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东南亚-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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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壁都东北大约三十公里处。
“我收到他发出的信号才返回。大帅，赶快营救吧，我看见缅军的车队涌向坠机现场。”
敌后营救飞行员向来属于花旗国的专利，电影里常有相关镜头。同样的事情，放在果敢军身上，难度犹如发射卫星探月。
曾大帅扭头看看远处的直升机机坪，地勤维修人员正忙碌捣鼓着一架米17武装直升机。
缅国财力有限，装备缺少维护，偏偏像直升机这样的武器身娇肉贵，少一分照顾，立马罢工抗议。蛮德勒空军原有12架米17，大部分在与果敢军作战中损毁，机库里只剩下四架带伤或故障的，等待报废。曾大帅占领机场后，发现了这笔财富，勒令缅军的维修工想办法拼凑出一两架。
运输直升机是实施敌后营救的充分必要条件，曾大帅在策划空中打击战役之初已考虑到有救援需要的可能，并下达了通宵加班令，还是死命令，那些缅军技术工不敢怠慢，连续工作了24小时，经过一番拆东墙补西墙，据报其中一架有望在半个小时内修复。
靳飞虎心急如焚，皱着眉头道：“他们，不会怠工吧？”
曾大帅冷笑，“他们敢？我不在乎再枪毙多几个。”
前几天，缅军技术兵们恃才而骄，消极对待，曾大帅闻报当场下令枪毙两名小头目，杀鸡儆猴之举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工程进展突飞猛进，只是从前缅军欠账太多，活儿又太过复杂，直到今天才修得七七八八，到目前为止，其中一架只差通讯系统。
两人说话间，机坪上的一架米17启动了，直升机旋转翼叶片缓缓转动。
成功了！
围在机坪上的维修工爆发热烈的掌声。
曾大帅赶紧跳上车，开过去。
直升机机场上，地勤人员正为获得新生命的米17加装火箭弹以及机炮炮弹，一旁的2名机组人员与6名特战队队员候命待发。
“看你们的了。”
从飞行员胡志军到特战队的老鹰，曾大帅挨个敬礼，神情庄严肃穆。
任务充满危险，充满变数和未知。
“动作要快，切莫恋战。至于空中掩护，靳飞虎亲率四机编队给你们做带刀护卫。”
曾大帅的最后指示简单扼要。
第一梯队两架歼七与两架K…8先后起飞，在空中盘旋迎接新同僚——米17。然后五架战机一起奔向南方，速度快的歼七开路，K…8则守护在米17上空，形影相随。相隔十分钟，第二梯队的两架歼七和两架强五接着满载弹药起飞，跟随南下。
内壁都方面，总理温耐与他的内阁成员躲进了防空洞。
一日之间，制空权易手，神秘的果敢空军称霸缅国天空。随着首都机场的两座老式雷达化作废铁，偌大个首都地区失去预警功能，随时处于对方战机的威胁之下。
防空洞里，静谧得可怕，温耐杀意炽盛的目光来回扫荡。众人噤若寒蝉，脊背直冒冷汗。
“格鲁，”温耐打破沉默，语气平稳，“你治军有方，击落敌机一架。我温耐处事一向公允，以德服人，有功必赏，有过必罚。”顿了顿，犀利似鹰眼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兹提拔格鲁为首都防空总司令，兼任空军司令，军衔上将。”
语出，众人将目光移到现任空军司令廓罗将军身上：这倒霉蛋要完了！
果然，在格鲁兴奋表示谢意与效忠之后，温耐开始“有过必罚”。
“自立国以来，叛军轰炸首都机场之案例未曾有过，今天却发生了。空军的一败再败，皆因某些人的无能和玩忽职守所造成。长此以往，国破人亡。”
矛头直指空军司令廓罗。众人听出了味道，总理若破口大骂，倒霉蛋最多只是降级，像今天这般斯文的表述，恐怕真要痛下杀手了。
猜得一点都没错，温耐随后大喝一声：“来人！”
两名手持AK…47的卫兵应声进来，温耐对他们说：“拖出去，毙了！”
连撤职环节都省了，前任空军司令廓罗面如死灰，直呼饶命。俩卫兵冷漠地将他拖出去，刚出门，枪声传来，堂堂一位上将说杀就杀，毫无商量余地。众人心惊肉跳，头冒冷汗者更多，包括国防部长依蒙，若认真追究，他难逃干系。越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总理的目光留驻在他身上。
“征兵工作如何了？”
还好，这道考题难度系数普通。
“兵源不是问题，三天之内可组建十万人，只是武器和军饷方面缺口太大，嗯，至少还需要八万支步枪，五千万花旗元……”
依蒙很认真地扳着手指数数。
“够了，”温耐不耐烦打断他，“武器和钱之事无需你考虑，你的职责是督促部下尽快将新兵训练成军。”
曾几何时，缅国陆军一共十个正规师又三个独力旅和八个战术司令部直属营，浩浩荡荡24万人。然而，短短两年内，曾大帅横空出世，秋风扫落叶般迅速歼灭其六个半师外加两个旅，导致全国半壁江山沦陷。如今的缅国风雨飘摇，兵力捉衿见肘，戍卫首都地区的只有第22师和独力第1旅，另外还有1万军警部队，仅勉强凑齐5万人，前景堪忧。虽然东枝市有第66师，阳光城有99师，实皆省还有101师残部，微妙时刻，却因为各自的私心作祟而迟迟未见支援动作。尤其是阳光城的第99师，竟然转与民主党派眉来眼去，自成一派，拖延支援不说，甚至擅自扣留该地区财税资金。
难道是报应吗？这一幕，与他当初勾结民主党派推翻前军政府何其相似！
内忧外患，温耐只有通过疯狂扩军获取一丝安全感。刚好从华商手上掠夺来一笔财富，可解燃眉之急，只是严重缺乏武器，虽然花旗国以及临近的天竺国同意紧急援赠一批，可南部的几个港口在第99师的控制之下。
“嗯，加兰，会议结束之后联系花旗国大使，让他们的船舶从实兑港靠岸，我们在那提货。”想来想去，只能走西面101师的地盘，想必以101师师长的胆量还不敢扣押他的货物。
幕僚加兰犹豫一会，说：“昨天接报，实兑附近的回民罗兴亚人闹事了，恐怕……”
温耐怒道：“怕什么？罗兴亚人敢痴心妄想，回头诛她九族！”
提及罗兴亚人，外务部部长插口道：“总理，这是巴基斯坦国发来的照会，要求我们善待当地人，否则，否则——”
温耐接过文件，匆匆扫两眼，失声哂笑。
“制裁？开战？真是个大笑话！就他们几艘破军舰还敢来印度洋撒野？”
文件被撕个粉碎。
外务部部长继续说：“还有，塔利班扬言要报复我们。”
“哈哈，报复？”温耐难得开怀，一脸的不屑：“你还当真？算了，此事到此为止。严令实兑警察部加强镇压力量，凡是反政府者，杀无赦！”
有倚重必有偏颇。缅国一百多个少数民族，如果都善待了，谁来受苦谁入地狱？这是温耐流的哲学，同样也是奉行大缅主义之辈的哲学。
插曲结束，温耐继续下一个议题，一个让他最揪心的现实。
“北方防线妥当了吗？”
依孟赶紧送上马屁：“总理英明，一切按总理的计划部署，炮兵阵地随时待命，保管让反贼有来无回！”
总算有一件省心的。温耐点点头。
终于，众人最关心的问题来了。
温耐板起脸问：“战机残骸找到了吗？那个可恶的飞行员在哪？事实面前，我倒要看看汉龙国如何狡辩！”
回答充斥着一股颓势：“哦，总理，是这样的。”
本固山脉广阔纵深，一人藏匿其中如同沧海一粟，数百人搜山寻找的难度无限接近大海捞针。道理显浅易懂，来之前依孟早想好台词，临出口时见温耐脸色不对劲立刻改口：“暂时没。”后面又赶紧打个补丁：“不过快了。”
“什么叫快了？”温耐瞪眼，怒气上涌，“我需要肯定的回答，敷衍者的下场难道刚才你没看见吗？”
“是，是，我立刻增派人手，哦，不，我亲自跑一趟！”
依孟越看温耐的眼神越觉如芒在背，心生外出避难的念头。
温耐恨铁不成钢，怒道：“还不快去？跑了人，你自裁谢罪吧。”说完，拔出腰间配枪扔给他。
依孟双手接住，脸部肌肉明显抽搐几下，嘴皮动动，黄烟牙咬成两排，似乎在下决心。
“小婿必不负总理之托！”
果然奸猾之人，此时此刻还打亲情牌。
温耐哼了声，没反应。依孟只好转身离去，总理府内受到的怨气，他一股脑宣泄在部下身上，总理适才说的话被他原封不动转赠给第22师的直属营营长。
在他吆喝下，没过多久，两个营两千五百人集结完毕，浩浩荡荡开赴本固山区……
第159章营救（2）
宁静祥和的本固山山脉迎来了一大群不速之客，热闹异常。天空，三架W…3侦查直升机盘旋，空气震动声嗡嗡作响；地面，数百人拉网搜查，惊鸟鸣叫声此起彼伏。
缅军搜查队找到了强五残骸，也找到了被遗弃的降落伞，但是最重要的目标——飞行员，却不知所踪。
直升机报了几次警，最后均证实吃“诈和”，受惊野生动物闹的误会。
按时间计算，跳伞者应该在降落伞落点方圆一公里内，除非他属鸟会飞。有人情不禁想起龙的传人的传说，难道真如此？
龙魂倒希望能飞于九天之上，不必像现在这样忍受困窘和危险的煎熬。一棵榕树的巨大树冠成了他的隐匿之所，头顶上敌人的直升机乱窜，脚底下是敌人的搜索兵，呼吸得小心翼翼，唯恐微弱的动静传入敌人的耳朵里。他的世界静悄悄，静到能听出心跳频率。
丛林里光线阴暗。两名缅军士兵缓步经过树下眼看走远，龙魂正欲松一口气，一名敌兵忽然停下脚步，警惕抬头，往巨大的伞状树冠上凝视，似乎茂密的枝叶间有什么吸引着他，枪口慢慢往上移动。
龙魂怦然心跳，神经瞬间紧绷到极限，右手紧紧握住手枪枪把，短短两三秒时间竟如十数载春秋般漫长，饶是他心理素质好，愣忍住没动作。
哒哒哒！
敌兵打了一个短点射，一只黑影应声落地，大量的树叶碎片悠然飘下。敌兵走过去，从厚厚的枯枝败叶中捡起一只不知名的大鸟，脸上绽露得意笑容。
显然，他没发现龙魂，开枪只因嘴馋所致。
龙魂叫苦不迭，枪声如同命令，远在各处的敌人，乃至天上的直升机纷纷聚拢过来。
闻声赶来的缅军上尉狠狠揍了肇事者一顿。不过，士兵的荒诞行为提醒了他，连绵数十米的榕树树冠天然是藏身之所，极有可能隐藏着他们要找的人。
他仔细查看周围环境，功夫不负有心人，找到了蛛丝马迹，树干上有几处新刮的痕迹。
接着，数名缅军新兵被赶上树冠。
完了，龙魂绝望地闭上眼镜，悲哀油然而生。说到底，他对曾大帅还是有埋怨，恨他抛弃了自己，尽管他知道这个期盼确实强人所难，易位而处，他实在想不出能将他救出危境的有效手段。
忍辱为俘吗？
他缓缓举起手枪对准太阳穴。想起远方的亲人，又于心不忍，可是，敌人爬上来了，近在咫尺，同时树下的敌人越聚越多，无数目光在往上搜寻，暴露的时间就在下一秒。
当觉得必死无疑之际，轰隆声破空震颤耳膜。
歼七！两架！
他非常熟悉这种旋律，从噪音传来的方向抓住了一丝希望。
轰！
随着剧爆声，一架W…3直升机坠落，掉入树林里，砸倒数颗参天大树，缅军哇哇怪叫躲避，其中两人来不及走避，惨叫着变成肉饼。
天上，幸存的两架W…3侦察机犹如惊弓之鸟，作鸟兽散。树林里，火苗点燃四溅的残漏航空油料，卷起熊熊大火，众多缅军开始与大火赛跑，无暇顾及树冠上即将揭晓的秘密。
大帅万岁！
冰火两重天。龙魂激动得想哭，因为，他听到北方传来直升机旋转翼特有的声音，噪音低沉，迥于缅军的W…3，更像米17等重型直升机。
树林茂密，不利于让救援大兵发现自己。他迅速扫描四周，目光落在直升机残骸造成的一小片空档地域，那里刚过火，站上数十秒不成问题。
豁出去了！
他决定赌上一局，生命为赌注。
只见他将挂在树杈上的电台打开并调至最大功率。
靳飞虎首先捕获求救信号，立刻联系身后的米17。
“老胡，雷达显示信号在敌机坠落处正负百米内，靠近那条烟柱，小心点。”
飞行员胡志军表示明白，小心翼翼降低高度。
米17从烟柱附近飞过。
“龙魂！我看见他了！他在向我们招手！”副驾驶员兴奋大叫。
米17盘旋一圈回来悬停，又降十数米。这一次看得更真切，如假包换，确实是龙魂，如假包换。
特战队队长老鹰刚打算抛下绳梯，一串子弹打在直升机侧舷，叮当作响火星四溅。还好，米17皮厚，无惧轻武器问候。
“有埋伏！”
两名飞行员惊叫着本能拉起直升机，差点将老鹰甩出舱外。
胡志军很快恢复冷静，呼叫两名“带刀护卫”上来打“群架”。
所谓“群架”，以烟柱为中心，用机炮耕犁其周围50米外缘地带。
两架歼七调整好位置，先后交叉呼啸而过，凌厉的机炮摧枯拉朽，数秒功夫便完成伐木工一年的工作量，“砍”倒无数树木。
如是来回几次，烟柱附近一片狼藉。胡志军犹觉危险，一边绕着目标区域盘旋，一边使用机身两侧的火箭巢再“复习”一遍，直到弹尽才罢手。
米17再次降低高度，来到龙魂的上方。
绳梯第一时间扔了下去。龙魂从地上爬起，抓住救命稻草拼命往上爬。这个时候最危险，完全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下，随便飞来一颗子弹就可终结他的性命。
绳梯晃荡得厉害，根本无法攀爬，几乎全靠老鹰等人的拉扯。运气不错，在敌人反应过来开枪前，他登上了机舱。
从高空往下看，龙魂心有余悸。大队的敌人援军到达，沿着山外公路密密麻麻，细如蚂蚁的卡车长龙蜿蜒十数里，看阵势至少两千人。
歼七与K…8对地能力有限，米17还算过得去，可惜为了救人，一来携弹少，二来适才挥霍完毕，只能望洋兴叹。
懊恼惋惜间，第二梯队及时赶到：歼七与强五各两架。
注定了是强五的盛宴。汉龙国出口到缅国的强五是最新型号M型，多达12个外挂点，可携带8枚250千克炸弹以及两个火箭巢，为保证航程，剩下的两个挂点带上副油箱。
两架强五如同老鹰猎兔，逮住时机切入轰炸线路。
这伙缅军仅有的防空武器是高射机枪，数量可怜的单兵导弹都部署到总理府和内壁都城内了，无法惠及他们。
狭窄的公路成了果敢军的帮凶，缅军官兵无处可躲，重达250公斤的航空炸弹落下，炸倒一大片。两架强五轮流肆虐，缅军的车队陷入一片火海，损失惨重。
两架强五投完四吨炸弹仍意犹未尽，炸弹告罄就改用机翼两侧的各一门23毫米机关炮来回扫射……
空袭结束，百余辆卡车几无一架完整，或燃起熊熊大火，或化作零件状态，堵塞在公路上或两侧。
车队首领依孟欲哭无泪，两个精锐步兵营就这么垮了，伤亡四百余人，只占六分一，但是，军队的士气消耗殆尽，个个面如死灰，斗志丧失殆尽。令他几欲自杀的是，首批搜山的士兵告诉他，敌人落难的飞行员被救走了……
蛮德勒机场，曾大帅一直在等待，直到米17安全返回降落。
暮色中，龙魂被搀扶下机舱，整个机场即时爆发热烈掌声。掌声为战友，为曾大帅，更为自己。谁也不敢保证相同的遭遇是否会降临到自己身上，今天的事实证明，不管怎样，大帅不会遗弃他们中的任何一员。
“内壁都一日游感觉如何？”
曾大帅的拳头擂在龙魂的胸膛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