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军团-第4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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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线北集群的化学部队顶着猛烈的炮火,开始释放烟幕。一股股浓烟冉冉升起,相互交融,越来越浓,整个东岸都被烟幕笼罩,伸手不见五指,借着风力缓缓朝西岸罩了过去。一时间,杰卢姆河两岸烟雾遮天蔽日,连绵数十公里,连河面都看不到了。在烟幕的掩护下,无数因陀罗士兵在狂吼着口号,在为数不多的几个可以徒涉的浅水区下水,朝对岸掩杀过去。烟雾迷蒙,巴军根本就看不清河面上
的状况,只听到阵阵杀声直上云宵,以为敌军真的打过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朝河面玩命的扫射,机枪子弹和迫击炮炮弹在河面炸起一片片大大小小的白色水柱,弹片将河面打得沸腾起来,火力之稠密,令人咋舌。尽管是佯攻,可因陀罗人还是在极短时间内蒙受了重大损失,只是一次佯攻就有三百多人倒在河里,河水都被染得淡红了,这还是有烟幕掩护的结果,否则······想想都一阵蛋疼。因陀罗人不甘示弱,徒涉渡河是不敢的了,但是架起机枪朝对岸巴军阵地疯狂扫射还是可以的,于是两边卯上了,子弹水要钱似的成吨成吨的扫出去,将河岸沙土一层层的铲平,在永固工事表面打出星星点点的火花和细细碎碎的水泥渣子。大家都比赛着浪费弹药,一连两个小时都毫无建树。
巴军越打越觉得不对劲,因陀罗人玩得惊天动地的,却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又是长达几个小时的炮击又是空前壮观的烟幕,真正的进攻却是鬼影也无,搞毛啊?还有,阿三的空军呢?这种规模空前的会战,他们的空军不过来嚣张一把,得瑟一回,实在是说不过去吧?前线部队将这一情况向上头报告,上头也没法子回答,一层层的反映上去,最后由哈桑中将分析、判断。只是这位中将的表现实在有负国人,他断定因陀罗人是在玩疲兵计,企图利用不间断的佯攻来麻痹巴军,等到巴军松懈了再发动凌厉之极的一击,因此他的决定是以不变应万变,命令巴军提高警戒,随时准备迎击渡河之敌。主帅决断如此,巴军也只能握紧钢枪,等待因陀罗人发起进攻了。
他们等来的,是一场铺天盖地的灾难。
天渐渐黑了,烟幕非但没有消散,相反更加浓了。因陀罗人的炮兵像吃了春药一样,玩命的闷装猛打,炮弹在西岸防线来回犁了足足两遍,仿佛他们的炮弹实在是太多了,必须干出去一部份减轻负担才行似的。但是这样的炮击对于一道连绵上百公里的防线来说,还是弱了一点,巴军的永固工事可以承受华国203重炮的直接命中,而西线北集群的自行火炮中,就没有一门这样的变态级火炮————203毫米口径野战自行火炮这么变态的家伙也只有华国才有,其他国家没有研制,原因是它实在是太慢了,太重了,严重的拖累————炮击看似凶猛无比,但对巴军核心工事群的破坏实在有限,气势有余,效果不佳。久了,巴军也就不当一回事了:看样子因陀罗人也就这两下子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因陀罗人玩命的浪费着炮弹的时候,巴军躲在坚固的工事里就着簌簌落下的尘土吞咽着自己的晚餐。再过一
会儿,炮击也变得有气无力了,好像因陀罗人终于累了,不想玩了。巴军心里暗乐:看样子你们也拿我们没办法嘛,好吧,看我们怎么收拾你们!只要你们敢渡河,就等着成为河里的鳗鱼的食品吧!
然而,守在牛舌湾的巴军第六轻装步兵旅第13步兵营三百多名官兵可不是这样想的。两个连要守五六公里长的防线,总是心里发怵,因此他们一刻都不敢放松。随着夜幕降临,他们的神经绷得更紧了,稍有风吹草动就跳起来抄家伙。还好,整整一天都平安无事,因陀罗人对他们这片松软潮湿的鬼地方没多大的兴趣,连炮弹都懒得往这边飞,正在遭受狂风暴雨般的炮击的友军肯定在羡慕他们了。哨兵躲在工事后面,看着在两岸之间穿飞的炮弹和远处腾起的火球,再看看风平浪静的牛舌湾,总有一种处于风暴中心的感觉。
突然,一名哨兵隐约听到河边有动静,碰了碰旁边的伙计,小声问:“听到了没有?”
被问到的哨兵不解:“听到什么?”
“河边,有动静!似乎正有人偷偷上岸······”
“我怎么没听到?”
“又消失了······会不会是因陀罗侦察兵在泅渡过河?”
“你可别吓我。那帮家伙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撞上他们,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如果让他们摸上来,我们会有很大的麻烦。要不发射一枚照明弹看看?”
“你傻啊?发射照明弹我们不就暴露了?会招来炮弹的!”
“可是不发射照明弹,让敌军特种部队摸上来,我们通通都得完蛋!”
“你就那么肯定是敌军的特种部队摸上来了啊?”
“小心一点准没错。”
“算了,你发射好了,不过得等我躲远一点再发射,我可不想陪你一起挨炮弹和冷枪!”
片刻后,一发照明弹咻一声直冲起两三百米,把河边一草一木照得通明。哨兵瞪大眼睛,不放过每一个细节。可是直到照明弹熄灭,他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因陀罗人没有往这里开炮,目的就是保存这里的植被,尽最大限度的遮住巴军的射界,为渗透的突击队员提供掩护,靠目视想要发现像一片落叶一样潜伏在植被茂密的河边的敌人,实在是太难了。那名哨兵皱皱眉头:“难道真的是我过于谨慎了?”转头小声招呼战友:“小羊羔,没事了,我————”突然喉咙一紧,那个“我”字停在舌尖,怎么也吐不出去,一
根绞索毒蛇般绞住了他的脖子,更要命的是袭击者还用膝盖顶住他的腰眼,膝盖往外顶,绞索往里绞,他的腰绷成令人牙酸的弓形!这是最纯粹的绞杀术,可以在十四秒钟之内勒死一名士兵,一旦被绞住,根本无法挣脱。那名哨兵舌头都伸了出来,眼前阵阵发黑,他想拔出战术刀割断绳索,却发现自己动一下手臂都无比艰难,惊恐绝望之下,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扯掉了挂在脖子上的光荣弹的拉环。这枚光荣弹还是他看到炎龙军团士兵人手一个,觉得很酷挂上去的,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了。
一缕缕上过战场的人再熟悉不过的白烟从手雷里冒出,那名因陀罗特种兵怵然一惊,一出一声咒骂,松开绞索一脚将这名哨兵踹出老远,整个人不顾一切的卧倒。在被踹出去的那一刻,哨兵极度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像炎龙军团士兵那样把手雷爆炸时间缩短到三秒,如果挂在脖子上的是货真价实的光荣弹而不是一枚普通手雷,他就可以拉这名敌人一块完蛋了!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他还没有来得及将梗在喉咙里几乎要将肺叶憋到爆炸的闷气吐出去,火光一闪,手雷就炸了,碎肉血浆在爆炸声中迸溅而出,炸得很惨。不过他死得还是有价值的,全连战友都被惊动了,一连串照明弹打向天空,划着橡皮艇偷偷接近西岸防线的因陀罗突击队的身影被那刺眼的强光映了出来!
“敌人冲上来了,给我打!”
一声口令,数挺机枪黑洞洞的枪口迸出修长的火舌,灼热的子弹刮风一般扫向河面,两名操舟的因陀罗突击队员身上爆出朵朵嫣红的血花,一个滚进河里,一个颓然仆倒,不动了。几乎同时,两门60毫米口径迫击炮开火了,不过目标是巴基斯坦轻步兵,炮弹几乎是笔直的冲上天空又笔直的落下,几十米外沙袋垒成的胸墙后面腾起两团火球,两腾打得正欢的轻机枪给炸成零件四处飞散,机枪手浑身插满弹片,倒在血泊之中。在爆炸的火光中,巴基斯坦轻步兵分明看到一道身影自杀一般朝一个正在喷吐火舌的暗堡冲去!那挺正在扫射落水的因陀罗突击队员的机枪枪管一转,成片的子弹朝这个活腻了的家伙扫去!这名突击队员连中三弹,仆倒在地。就在巴军认为他不可能再站起来了的时候,他以手支地半跪起来,大手一抡,在更多的子弹将他打得血肉横飞的同时,一枚反坦克手雷嗖一下掷了出去,穿过那个不大的机枪射孔落入暗堡里面————
轰!!!
一声仲夏沉雷一般的闷响,暗堡里的巴军士兵被炸成肉泥,暗堡塌下了大半边,第三挺可
以直接封锁河道的机枪哑了。稠密的火力网被生生撕开了一个缺口,所有的橡皮艇都豁出去了,直接开动马达,以最快的速度径直朝河滩冲过来!每一艘橡皮艇都是结结实实的撞在河岸上,上面的突击队员不是爬上河岸,而是飞上来的!没错,是飞上来的,不信你开着摩托以四十公里以上的时速朝一堵矮墙撞过去试试!看着因陀罗突击队员以如此另类的战术抢滩,巴军营长倒抽一口凉气,这次第13营麻烦大了!
第一六六章危如叠卵(四)
对于巴军牛舌湾的守军来说,这个夜晚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大约二十名因陀罗突击队员悄然摸上了他们的阵地,尽管后续部队被发现,计划被打乱,但是这二十名突击队员还是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这些突击队员一边跟他们激烈交火,将数个可以封锁河面的火力点死死压住,一边通过无线电台将守军工事的座标发回去,指引炮兵轰击,成群的炮弹长了眼睛似的砸下来,巴军工事一个接一个在爆炸声中坍塌,守军血肉横飞。守军想求援,可惜营部在第一时间就被因陀罗突击队员指过来的数发155重炮炮弹轰掉,营长和十余名参谋无一幸免,指挥系统彻底瘫痪。连连部的电话线都被剪掉了,守军与友军的联系被隔绝,友军只能眼看着这边炮火连天,曳光弹狂飞乱舞,什么忙也帮不上!
然而,这场血战也让因军突击队流干了血,巴军用机枪和迫击炮顽强抵抗,很多突击队员被击毙在河边,尸体横卧一地。指挥官几乎咬碎了牙齿,怒吼:“狙击手,给我打掉那些恼人的机枪!”
一名狙击手扣动扳机,一名巴军机枪手头部被高速飞行的弹头拉出一道笔直的血线,一头栽倒。枪口略略一转,正准备接替射击位置的副射手胸口爆出一朵血花,抽搐着倒了下去。然而他的位置实在是太不理想了,开了两枪,还没来得及转移,一梭机枪子弹就扫了过来,一发子弹正中他的脖子,鲜血喷起两米多高。他扔掉狙击步兵,仰面倒下,在他倒下的过程中,又有十几发子弹打中了他的胸口,整个人打得跟个马蜂窝一样。他的牺牲为战友创造了机会,三名突击队员乘机向前挺进了二十多米,发射了手中的反坦克火箭弹。反坦克火箭弹洞穿了那个正朝河边疯狂扫射的永固工事,在内部肆意撒布死亡,一团黑烟从射孔中狂喷而出,这个炮兵打了几十发炮弹都打不中的工事被打哑了。又惊又怒的巴军听到了马达的轰鸣,借着照明弹的强光,他们分明看到成群结队的坦克和装甲车正缓缓驶过河面,朝他们扑来!
因陀罗突击队大费周折,为的竟然是扫清反坦克据点和机枪火力点,为第二梯队清场!
不管是两栖坦克还是水陆两用装甲车,装甲都异常薄弱,而且速度缓慢,只要有几门反坦克无后坐力炮或者反坦克导弹,就能轻松将它们击毁,甚至用重机枪都能将它们的装甲打穿!然而没有,一样都没有,无后坐力炮和反坦克导弹都被摧毁了,足以打穿装甲车正面装甲的重机枪也被因陀罗突击队员发射的火箭弹和榴弹炸成零件,幸存下来的巴军士兵面对辗压而来的钢铁怪兽,唯一能做
的就是冲上去,将集束手榴弹狠狠的甩到它们身上。他们当中有人会成功,数辆装甲车和一辆坦克在轰隆巨响中燃烧起来,但是绝大部份士兵在并列机枪的疯狂扫射中血肉横飞。两栖坦克和装甲车八辆一排,并列机枪打出一道道修长的火链,交织成没有一丝空隙的火网,被火网裹住的巴军瞬间被撕得粉碎!一排排装甲车辆在腥风血雨中滚滚向前,无法阻挡。一名巴军连长在履带辗压松软的地面的震响中选择了当逃兵,但是绝大部份士兵都留了下来,跟因陀罗突击队员短兵相接,用步枪扫射拉开散兵线压上来的因陀罗步兵,用为数不多的火箭弹和集束手榴弹攻击源源不断的杀上岸来的装甲群,烟雾中响彻他们那打肺里挤出来的怒吼和咒骂声。
惨烈的混战持续了二十分钟,随着一声巨响,一辆水陆两用装甲输送车被一团火球包围,一切都结束了。最后一名还活着的巴军士兵倒在那辆被他炸毁的装甲车前面,不住的咳嗽,喉咙里呛出一股股血水————他中了三弹,还被爆炸波震伤,整个人都成了血葫芦。重伤垂死的他茫然看着因陀罗士兵朝他逼近,看着一支ak…47顶住他的额头,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表情。
因陀罗士兵扣下了扳机。
这个牛舌形港叉已经被打平了,草木被烈火卷噬一空,最后是泥土在燃烧,尸体在高温中膨胀,皮带扣被烤得通红。两军士兵的尸体横卧一地,很多至死都纠缠在一起,为了将他们分开,不得不折断他们的手臂。巴军两个连三百名士兵大部阵亡,三十多人被俘,少量逃跑,因陀罗人伤亡也多达九十七人,而且伤亡的大多是身经百战的突击队员,让前线指挥官的心刀割一样痛。不过现在因陀罗人没有时间去心痛他们的巨大损失了,他们必须尽快向巴军防御纵深推进,否则他们的牺牲将毫无价值。在班索尔准将的指挥下,这支轻装部队兵分两路,一路出人意料的横切,杀向巴军第11步兵师防线的前沿阵地————那个最适合架设浮桥的突出部,还有一路由准将亲自指挥,向巴军纵深阵地猛插,只求破坏巴军防线的完整性,制造混乱,不求歼敌多少。
如霍希尔中将所料,装甲部队刚转移不久,炮弹就流星雨一般砸了下来,已经被炮火犁了一遍的港叉再次淹没在硝烟和弹片中,给生生打成了月球地貌。哈桑中将断定因陀罗人想给他玩邪的,反其道而行在这个不适合重装部队实施突破,毫不客气的命令重炮群开火,将一切都给炸平,他就不信陷在松软的泥土里的因陀罗人逃得过他的炮火覆盖!这一顿炮火真够猛的,不管是尸体
还是被击毁的车辆都给炸成了碎片,一支落在部队最后面的因陀罗步兵转眼间消失在爆炸波和弹片混合而成的死亡风暴中,一根头发都没有剩下来。要不是轻装突击群转移得快,恐怕只有被炸个精光的份了。可惜的是因陀罗人已经转移,这几千发昂贵的炮弹砸在无人地带,算是浪费了。
得知班索尔准将得手后,霍希尔中将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浓浓的硝烟味的空气,大喝:“开始!”
一声令下,沉寂了两三个小时的东岸再次万炮齐发,隆隆炮声震散了天边的云彩。重炮炮弹撕裂空气,火箭炮炮弹拖着尾焰在夜空中作茧自缚,迫击炮炮弹的尖啸声刺痛耳膜,就连自行高射炮也调平了炮管朝西岸防线嗵嗵嗵的猛扫,打出道道道尾相连的钢铁虹桥,跨越河面,狠狠的洗涮巴军阵地!巴军炮兵打起精神,同样凶狠的还击,只不过这次向他们倾泄死亡的不仅仅是因陀罗炮兵,还有那悄然袭来的轰炸机群!
“比尔,真的是太壮观了,不是吗?”
十二架b…52以君临天下的姿态出现在血肉横飞的战场,左右都是为它护航的f…16。看着几乎被暗红的、橙黄的、雪白的······五光十色的弹道彻底覆盖的大地,以及那一丛丛一簌簌的绽放开来的钢铁莲花,每一名机组成员都不由得目眩神迷,热血沸腾。战争,只有战争才能创造出如此美丽如此壮观,又是如此残酷的画面,在它面前,一切词藻都是苍白无力的!
作为先锋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