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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大学士-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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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淡心中却是一震:夏行人,不就是夏言吗?这家伙现在应该还在行人司做官。

夏言在嘉靖朝可是一个厉害人物,后来还做过内阁首辅,是嘉靖朝初年风云人物之一。

孙淡对夏言是早有闻名了,只是没有机会认识,却不想在这种场合碰到他。

孙淡心中一动,转头对月官说:“我可以帮你度过这个难关,不过,我先前所说的事你得答应我。“

月官一咬牙:“孙先生,只要能打发掉外面那个厌物,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又不是要让你干什么坏事,就让你应酬一下郭曾。”孙淡笑了笑,正要说话,门帘一动,一个黑瘦的猢狲一样的青年男子闯了进来。

此人应该就是霍韬。

他身材不高,皮肤也黑,厚嘴唇,高颧骨,有着一张典型的南亚人的脸,当真是丑得厉害。

一看到他的模样,孙淡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这月官是嫌霍韬长得丑啊!

说来也好笑,月官长得不好看,可审美观却没有问题,自然不会喜欢这种猢狲一样的男人。倒是霍韬喜欢月官一事让人觉得费解,按说,霍大人大小也是个官,家里也有钱,什么样的美娇娘买不到,却偏偏迷恋上这个一个又黑又瘦的小女生。还有那个郭曾,也被月官弄得五迷三道。这么说来,就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霍韬和郭曾都是月官的粉丝,而粉丝崇拜偶像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

古代的戏子虽然地位卑微,可在古人眼中依旧是一种如同大明星般的存在,一样有人追捧。

只不过,郭曾采取的方式是死缠烂打,一味纠结,而霍韬则干脆来个霸王硬上弓。

霍韬一进屋就看到月官屋中还有一个男人,立即叫了一声,一把抓住孙淡的袖子,愤怒地叫道:“你是谁,你又是谁?月官,枉我霍韬对你如此迷恋,扔进去这么多银子捧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

孙淡又好气又好笑:“霍大人,注意你的身份,你现在这种模样,成何体统?”

霍韬一呆。

这个时候,展布和另外一个男子也进了屋,见孙淡被霍韬拉住袖子,也都上前来劝解,好不容易才将二人分开。

另外一个陌生男人应该就是夏言了,孙淡朝他看了一眼,心中喝彩:好一个风度偏偏的美男子!鼻梁挺拔,眉目疏朗,长髯及胸,不愧是嘉靖朝的大名人,光这扮相就很有宰相派头。

相比之下,那霍韬看起来实在猥琐。难怪他堂堂一个会元,却只做了个兵部的小官,而没有如常例进翰林院。做官,还是需要有一副好皮囊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智退霍韬

孙淡留意上了夏言。而夏言只拿孙淡当一个普通人来看待,发现到孙淡观察自己,却不怎么在意。在他看来,孙淡也是来来捧月官的,内心中未免有些鄙夷。

夏言也是进士出身,不过,同得了会元的霍韬相比,成绩就惨了许多,只得了个三甲,如今只在行人司混混日子,也看不出有什么前途。他今日找霍韬是因为有公务。可惜霍韬这人虽然官不大,可架子却不小,也不怎么瞧得起夏言这个只得了个可怜巴巴的三甲进士的前辈。说不了两句就朝月官这里跑,夏对捧女戏子这种事很是反感。霍韬平日里以道德大家自居,可遇到这种男女之事,却把持不住了。夏言为人深沉,也不放在脸上,索性缠着霍韬,随着跟了过来。

好不容易分开霍韬和孙淡,夏言心中好笑:“霍大人,君子动口不动手。大人跑展家班来看人。又同人扭打,若被言官们知道了,上书弹劾,只怕会有麻烦。”京城藏龙卧虎,鬼才知道对面这个相貌普通的年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看他穿着打扮也是读书人,没准是那家公卿贵人家的子弟,若发家翻了脸,把他的长辈给引了出来,大家都有麻烦。

霍韬心中醒悟,他虽然长得丑,可人却精明,否则也不可能中了会元。实际上,在南海石湾老家,他也是远近闻名的饱学之士。当初在老家时还曾经兴办私学,本人称之为渭崖先生,是远近闻名的道学先生。他这样的人智商不低,可情商上却稍微有些欠缺。

气呼呼地放开孙淡,霍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整面色,拿起了架子,反呵斥展布:“布官你怎么回事情,这半年来,本官将无数心血都放在月官身上,为了捧她,银子流水一样地使了出来,可费千金却不能博美人一笑。这么长时间下来。就算是颗石头也该捂热了,如今变成这样,一定是你想赚我银子,挑唆所至。”

布官大声叫屈:“霍大人你这就错怪奴家我了,人家月官不想理你,我不过是她的班主,又不是爹娘,能有什么办法。大人你心爱月官,想纳月官,这事还得讲究你情我愿,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我展家班又不是青楼妓馆,花了银子就能把人领出去。随大人一同来的这个夏大人看模样也是个明事懂理的人,夏大人,要不你来评评这个理。”

夏言心中有些不悦,心道:一个戏子反在我面前讲起伦理道德,实在可笑。

他也是心中发苦,虽然这几年落魄到底,可内心之中未免没有一颗热切向上的功名心,也不愿在中肮脏所在污了名声。可事情没办妥,就被霍韬带带到这里,也是一件无奈的事情:“霍大人是有名的道德君子。这事断不会让展班主为难的。”

夏言用一句道德君子将霍韬给套住了,顿时激得霍韬说不出话来。他心中也是恼火,夏言一个小小的三甲进士,竟然在自己面前谈道德说做人,反将了自己一军,弄得霍韬很是被动。他正要发怒,坐在对面的孙淡说话了。

“霍大人你这就是错怪展班主了,至于捧角,那是大人自己愿意花钱,须怪不得别人。”孙淡笑笑:“既然月官不肯跟你,这事也不好强来,否则一旦闹将开来,反而不美。既然夏大人也说了这么一句公道话,要不这样,霍大人往日捧月官的一应花费展班主都退还给你好了。”

展布在京城有宅子和戏社,平日也没什么花消。戏班子主要的花费在置办行头上,每年值班新行头的花费非常巨大,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所谓:制不完的行头,还不完的帐!”

戏装都是用上等的绫罗绸缎,方寸之间锦绣乾坤,手工繁复,所费极昂。另外,像髯口,得用犀牛尾;笏板,得用真象牙。你要是敢用个竹子的,那你肯定就不是角儿,恁你唱得天花乱坠也拔不起戏份儿来。

置办行头戏服是每个梨园弟子的头等大事,行头的好坏,直接关乎舞台效果。有些不成材的戏子甚至只凭行头簇新华美。就能搭入大班社,在舞台上占有一席之地。

所以行头被梨园行的朋友称为“打饭吃的票”即使是梨园行真正的大腕儿名角,也视置办行头为第一等苦恼事情。不过,有关本业的东西,是无论怎样节衣缩食,也应该购买的。

展布每年给手下的女戏子们购买新戏服装,每年也得巨万。一套新行头,怎么说也得花上好几百两,甚至上千两。像月官这样的角儿,戏服上的坠饰金绣可是真东西,一套下来,三五千两也属寻常。

戏班这么多人,每人一套,想想就让人感到害怕。

因此,当孙淡建议展家班退还霍韬这半年因捧月官所用的一切花费时,布官面色大变,就连月官也是眼睛一红,小声哭泣起来:“这么多钱……你们这不是逼我去死吗?罢了,等下我自找个僻静的地儿,三尺白绫往那树上一套,自己了断,一缕芳魂自找地方飘散,化着青烟被风吹没了。你们这些男子汉大丈夫。你们这些大人们也就甘心了!”

月官这一声悲啼长声吆吆,竟是戏剧中的念白。

听到这一声娇悲,在座众人各有不同反应。

孙淡心中发毛,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展布心中却是一阵暗喜,不愧是我展某人调教出来的姑娘,待人接物,火候拿捏到十足准确,可惜就是还没长开,否则不知要迷惑多少众生。我们女人,长相倒不怎么要紧,关键是要够聪明;而夏言则心中恼火。想我堂堂一个进士,却莫名其妙掉到这污秽所在,这个 霍大人也太不堪了,什么道德先生,比之市井小人尚有不如。

月官这一哭,霍韬心中大痛。这才想起孙淡,又差点跳起来,怒道:“你又是谁,本大人说事,什么时候论到你插嘴了。”

霍韬好歹也是个兵部的官,手中掌握一定权力。在官场打滚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将军、游击甚至总督没见过,身上自然而然带着一股威仪,这一板脸竟带着一丝杀气。

孙淡就等他问这一句,若他不问这一句,自己还不知道该如何了解此事。

闻言微微一笑,镇定自若地回答说:“我究竟是谁,夏行人是知道的。行人司沟通上下,联络各部堂,是朝廷有名的耳报神。”

夏言一愣,又仔细地看了孙淡一眼,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人是谁?

夏言城府深沉,又有过目不望的本事,只要他接触过的人,无论隔了多少年,第一眼就能认出来。可反复想了半天,无论如何,他也想不起眼前这人是谁。

“夏大人,他是谁?”霍韬也被孙淡的镇定自若给唬住了,迟疑片刻,就转头问夏言。

夏言正要说话,孙淡却已再次开口:“我姓孙名淡,是会昌侯孙家的旁系子弟,秀才功名,如今在国子监典薄厅做书办。”

“哼,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一个小吏。竟敢在我和夏大人面前拿唐?”霍韬不住冷笑,显是怒不可遏。

会昌侯虽然财雄势大,可孙家这个侯爵在京城根本就不算什么,四九城中,像这样的侯爵府没有一百,七八十处总是有的。会昌侯和武定侯虽然都是侯爵,可区别却大了。再说,孙淡也不过是一旁系子弟,霍韬自然不会放在眼中。

霍韬是南海豪族出身,霍氏家族在南海显赫一时,并把持了南海的陶瓷业,自大惯了,来京城做官多年也不肯收敛。

“孙淡自然不算什么,也不愿在二位大人面前拿大。”孙淡轻轻一笑,只看着夏言:“夏大人,有一事还想请教一下。”

夏言不动声色地看着孙淡,点点头:“你说。”

“我听人说,夏大人上前天刚经手一桩宣大府的公文,说的是,今年大同守军的冬衣短缺,请兵部火速调一万件棉衣过去。”孙淡站起身来,一挥衣袖:“可有此事?”

夏言脸一边,缓缓点头:“确有此事。”他心中一震,这事很是隐秘,涉及到朝中权贵克扣宣大府边军军饷一事,因此,这事是下面的人通过秘密途径直接递到皇帝手中。皇帝批示:着兵部着情查办。也不给个具体的处理意见。

这事夏言也觉得有些麻烦,他在行人司不过是个跑腿的,可因为行人司乃中枢的秘书机构,知道的事也比普通官员多许多。

正因为这事牵连过大,知道的人也不多,眼前这个小秀才看样子也不是什么要紧人物,他怎么会知道这事?

一想到这里,夏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再不说话。

倒是那霍韬一愣:“孙家小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自然不会同霍大人说了。”孙淡走到夏言身边,俯下身去,在他耳边说:“霍大人今天实在有些失态,大人还是劝劝他吧。前天,夏行人那了这份公文去内阁,杨阁老的意见是立即查办,可到了威武大将军这里,却将将立即二字改成了着情。你说,我说得对不?”这一句细不可闻,在座的其他人自然不坑内听到。

夏言听到这话,身体一颤,这事也就二三人知道,这个孙淡怎么可能知道?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传说,心中更是震撼。骇然抬头看着孙淡,“这两字一改,有什么区别?”

“无他,大将军身子日见不好,多一事不如省一事,烂摊子还是先留给后来人去处理吧!”孙淡继续小声说:“我得了个消息,大将军说,夏行人当初一心留在行人司办事,不肯到地方上去做知县,也是个实心用忍的人才。我压了你这么多年,也该起用了。这段时间这个夏言跑兵部很勤,对那边熟悉,兵部正缺一个给事中,就他吧。”

宣大府冬衣的事情孙淡是知道的,前一段时间,毕云掌管着司礼监,一应奏折批红皆出其手,孙淡也有缘得见。至于夏言要去兵部做给事中的事情,孙淡并不知道,可依照历史记载,这个未来的帝国首辅就是在这一年得到了提拔。

索性就拿出来唬唬他。

夏言闻言胸中顿起万丈波澜,六科给事中和他现任的这个行人司的官职虽然都是六品,可区别却是极大。六科给事中品级虽低,却负责监视制约六部,有专折上奏的权利,可以说是皇帝的身边人。官职虽小,可外地来京半事的三四品武官却是想骂就骂,想训就训。就算是兵部尚书见了自己这个小小的给事中也的客客气气,不敢乱说话,用冠冕之王来形容也不为过。

如果孙淡这话确实,他夏言熬了这么多年,总算翻身了。

当然,如果那个传说是真的。以孙淡成日呆在皇帝身边,想知道这种消息也是很容易的。

夏言心机深沉,面上也没有其他表情,只点点头,说了一声:“多谢指教。”站起身来就对霍韬说:“霍大人,我们这就走吧。”

霍韬有些愕然,怒道:“夏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霍韬什么时候受过这等贱民的气?”

夏言心中好笑:老霍啊老霍,你还真是个惹祸精,枉你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却跑戏班子里来胡闹,真让陛下知道了,非被摘去头上乌纱帽不可。你自己倒霉不要紧,连累我做不成给事中,却是郁闷。

他低头对霍韬说:“霍大人快走吧,今天这事只怕用不了两个时辰皇帝陛下就会知道。”

霍韬一呆,还是不理解,也顾不得其人听到:“怎么了?”

夏言小声说:“听说陛下现在身边有一个山东来的名士随侍,为他处理家务事。不知霍大人听说过没有?”

霍韬心中一寒,低声道:“听说过……这个孙淡……听口音是山东的,难道……”

夏言缓缓点头:“我是行人司的,也经常见到宫中和陛下的人。”

霍韬额上的汗水就下来了,帝王家事自然都是人臣大忌,只要粘染上了,要么一飞冲天,要么身死族灭,没有第三条路可走。像他这种六品文官,又没有后台背景,一旦牵涉进去,只怕就是当炮灰的命运,好处是捞不到分毫的。

这种事情,自然是能够避开就避开,怎么可能主动凑上去。

霍韬一咬牙,当机立断站了起来,沉着脸:“我们走!”

“等等。”孙淡喝了一声。

霍韬站住了,转头一脸怨恨地看着孙淡:“孙先生还有什么话要说?”

孙淡:“霍大人就这么走了,难道没一句交代?”

“怎么交代?”霍韬更是恼怒,心中有一股邪火涌起,心道:“你孙淡不过是一个秀才,虽然身份特殊,可我好歹也是个会元,你怎么对我,将来传了出去,我霍韬还怎么见人?”

孙淡轻轻道:“展班主这里你以后也不要来了,承蒙霍大人和夏大人给孙淡一点面子,孙淡就做个主,将这一页揭过。你看这样可好?”

霍韬自然是舍不得月官,面色大变,正要说些什么,旁边的夏言道:“那是自然,我等都是读圣贤书的读书人,这种地方自然是不好再来的,霍大人也是南海名士,有身份又清望,怎么可能来这里。”

霍韬哼了一声,显然是默认了。

孙淡心中一松,“那就好,这样,霍大人这半年在月官身上花的钱,展班主退给人家吧。”

展布也不愿意得罪霍韬,心中虽然肉疼,却不得不连连点头:“自然是要退的。”

霍韬:“免了,霍某人还不缺那几个钱。”一拂袖,扬长去了。

事情就这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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