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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三国好孩子-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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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军将士依令而行,陶应又用手指蘸血,在那两个倒霉斥候的赤裸尸体歪歪扭扭的写道:“孙策小儿,广陵我们送你了,别追,不然你只会自找麻烦!”写完了这几个血字,陶应立即上马领军南行,旁边陶基再问这行字有什么意思时,陶应答道:“我是用笮融残军的语气写的,刚才年斌是用笮融残军的名誉和敌人接触,这会我再以笮融叛军的口气留书,就是给敌人加强这个印象。”

“哦,明白了。”陶基鼓掌,笑道:“二哥故意让敌人以为我们只是笮融残军,敌人就会觉得我们无关紧要,不会派军再追。”

“笨蛋!”陶应笑骂,“你恰好说反了,我故意留书,其实是想让敌人分兵追杀我!你想一想,一百多名骑着战马的笮融残军,既弱小可欺又有一百多匹战马可以抢,孙策小儿手下那帮笨蛋还不得红着眼睛追啊?不过他们派来的追兵也肯定不多,不是正好给我们蚂蚁啃骨头的机会?”

陶基有些傻眼,再仔细一想后,陶基顿时醒悟过来,称赞道:“二哥,你可真是太狡猾了,不错,换成是我,遇到一百多个从战场上败下来的骑兵,也肯定是抢他娘的!”

“还不够,还不得做些假象。”陶应稍一盘算,又转向年斌吩咐道:“年将军,你的一百多匹战马,全部给解下兜腚麻布,让战马随便拉在地上,其他的战马,马粪一定要收集好,统一深埋掩藏,不能让敌人判断出我们的真正兵力。”年斌答应,赶紧指挥部下依令而行,布置君子军仅有一百多骑的假象。

东城在广陵郡的地图上处于一个尖角,君子军向南潜行了三五里路,实际上就已经进入了袁术老巢九江郡的境内,而这一带的地形更是复杂,山头一个接着一个,山下开阔地带很小,并不利于君子军作战,同时身后远处也隐隐传来了追兵声音,所以陶应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南行,一是寻找开阔地带,二是寻找本地向导。

不知转过了几个山头,先后走了十好几里路,一个长宽数里的相对开阔地带终于出现在了君子军眼前,而君子军上下喜出望外的是,这个开阔地带上尽是已经收割后的稻田,还已经补种上了冬油菜,远处依山傍水的位置,还有炊烟升起,隐约可以看到房屋民居,甚至还有一个箭塔,显然是一个乱世常见的民间坞堡。

“终于可以找向导了。”大喜之下,陶应赶紧命令道:“快,过去拜会主人,但注意道路,绝对不能践踏这里村民的菜地,更不准随意伤害和恐吓村民。还有,管好战马,不准战马进地里啃菜。”众将领命,陶应这才率领君子军沿路而行,取笔直车道赶往那民间坞堡,君子军将士则小心约束战马,不让战马践踏农田。

一路到得坞堡门前,堡中百姓早已上了堡墙和箭塔防卫,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躲在壕沟后方,警惕的看着君子军一行,箭塔上还架起了强弩,对准了君子军队伍。而仔细观察了这个坞堡之后,陶应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坞主绝对懂军事,因为这个坞堡不仅造得十分坚固,墙高壕深,箭弩的配备也十分合理,互相弥补了射击死角,而且壕沟之中竟然还埋有尖桩,入堡桥梁也是特制的发梁桥,可以板动机关让桥梁瞬间倾斜,让桥上敌人摔入壕中。

出乎陶应预料的是,坞堡堡门的上方,站出来的竟然是一个只有二十一、二岁的青年男子,和陶应一样做书生打扮,白面微须,身材高大,腰佩宝剑,向陶应等人很有礼貌的一拱手,彬彬有礼的大声说道:“各位将军,在下是本坞坞主,请问各位驾临小坞,有何事指教?”

“原来是坞主,在下有礼了。”惊讶于这个坞主的年轻之余,陶应也是翻身下马,先挥手让君子军将士后退,又向那坞主拱手说道:“坞主请放心,在下不是来借粮借物,在下领军出征,因不识道路,误到此地,冒犯之处,还请坞主见谅。”

“他是领兵的将军?”那坞主也有些惊讶陶应的年轻和书生打扮,忙还礼道:“将军客气了,在下刚才已经看到了,将军约束队伍,没有放纵军士践踏乡邻土地,在下不胜感激,请问将军高姓大名,是何处军队?”

“在下陶应字明武,徐州点军司马。”陶应自我介绍,又迫不及待的说道:“坞主,在下有一个小小的不情之请,万望坞主成全。在下初到贵地,人生地不熟,对地形道路更是不知所以,不知坞主能否派遣一两位熟悉本地道路地形的乡民随军,为在下指点道路。”

说着,陶应又从怀中取出两块黄金,非常有礼貌的说道:“当然了,在下不会让这里的乡亲白白辛苦,两块黄金,一块感谢坞主,一块感谢引路乡民,而且引路乡民也无需自带粮食,他的随军饮食,由我军负责。”

“公子率领的军队,是徐州军队?”那坞主面露诧色。

“正是。”陶应点头,坦诚承认。

那坞主犹豫了片刻,这才向陶应拱手说道:“公子,按理而言,莫说公子你支付报酬,便是公子直接开口求助,我等也该鼎力相助。但现在不同,想必公子也十分清楚,左将军袁术已经出兵攻打广陵郡,前锋还已经到了东城,九江军与徐州军实际上已经开战。而这坞中多是九江之人,若是帮了公子,将来袁公路见怪,在下不怕,乡邻却吃罪不起。所以,请恕在下爱莫能助。”

“我们又不抢你们钱粮,你们……”

陶基一听大怒,上来就要和那坞主理论,陶应却一挥手,喝住这个脾气暴躁的兄弟,又向那坞主拱手说道:“坞主所言极是,确实,这里是九江郡内,坞主若是帮了在下,袁术必然怪罪,会连累到各位乡民。”

“谢公子体谅在下苦衷,在下感激不尽。”那坞主拱手道谢。

“坞主不必客气,是在下冒昧,打扰了,告辞。”陶应非常洒脱,向那坞主一拱手告辞,然后转过身就命令道:“我们走,到下一个村庄去寻找向导,注意马蹄,绝不允许践踏本地百姓的农田。”

说罢,陶应果真上马就走,率领君子军沿乡道继续南下,陶基和年斌等将虽然心中焦急,却也不敢违抗陶应的变态军令,只得老老实实的领着君子军绕坞而过,一路向南而去。而那坞主看着君子军远去的背影,口中不由惊叹道:“如此仁义之师,如此翩翩君子,天下罕见。”

同一时间君子军队伍中,陶基追上了陶应,又急又气的问道:“二哥,你怎么这么迂腐?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本地村庄,正好可以寻找向导,你怎么被那个狗屁坞主三言两语就打发了?我们又不抢他们的钱粮女人,向他们借一个向导还给金子,还要怎么对得起他们?”

“笨蛋!”陶应低声骂道:“我教过你多少次了?我们是仁义之师,道德之师,什么情啊爱啊,仁义啊,道德啊,要随时挂在嘴边,有些事可以做,但绝对不能说出来!”

“可我们的向导怎么办?”陶基没好气的问道。

“蠢货!我怎么有你这么蠢的兄弟?一点脑子都不会用?”陶应低声骂道:“你刚才有没有留意到?这个坞堡很富,两个大粮仓高得都越过了堡墙,一个粮仓少说装了三千斛稻米,还有那些坞兵,手里拿的也是强弩硬弓,上好刀枪,穿的衣服也半点都不破烂,证明这个坞堡肥得流油!你说说,一会这里会发生什么事?”

“会发生什么事?”陶基莫名其妙的问道。

“你不会傻到这地步吧?”陶应终于生气了,低声怒道:“追杀我们的追兵,遇到这么有钱的村庄,还不赶紧抢上一把?你以为袁术军的军纪,象我们君子军这么好?等到袁术军抢他们的时候,我们再掉头杀回来,这个坞堡的人会怎么想?”

“肯定是感激我们到极点,还要白送我们向导,说不定还会请我们大吃一顿!”陶基恍然大悟,喜笑颜开道:“果然还是二哥高明,我们故意留有马粪让敌人追,追兵肯定会追到刚才这个坞堡的门口,到时候只要那些追兵一起贪心,我们就可以得到这里的民心了!”

“闭嘴!小声点!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们是君子军,是仁义之师,道德之师,什么情啊爱啊,仁义啊,道德啊,这些好听的话要随时挂在嘴边!有些事可以想,可以做,但绝对不能说出来!”

第四十一章败家子军师

转过了两个山头,君子军便在陶应的命令下停了下来休息,吃着干粮和喂着战马等待,过了大半个时辰后,北面果然传来了鼎沸人声,陶应赶紧登上高处,举起自己亲手做的水晶望远镜观看,见北面果然追来了四五百袁术军士兵,步骑都有,跟着君子军战马留下的马粪一路南下,很快就进到了先前那个坞堡所在的开阔地带。

进到了肥沃的农田地带,君子军与袁术军的差别也顿时体现了出来,步兵肆无忌惮的践踏刚刚补种了油菜的田地,战马则嚣张跋扈的践踏田地更加厉害,还在袁术军骑兵的有意放纵下啃吃田中蔬菜,隐约还能听到乱七八糟的叫嚷声音。见此情景,陶应当然是大喜过望,心中暗道:“好,追兵果然不多,就算这帮丘八不抢村子,我也可以放心大胆的在这块难得的开阔地带用兵了。”

和对待君子军一样,发现又一波军队到来,之前那个拒绝为君子军提供帮助的坞堡马上进入了备战状态,一百多号青壮匆匆奔上箭塔堡墙,手拿武器做好守坞准备,之前那个书生打扮的坞主也再一次登上坞门顶端,做好与来军交涉的准备。但是看到袁术军步骑肆无忌惮的践踏农田菜地后,那坞主心头顿时生出不祥预感,暗道:“这一关,怕是没上一关那么好过了。”

果不其然,率领这支追兵的袁术军将领冲到了坞堡门前后,马上就大模大样的举起马鞭,指着坞门气势汹汹的叫嚷,“坞中匹夫,出来一个会喘气的,刚才有没有一百多骑兵从这里经过?往那里去了?”

“一百多骑兵?”那坞主心中疑惑,心说左将军的这队人马可真是糊涂得紧,刚才那队徐州骑兵少说也有七百八百人,怎么会判断为一百多人?难道说,他们要追杀的不是刚才那一队徐州骑兵?

“匹夫,耳朵聋了?”见无人回答,为首的袁术军都尉有些不耐烦了,又指着那坞主大喝道:“就是你,穿儒衫的匹夫,本将军问你话,刚才到底有没有一队骑兵从这里经过?再不答话,休怪本将军对你客气。”

“回将军,没有。”那坞主心中有气,故意答道:“回禀将军,休说刚才,就是这几天时间,都没有一支百余人的骑兵队伍从小坞门前经过。”

“大胆匹夫,还敢骗我?!”那袁术军都尉大怒,用马鞭一指地面,喝道:“没有骑兵经过?那这些马粪是那里来的?”

瞟见地上那些星星点点的马粪,那坞主恍然大悟,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那队骑兵的战马屁股后面,大部分都兜了麻布,原来是故意只留下少量战马在道路上遗留粪便,借以迷惑敌人,所以这队追兵才误会了他们的兵力多寡,只派了四五百人追击,这么一来,即便被追兵追上,也可以反过来占据优势。刚才那位公子,不仅是仁义温厚,还非常的工于心计啊。

“匹夫,无话可说了?”那袁术军都尉又吼叫起来,“快说,那队骑兵到底在那里?否则的话,本将军把你抓进东城,治你一个通敌之罪!”

“将军。”陶应期盼已久的事发生了,一个小校凑到那都尉耳边低声嘀咕,还用马鞭指向坞堡那高耸的圆顶粮仓。见此情景,那坞主立即明白大事不妙,赶紧大声说道:“将军,请不要误会,小坞之中大多都是九江百姓,久受左将军恩泽,岂敢背叛左将军做出通敌之事?刚才是有一队骑兵从此经过,虽然他们不是将军说的一百多人,但他们往那条路去了。”

说着,那坞主极不讲良心的往君子军的去路一指,非常不讲义气的出卖了君子军的去向。但这坞主这么做已经晚了,发现了这个坞堡富庶非常后,那都尉眼珠子转了几转,马上就大吼起来,“大胆匹夫,一再欺骗本将军,本将军还能信你?马上打开坞门,本将军要进坞搜查,看看你们有没有私藏敌军!快,开门!”

吼叫着,那都尉举鞭一挥,身后的袁术军队伍立即心领神会的冲了上来,拉弓搭箭对准坞堡,摆出攻坞架势。那都尉又大喝道:“开门!马上开门!不然的话,你们就是故意窝藏贼寇,全部得抓到官府治罪!”

“麻烦了,果然是盯上坞里的钱粮了。”那坞主心里叫苦,知道这些官兵搜村是假,乘机劫掠是真,同时这坞主心中更是窝火,外来的徐州军队纪律严明,对待敌郡百姓都秋毫无犯,本地官兵却如此凶神恶煞,又是践踏田地又是乘机劫掠,看来袁术部下的法度废弛,比自己之前判断的还要严重,九江郡被这样的人占据,真乃九江不幸。

“坞主,不能开门啊。”好几个坞丁也看出了袁术军意图不善,纷纷向那坞主劝道:“坞主,千万不能开门,开了门,我们鲁家城肯定就完了,坞里的三百多人也完了。”

“黄将军,和这帮通敌乱民罗嗦什么?”好几个袁术军将校都咋呼起来,“让将士们直接杀进去吧,回去我们给你做证,这个坞堡通敌藏寇,将军你不得不出兵剿灭。”

“还用得着做证?黄将军你是小袁将军的人,剿灭一个通敌坞堡,不要说黄盖老儿,就是孙策小儿又敢说什么?”

被几个部下一怂恿,那袁术军都尉更是心动,心说不错,老子是小袁将军的人,小袁将军是主公的从弟,剿灭个把通敌的村子怕什么?孙策小儿和黄盖老儿敢放半个屁?想到这里,那都尉也不犹豫,立即一挥手喝道:“将士们,这个坞堡通敌藏敌,罪不容诛!给我上,杀进去!放箭!”

“放箭!快放箭!”迫不及待的喊叫声中,袁术军士兵弓弩齐发,乱七八糟的射向坞堡,几个坞丁躲避不及,顿时被箭射中,还在盘算如何打发这群豺狼的坞主大怒,急令坞丁放箭还击,激烈的喊杀声,也很快在这富庶坞堡门前回荡了起来。

也是到了真刀真枪的打了起来时,那个叫做黄猗的袁术军都尉才发现自己太小看这个小小坞堡了,尤其是小看了那个穿着儒衫的坞主,他手中的强弓一箭射出,既准且狠,片刻之间就有三个士兵葬身在他箭下,另外还有一个手拿盾牌的士兵干脆连盾牌都被他的强弓射穿,箭镞穿盾而过,射伤了持盾士兵,吓得两旁盾手连连后退。而余下的坞丁虽然没有坞主这么勇猛,却又占据了地利,居高临下弓弩乱发,让十几个袁术军士兵都惨叫着摔倒在了血泊中。

更让黄猗窝火还在后面,二十来个步兵抬着撞木去撞坞门,不曾想刚走上门前桥梁,那看似坚固的木桥竟然自己侧翻起来,五六个步兵站立不稳摔下壕沟,顿时被沟中尖桩串成了血淋淋的人肉串子,惨叫的声音震得群山都有些回响。一时之间,人数众多的袁术军竟然拿这个小小坞堡无可奈何。

“退下,退下!”黄猗到底是正规军将领出身,沙场经验非常丰富,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坞堡的致命缺点,先是命令众军退下,然后大喊命令道:“准备火箭与火把,换火箭射!火把全部点燃,盾牌掩护,上前投掷火把!”

“火?!”看到袁术军士兵收集木材引火,那坞主顿时大吃一惊,情知袁军将要发起火攻,赶紧大喝道:“快,准备水桶和水缸,把堡中房顶全部用水泼湿,敌人要放火烧堡了。快,快,叫老弱妇孺也来帮忙。”

坞丁答应,匆匆下去组织人手准备灭火,但那坞主还是焦急万分,因为那坞主很明白自己这个坞堡的缺点——面积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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