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生指南-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相比,还差了好些火候。黄渊说说也就算了。
黄渊兴致勃勃,还要考教算学,却被张何拦住了,嘴里说着,时间晚了以后再说,张何心里暗道,得给令则留些儿面子,以免羞走了黄令则,还得现抓先生。
这一日,张涵大大的长了脸,张何很是兴奋。回家以后,对着张王氏就绘声绘色的描述起来,他把黄渊的惊讶又夸大了数倍,好似黄渊的下巴下午始终摆在地板上一样。
黄渊也很高兴,有这样一个弟子,也是老师的福气。在晚饭时分,对着妻子和儿子赞不绝口。
黄远是黄渊的独子,今年九岁,是个聪明努力的孩子,平日里轻易都不夸张自己的父亲,今天竟对一个小屁孩如此称赞,令他很不高兴。
而黄渊又以张涵为例子,对黄远进行了对比教育,黄远头低的恨不能埋进饭碗里,只有黄渊问答时,才嗯啊的应付下。还没有见面,黄远就已十分讨厌那个张涵了——‘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比我的字还好吗?’
随后,黄远看到了张涵下午的作品,确实比他写的好一点儿,虽然只是一点点儿,却令他的讨厌上升为厌恶。还没有到族学上课,张涵已经成功的树立了一个敌人。可见,不招人妒是庸才,实乃至理名言。
第十一章 续拜师'下'
张涵并不知道这些,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用过晚饭,他就想回屋去练字,生活上的一点儿小变动,不会影响他的目标和努力,书法是个功夫活,用心用脑,还要勤于练习。
与兴奋过度、喋喋不休的父母亲大人,打了声招呼,张涵就准备回房了。
不过,张清却不肯同意。听了一年多的故事,张清已经把这当成了理所当然的福利了。下午张涵外出,没有讲故事,张清说什么也要在晚上补上。
张清向来与张涵亲近,刚会走路,就喜欢跟在张涵的身后,像个小尾巴。她紧紧抓住张涵的衣服,扭股糖似的挂在他身上。仰着粉嫩可爱,如瓷娃娃样惹人怜爱的小脸,可怜巴巴的望着张涵,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小星星。
没办法,张涵只好搂着妹妹软乎乎的身体,开始讲故事。与以往一样,一听说张涵将故事,小紫、翠姨、柳妈、张王氏都聚了过来,这时候的娱乐活动很少,张涵的故事会受到了热烈欢迎。
不过,张涵注意到,今天多了一个小姑娘,表情十分丰富,随着列那狐与猎人的周旋,她也忽而紧张,忽而微笑,忽而咬牙切齿……
有意思,张涵多看了几眼。这才发现,小姑娘蛾眉凤眼,琼鼻粉唇,身量虽幼小,年纪不过在十岁上下,但清秀可爱,已是个小美人胚子。
张涵看过也就算了,再美十倍又如何,他十年之内也用不着,随后便不再注意了。
偏偏这几眼,被张王氏看到了,心里微酸,似乎要有人要与自己抢宝宝了,随即她便笑了,宝宝今年才五岁,想什么呢?!望着儿子,看看小姑娘,她的眼里满是笑意,心情一变,她倒似在看媳妇了。
“怎么样?挺漂亮的一个小丫头……”她与丈夫小声嘀咕起来。
“应该可以,很懂事的小丫头,宝宝不反对就成。再说了,梁叔那里,也得给个交代……”
张何夫妇互相一合计,就把张涵给卖了。
回房的时候,张涵颇感郁闷,那个小美人跟着他屁股后头,一起回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姓什么,家里都有谁?……”
问了半天,张涵才从小姑娘断断续续的话语中,了解到她的情况。
她叫若若,姓梁,家中有祖父母,父母亲和一个小弟弟。
梁?这个姓氏比较熟悉,他似乎认识一个姓梁的。
“你跟管家梁爷爷是什么关系?”
“我爷爷就是管家。”
这小丫头还敢瞪人,看来她不像表现的那么文静,张涵心中一乐。
张涵口中的“梁爷爷”,就是张家的大管家梁子徽。此人别看不怎么说话,却是张家的一个重要人物,家中的事务看着是张王氏在管理。具体安排却多是管家落实,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况且,梁子徽是祖父张昭的书童,与张昭一起长大成人,后来成为张家的大管家。这样一来,他也等于是祖父的耳目,隐隐有监督的意味。许多事情,张王氏也会考虑他的意见的。
他怎么会把孙女送来当侍女?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但问题在哪儿呢?
张涵上下打量着梁若若,看得她很不自在,向后缩了缩身子。
明明是个小屁孩,却一点儿都不客气,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令梁若若很不舒服,她又偷偷瞪了张涵一眼,挺直胸膛,想让自己看起来高大一点儿。
她逞强的举动,令张涵微微一笑——这还是个小姑娘。
梁子徽的儿子梁成方,是张何的书童。想必,如果可能的话,梁子徽一定会让他的孙子做张涵的书童。
书童这个位置不起眼,却挺关键的。书童与少爷年岁相当,又天天待在一起,很容易培养出深厚的感情。到时候,少爷成了老爷,书童自然而然也就成了管家,至不济,也是个管事。
但是,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梁子徽唯一的孙子还不满周岁,显然是不可能了。恰好张涵年岁渐长,身边需要有人伺候,索性便把孙女若若送过来做侍女。
“呵呵~”
这些事情,张涵隐隐约约知道一些,但他情不自禁笑出了声,却是忽然间想起一事,‘不知道,这小姑娘了解不了解她自己的身份?’
“知道我是谁?”
“知道。”
“知道你的身份吗?”
小姑娘低声道,“知道。”
“明白你要做些什么吗?”
小姑娘有些儿羞涩了,头都要低到胸前,“嗯!”
张涵伸长了耳朵,才听见这个字,看来她是知道了。
梁若若这个侍女非同一般,她会与张涵住在同一房间里,贴身伺候他,并为他身边所有侍女之首。在合适的时候,她多半还会成为他的妾侍。当然,即使此事不成,若若也会的到很好的教育,并得到一份丰厚的嫁妆。
不过,以梁子徽在张家的地位,若若十有八九会成为张涵的妾侍。
梁若若也不知道为何害羞,古代结婚早,一般女孩子十五六岁就嫁人了,但她才十岁,还是半懂不懂的。然而,知道自己将要成为对面小孩的小媳妇,她本能的觉得害羞。
“好吧!那就这样。若若,我叫你若若姐吧~”不等女孩允许,张涵已经继续说了下去,“若若姐,你去找柳妈——我奶妈,就在隔壁,她会告诉你铺盖在哪儿,该干什么。我还有事,要晚一会儿才能睡,你不用等我,自己先去睡吧!”
明白了前因后果,张涵便好心地让她离开,以后要一起生活很长时间,他不想让她紧张,那样自己也不会舒服的。
“那可不行,若若是少爷的侍女,少爷不睡的话,若若也不能睡。”
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张涵闻声诧异地皱皱眉,一摆手。
“随便你!”
这是一件小事,张涵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一个侍女而已。在胸怀大志的张涵看来,不要影响自己的计划就行了。
PS:第四更了,今天完成任务。明天继续人品,还是四更,诸位是不是也把票票投起来。
第十二章 天书'上'
时光如水,转眼即逝,不觉已是延熹七年(耶元164年)年初。
大年初三,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又是一个夜晚。张何紧拥着妻子,心魂俱醉,骨肉皆酥——好久没有在一起了。
张何和二弟张恒都在鲁国国中,担任公职。大将军梁冀满门被杀,光家产就没收了三十万万钱之多。张昭看形势已定,便动了心思,准备让儿子们举个孝廉——子弟们总是要去作官的。近两年,张何兄弟二人先后在国中担任从事,以为将来预做准备。
张王氏要孝敬公婆,要照管着家业和一群孩子。所以,张何到鲁县做仓曹掾,她自然没法随同前往了。
说起来,两人已有数月未见。
在过去几夜里,张何虽尽心竭力。但如此长久的期待,却不是区区几夜风雨就能平息的。刚一入夜,夫妇二人就腻在一起,准备继续……
“咚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儿敲门声。
“谁呀?”
张何脾气再好,话语中也忍不住带了三分火气,不知是谁这么不识数……
张涵站在门外,听到语气不善,不由吐了下舌头。这可不是他不识趣,白天人多眼杂不方便,晚上这二位一入夜便消失,他已经忍了几晚了——张何的身体还真是不错(^x^),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是我,父亲,有点儿事情,要与你们说……”
“已经睡下了,有事明天在说!”张何很是不情愿。
骗谁呀?灯还亮着,但他可不会傻乎乎的指出来,“母亲,事情很重要……”
“……”张何恨恨地一咬牙,这死小子,专门跟他过不去,再次感受到妻子掐人手法的进步,他不得不叹了口气,松开妻子。
……
装作没看见张王氏绯红的双颊,张涵和书童刘文标把箱子抬进屋里,放在地上,然后又令刘文标守在门外十余步处,这才放心对双亲说话。
事情很简单,张涵在反复思量后,终于决定,对父母亲大人‘坦白’了实情: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北风呼啸,寒气逼人,星光暗淡,月影朦胧。就在这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呼……’,我睡的正熟,忽然觉得心中一动,人便醒了过来。
当时,柳妈沉睡不醒,一位老者出现在我身前。
那一刻,屋里黑漆漆的,老者身上却散发出朦胧的光芒,他鹤发童颜,雪白的面庞上不带一丝皱纹,剑眉朗目隐隐有神光流转,似乎能看进人的心里面,三屡长髯一直垂到腰间……
不知怎的,我竟一点儿也不害怕,只觉得分外亲切。
……”
很早以前,张涵就曾有过一个想法。张何夫妇爱他,张昭夫妇宠他,但事关重大,谁也不会考虑他的意见。将心比心,张涵自己也不会信赖一个孩童,换了谁都一样。他需要一个借口,不,是他需要为众人提供一个借口,以便事态向他所期望的前进。
于是,深思熟虑以后,张涵隆重推出了一位仙人广寿子。上古神仙广成子是黄帝的老师,广寿子便是广成子的师弟。(张王氏:“没听说过……”张涵:“没听说过,那就对了。”张何:“嗯?”张涵:“—_—!!!”)
“……,老者望着我,又是悲伤,又是欢喜,喃喃自语说,‘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你……’。
他还说了很多东西,我有的没听清楚,有的听见了却不懂。
那老者见我不懂,便叹了口气,与我要了纸笔,写下天书三十卷予我,言道,‘尔好自为之。’
……
然后,老者摸了摸我的头,我就睡着了。
……”
张涵说毕,打开了箱子,露出三十卷“天书”。那“天书”包裹的紧紧的,上面用行书写着“XXX年启广寿子手录”云云,一卷卷整齐地码在箱内。
张涵的行书有前生的底子,这四五年来又狠下功夫,比他的隶书还要强上许多,颇有几分模样了。当然,他的这笔字远不能与蔡邕比较,比张何强些儿,还逊于张王氏,但字体独特,介于真草之间,自成一家。
张涵觉得应该可以骗骗人了。实在不行的话,那也没有办法了。毕竟书法练到一定水平,就不是一天两天,甚至一年两年可以提高的了。
看着张涵小心翼翼的模样,张何夫妇相视而笑,不知这小子又搞什么鬼,谁知他竟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张何夫妇不由得大惊失色。
张何当胸一把儿,就把张涵揪了过去,压低声音,厉声说道:
“这话是谁教你的?”
原来,这神仙也不是可以乱遇的。太平年间,冷不防就遇个神仙,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多亏张涵考虑再三,把“天不仁兮降乱离”从神仙留言里删除了,要不然的话……
张何首先就是想到有人教唆,意图针对,或者利用张氏。
“没有,没谁教我……”
张涵也急了,这怎么跟他想的全不一样。
自董仲舒对《春秋》、《公羊》等儒家典籍,创造性地进行了解释,将其与五行学说结合,使之阴阳五行化,来推阴阳灾异,谶纬之说兴起。谶言非常流行,大汉上下各阶层也都很相信。
等到东汉,就更不得了了。光武帝认为自己应谶言而定天下,对之深信不疑,谶纬因而大兴。张角喊出来“苍天已死……”,就能骗来大把信徒,从贫苦农民一直骗到地方官吏,甚至皇宫里都有信徒——那是有着群众基础的。
张涵考虑到这些,才创作了自己遇仙的故事,来解释自己超前知识的由来。为此,他还准备了好些证据,来说服父母。
本来以为,神仙一现,万事大吉。哪儿成想,竟是这个下场。
他当时就急了,嚷嚷道:“我说的是真的!”
张何手疾眼快,一把捂住儿子的嘴,张王氏也配合默契,站起身来,冲外看了看,没人,刘文标站在远处,没事。
看见妻子做了个没事的手势,张何才松了口气,“嚷嚷什么?”他放开儿子,还觉不解气,抬手给他一个脑瓜蹦。
“平时挺聪明的,关键时候就傻了,这是嚷嚷的事吗?”
张王氏瞪他一眼,把儿子拉到怀了,“宝宝,你告诉娘,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暴汗!凭什么别人怎么说都有人信,他一说却被当成了傻瓜,张涵好不气馁。
要是没有做过心理建设,他可能就承认自己是在讲故事了。但是,他早已想个明白,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到如今是有进无退。此时此刻若是松了口,只怕更没有合适的途径来实施预定计划了。
“我说的是真的!”他回身把箱子拉了过来,打开,“你看,天书都在这儿呢!”
屋里一片寂静,张何与张王氏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好,难道说真的遇到神仙了……这怎么可能嘛?
半晌,张何干笑两声,“宝宝,这故事不好笑……”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张涵横眉冷对父母指,憋了半天,还是俯首低头小声说道,
“我…是…说…真…的!”
再怎么能,还不是人家儿子,张涵实在硬不起来,他只能一字一顿,来强调自己讲述的是事实,不是故事。
‘天啊,难道我长的就那么象郑渊洁(故事大王,《舒克和贝塔》的作者)?’
事情说破,就不希奇了,张涵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PS:今天第一更,还有三更。
白竹猪手持五齿钉耙,大吼一声,‘打劫,诸位把票票都交出来!‘
第十二章 天书'下'
同样的话,那要看是谁说的。不同的人说话,效果是截然不同的。就象医生给的药,一般人都会去吃;但路上遇到个人给的药,除非迫不得已,怎么也不会有人去吃的。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一个七岁的小孩子回家说自己遇到神仙了,没挨大耳光就算他运气好,不相信是理所当然的。况且,这孩子还是个讲故事高手,每天一个故事,都讲了好几年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如果张涵跳回大神,都比他直接说,更容易被采信。
张王氏见儿子这么认真,这才有点相信了。当然,与其说她相信此事,不如说她相信儿子。
拿过卷天书略一打量,张王氏便心中一跳。原来,那天书上,书写着“延熹七年启广寿子手录”,却都是简体字。与繁体字(延熹七年啟廣壽子手錄)虽一脉相承,但终不一样。她只识得一半,知道上面写的是今年,其余却不认得。
而且,字体也非同寻常,有些象草书(指章草),却更类似行书,不过与颖川刘德升(行书之祖)所书又大不相同,一改隶书质朴之风,极尽妍美之态,笔势委婉含蓄,遒美健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