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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墨雨清风+番外 作者:林浳珺(晋江2015-01-06完结)-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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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脑袋,小小的身子,浑身有些红润,原来刚出生的孩子是这样的。
  见我笑了,四阿哥道:“汉人常说儿随娘,此话果然不假,琦儿,你看,孩子的眉眼果然很像你。”
  原来我生的是个儿子。我看着孩子说道:“王爷又不是第一次做阿玛,这恐怕也不是你的第一个儿子,像不像娘,王爷怎会不知?”
  他以为我是在吃醋,随即笑道:“虽说我不是第一次做阿玛,虽说这是我的第四个儿子,可是在我心里他却是我最重要的儿子,因为这是我们的孩子。”
  我心下一惊,怎么可能?雍正的第四个儿子?爱新觉罗。弘历?清朝的第六位皇帝,清高宗乾隆皇帝?
  我几乎要崩溃,见我脸色苍白,四阿哥轻声道:“琦儿,你可是累了?让乳母抱下去喂奶吧!”
  说完边便让人将孩子抱了下去。我静静的躺着,一言不发。
  四阿哥握住我的手道:“琦儿,你不是很喜欢给人取名字吗?只是这孩子的名字要由皇阿玛来取,不如给孩字取个乳名。”
  我摇摇头,心道:“这样的名字我可不敢随便乱取,如果他真的是乾隆,那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我取什么都已经不重要。”
  “他是你的儿子,你取便好了”我轻声道
  他思量片刻,微微一笑道:“便叫元寿吧”
  “元寿?”原来乾隆的小名叫元寿。
  四阿哥一定以为我是在问他为何取元寿的名字,解释道:“元,始也。你我虽未成亲,但是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子,我们孩子自然配得起元字,寿,自是希望他将来能够长命百岁。”
  这个名字果然是有深意,将来我是不是“元妃”我不知道,不过长命百岁日后却是得到了印证,乾隆生于康熙五十年九月,卒于嘉庆四年,历经四朝,享年八十九岁,是中国历史上最长寿的皇帝。
  我点点头,四阿哥笑道:“琦儿,你受委屈了,再耐心等待些,终有一日我会光明正大的娶你进门。”
  “王爷,奴才有事禀报。”
  声音很是熟悉,应该就是那晚在四阿哥身边的年羹尧。
  四阿哥突然收起笑容道:“进来吧。”
  年羹尧推开门但并未进屋,在门外轻声道:“王爷,太子出事了。”
  太子?康熙的第二个儿子,而康熙第一任皇后赫舍里氏正是因生太子而死于难产。如今我终于知道了身为人母有多么的不易,不禁替赫舍里感到惋惜,而从时间上看,似乎应该是康熙即将二废太子。
  四阿哥微微有些颤抖走到门外道:“怎么回事?”
  年羹尧道:“适才京城急报说太子口出狂言,皇上大怒,但具体何事不知,似乎解职了步军统领托合齐,拘禁宗人府。不过此事似乎还牵连到十三爷。”
  这又是什么样的一个局面,二废太子应该就是在明年,而太子口出的狂言似乎就是:“古今天下,岂有四十年太子乎?”只是不知道这话真是太子所说还是他人嫁祸。
  四阿哥淡淡道:“知道了,你去准备一下,即刻启程回京。”
  年羹尧离开后,四阿哥缓缓至我跟前道:“琦儿,你都听到了,我必须要提前回去,你自小与十三弟交好,他如今有事我不能坐视不管,我知道你心里也是牵挂于他。”
  原来钮祜禄。玉琦竟然还和十三阿哥交好?
  我静默不语四阿哥又道:“大夫说你生产时身子大损,不宜乱动,必须静养些时日,否则将来会落下大病。只是……”
  他究竟想说什么?四阿哥接着道:“只是如今我必须先带元寿回去。”
  “带元寿回去”我喃喃道。
  四阿哥握住我的手道:“按照先前打算云瑾,就是你姐姐如今“产期已至”,因为你的离开,所以。。。。。。虽然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孩子,可那毕竟不是我的骨肉,也不是皇家的血脉,所以我必须带元寿回京,否则一旦被发现,则会出大事。”
  他要带元寿回雍王府,他才刚出世便要离我而去?可是我却不能阻止,因为一旦我阻止他带走孩子,便是阻碍了历史,后果不堪想象。
  我闭上眼睛点点头,四阿哥轻声道:“我会吩咐几个人留下照看你,待你身子好些,便带你会京城,到时候我自会安排你见元寿。”
  他带走元寿不只是为了先前的计划,也是为了以孩子来挟制于我,如此一箭双雕。
  他本想让人抱孩子见我一面,被我拒绝,因为我实在不忍心亲眼再见孩子从我身边离开,我怕见到了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当四阿哥走出房间的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为元寿,也为我在这个时空中所承受的苦楚。
作者有话要说:  

  ☆、天地之间作逍遥游

  连着几日,我都没有睡好,每次醒来总会听到孩子的哭声,可是睁开眼却是我孤身一人,不禁又哭了起来。“元寿”我猛然睁开眼睛大喊道。
  胡蝶上前扶住我道:“姐姐又在想元寿了,姐姐不必担心,王爷自会对孩子极好的。”
  他当然会对孩子极好,可是再好,终究不在我身边。
  见我不语,胡蝶坐在我床前轻声道:“姐姐身子已然大好,过些日子咱们便可动身去京城,到时候姐姐就会见到元寿的。”
  我静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可愿意随我去京城?”
  胡蝴蝶点点头道:“姐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我掀开被子要起身,胡蝶忙拦住我道:“姐姐怎么起来了,夜里凉,还是好好歇着吧。”
  我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胡蝶道:“已是戌时。”
  我边穿衣服边道:“你去叫雨诗和陈大哥来,有些事我一直未能和他们解释,今晚一定要好好说清楚。”
  胡蝶道:“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也不迟啊。”
  我摇摇头道:“我等不到明日,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回京。”
  胡蝶关上门后,我走向窗边,因着不能见风,所以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关在屋子里,实在是憋闷的慌,我缓缓将窗户推开,一阵冷风迎面吹来,似乎清醒了许多。
  转身的瞬间,只觉得一个黑影从窗外跃入,回头望去是一个蒙面黑衣人,刚要呼喊,他一把捂住我的嘴,我欲挣扎,他将面布拽下轻声道:“格格别喊,是我。”
  我瞪大双眼,竟然是高剑,他怎么来了?
  见我冷静下来,高剑将窗户关上道:“格格让奴才好找。”
  我淡淡道:“如今不还是找到了么。”
  高剑忙跪下道:“请格格随奴才回去吧!”
  我不理会他,转过身道:“我不会跟你回去,也不想再和九阿哥有任何瓜葛,你走吧!”
  见我决绝,高剑起身走到我跟前道:“格格可真是铁石心肠,这些年九爷对格格一片深情,奴才都看在眼里,可是格格为何如此无动于衷?”
  一片深情,那也是对钮祜禄。玉琦,而不是我。
  我站着未动,高剑向我行礼道:“格格,如此高剑只有得罪了。”
  说完便抓住我的胳膊向门外走去,我边挣扎边喊:“你放开我。”
  突然房门打开,迎面撞上陈雨杭和雨诗还有胡蝶。见高剑一身黑衣拉着我,他们先是一愣,随后雨诗忙跑向门外喊人,这一喊倒不要紧,顿时门外聚集了众多人,待我回过神来,屋外已是一片乱战,
  瞬间,已有两个四阿哥留下来的侍卫冲了进来。
  我望向高剑道:“你快些走,不要再将事情闹大,我会让他们放你走的。”
  高剑道:“奴才此次便是要带格格回去,不然无法向九爷交代。”
  这个关头,他还如此固执,我有些生气,使劲甩开他,那两名侍卫见状向他扑去,高剑手上一滑,我被甩了出来,
  雨诗及时扶住了我。问道:“姐姐,他们是什么人?”
  我淡淡道:“九阿哥的人。” 陈雨杭和雨诗瞬间有些惊愕的望着我。
  不曾想高剑并非泛泛之辈,几下便将那两名侍卫放倒。
  陈雨杭忙拉起我和雨诗向屋外跑去,可是屋外更是乱作一团。
  见高剑追上来,陈雨杭顺手捡起一把剑向他挥去,高剑猝不及防,这一剑正好刺伤了高剑的左臂。
  或许是高剑的受伤,激怒了他的同伙,以为陈雨杭也是练武之人,拿着刀从背后向陈雨杭袭来。我想喊却已经来不及,
  只是一瞬间,倒下的并不是陈雨杭而是雨诗,这样的情景,我总觉的似曾相识。
  打斗似乎停了下来,周围一片寂静,只听得陈雨杭抱着雨诗大喊:“快找大夫。”
  雨诗抓住陈雨杭道:“哥,不用了,能够死在你的怀中我便再无遗憾。”
  陈雨杭哽咽道:“不会的,你会好起来的,等你好了,咱们就成亲,你对我的心意我一直都懂。”
  雨诗面色苍白望着陈雨杭微微笑道:“今生怕是不行了,若有来生,我希望……”
  雨航边流泪边苦笑道:“不止是来生,生生世世。”
  雨诗嘴角微微上扬,我走过去,蹲在她的身边,她用尽力气拉住我的手道:“姐姐,今生能遇到姐姐,雨诗三生有幸,但是有句话,想要告诉姐姐,姐姐一定要为自己好好活着,千万不要像我娘被一些东西所牵绊着。”
  我点点头,雨诗缓缓闭上了眼睛,一阵冷风吹过,带走了落叶,也带走她年轻的生命。
  我缓缓起身怒向高剑道:“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他很是内疚道:“九爷交代不可伤及无辜,奴才也是没有想到。”
  不可伤及也已经伤及,而伤及的却是我义结金兰的妹妹,那个在我绝境中给我希望,在我孤独无助给我温暖拥抱的雨诗。
  我向高剑道:“你走吧,告诉九阿哥,此生我不会再见他,也让他不要再来打扰我,否则下次倒下的就是我。” 
  站在雨诗的坟前,我始终不语,从她离去到现在我竟然没有落一滴眼泪。见胡蝶在烧着纸钱,我缓缓蹲下,抬眼望向她的墓碑着实有些惊讶:夫陈世倌。
  怎么会这样?陈世倌?乾隆?海宁?陈家?当这一个个字眼浮现于我脑海中时,带给我的却是震惊。
  民间传言乾隆为海宁陈世倌之子竟然是因为我,这是多么匪夷所思的误会。我猛然抬头望向陈雨杭道:“怎么会是陈世倌?”
  陈雨杭呆呆站立望着墓碑道:“从前的陈雨杭已经随雨诗而去,从此这世上再无陈雨杭,只有陈世倌。”
  原来竟是这样?怪不得初相见时听到他的名字有些耳熟,只是不知道陈雨杭,不,从现在开始我应该称他为陈世倌,他是否还会娶妻生子在我便不得而知。因为我已决心离开海宁,但却不是回京城。
  我缓缓起身,年羹尧正在不远处看着我,雨诗死后第二日年羹尧便回到陈府,因着四阿哥不放心,行至半路便让他回来接我回京。
  我走到年羹尧身边道:“我不会跟你回京城的。”
  年羹尧紧张道:“王爷交代过,一定要带格格回去,格格是在怪奴才当日回来太迟?”
  我摇摇头道:“此事与你无关。”
  年羹尧道:“如此,便请格格随奴才回京。”
  我有些生气怒道:“年羹尧,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如此?”
  年羹尧忙道:“格格赎罪,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
  看来这个年羹尧果然冥顽不化,于这样的杠子头,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我望着他微微一笑道:“年羹尧,你看似聪明,实则糊涂。”
  见他有些疑惑我接着道:“如果我没记错,你妹妹如今应该已经是雍亲王府的侧福晋,颇得四王爷宠爱。而王爷对我想必你也清清楚楚,我若回去,他日必定进雍王府,到时候别说你妹妹,就是那拉氏恐怕也会地位不保。”
  他果然有些犹豫道:“如此奴才如何向王爷交代?”
  我笑道:“就说我不辞而别,无处寻找。”
  年羹尧皱眉道:“王爷必定不会相信。”
  “我与你同去,他必然相信几分。”陈世倌沉声道。
  我猛然回头道:“你要进京?”
  陈世倌点点头道:“当日我们随爹举家搬回海宁,见惯了官场的尔虞我诈、便不想在京城待下去,可如今,我必须要为雨诗讨回公道。”
  去京城?讨回公道?和谁?九阿哥?难道从此以后他也便卷入了这场九子夺嫡的斗争吗?还是说冥冥之中有什么重要的事件在牵引着他?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站在门前,我向外望去,依稀中,仿佛看到雨诗正在这杨柳下向我诉说着她的心事。杨柳、清风、月影皆在,可是斯人却已故。 
  她说的对,我该为自己而活,可是想到元寿,我真的要放弃他吗?元寿是四阿哥和钮祜禄。玉琦的孩子,却不是我秦雨墨的孩子?
  我差点就要迷失在钮祜禄。玉琦的世界中而不能自拔,所以我必须离开。
  可是四阿哥必然不会放弃,我又该如何?思来想去,我决定写一封信给他。
  我让胡蝶帮我找来纸和笔,在灯下缓缓写下:
  四王爷:古往今来,天下皆是有情人总成眷属。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四王爷的真心,我岂不知。但我并非钮祜禄。玉琦,此生恐怕不能与王爷长相厮守。元寿乃王爷亲生骨肉,必不会亏待。雨墨虽是弱女子,但却心若鲲鹏,必不甘居于高墙之内。此生只愿如庄周于南冥与北冥,天地之间作逍遥游。还请王爷成全!秦雨墨敬上
  十月的钱塘江边,秋雨绵绵中格外的冷清。而没有大潮的钱塘江亦是格外的平静,我将信交给陈世倌道:“陈大哥,麻烦你将此信转交四王爷。”
  他接过信怔了怔道:“你真的不与我们回京城,从此与四王爷情断义绝?”
  我点点头道:“我与他从来就没有情义,所以谈不上断绝,从此以后,我与他便是陌路人。”
  陈世倌道:“我从来没有见到像你这般的女子。”
  我向他微微一笑,他从怀中缓缓拿出几张纸交给我道:“这些银票你拿着,以后会用得着。”
  我摇头拒绝,陈世倌叹道:你那些珠玉虽是值钱可是并不能应急。这是我……也是雨诗的心意。” 
  年羹尧突然开口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还能再见到格格?不知格格要去哪里?”
  何时再见?只希望永远不要再见才好。要去哪里?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向他笑道:“一切随缘吧!有缘自会想见!至于去哪里?没有目的,只为了走而走着。”
  说完,我与胡蝶转身上船,船夫摇着浆,缓缓向前驶去。而他们也离我越来越远,直至消失,想想京城初相见时的三人,一个策马北上,一个顺流而下,而另一个人却已经逝去,
  “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船夫边划着船边念着,原来还是个有学问的船夫。
  还未问及,船夫开口道:“不过是见多了文人雅士的送别,日子久了也便会说上几句,不知姑娘想要去何处?”
  是啊,我该去哪里呢?抬头向西望去,我缓缓道:“就去黄山吧。登黄山天下无山;观止矣!”
作者有话要说:  

  ☆、四月南风、嘶马出门

  站在平坦空旷的黄山光明顶上,我浮想联翩,这里就是《倚天屠龙记》中明教总坛的所在地吧?只是小说就是小说,光明顶上明教虽然没有,大悲院却有一处。
  从来没有听说过光明顶上还有寺院,不禁有些恍惚。见我直直的望着,胡蝶问道:“姐姐怎么了?为何总盯着寺院?”
  我抿嘴一笑道:“现在他是座寺庙,可是你能想象到几百年之后也许便不会存在。”
  “姑娘好法力。”我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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