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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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气,才拱手道:“主公以为,现在徐州与曹孟德之间相比如何?”
陶谦听得之后,闭起双眼,在主位上沉思。这一刻,整个大厅中除了陶谦那粗重的呼吸声外,所有人都闭口不言。
良久之后,陶谦才睁开眼睛,这时陈登清楚地见到,陶谦的双目中再也见不到一点浑浊,反而神采凛凛。果然,只见陶谦深吸了口气,凝声道:“张辏绷瞬苊系轮福淞毂垂ケǔ穑倚熘菹染拖萦诓灰逯亍H缛舨芫闭嫱莱牵倚熘菰蚩膳ぷ邮疲凑即笠迕郑绞敝恍柰沤嵝熘萆舷戮菁岢嵌丶纯伞H欢缃癫芫堑挥型莱牵炊狗懦鲋疃嗔餮裕戏蚱癫恢馐遣芫バ闹啤4说惹榭鱿拢倚熘菘晌饺撕途∈В焓辈豢捎枚ㄒ勒痰乩星夷苡氩芫徽健!
厅中众人见到陶谦分析得头头是道,仿佛见到当年那个有雄心壮志的陶谦又回来了一般,俱都精神一振。
不过就在这时,陈登的话就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一般,将众人内心刚升起的火焰浇灭。只听其说道:“主公所言人和尽失,虽不完全准确,然相去亦不远矣。天时亦确实不可用,至于地利,徐州境内本就不多险要,想据险而守唯城池尔。但曹军以攻心之计对之,若无我大军主力驻扎,曹军所到之处恐怕各城自会开城降之,如此可谓地利亦不能用……”
陈登说到这里,曹豹却是猛然大喝道:“陈元龙,你在此长他人志气,灭我军威风,居心何在?我徐州丹阳兵以善战闻天下,只要本将亲自领兵,区区曹军自能手到擒来!”
曹豹此话说完,陈登只是冷笑以对,并不说话。
陈登的模样,仿佛在笑自己不自量力一般,曹豹心中憋屈,忍不住向陶谦大声道:“主公,豹愿立军令状,亲自领丹阳兵以讨曹军,若不能胜,就斩某头!”
“这个……”曹豹在陶谦手下已经有一段时间,他有多少斤两陶谦自然清楚。而曹操手下的大将,在诸侯讨董之时陶谦也见识过。与曹军交战,陶谦唯一能依仗的确实只有丹阳兵。见到曹豹如此自信满满的模样,陶谦确实不忍拂了他的一番心思,而且陶谦心中确实有想一拼的心态。
眼见陶谦一副意动的模样,陈登心中却是大急,暗暗埋怨曹豹不自量力,同时高呼道:“主公,丹阳兵久未临战场,虽有善战之名然亦生疏。相反曹军之青州兵,降曹之前乃是横行青州之黄巾,英勇善战。丹阳兵与之交手,未必有胜算。”
曹豹听得不忿,就要反驳。陶谦却是先摆手,阻止了曹豹说话,进而问陈登道:“元龙再三反对我军与曹孟德开战,可是有破敌之策?”陶谦毕竟老辣,做事并不冲动,曹豹虽然请战,但陶谦并不想凭其一时意气而失了计较。
陈登见到,重新恢复了那从容之态,点头道:“只需主公降了曹孟德即可。”
“嗯?”又一次劝降,就算陶谦再大度,心中也有一丝愠怒。脸上不复和气,冷声问道:“元龙三番四次劝老夫降曹,是何用意?”
曹豹见到陶谦发怒,也乐得见陈登难堪,于是环抱双手,lù出一副看戏的模样。
对于陶谦愠怒,陈登仿佛早有所料一般,好整以暇道:“然则主公以为,与曹军交战胜算几何?”
“呃……”陶谦被陈登问得一时语塞,低头默想了一下,先是伸出四根手指说道:“怎么也有……不……”打断了自己的话,陶谦再多伸出一根手指,说道:“应该有五分。”
望着陶谦那五根手指,陈登心中一阵无奈,暗道:“五分?曹军为复仇而来,上下一心恐怕一分胜算也没有。”不过此言陈登自不会说出来以开罪陶谦,而是说道:“就算五分,亦不多。百战百胜的沙场大将或许有,然而就算用兵如韩信,亦不敢明言必胜。自古两军交战,当未算胜先算败。此战我军若败,曹军自可长驱而进下邳,若无大变,以如今徐州之民心,下邳亦不可久守,徐州必陷。相反,曹军若败,最多就返回兖州,明年重整军容之后还可卷土再来。而百姓大多同情弱者,曹军现在已有仁义之名,若曹军败而不能报父仇,徐州百姓只怕拥曹之心更增几分,其卷土重来时,我徐州胜算更低。故登以为,破敌之关键不在破其军,而在于击杀曹孟德!”说到这里,陈登语带杀意!
第一卷徐州风云第十五章徐州陈元龙(下)
击杀曹孟德!
闻到此言,厅中所有人精神一振,所有目光悉数集中在陈登的身上,满是期待!
而陶谦此时,脸上也闪过一阵潮红,语带兴奋道:“元龙既出此言,想来必有击杀曹孟德之良策。”
陈登自信地点头道:“然也,故此登才教主公向曹孟德请降。”
“这……”陈登再出投降之言,厅中气氛又回到了冰点,陶谦脸上那潮红退去,愠色满布脸上。
见到陶谦的样子,陈登暗叹道:“主公还是老了,英明不复当年。”
陈登三次提出向曹操投降,自然让人生疑。曹豹这等智商的人理解不了,陶谦老了也反应不过来,但并不代表没有能人理解。
只见糜竺皱着眉头,试探地问道:“元龙劝主公向曹孟德请降,莫不是要诈降?”
听到终于有人猜出自己的计策,陈登却是没有一点欣喜,反而暗暗摇头道:“徐州就只有糜子仲一个二流之才,余者皆碌碌无为之辈。曹孟德手下荀文若、荀公达、程仲德、刘子扬哪个是轻与之辈,唉……”
陈登心中虽然叹气,但表面上并没有表lù出来,而是点头道:“子仲所言甚是。现在曹孟德以攻心之计对我徐州,我徐州于人心上已处于不利。此时以主公病重不能理政为由,我等sī下决意降曹。只要将曹孟德yòu入下邳,以伏兵杀之,大事可定矣!”
陈登此计说起来并不算特别的高明,但其中以陶谦病重不能理政,如今徐州民心向曹等事对其进行又用sī下决意为yòu,要引曹操上钩机会还是颇大的。况且现在曹操以攻心之计收徐州民心,徐州决意投降其不可能不来接受。
与以大军跟曹军交手比较,陈登此谋的确算是上策。不过糜竺听后却不无担心地说道:“元龙之谋不失为一良策,然而却非君子所为。况且就算杀了曹孟德,其城外有大军,手下大将夏侯兄弟皆其宗亲,自当为其报仇。曹军若不计损失强攻,下邳亦未必能守住。”
对于糜竺之言,陈登轻笑道:“所谓兵不厌诈,两军对阵岂能事事讲究君子所为。至于子仲所言,击杀曹孟德后曹军会报复,确实有可能。然而下邳乃是徐州第一坚城,就算曹军不计损失强攻,也非一时三刻能攻下。而有此缓冲,主公自可挟击杀曹操之威,令泰山臧霸所部回师断曹军粮道。而曹操一死,曹军主心骨即断,兖州世家早就不满曹操大肆启用寒门,有此良机他们岂会不反。到时就算荀文若、程仲德亦必会为此烦得焦头烂额。兖州根基一坏,纵是三十万青州兵,亦只无根之浮萍,夏侯兄弟再勇也无力报仇。到时徐州无忧矣!”
听得陈登此言,厅中陶谦、糜竺、曹豹等人相顾骇然地盯着陈登,仿佛不相信如此天衣无缝、环环相扣之计是出自这年轻人之手。
曹豹先是佩服,然而很快脸色就变了数变,妒忌之色流于表面,狠狠地盯了陈登一眼。而糜竺却在点头与摇头间交替,以他之智显然已经看出陈登此计极妙,但心中君子信条却让糜竺本能地拒绝行此毒计。
这两人虽然各有心思,但毕竟只是下属,无关紧要。而主位之上的陶谦,这时脸s晴不定,双目之中眼神闪烁。陈登说得如此直白,陶谦岂不知道这确实是破敌上上之策,但是陶谦心中顾虑的比任何都要多。
当陈登说完之后,除了一开始时听到厅中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的声音之外,其他时间都是静默一片,恐怕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清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陈登干脆闭目养神,不再看那脸s晴不定的陶谦。他身为谋士,本分都已经做足,剩下的事已经不是他所能做的了。糜竺、曹豹心中虽然各有所思,但都不敢在此时打断陶谦思路,故而也低头不语。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陶谦眼神一定,抬起头来清咳一声。厅中除了陈登父子之外,所有人都抬起头来望着陶谦。
陶谦以目环视了众人一眼之后,才说道:“元龙之策虽好,然关键在于设伏击杀曹孟德。此人老夫颇为了解,当年就敢只身行刺董贼,而他亦是诸侯讨董之首义。如今又并未以一己sī仇加害百姓,可谓大汉忠节之臣。相反老夫治下不严,使其父命丧徐州。若再行此毒计以害他,老夫恐怕死后会受万民唾弃,故老夫宁愿堂堂正正与其交兵,亦断不行此不义之举!”
说到这里,陶谦话音一顿,继而双目圆睁,威严地喝道:“曹豹听令!”
“末将在!”
“命汝率下邳五万丹阳兵先去彭城战曹军,老夫随后就到!”
曹豹听得大喜,高声应道:“诺!”
糜竺见到陶谦没有行不义之举,也松了口气,拱手说道:“主公英明。”而后转身对曹豹说道:“竺亦在此祝曹将军旗开得胜。”
听到糜竺的祝贺,曹豹难得挤出一点微笑,向着糜竺点头致意。
这边众人如此,陈登倒是没有lù出意外之色,相反只是与其父陈珪对视一眼,就没有再说话了。
主战方向已定,而后陶谦便安排糜竺、陈登等人负责调运大军粮草等琐碎事宜,众人一一遵令而行。
当散会之后,曹豹却是得意洋洋地瞥了陈登一眼,继而拉着糜竺大笑离开。当曹豹走远之后,陈登却是不屑一笑,对陈珪道:“若是孩儿所料不差,曹豹此去必败。”
陈珪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道:“元龙说得不差,但为父还是想其能胜。若曹豹战败,徐州堪忧。以曹操此人对兖州诸世家之所为,恐怕在徐州亦会如此行事,到时我陈家堪忧。”
陈登无奈一笑道:“父亲所言甚是,曹操此人有大志,确实是雄主之资。可惜不以我世家为重,反提拔寒门以制豪门,其此举必触怒天下世家。孩儿以为,兖州迟早必有一乱,这或许可解徐州之危。”
陈珪欣慰地点头道:“元龙这几年读书,看来颇有所得,陈家后继有人矣。”
对于陈珪的称赞,陈登只是一笑置之,继而看着后堂的方向,不无担心地说道:“可惜州牧大人已老,唉……”
陈珪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元龙可是有徐州新主之人选?”
陈登笑道:“孩儿确实有些想法,不过还想听父亲意见。”
陈珪轻“嗯”了一声,而后低声说道:“隔墙有耳,我等回去再详谈。”
第一卷徐州风云第十六章郭嘉的重要性
就在陶谦等人为了曹军攻心之计而烦恼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广威城下,曹操大军主帐中,荀攸、郭嘉、夏侯渊、曹洪等一众文武赫然在列。而主帐的末座处,还有一个小身影坐着,以好奇的目光打量帐中众人。
只见主位之上,曹操如沐春风地举起酒觞大笑道:“攻心之计已成,徐州民心皆向我军,要定徐州只在股掌间,公达与奉孝当记首功。”
荀攸听得,摇头道:“主公,当记首功者乃奉孝,而非攸。”
“哦?”听到荀攸之言,帐中众人大奇。荀攸乃是谦谦君子,让功之事并不让众人觉得惊讶,而让众人觉得奇怪的是为何荀攸要让功,毕竟当初亲自施行此攻心之计的乃是荀攸而非郭嘉。
荀攸见到众人聚焦而来的目光,淡淡一笑道:“宣扬主公和四公子仁义之名者,乃是攸之所为。如若仅凭此,并不足以让徐州民心向主公。真正能让徐州民心背陶恭祖而向主公的,乃是奉孝着那些和尚宣扬四公子乃是佛子之谋。”
“哦?”这次不止帐中众人,就连曹操也听得大奇。对于佛教,这时代的人还是颇为陌生的,像曹操在雒阳呆过比较长时间,又见识过人才知道一二。而像夏侯渊、于禁、乐进这类,可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连毛玠这些地方名士,对佛教也就是听过其名罢了。
众人都想不到,这次曹操攻心之计最关键之处,竟然就在这佛教。荀攸见到众人惊奇,于是笑道:“主公,其实攸之前也只是知道徐州上下信佛,不过对于这佛,攸也是一知半解。而在施计之时,奉孝忽然让攸派些军士装成佛门弟子去放流言,攸也本着一试心态,不想最后能收此奇效。故攸以为,首功非奉孝莫属。”
郭嘉还是一副浪子的神态,斜躺在案桌前,拿着酒觞在不停地灌。听到荀攸说到自己,却是打了个酒嗝,笑道:“公达过誉了,嘉以为此皆主公英明,让我等行攻心之计,才有此奇效。”
被郭嘉冷不防一记马屁拍过来,曹操只感觉到浑身舒爽无比,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同时张开,哈哈大笑地指着郭嘉道:“你这浪子……”
郭嘉mō了mō鼻子,耸肩道:“嘉只是说事实罢了,主公既然不爱听,那嘉就不说了。”曹操听得,脸lù微笑并不住摇头。
这时,夏侯渊却是问道:“奉孝还未解释,缘何有此一着。”
夏侯渊此问,确实问出了厅中众人包括曹操的心思。郭嘉也不卖关子,清咳一声,笑道:“其实这佛教,嘉在读书之时早有耳闻。明帝永平十年帝夜梦金人飞行殿庭,明晨问于群臣。太史傅毅答说:西方大圣人,其名曰佛;陛下所梦恐怕就是他。帝就派遣中郎将蔡愔等十八人去西域,访求佛道。蔡愔等于西域遇竺法兰,摄摩腾两人,并得佛像经卷,用白马驮着共还雒阳。帝特为他们设精舍,此精舍就是后来雒阳白马寺。”
说到这里,毛玠就插嘴道:“奉孝所言佛教传入我大汉之事,我等皆有耳闻,但又与徐州有何干系?”
郭嘉摆了摆手,示意毛玠莫急,而后继续说道:“佛教传入我大汉虽有百余年,不过这期间佛教发展并不大。及至灵帝中平元年,黄巾张角作乱,除了陛下所在之司州,以及偏远之凉交几州之外,大汉十三州反了八州。不过这八州黄巾之祸,亦有轻重,其中最轻者当属徐州,境内几乎没有大规模的黄巾乱民,朝廷也不需要派大军征讨。按理说徐州境内险关要隘不多,城池又富庶,黄巾又岂会放过。嘉好奇之下,于是暗访了一番,发现徐州境内百姓多信佛。而佛道之间教义颇有不同,两者似乎水火难容,故此黄巾教义很难徐州立足,对于外来的黄巾贼,徐州百姓亦会众志澄城地跟着陶恭祖一同抵抗,这也是黄巾没有大肆祸乱徐州之重要原因。而主公yù行攻心之计,嘉自思陶恭祖自任徐州牧以来,百姓生活安乐,颇得民心。若只以寻常之法,难以收到奇效。故就从徐州百姓所信奉的佛教下手,嘉曾查知佛教有转世一说,而四公子天资聪颖,又劝服主公不屠城,颇合佛教从善弃恶之教义,因而嘉便以四公子为佛转世之佛子,以为主公争得徐州民心。”
帐中众人听郭嘉一番详细分析,听得如痴如醉,如此攻心奇谋,若不是对敌方内部上下都了如指掌,绝对不能用出来,而且还是用到如此恰到好处。
这时所有人看向郭嘉的目光都变得极为佩服,原本曹操的谋主乃是戏志才,攻青州收百万黄巾就是出自其手笔,可惜其身患重疾,曹操征青州回来后不久即亡。戏志才死后,二荀、程立(后改昱,以后再表)虽有谋,然曹操生性多疑,虽多有良谋然不能断。
诸位莫要小看有谋而不能断,历史上袁绍为何会败于曹操,正是与其有谋而不能断有关。此点曹营上至曹操,下至二荀、程昱、郭嘉等谋士皆批之为其大弊。而后世唐太宗手下房玄龄、杜如晦二人,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