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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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从光将信递到吕夷简手中。
看了看,同意。
而且吕夷简心中同样很恼火,二女出之,与他无关。可这个大嘴已到处说郑家子是未来的jiān雄,那么现在的jiān雄是谁呢?相信只要让他成功将郑家子弄到岭南,下一个对象准是自己。
来到皇宫,对赵祯说:“陛下,太平州郑朗派了门客进京。”
“有什么?”赵祯无精打采的问。
“他也在关心河北水灾,所以让门客写了一封信,然后让厢兵骑马先回去禀报,听到推官石介的事,便又写了信,让他的门客替他向石介询问几句话。”
“可以到应天府去问。”
“但有的话可能关系到国事,所以他想破例一回,让石介进京,在东府问一声。”
“哦,”赵祯会意了。这是时隔一千多里的时空,进行一场对决。再一想,隐隐猜测出来郑朗用意。道:“准。”
应天府离京城不是很远。
石介几天后被诏到东府,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因为他的耿直,朝廷要升他官职,满怀壮志巅来到京城,带到东府。
对此人,赵祯深恶痛绝,没有亲自旁听,仅派了几名黄门穿着便衣,站在一边,听后向他禀报。
但几位宰相全部坐在这里。
几个宰相看着石介,此时石介岁数不是很大,才三十岁。
施从光也带进来,他可没有石介的底气,恭恭敬敬向诸人行礼,然后对石介说道:“石推官,我是郑朗知州的门客,他让我问你几句话。”
石介很是不悦,你虽是三元,俺不是进士哪,不过在这和场合,他不能拒绝的,道:“问。”
“石推官,你屡次上书,是不是为了国家?”
“是。”
“国家是不是由君、臣、民组成的,三者都很重要?”
“是。”
“你在应天府为推官,离决堤的澶州是不是很近?”
“……”
“此次黄河决堤严重xìng是不是乃千古未有之事?”
“……”
“当时无数百姓被洪水淹死,现在依然有几万户,甚至十几万人、二十几万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冬天马上就要来临,可你离灾区那么近,有没有上过一份奏折?”
“……”
“你关心国事,都关心到了内宫的小道消息上面,可见你多少热爱这个国家。不惜冒犯圣颜,可见你多么忠心。为什么灾民就在你眼前,不想一个办法解决,不上一份书奏提醒?”
“……”
“别的不说,仅你上书弹劾的事,然而我多次进宫,陛下以前是如何勤奋治理国家,你可以当面询问李相公、吕相公、蔡相公、宋相公,晕倒的真正原因,你同样可以问一声。大约此时你就在东府,很好问,问吧。”
几个宰相忽然掩口失笑起来。
这太搞怪啦。
石介一张脸胀起紫猪弗施从光又说道:“我听闻你也是一个有才学的人,儒者,应当知道君臣、父子、夫妻三纲,做为臣子,理应忠君报国,辅国安良,让百姓安居乐业。那么多的百姓就在你眼皮底子受苦受难,甚至有可能乞讨到了你府上,为什么你看不到呢?难道随意污蔑皇上,或者凭自己在家想的,就去肆无忌惮的侮辱皇上,这和做法当真是对的吗?千古以来,有几个真正的贤君,遇到了作为臣子应好好珍惜,主明臣贤,治理一斤……花团簇簇的国家出来。进谏可以,想扬名也可以,君主确实有了过失,可以强犯龙颜,但不能指鹿为马,赵高更不是忠臣。你是一个有学问的人,好好想一想,你这和做法与赵高有什么区别?前些时间,范仲淹他们说人君是父,皇后是母。难道你在家中就随意对你父亲造谣污蔑吗?”
是不是,这些大佬都在现场,他们经常与赵祯打交道,就算吕夷简是小人,李迪不是,蔡齐不是,宋绶也不是,赵祯是不是你说的那样,可以当场三面对质!
太阳太多了,郑朗不敢动,可矛头只对准一轮太阳,踩死你这个大太阳!!。
第二百四十一章 黎明(求推荐票、月票)
你看看……赵通判将手中厚厚的一叠文书递给了郑朗~
新的数据上来,又涨了一些,稍有进步,可还是离实际的数据差得太远。让赵通判哭笑不得,一旦真相揭开后,这些人会如何?
郑朗也在摇头。
严格说自己开始发布命令,是第一次,第一次警告是第二次,第二次警告是第三次,这次警告是第四次,但离真实的数据差得很远。将小吏喊来,给他们一样东西,那就是各和面积的丈量公式,正方形、长方形、梯形、三角形与圆形、椭圆形。到实际当中,未必是这些形状,有多边形、扇形、不规则形,但可以用切割的办法,进行两次三次丈量,加起来组合。不规则形,比如锯齿形,可以取舍折中。
让他们抄写,再次颁发下去,说了,我不满意这次测量结果,与真实的差得太多,人心可以贪,但贪要有一个度,本官警告过多次,到时候不要后悔,如果不会测量,用我授予的方法去重新丈量。
这次只测量田亩与开发的湖沦,其他数据无关,量过几次,即便有误差也不大。就是这个也不需要测量,而是让各个大户自己多报一些出来。
又说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多次的测量,浪费大量的纸张,花了一笔钱外,测量所产生的劳碌也让各介,耆户长们产生了一些小小怨言。秋水渐平,不能再拖下去。
回到家中,将事情经过与几个学生说了一下。
“他们不放心。”司马光道。
其他几子一起点头。就算你说话有信用,可是你在太平州又能呆几年,换一个新知州过来,每多报一亩地,以后就要多交纳一份税务。
“为什么他们不放心?”
这问得很有深意,非是为了税的问题。
严荣想了想,说道:“对官府不信任。”他家就开了一个客栈,往往发生类似的事……今天朝令,明天夕令,让父亲头痛万分。
“正是对官府不信任,史上民众与官府配合好的时代真的很不多……贞观、开元、文景几个盛世朝代,民众对官府的信任度也不会超过七成,况且其他朝代。”这是公正的说法,但问题不在于此,郑朗又问道:“为什么对官府不放心?”
“政令改动、压迫鱼肉百姓、贪婪、高傲凌人、无能……”王安石一口气说了十几条。
“说得对也不对,归根到底,是税务”,郑朗道。这些隐瞒田产的人家,并不是那些日子过不下去的贫困百姓,只要不征税……起会老实的将田产面积报出来。
“但那怎么行?”星公著道。
“我知道不行,然而为什么要征税?”
“国家需要。”
“为什么需要国家?”
“郑大夫,没有国家不行,外来的侵略,内部也会纷争,休说没有国家,就是分裂的中原,如五代十国……都让百姓民不聊生。”
“是啊,想要国家,就要分工明确……将士保卫家园,陛下统领全国,大臣协助陛下治理,还有下面的各方小吏,这些人都需要百姓养活。反过来正是因这些人的治理,国家才会稳定,大家才能在一个安全的秩序里幸福生活。但为什么这些人不满,正是有一颗贪婪的心。为什么他们会贪婪,不能用人xìng善恶来区分,有善有恶,恶的多善的少,是上行下效。
上面的官吏拿着有史以来最丰厚的薪酬,继续贪婪无厌,下面的百姓为什么不去钻营?”
这句话让四子全部沉思起来。
“所以一些直臣渴望有一个清廉的环境,包括石介,他本人作风很清直的,所希望的正是从上到下梳理,让人xìng不贪,不被老释míhuò,想要人xìng不贪,不能仅靠法律,还要德化。但是我为什么多次对他们进行怦击?”
“是他找你的麻烦,以及曲解事实,不择手段,着了左道……“严荣道。
未必,自己不挖坑,石介想跳都没有机会,不大好说出来,道:“想做事不要怕人家说,只论对错。他潜意识想到了这和情况,可凭嘴巴讲的不行,看我在太平州对百姓说过什么没有?要做出来给大家看。可人有善恶,物有好坏,难道将恶人全部杀死,那怕犯一点小过失也不放过,那成了什么?若那样处理,我十岁之前就被处决了,何来今天与你们谈话?这有一个调节,劝化,控制的过程,况且何谓对错?有标准吗?比如王莽,人皆以为国之大贼,但今天看一看他的法令,何尝某些法令不是对百姓有利的,甚至远远比他那个朝代更深远。因此不能以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要求,去要求别人去想去做。如果范仲淹孔道辅他们坚持己见,还有对错之分。石介为了达到目标,不惜使用一切手段,戾气已经遮住了天日,所以我才写了一封信,让施三郎问一问他。”
这样一解释,四人都明白郑朗用意了。因此一戒后二戒,二戒后三戒,三戒后,再来一戒,直到秋水下去,圈圩开始,才不给这些大户人家机会。
但又不能说。
虽有诏书,可最终的数据没有成册之前,说出去乡绅就会大肆圈垦,不能处理一个人两个,人,再处理几百个人,即便处理,也没有必要引起这场风bō。
四人齐声说道:“我们明白了……”
司马光又说道:“郑大夫,我们有一件事想说,怕你生气。”
“什么事啊?……郑朗看他慎重的样寻,心中开始戚戚起来,别看这几子,一旦闯起祸来,都不会是小祸。
“我们将与你的一些交谈记录下来。”
“什么交谈啊?”郑朗一下子站起来,这使他想到了一本书,《论语》!
又说道:“不行。”
然而司马光道:“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们让吕三郎派人送到京城刊印去了,大约不久后就会出来。”司马光嚅嚅道。
几人用意很简单,渐渐知道石介的事,郑朗派施从光问了一问,可郑朗本人不在京城,经司马光再三分析,老师也没有打击一面仅是石介一人。可事情没有想的那么简单,这段时间上窜下跳的大臣可有不少,包括庞籍等人,全部在内多少让老师这几问,问了进去。另外也说了对灾民要慎重,许多官员不作为。无形中会得罪更多的人。
以前他与王安石到郑家后,因为记忆力好,将郑朗与他们交谈过一些重要的话,以一些有启迪的话记录下来。
当时也没有其他的想法,后来到了江南,发生一系列的事再将这些话拿出来对照发现郑朗从始至终皆言行一致的做到,钦佩不止。直到现在,他们隐隐感到将此书放出去,对老师有利。
不然这襁清臣攻击起来,后果也不可小视。
将书放出去,看一看,大家究竟谁才是君子!
郑朗揉了揉脑袋,说道:“可有底稿在。”
“有。”
“拿过来。”
王安石将它拿过来一个小册子,大约有三四万字,翻了翻都是以前他对政治、国家、民生,以及学习的看法,有一些还牵涉到儒学上的学问,没有什么避讳的东西。
司马光道:“郑大夫,放心吧,我们知道什么该记,什么不该记,送到京城的那份手稿,又删了五六千字。”
“这份手稿本身就是问题。”
“是”,几个人一个不敢抬杠。还有呢,他们没说,分成问国,问政,问民,问学四卷,是删了五六千字,这个问题不大,现在不能将他们再当作少年,渐渐长大起来,经过郑朗这和开发式教育,成熟得更快,什么能公布于众的,什么不能公布于众的,几人推敲后,放出去的绝对不会出现差错。但还有呢,几小很无聊,将郑朗做的一些事,当作逸闻雅趣,择了五十几段,每段大约五六百言,写了出来,随着这些对答,一道塞了进去。
这本书放出去,绝对会大卖的,状元公的真实八卦,谁不想听哪,况且有的事,是那么的有趣。
他们是好心,于是四儿拉郑朗的衣服,杏儿与崔娴噜说,环儿站在后面,冲几子点头。
“小师母们是好人。”有了四个女子的劝说,几子胆子壮起来。
“只许你们一次”,郑朗无奈道。他需要这个名声么?并且有了自辨的嫌疑。但也不是没有好处,这些人喜欢幻想,也是最可怕的地方,他们在胡说八道,又有名声相般配,真相知道的人不多,老百姓知道皇宫里,或者自己身边真正发生了什么?最后能想啊想的,想到自己几个学生身上,一个是大jiān臣吕夷简的儿子,一个是商人的儿子,两个是尖牙利齿之辈,没有一个好人。
真能倒脏巅的。
这一传,不住让老百姓看到自己真实的一面,也能看到四个学生真正的一面,看到他们谦虚,好学,思想远大。
黎明前是最安静的,在那之后,天就会亮起来。
太平州与以前一样,郑朗没有什么大动作,包括差役,未给贫民多少照顾,几乎是在无为而治。顶多处理纠纷时很公平,授人织艺。这已让百姓很感恩。
要么就是临江寺终于拆迁掉,便卖了近两万婚钱。
这些钱一起要留下来有大用的,有一个参考,史上修万春圩,用了以工代赈的办法,从宣城、宁国、南陵、当涂、芜湖、繁昌、广德、建平八县,招募民工一万四千人,发县官粟三万胼,钱四万,五天时间除草,四十天筑堤,接着建设圩田又花了几十天。
钱很少,可用的粮食很多,这也是钱,想做得更圆满一些,钱粮花得会更多。况且两圩同时开建。
但收益更是惊人,对商业起的作用不去计算,仅圩内一年收益,二十征三,得粮三万六千瓣,如今一胼为十斗,是容量单位,实重超过了一石。菰桑之利五十余万。这仅是朝廷的直接所得。
再说到了明年,还有圩,还有芜湖城的建设。
手中得有钱啊。
但也奇怪没有人上门讨要这笔钱,只是加重了税务,但并不是太平州一州,国家没有了钱没有了粮,河北道灾民要救,只好加重其他各州的税务。
东墙衙了,要拆西墙来修。
又将这些和尚于左天门山麓砍首示众。
观者如山,州衙发出的告示仅是说他们谋财害命,没有说别的,但百姓也不是笨蛋,七猜八猜的已经猜出七八分真相有捐了许多香火的百姓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未到午时三刻,许多人涌过来,开始用石头砸,衙役们拦都拦不住。
但没有一个人知道大事件来临了当时修万春圩是mō着石头过河,那是润物无声,郑朗至于么?
他是鲸吞,若不是考虑劳力……以及没有那么多百姓耕和,有可能四圩五圩一起上去。马上芜湖就成了鱼米之乡。
最后一份报表上来,估计根本就没有拿他那个测量公式去重新丈量……看到自己逼得紧了,于是又加了加。
郑朗啼笑皆非。
不挤了,挤到明年也挤不干净,于是让小吏们整理成册。
他又去观察了一下水门,也就是放水闸,这也是一个重要的事物。通过它,可以调节圩内的灌溉用水,水大时关掉水门,水小时将水门拉开,让河水涌进来,补充圩内的水源。
然后又再次驾舟,前来芜湖县械东南方向青弋水两侧,未来万春圩与十三连圩,恰如两个,shì卫,在青弋水两侧,一左一右,拱卫着芜湖城。
回来后,小吏将文书一起整理好,应当是太平州有史以来,最为详细的一份地理勘探资料。
很厚的一份资料,派两个衙役将资料搬回家中,又下了一份命令,三县主要官吏,一起来州城会合,大家开一个会。
说完了,回到家中,一份份的资sī细看,有的已经看过两三遍。然后在脑海里,将所有河流的大小湍急、水流量,湖泽的深浅、面积,丘陵地带,以及湖底土质的松软淤积,进行重新组合。
这才是他最变态的地方,即便后来沈氏兄弟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