑非洲景象。万里无云的晴空蔚蓝纯净,和草绿色的地平线显得泾渭分明。用和上牛粪的黄泥筑成墙壁,在屋顶铺着干燥棕榈树叶的简陋房屋,杂乱无章地顺着公路连成两片,形成了这个狭长的村落。
路边不时可以看到一个个很小的地摊,正在摆卖各种水果和大块烟熏兽肉,身穿传统服饰的妇女蹲在旁边照看摊子,不住地挥舞动物鬃毛做成的拂尘赶走苍蝇,同时和买主讨价还价。男人们则懒散地坐在树荫下,谈论着只有他们才明白的事。成群皮肤黝黑的孩子光着屁股,绕着房子和棕榈树跑来跑去,或者在汽车扬起的尘土中追逐打闹。
正午前不久,车队离开公路,驶进一处被高墙包围着的大院,来到一栋三层高别墅前。塞姆勒跟着贾巴走下车,一个中年黑人带着一名武装守卫走到车子旁。他认出一张熟悉的脸孔,为首那个年近四十的黑人曾经在索约接受过他的训练,是那批人里面少数念完中学的其中一个。
对方先和贾巴打了招呼,然后微笑着向塞姆勒点点头。他遣退了守卫,亲自带两人走进别墅,并把他们引进一间空荡荡的客厅,还吩咐佣人送来两瓶冰冻的可口可乐。
塞姆勒和贾巴在客厅坐了半个小时,当身上汗湿的衣服被冷气吹干后,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黑人推开门走进来。
“你好啊,塞姆勒先生,又见面啦。我们已经有十多年没见了吧?”黑人青年用发音很标准的葡萄牙语打招呼。
塞姆勒认得这个人,他是贾巴的独生子,其他人都叫他“小贾巴”。十多年前两人曾经在索约见过一面,那时他才十一岁。据说在他二十岁那年离家到美国求学,直到两年前大学毕业才回到安哥拉。
“真是好久不见了,阁下。”塞姆勒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关于你的事,我已经听说过了。”小贾巴边说边在沙发上坐下来,然后道:“我想我可以帮你这个忙。”
三个人先是吃了顿简单的午饭,然后在能否召开招聘会的辩论之中,和把人送到索约是否额外收费的争持之下,他们花了三个多小时,终于达成了协议。小贾巴吩咐手下备车,把塞姆勒和贾巴送回海边,以便赶在日落前乘坐游艇返回帕德郎角。
在别墅门口的台阶上告别时,塞姆勒和小贾巴再次握了手,然后走到载他们来那辆“陆地巡洋舰”旁。
“感谢您的帮忙,阁下。”塞姆勒说。
“我会马上派人去找他们。”小贾巴回答道:“我向你保证,你需要的人会在三天后到达那里。”
在回程时,塞姆勒感到异常疲倦。紧绷了一个星期的神经令他昼夜不眠,而且在海上和陆上加起来好几个小时的旅程,早已把他的精力耗尽。现在如释重负的他很快在车上打起了瞌睡,但颠簸的汽车却令他始终无法成眠。所以登上贾巴的游艇后,他就一头栽倒在客舱的折叠床上,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当游艇在帕德郎角的私家码头靠岸时,邓诗阳和基思正在德班的别墅,和哈罗比召开电话会议。
“购买步枪的事已经有了点眉目。”例行的进度报告后,哈罗比告诉两人一个好消息:“说起来真是不可思议,我昨晚才托人去问,今天早上就收到消息。津巴布韦政府正准备向印度尼西亚的平达德公司购买一批武器。”
“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这次交易的中间商是一家位于维也纳的武器经纪公司。在那家公司里面有我的熟人。”
“这就奇怪了。”基思听后问:“穆加贝这次不买中国货么?”
“天知道。”哈罗比应了一句,接着幸灾乐祸地回答:“可能是受去年的‘安岳江号事件’影响吧?”
自从一九八七年罗伯特·穆加贝就任总统后,津巴布韦国内的人权状况一直受到国际社会广泛批评。而且因为政府推行土地改革失败,以及中央银行对物价控制不力,国内经济情况持续恶化,通货膨胀更是达到骇人的百分之十万零伍佰。
在恶劣的政治和经济环境下,穆加贝这位曾经领导反抗罗得西亚白人政府的“英雄”对国内的统治变得岌岌可危。二〇〇八年津巴布韦大选,反对党“争取民主变革运动”夺得国会过半数议席,打破了执政党“津巴布韦非洲民族联盟-爱国阵线”的长期垄断地位。在三月举行的总统选举中,反对派领袖摩根·茨万吉拉伊声称自己高票获胜,但穆加贝政府却一而再地推迟公布选举结果,并拒绝交出权力。
同年四月十五日,中国货船“安岳江-广州号”载着七十七吨销往津巴布韦的武器抵达德班。因为怀疑船上运载的武器会被用于镇压反对派,南非的人权组织和码头工人联合发起抵制,要求政府拒绝这艘船靠岸。
更有人权组织入禀法院,要求法院颁布禁制令,禁止任何人将这批军火运送到接壤津巴布韦的边境。四月十八日,法院作出裁决,允许“安岳江号”在德班卸货,但禁止军火通过南非领土运往津巴布韦。由于怕货物被扣留,“安岳江号”在禁制令生效前离开南非,前往莫桑比克。
之后,“国际运输工人联合会”呼吁非洲港口的工人发起抵制。再加上考虑到船上的武器会进一步恶化津巴布韦局势,莫桑比克、纳米比亚、安哥拉和赞比亚等国先后禁止该船靠岸卸货,导致“安岳江号”被迫返航。
实际上,联合国没有对津巴布韦实行武器禁运,因此无论是中国还是津巴布韦都没违反国际法。但中国外交部在四月二十四日发表声明:“希望津巴布韦有关方面能够妥善处理当前分歧,维护国家的稳定和发展。”并且在事后表示:“中国政府对军品出口一贯采取慎重、负责的态度,所遵循的一项重要原则就是不干涉接受国内政。我们希望有关方面不要将有关问题政治化。”
听到穆加贝这个名字,邓诗阳又想起两件和他有关的新闻:其中一件发生在二〇〇九年二月中旬,穆加贝就读于香港城市大学的女儿博娜·穆加贝的保镖,在大埔的豪宅前殴打两名英国和美国记者。另一件则发生在一个月前,津巴布韦第一夫人格蕾丝·穆加贝在尖东香格里拉酒店门外,因不满被拍摄亲自动手“教训”了两名摄影记者。
邓诗阳接口说:“还有一个可能,因为他的老婆和女儿在香港惹恼了中国政府。”
“嗤”哈罗比笑了起来,接着露骨地嘲讽道:“无论如何,要感谢穆加贝找的是印尼人而不是中国人,这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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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平达德(PT_Pindad):印尼军工企业。
罗得西亚共和国(Republic_of_Rhodesia):津巴布韦在1965年脱离英国独立后的旧称,在1979年更名为津巴布韦罗得西亚,然后在1980年4月更名为津巴布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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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南非(贰拾壹)
更新时间2010…8…199:11:03字数:1747
当基思来到“精密航空服务”的门口,时间已经到了早上十点半。和上次不同,这次来的只有他一个人。出于保密方面的原因,他出发前没通知艾伦·贝克,而是直接打电和克劳福德约定时间。
两人在机库二楼那间简陋的总经理办公室内见了面,一番礼节性的问候后,克劳福德拿出两个黑色的文件夹放到茶几上。
基思花了三个多个小时,才把两叠厚厚的文件大略看了一遍,就连午饭时间过了都浑然不知。
那些是关于两架米-17直升机的文件,其中包括出厂证书、转让合同副本、还有飞行和维修记录。
两架直升机其实是苏联自用的米-8MT,由喀山直升机厂生产,分别在一九八三年和一九八四年出厂,属于前苏联军队在阿富汗的遗留物资。一九八八年苏联撤军,苏联共产党扶植的傀儡政权也在一九九二年倒台,当总统穆罕默德·纳吉布拉把权力移交给游击队后,阿富汗共和国的武器和军事物资也被军阀们瓜分出售。这两架直升机就在那时被卖给巴基思坦政府,然后在二〇〇一年转售给“精密航空服务”公司。
这些文件并不完整,特别是在阿富汗的部分更几乎完全空白,而且巴基思坦提供的也很笼统。但“精密航空服务”的文件却很详尽,每次飞行都有详细记录。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两架直升机已知的飞行时数都超过三千小时,其中一架更达到三千八百小时。不过,“精密航空服务”的保养做得很到位,记录上不但有每次维护做过的项目,就连更换过哪些零件都一一记录在案。根据维修记录,它们不久前才进行过大修,其中一架在去年中,另一架则在年底。
下午两点,基思用手揉着发麻的屁股站起身。他看了一眼手表,不好意思地对克劳福德说:“抱歉,我刚才忘时间了。”
“没什么。如果您能快点决定,那是在帮我的忙。”对方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不快,反而笑着说:“那两架直升机就在机库,需要带您去看看吗?”
“还是算了。”基思想了想后回答:“这种事委托第三方来做比较适合。”
“也对。”克劳福德附和地点点头。
基思站起身,说:“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要先回去和公司的其他合伙人商量一下。”
“对了。”走到办公室门口时,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问:“我记得你们公司好像也有人员培训的业务吧?”
“是的。”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物色一批机械师?另外,希望你为我介绍两个可以熟练操作米-17的机组。”
克劳福德听后愣了愣,马上堆起笑容回答:“这个完全没问题,我们公司有不少优秀人才,肯定能符合您的要求。”
“这样吧,你先把那些人的履历整理出来传真给我,等我看过后再分别约见他们。”
“没问题。”
克劳福德亲自把他送到公司门口,两人在路边握手道别。
当基思坐上返回德班的航班时,邓诗阳却在约翰内斯堡的奥利弗·坦博国际机场等待转机。他走进汉莎航空的候机室,在角落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到沙发上拿出刚买的《非洲时报》看起来。
昨晚哈罗比留下一个电子邮箱,是为津巴布韦政府和平达德公司担当中介那家武器经纪公司的联络方式。他叫邓诗阳联络这家公司,看看能不能让他们在订单里多加一百五十支突击步枪。
这是在国际军火市场中常见的作弊方法之一。特别是那些拿到的订单利润不足以引起兵工厂兴趣,又或者无法为客户取得合法证明的掮客,他们的应对方法是通过其它合法军火商订货,把购买的武器弹药加入大额订单之中,等取得出境许可后,再通过自己的送货渠道把货物送到买主手里。在交易不危及国家安全和利益的前提下,大多数武器输出国政府对“最终用户证书”的真实性都心照不宣,因此只要中间商操作得当,这种鱼目混珠的手法在交易中一直屡试不爽。
邓诗阳昨晚第一时间向那个邮箱发了封电子邮件,求购一百五十支折叠托的短管SS1-V2型突击步枪,和三千个三十发弹匣。他在附注中注明:每支枪机匣顶部都要装上北约标准的STANAG_2324导轨,以及附带一套保养工具。
对方在今天早上发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