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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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钱,本官赏了三个道德人家,也不过三百缗钱,三百匹绢!”郑朗讥讽道。
魏大娘忽然醒悟过来,拜伏下去,道:“谢过郑知州搭救。”
“你起来,也勿用谢,事情真相未了之前,什么结论都会有,我还是说刚才。不知道有没有佛祖,也许有,也许没有,若有佛祖,看到他手下这群弟子打着他的旗号,喝国家的血、剥国家的皮、榨百姓的脂、压百姓的膏,该当如何作想?这就是所谓的普渡众生?若这样的行为,佛祖认为都是对的,那么这个佛祖也是邪佛,魔祖!”
与那些恶霸劣绅有什么区别呢?
“我明白了,这些家伙!”魏十娘跳了起来。
“勿动!”郑朗低喝一句,又道:“未来我有一些安排,需要全州百姓齐心协力做几样大事,必须要民心稳定团结。此事若是我猜测那样,十几年来宿于那个小院的女子与她们的子女后果皆不堪收拾,甚至会闹出无数条人命。还有,江宁的几位差哥子查了查,发现知善大约也怕事泄,于江宁、扬州多处货柜存下大量的钱帛,还在河北之地暗中购买了许多田产。若察觉不妙,胡说一番,拨腿就逃,后果更不堪设想。所以连工匠,我都让王通判帮助,从江宁请过来,而没有动用太平州一个人。”
“这么复杂……”
“十妹,少言!太平州有几人不相信临江寺,有几人不对知善膜拜?”魏大娘子斥责道。
让他们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让吕三叔带着他们离开。
在码头边上郑朗租了几间民居,里面准备了一些物资。但真相未揭露之前,皆不知道这些物资作用。让船上的工匠将物资搬上船,随着就离开当涂县城,未作任何停留。
他们刚走,四儿与环儿带着其他的小婢回来了。
要做午饭的,顺便烧一些茶水,天太热。
若是大海还好些,水面更宽阔,但深度够了,太阳的热气透不到海底去,反而能让海面吸收一部分温度,或者大山高原,所以这些地方才是避署胜地。最怕的就是现在江南,湖泽多,多数是泽,很浅的一层,太阳一晒热到了底,于是水汽蒸腾上来,整个大地似是一个大蒸炉。
几个小婢回到家中,全部汗透了衣服。
郑朗关切地走到里面的房间,听到环儿与四儿正在笑,于是推门进去,得问一下棚子的情况。全是女子,有老娘子,有大娘子,有中娘子,还是小娘子,甚至还有没成亲的小姑娘,四十几岁五十几岁,可以作为长辈过去看一看,自己才十七岁,虽是知州,总要避讳的。况且夏衣单薄,走进去,有些不大好。
然后眼睛睁大起来。
环儿与四儿站在屋内,但在换衣服,正好脱下身上所有的湿衣服,看到郑朗推门进来,一起愣了神,同时尖叫一声,慌忙地用手捂着胸口。可捂住了胸口,下面怎么办呢,又要捂下边。
郑朗让她们叫得有些晕,低声道:“叫什么叫,你们不是我的妾?”
***,我看你们是官看,就是做什么的都可以。
“大郎,”四儿反应过来,双手放下来,羞答答地走过来,道:“你要看吗?”
环儿也傻了,是啊,不就是看一眼吗,有什么不对的?不知是捂还是不捂。
郑朗悲愤地道:“让你们这一叫,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听到了,我还看什么!”
背着手,走回书房,果然看他到来,四个学生一起低头闷笑。
“不是你们所想的。”
“也可以,但大夫,这是白天,不大好也,”司马光摇头晃脑。
“你们不好好读书,想些什么!”
四儿与环儿换好衣服走出来,大不好意,脸红红的,提着吊桶从水井里打水,准备烧开水。来的妇女来多,有人在县城里有亲戚的投奔了亲戚,没亲戚但有钱的住进客栈,这类妇人很少,要么摇着船来,就住在船上。一天三餐多是吃干粮,人太多了,救济不过来。还有许多妇人用水不方便,烧茶救她们的急。不仅郑家在烧,几位官吏家也在烧,用不了多少钱,当做一件善事。
郑朗再次走出去,对四儿说道:“一锅水里放一把盐。”
“放盐?”四儿惊奇的问。
“你身上是不是流了很多汗?”
“是啊。”
“你摸摸你皮肤,看有没有盐粒?”
“有……”
“得放盐的,不然越喝水越坏,盐也不能放得太多,否则更口渴,听我的没错。”深解释不起来,没有人能听得懂。
“这是中庸之道?”
“……不是,是物格。”
“大郎,刚才奴不好。”
“是不好,看到没有,全家人都要笑话我们,今年冬天不准你暖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呵呵,害羞可以,叫不可以。”
“是,那今年冬天……”
“让我考虑考虑。”说完乐着回到书房。其实做一名知州,没有想像的那么难,一州事务并不多,只要做好榜样,用好人,决事公平就行了,因此史上王安石没有事做,跑到褒禅山,苏东坡游钟山,欧阳修游琅琊山。
几个小婢继续做饭,四儿与环儿、朱儿、丽儿抬着两桶水出去。
日头渐渐偏午。
崔娴与江杏儿气喘吁吁地回来,累坏了。
郑朗看着她们,说道:“要么下午休息一会儿。”
“嗯,我们是不行的,包括几名织女,恐怕支持不下来,当地人无事。”崔娴愁眉苦脸的看着大太阳。
“郑郎,奴看到许多人在田里割稻,不知如何吃得消?”江杏儿问。
“穷得,适应了这种天气。”适应这天气是一部分原因,主要还是穷的,再适应,这种天气下劳动,是何其的艰苦。
“妾想得有些失误。”
“你做得很好,为什么说失误?”
“当初应多带一些织女过来,来的人太多,教的效果差了。太平州城附近的还好些,有的妇人自芜湖来,自繁昌来,吃喝住皆不方便。明年让家里面多过来一些织女,分成三处传授如何?”
“明年也不行,今年冬天张家庄作坊要交还朝廷,郑家庄的织女并不多,抽不出来多少人手。”说完,郑朗略失了一下神,此时北方黄河大约到了决堤时间。
不知道淹死多少人。
造成这原因主要是君子党的丑陋,数次大块堤,规模皆能挤入黄河决堤史前十位,放在那个朝代都是大得不能再大的灾害,然而君子党们全不顾百姓死活,盯着赵祯那些鸡毛蒜皮子的事磨牙齿,甚至这次决堤,也是史上黄河真正的第一次大决堤,生生将黄河拉到了天津南入海,却看不到所谓君子党们上一份象样的书奏。
于是修著史书时,替君子党遮丑,仅一句话带过。
真乃天大的笑话。
司马光修资治通鉴时,往往灾害死了几百人,还要书上几笔呢。
若不是陆续的留下一些其他文载,都让后人不知道真相。比如此次决堤,波及到十几个州府,三十多个县,并且是宋朝人口最密集的州县,可想而知,死了多少百姓。
居然一句话。
只是苦逼了赵祯。
崔娴不知道他的心思,以为郑朗是考虑朝中言臣,发财的路子很多,发从内宫送出的织女财是不大好,没有反对,又说道:“你过来。”
将郑朗带进房间里,问:“你刚才看到环儿的身……身体。”
“不对吗?”郑朗紧张地问,让她小心眼弄得有些怕。
“官人,你误会妾的意思,是环儿对妾说的,她害羞叫了一下,怕官人生气,让妾向你求情原谅。”
“原谅了。”
“妾也讲道理,不会学房氏。”
“这就对啦,大功告成,亲个嘴儿。”若不小心眼,郑朗对这个小媳妇儿还是很喜欢的,特别这时为了自己有一些政绩,累得大汗淋漓,全身象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落在郑朗眼里,才是最美丽的崔娴。
“不灵啦,你告成得太多。”
“那也行,”郑朗眼睛珠子转了一转,不是要“第一次”吗,给人第一次。突然将她的亵衣撩开,含着小樱桃,说道:“大功告成,亲个乳儿。”
崔娴让他的突然袭击,一下子弄得身体软了下去,倒在床上,任郑朗将胸衣撩开,一对丰乳雪花花的暴露在空气中。
看着酥玉一样的**,因为紧张娇羞,能清楚看到青色的血筋随着心脏在跳动,娇喘声中散发着一种处子的香靡之气。美色诱人,郑朗也不是圣人,不由的心猿意马,大手一挑,亵裤的绸带松开。
当郑朗的手往下滑去时,崔娴用手拦住,道:“不行,官人,妾孝期未满。”
都这样子了,还守个什么孝哉。
第二百二十五章 割(三)
第二百二十五章割(三)
人聪明了,也有缺点的,往往强烈的理性能战胜感性。郑朗收手。
崔娴身体软绵绵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幽怨地说了一句:“官人,看看,光天化日的,你一次又一次的轻薄妾。”
郑朗忽然笑起来,道:“要么晚上当着环儿的面,偷偷的轻薄。”
当着环儿的面,还能偷偷的轻薄?崔娴跳起来要追打。只追出一步,发觉不对,仅跑了一步,两个白乳在空气就跳动起来。红着脸急忙将衣服穿上,将郑朗的手抓住,恨恨的咬了一口。然后为难地看着外面的太阳,她不会象杏儿那样问,这么热,呆在家里面都热得受不了,况且那些老百姓还要下田劳动。
可真热啊。
呆在家里面,还有两棵老槐与一棵石榴树,石榴树有可能因为土壤的问题,结得并不大,然而树龄都很老,树冠如伞盖,三棵树正好蓬开,象三把巨伞一样,遮住烈烈炎日,多少还好些。三株树能遮荫,也是吕三叔当初看中这院子的原因。
呆在凉棚里面,有江风吹来,稍稍舒服,如没有,整象火坑一样,热得让人吃不消。
郑朗有些怜惜,小妻子因为漂亮聪明,一家人将她当作了宝贝疙瘩,来到江南后,却吃了很多辛苦,道:“崔娴,这个时间长,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功,今年,明年还有,不舒服你不要去了。做到这地步,已经是不易。”
“那不行的,”崔娴依偎在郑朗怀里,反正让他轻薄完了,唯独差最后一丝底线,将柔软的双胸紧紧地贴在郑朗的胸口上,道:“越是这样,越不能松懈。不过有的妇人们真笨,怎么教都不会。”
“你以为都象你啊,教导人要有耐心的。”
小俩口说了一会儿话,温磬之极。
其实崔娴心里就象吃了蜜糖,外面的太阳炙得她很苦,可她发现因为自己吃了一些苦,郑朗对她那份若有若无的感情,渐渐加深,还有什么比这更开心的?
不顾湿衣服,走出来说道:“今天我做菜。”
立即响起一片欢呼声,郑家很多人了,可做菜的厨艺,无一人能及崔娴。
吃着好吃的菜,郑朗应当要感谢死去的丈母娘。
……
威也立,恩已树。
这时老百姓很容易满足的,觉得新知州太好了。
全没有想到一份份更大的惊喜在后面,传授纺织技术是崔娴想出来的,与郑朗无关。也许在郑朗心中,它的位置占得实在不高。
七月到了下旬,郑朗将州里的一些事务处理完了,包括一些人胡乱告状,将他们喊来,宣判的很少,多是调解,耐心的讲道理。然后将事务一股恼全部交给赵通判。在交给他之前,将他喊到自己家中。
俩人坐下来,郑朗说道:“赵通判,有一样事,我要对你说一声。”
“请吩咐,”赵通判很客气地说。
有些时候郑朗处理事务时略欠老练,比较容易理解,毕竟岁数太小,是人,不是妖怪,也很快达到妖怪级别。缺的仅是一点儿阅历,思想成熟,深思熟虑,考虑事情的长远,连自己也不及。
遇到这样的上司,下级官员很难做人的。
但郑朗脾气很好,除了犯原则性错误会愠怒外,一般情况皆是和颜细语,让赵通判等官吏很感动,还有一份敬佩,才十七岁,就如此,况且那个未出世的中庸,学问加上才干,德操,智慧,陛下的宠爱,前程比这七月的太阳更炙人手热。
所以赵通判平时对郑朗很尊重。
这种大环境也是郑朗所希望的,一味与下面官吏对着干,那是不智的做法,想做好事,上面有人拉有人罩着,下面有人抬着有人捧着,事情才能做好。不需要刻意放下身架,但营造这种有利的环境,顺势而为,却是夫子所宣扬的圣智。
不是为了上位,是为了做好实事!
江杏儿沏茶。
赵通判又说道:“江小娘子,你让我很敬重。”
这么几个娇滴滴的小美女,那真是放下了身体,数日不见,洁白光艳的脸上,略见黝黑了。
虽是小姑娘,可看到她们一日复一日站在棚内指导太平州的民女织艺,风雨无阻,烈日不缺,很让赵知州肃然起敬。
说着,居然站起身体。
“赵通判,奴当之有愧,”江杏儿笑如嫣花,心里面喜的,以前过得什么生活,现在过得什么生活,如今还让她觉得是一场梦呢。
“赵通判,你不用客气了,坐下来我们说说正事。”
“请说。”
“假如未来几年,太平州出现五千顷或者更多的良田,一个税收几万缗钱甚至十几万缗钱的大港口,你动不动心?”
“郑知州,你说的是圩田?”
官做到这份上,不会笨的,五千顷良田,看一看如今太平州总共有多少田地?也不过六千顷,其中一半还是山地、坡地,只有从圩田着手。赵通判又说道:“圩田好围,五月难过。”
北方的官员不懂,动辄说秋潦,这是不对的说法,太平州一带的圩田与太湖一带的围田、浙东的湖田都有显著的差异。例如太湖一带的围田,受地势的影响,一般田高水低,又临近入海口,洪水宣泄得快,适合因地制宜的做小圩,而浙东的湖田是最糟糕不过的,河流小,山区多,这些湖泊不仅起蓄水作用,还起水库作用,一旦大量圈湖开田,没有了水,反而导致总体产量下降,更积累了贫富分化。还有山洪因素,没有稳定的汛期,一旦湖泊大量被圈,水灾危害越烈。
到了太平州、江宁溧水、宁国、宣州、和州、无为军一带,外有长江之托,内有数条大河,水力资源丰富,可地形较小,水又不得泄,所以必须要有高大的圩堤。
至于汛期,也各不同,太平州一带圩田最怕的就是梅雨季节,真过了六月,到了七**三月,反而很安全。
郑朗也要上书写明此事,可现在他没有“战绩”,说话也无权威,再加上大规模的圈圩、圈围、圈湖还没开始,并不急。
赵通判之所以有些说法,最明显的例子,就是秦家圩,摆在哪里多久哪,然朝廷久未决之。
郑朗道:“听我一言。”
未决,是因为内行的人少,北宋之初,多是北方为官,甚至寇准听到新进士是北方人,喜道:“又为北方人得一官员也。”若是南方进士,立即拍桌子磕椅子。
还有官员派系的争执。
含糊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又将自己上奏说了,这中间埋下了一个坎,连吕夷简都没有想到。圈圩只准州府来圈,私人不准圈,反之,那么州府是不是就有了圈圩资格。一旦诏书颁发,郑朗也就有了圈圩的权利,想怎么圈就怎么圈。
又将利害关系说了一遍。
实际他没有做什么细致的考察,这全是后世的经验之谈,从太平州谈到太湖,再谈到海堤、浙东甚至江南西路湘赣,最后扯到岭南的西江,也就是珠江,大多数地方赵通判根本就没有去过。听到最后,眼神越来越仰慕,一张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子。
最后郑朗将话题收回来,道:“小圩非是太平州长江南北发展道路,圩越小,管理越不善,五月来临,许多圩陆续破掉,甚至连百姓不敢居住在里面。越是这样,越马虎了事。可朝廷听到的消息除了圩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