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春-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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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无,故此,它的重要性实在是无比之高。”
“经过刺史衙门商讨,为师已经正式公文禀知节度使大人,并联络成都府那边,力争到时候大家两边一齐发力,赶在晚稻下田之前,把这段道路重新修缮一遍。”
李曦闻言忍不住心中狂喜,顿时就连浑身的疲惫都觉得去了几分,心想老师果然就是老师,这不声不响的打了几句官腔的功夫,竟是绕着弯子帮了自己好大的忙。
这段时间里,先是大雨浸泡,后来又是频繁走重车,不少路段的路况不好,导致运菜车出了好几次半路损坏的情况了,就在他刚刚和李逸风柳荣他们一块儿回来的路上,几个人还半道上停下查看过几次路况,李逸风嘴里咕咕哝哝的,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李曦知道,他心里十有**是打着这条路的主意呢。
或许以他的老辣,早就已经盘算好了,以自己和周邛的师生关系,再加上和柳博的翁婿关系,让刺史府出钱出工来修一下这条官道,自然是个如意算盘好主意。只怕他压根儿也不会想到,根本就没有等到自己开口,老师周邛和柳老爷子就已经帮自己打算到了,这不,眼下这好消息可不就蓦然而至。
当下李曦赶紧起身,深施一躬之后站起身来,笑嘻嘻道:“老师真个疼爱弟子啊,学生谢过您了!”
周邛闻言一笑,摆了摆手,道:“只是,一旦工程开动起来,势必会对当时的交通产生一定影响,这个官府虽然会在施工路段临时铺垫一条辅路,不过对于你们的运货,肯定还是有一定影响的,也要提前做些思想准备才好。”
李曦闻言点头,却又道:“这条官道虽说已经十几年不曾修了,但是老底子不错,如今只是修缮,又不是整个的翻修,想必工程进度会很快,再说了,我们的牛车赶路都是在晚上,正好不会与修路有什么时间冲突,嗯,纵是有些影响,也是有限的,到时候只需要每隔一段路安排一个人随时跟着工程进度,在夜间为我们做乡导也就是了。”
周邛闻言点头微笑,对于李曦的叩弦歌而知雅意非常满意。
然后他顿了顿,又道:“这件事虽是公事,一旦事情定下,刺史衙门也会正式给你们县里行文,不过提前跟你说一声倒也没什么,就算是提前跟你们县里打个招呼吧,毕竟虽然是刺史府主导此事,但也离不开下面县里的配合。”
李曦闻言道:“您放心,回头弟子就去找郑县令,提前商讨个人员调度的方案来。”
周邛闻言点头,“至于第二件事,就是私事了。”
他站起身来,从身后的书架上拿下一个盒子来,放到面前的书案上推给李曦,道:“拿去吧。”
李曦好奇地打开一看,红绸包裹的盒子里面竟是一张剑南道节度使衙门开具的飞钱。
所谓飞钱,在时下又称“便换”。在李曦理解应该算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纸币了,其实严格来讲,它还不算纸币,因为它是应各地节度使与朝廷之间的钱粮往来而派生出来的。
最开始的时候,朝廷跟地方各节度使之间每年都有大量的钱粮往来,来往运输极为耗费人力物力,因此到后来朝廷便干脆不再承担运输,转而把运输的任务承包给商人来做。
商人们在长安接到任务,把钱粮等物押运到地方之后,会从节度使衙门那里拿到一张飞钱充作运费,而商人们拿着飞钱,可以直接到户部去支领这笔运费,可以说在这个时候,飞钱其实只是一张收到货物后开出的凭证罢了。
只是如此一来,天生就在资本运作方面嗅觉非常灵敏的商人们,却是立刻就从中发现了便宜,时下金银乃是贵重物品,甚少流通,铜钱才是市场的主要货币,但是铜钱这个东西,携带甚是不便,而且还有安全之虞,偏偏商人们出门做生意得时候,又必须大量携带。
因此经过这个运费结算的办法一启发,顿时就有人想到,是不是可以借鉴这种开具飞钱的方式呢?于是,真正的飞钱应运而生。
商人们在长安的时候把钱交给诸军、诸使或诸道设于京城的“进奏院”,从进奏院手里可以拿到与价值相等的名券,然后他们只需要携带这张名券到其它地区的指定地方取钱即可,既免去了携带之苦,又兑换便利,无论去哪里做生意都可以照此办理,因此这个办法一出来就立刻风行天下,极受商人的欢迎。
当然了,在兑现的时候,他们还是需要按照一定比例向地方衙门缴纳手续费的。不过即便如此,商人们仍然觉得无比划算,因此乐此不疲。而各地的节度使、各道等衙门,也通过这个获得了一笔不小的收入,堪称是两厢便利。
因此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止是官府在主办这飞钱,很多大商人也都在各道或主要城市设了有联号等等,代营“便换”,以次牟利。
但是飞钱的作用也仅仅就是如此了,它只能起到汇兑的作用,并不能在社会上代替钱币进行流通,所以如果更准确的定位,应该把它算作是古代的支票。
当然了,很多时候它也会被作为一种支付手段,毕竟很多大宗的交易需要的铜钱数额巨大,对于交易的双方来说,无论是清点还是运送这么一大笔铜钱,都太过麻烦,因此,交易双方便往往直接以飞钱进行交易,反正飞钱只是按照时间和距离收费,却并没有到时作废的限制,主办者又是官府,信誉可靠,大不了就是到最后去兑现的时候多拿些手续费就是了。
而周邛拿出来的这张飞钱,正是剑南道节度使设在京城长安的进奏院开具的,上面写着周府管家张善的名字,指定的取钱地方是剑南道节度使衙门,数额则是一百万钱。
手里拿着这张飞钱,李曦不解何意,不由得抬起头来看着周邛,道:“老师,您这是……”
周邛重又坐下,道:“收起来吧,你铺下那么大一个摊子,想来钱上定是紧张得很,以前的时候可以白吃你的干股,但是既然你败了我做老师,我又只有你这一个弟子,总没有眼看着你这个学生在那里为钱作难,而我这做老师的家里却放了一堆钱在那里躺着睡觉的道理。这个钱,就算作是为师补的入股钱吧。”
顿了顿,不等李曦说什么,他又笑道:“这也是你师母的意思,你要知道,她的钱匣子向来可是管的很严的,能这样待你可是非常看重你了,你倒也不必拒绝了她的一番好意。再说了,咱们师徒的情谊也不在这个上头,你若是推辞就没意思了。”
听周邛这么说,李曦倒是不好说什么了,心想自己眼下确实需要用钱,就权当借来用用,事后等自己周转过来了再还上就是了,因此当下他笑了笑便干脆的把那飞钱收了起来。口中却笑道:“老师和师母真是心疼弟子啊,嘿嘿,那我待会儿赶紧走,先把这飞钱放家里才放心,免得待会儿师母想起来后悔了再管我要回去。”
周邛闻言哈哈大笑,却是伸手指着他,然后往后宅的方向指了指,小声道:“仔细给人听了去,以后就不管你饭吃了。”
李曦闻言也笑,不过仔细回味周邛刚才的话,他却是恍然有所悟,因此便试探着问道:“老师您是不是,要高升了?”
周邛闻言讶异地看了李曦一眼,随后却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你师娘说的没错,你还真是个鬼机灵,我还不曾说过什么,你就已经闻出些味道来了。”
笑了笑,他又道:“最近长安那边颇有些乱,朝中竞争激烈,阿满他外祖父来信说,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他很可能会在今明两年里往上迈两步,只是阿满的几个舅舅不太能支得起架子,所以,老爷子想要把我调回去辅佐他。”
李曦闻言大喜,老师周邛这番话虽然说得比较含糊,但是最近李曦跟柳荣颇多闲聊,对于朝中政局也已经有了些初步的了解,只凭周邛这些话,他已经隐隐约约可以做出些判断来了,当下便喜道:“恭喜老师,贺喜老师,哦,对了,也要贺喜师母啊,若是九龄公能登台拜相,老师自是不用说了,怕是连学生我也要跟着老爷子沾点光了,不行,回头我要好好给师母多买几个胭脂,啊呀呀,这个事情可耽误不得。”
见他在那里耍宝,周邛笑笑,摆手道:“你且先不用在那里油嘴滑舌的,这事情还没个准儿呢,纵是果如他老人家所料,我也肯定不是几个月之内就能成行的,因此跟你说这些也不过是预作绸缪罢了。”
话是这么说,周邛却是满脸的喜色。
李曦若只是恭贺他即将高升,他固然也是高兴,但是李曦一见他即将高升,在恭贺之余,立刻就耍宝似的觉得自己也要跟着鸡犬升天了,倒是不经意间透露出一种亲近的意味,这才是最叫周邛高兴的。
说起来他虽然为官多年了,但是一来大部分时间都在长安那边的虚职上耗费了,二来即便坐镇地方,也往往都是时间很短就从这里调到那里,根本就来不及培植属于自己的人手,说起来如果岳父大人一旦拜相,自己受重用是必然的,但是如果手底下没有个可以放心使用的知心人,很多事情根本就支不开架势啊!
而李曦与自己有师徒之名,双方相处又颇见亲切,偏偏李曦这小子还是个很有主意也很机灵的,无论放在哪里几乎都是可以独当一面,因此他心里自然加倍看重,隐隐以为股肱之用,当然是巴不得双方的关系越亲近越好。
甚至于即便抛开这一层不想,单单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阿满提前铺垫些人脉,李曦这个大师兄也是他必须要重点拉拢和提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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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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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曦和周邛两个人正在书房里谈得高兴,周张氏在后宅得知了消息便赶了过来。
在眼下的大唐王朝,别的地方不得而知,至少书房,还是家中女人们的禁地的,便连伺候的,都得是挑选些年轻俊俏的小厮,原因为何,李曦没打听过,反正就他所知所见,家家如此,但是很显然,周家没这个规矩。
周张氏夫人向来都是连敲门都不用就直接进来,而周邛对此也毫不介意,倒是不知道他们家里的家风为何如此。
她推门进来,李曦自然要起身行礼。
看见李曦果然在,周张氏顿时就满脸带笑,一来李曦这人懂事,每次过来总也不忘了带些小物件孝敬,不在东西,难得的是这份心,而且他虽然年轻,但做事却向来稳重,连她这个惯来乜眼看人的,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二来呢,只不过两三个月的功夫,李曦居然白手起家折腾出那么大一摊子来,她自然知道李曦是个有本事的,因此就加倍的看重,周府向来是不怎么留人吃饭用酒的,但李曦每来她总是态度诚恳的要留他吃饭。
今趟也是如此。
她一进门来看见李曦,就道:“知道你爱吃炙肉,昨日家里买了一只羊杀了,特意给你留了一只后腿,眼下正在地窖里冻着呢。听见你来了,我就吩咐下去给你做了,正好你晚上就在这边吃饭,你老师这两天心情不错,你就陪他多喝几杯。”
李曦闻言笑笑,他当然知道自己老师在高兴什么,当下也不客气,就直接点头答应下来。只是周邛听了却觉得她这话有些露形,当下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这些事情也值得拿到书房里来说,也不怕脏了我的地方。”
周张氏闻言瞪了他一眼,不过当着李曦,倒也没给他直接顶回去,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也就作罢,扭过头又冲李曦笑笑努努嘴,李曦便是低头笑。
等到周张氏关门出去了,周邛在那里叹息,“妇道人家呀……唉……”
李曦觉得很欢乐。
※※※
吃晚饭的时候李曦喝了不少酒,甚至阿满吵吵闹闹的,周张氏心里一高兴,就许他也喝了几杯,可惜小家伙没有小胖子李早那个酒量,第一次喝酒,又是极品的剑南烧春黄金酒系列,几杯就给弄得晕晕乎乎,饭都没吃完就直接躺着出去了。
周张氏也薄饮了几杯,脸上红扑扑的,眼睛里似乎蒙了一层水光潋滟的雾气,眼眸横转之间,说不出的媚人,李曦不敢多看,借口酒多了,饭毕就要告辞离开。
人逢喜事精神爽,周邛也喝得有点多,当下便也不留他,只是命人送他出去。
只是李曦才刚出了饭厅没走多远,就被酒席上唯一一个没喝酒的周玉小丫头给拦下了,她摆摆手示意那送李曦离开的下人走开,下人自然不敢违抗她的话,当下也只好听话的先躲到一边去,于是周玉拉了李曦的手就跑。
到得后院里一处僻静地方,他放开李曦,却也不说话,只是小嘴儿撅着,气鼓鼓的。
李曦见状故意逗她,问:“玉儿,你怎么了?莫非是嫌刚才师母不让你喝酒,所以生气了?”
周玉闻言拿细长且媚的眼睛乜她,虽不曾喝酒,眸光流转间却颇有乃母风韵。
李曦做蹙眉苦思状,又问:“莫非,是与阿满闹别扭了?”
周玉彻底怒了,眼睛瞪起来,才十三岁的小丫头,倒是很有些美人薄嗔的架势。
李曦继续装糊涂,猛地一拍脑门,道:“我想到了,你肯定是怪师兄刚才走的时候没有跟你告别,对不对?”
周玉是个小人精,这会子早看出李曦在做戏了,也不说什么,干脆抱了肩膀看他,那姿势,倒是跟她弟弟周满有点像,有些假小子的做派。
李曦嘿嘿地笑笑,打从怀里摸出两个小盒子来,拿在手里扬了扬,递过去,道:“知道我家阿玉就惦记着这个呢,跑了一趟成都,岂能不给阿玉买两盒回来?呶,我不懂挑这个,拣最贵的买的,本来是你跟师母一人一盒,不过既然阿玉都生气了,那就都给你吧,只是别告诉师母啊……”
不等他絮絮叨叨的表完功,周玉已经一把抢过去,拿在手里先看盒子,看得频频点头,又打开来看里面的色泽,天黑了,看不太清楚,她就闻香气,到最后许是非常满意,她点点头,大人气地想装装样子,却还是忍不住兴奋地“啊”的一声大叫,一探手就楼主李曦的脖子,而且不等李曦反应过来,这小妮子就在李曦脸上亲了一口。
饶是早就知道周玉这小妮子不可以常理度之,但当下李曦还是有点让她给吓住了,自打穿越过来,还真没碰到过这么现代化的女孩子。不过回过神来,倒还真是有点欢喜,这小姑娘,虽然是刁蛮了点儿,但是接触一段时间下来却发现,她这刁蛮还真是蛮讨喜的。
嗯,很有当大哥哥的感觉。
周玉亲完了放开手,喜笑颜开地说:“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阿娘总是念叨你有多好了,你说你走之前本小姐压根儿就不知道,也没法叮嘱你,你怎么就能想的那么周到呢?啊啊啊啊啊,喜欢死了!要不你把你那个什么柳家小姐什么的给休了吧,我嫁给你!”
如果说刚才还是半惊半喜的话,眼下李曦却是真被她这句话给吓住了。当下闻言也顾不得其他,赶紧一把捂住她的嘴,左右的看看没人才放开手,却是捏了捏她的鼻子,“小丫头,这话也是随便说的,仔细将来没人敢娶你!”
周玉吃他突然捂住嘴,恼坏了,李曦松开手之后她就不服输地铿铿锵锵地给了李曦胸口两记粉拳,然后才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