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历史电子书 > 国君,你是我的毒 作者:嬴雅(晋江2012.06.09完结) >

第28章

国君,你是我的毒 作者:嬴雅(晋江2012.06.09完结)-第2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不要管,你只需告诉我当年之事。”我看着他,淡淡地道:“如果,你真心希望我这个夫人过得好的话。”
  “小臣不敢。”庚慌忙说道:“只是先侯曾经下诏,所有人都不许再提兰美人一事,故而,小臣实是……”
  我沉默地看着庚,他的眼神似有闪烁,却又镇定。今他搬出虢国先侯,我自不能再逼迫,只得另谋他途。
  “天子可还在虢宫?”我问。
  “回夫人话,天子待国君惩治了婧美人和妍美人之后,就往杞国巡视去了。”
  “杞国?难道他不是专程来虢国的么?”我倒有些意外。
  “每两年这个时候,天子都会到杞国巡视,只是谁也没料到天子会中途改道虢国。”庚答道。
  难道天子不是因秀容夫人为婧求情才来?我愣住了。
  “庚伯,我想请你帮忙。”我敛容肃穆说道。

  
  第四十一章 难为
  凝望“国宾馆”三字,我久久不语。
  没曾想,在这里的那一晚,竟是我和母亲的最后一次相聚。
  全身包裹在斗蓬里,夜风徐徐,只觉身上有汗,额上涔涔,几次都踏不出脚步。
  庚派了几名虢侯的近身侍从护卫,我们没有惊动国宾馆里面的人,只在馆人带领下,悄声前往斐的住处。
  虢国夫人在流言中本就处在风口浪尖,若惊动旁人,实是遭人笑话,甚或冷言讥讽。若非有庚,我实难出宫一步,可若不向斐问个仔细,我又怎能放下对母亲的愁结。
  岂料,月夜昏暗之处,远远传来怒斥之声,沿着庑廊朝前行进,走至一半,就被数名侍从拦了下来。初时我以为是斐之从人,不想,阻我者是虢侯的贴身保镖,侍从勇。
  勇正要喝斥,我连忙用手势制止。
  “夫人何以会在此处?”勇疑惑地低声问。
  我瞅了前方一眼,同样低声道:“你等且勿说话,在此等候。”
  不等勇答应,我便越众而过,所有人留在了身后。
  我本欲光明正大敲门,不想房里的争执声甚是明显,我不由得利用屋内的暗淡烛火,悄声附耳于门上,仔细凝听。
  “我派寺人云去找你,是要你想办法保住寺姆央的命,不是要你催魂!”
  “你以为我想这样?雅出事,齐国也会受牵连,我比你还着急。可寺姆央说这是惟一的办法,也许她说得对,这是最好的解决之道。”
  “结果呢,你害得雅——混帐!”里面突传来捶击声,似乎木案断裂的声音。
  “你敢保证寺姆央来了之后,虢国朝臣和婧夫人不会责难她?国君,你莫忘了,雅身份一事虽有天子和王后撑腰,毕竟事实有违。若真的暴之于众,引起国人揣测,介时,就算天子有心,只怕未必保得住雅。”
  室内陡然静了下来,稍顷,只听虢侯沉声道:“寡人娶雅,并非她是齐国宗女,并非她得天子王室贵胄,寡人从来就爱着她,从她尚是宁遂酒肆一个打杂的小丫头开始,寡人就爱着她。”
  我的心一下子揪在了一起,自和子煦认识至今,我从未听他说过爱我的话,更遑论他成为国君后的种种言行。
  “寡人没想到你会来,更没想到你连跟寡人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直接将寺姆央的遗书送到雅的手上。若不是你是齐国公子,寡人一定会杀了你!”
  只听斐冷笑道:“如果你能早点解决此事,何至于寺姆央被人利用?如今事已至此,你我在此争论也是无益。”
  “确是无益,确是无益!”又听得一拳重击木头的声音。
  良久,忽听斐叹道:“国君,你莫再气恼,至少雅尚好。且天子眷顾,视为宗亲,这也是雅的福分。有些意外,她也不得不接受,我们,也不得不接受。”
  “天子巡视,虢国负有护卫之责,我明早必须赶去与天子会合,寺姆央的身后事就劳烦你回到齐国好好办理。”虢侯低沉道。
  我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推开房门。“我要去齐国。”
  屋里两个人全都傻了眼,愕然地看着我。
  “我要去齐国。”我一字一字地重复。
  虢侯猛然把我拉进房,把门关上,这才瞪着我道:“你怎会出宫?”语毕,他又些惊喜地说:“你的眼睛好了,没事了?”
  我这才想起我没有蒙眼布,当下不语。
  “雅,你身体不适,不宜远行,就在宫里好好养病。寺姆央的事,阿兄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斐适时说道。
  我望向斐,俊朗的脸庞上左脸颊处有些红肿,难不成是虢侯刚才打的?一旁,一张陈木案几已然断裂,似是遭重力捶击。
  “在你们心中,她只是个寺姆,但在我心里,她永远是我的母亲。”我一定要去齐国为母亲奔丧,他们力量再大也别想阻拦!
  “可你是堂堂虢国夫人之尊,去为一个寺姆奔丧,总会惹人闲话。”虢侯静静地道。
  我低头不语,斐和虢侯也未再出声。
  猛地,我跪在两人面前,低声下气地说道:“我无法为死去的孩儿尽责,最起码,我不能再让母亲委屈。求国君成全,求阿兄成全!”
  我不停的磕头。
  虢侯和斐同时伸出手,我怔了怔,还没伸出手,斐就讪讪的将手缩回去。虢侯扶起我,完全将斐撇在一边:“我们回去再说。”
  被拉出房时,我回头望,斐望着我,脸带微笑,目光淡然。
  想起梦里冷漠的斐,还有刚才听到的两人争执的那些话,我的心沉到谷底。
  到了院子,虢侯叫来勇等侍从,说是回宫。门外,两辆马车雄纠纠的停靠在一起,我本想坐回我来时的那辆,虢侯却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不肯放松,直到我和他都坐在了他的马车上,他仍未放手。
  “这里你不该来。”车子启动后,他沉声道。
  “我不知你在这里。”我如实答道。
  “有些事你不知道的好。”他的手握得更紧。
  我沉默着,随后不容他抓握,我使劲地将手抽回,平静地说道:“我要亲自去祭拜母亲,我要亲眼看到她果真入土为安。这是我惟一的心愿,你不可以阻止我,你不可以!”
  长街上,没有人烟,万籁寂静,月华淡淡地投射在窗帷上,甚是清冷。侍从整齐划一的朝虢宫前行,周边没有吵闹声,也没有莺歌燕舞声,只有那踏实的步伐声和车轮轱辘声清响着。
  许久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我以为直至王宫,虢侯会因为我的任性和倔强心情不好,不肯再谈。走了一段路,我轻掀窗帷朝窗外望去,淡淡月光下,高大的碑楼在前方隐隐矗立,宛如巨大醒狮守护着身后雄俊绵长的虢宫。
  “明早我就得起启程,大概两月后方回。你小产尚不足月,我又不在身边照顾,心里实是不放心你去。”虢侯突然出声,打破了先前的沉寂。
  借助车厢外灯笼透进来的微弱烛光,我怔怔地望着虢侯,他的面容比起以往,剑眉郁结,还有些憔悴。且在说此话时,语气里竟带着浓浓的惆怅,似是心里有无限悲伤。
  “为何?”我问。
  “什么为何?”他愕然说道,光线虽暗,我却在他的眼眸里捕捉到一闪而逝的惊惶。
  “我不明白为何当年兰美人打入冷宫一事,会让你如此仇恨?我更不明白,既然你口口声声都以王法宫规为尊,何以会在兰美人死后,送她出宫?”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寺人云不是侍候兰美人的么?兰美人一死,按惯例,寺人云会被安排到别的宫院做杂活。可我问过庚,也派人找过,寺人云不在宫中。”我看向他,淡然说道:“如果我猜测有误,何以寺人云会出现在齐国?你毋须不承认,我刚才在门外,全都听见了。”
  虢侯不出声,目光灼灼地望着我,爱意甚是明了。
  稍顷,我语气软化,“谢谢你成全兰美人的遗愿。”
  “兰美人是先侯废妃,按宫规,确是至死不能出宫。所以她死后,我便派人暗中将尸身火化,然后寻了个名义,让寺人云带着兰美人的骨灰回乡安葬。这是惟一的办法,我只能做到这一步,再多要求我也办不了。”虢侯几不可闻地微叹。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最后那句话,倾尽了无限思愁。我将手覆在他的大手上,诚挚地道:“她不能敛衣安葬,虽是遗憾,好歹能回家乡。纵是身化骨灰,我想兰美人心里也会感激国君恩典的。”
  虢侯似没想到我会亲近他,微有意外,也甚惊喜,他顺势将我搂在怀里,轻轻说道:“我虽然气愤你帮兰美人说话,可也没想过因此冷落你。因我一时的迷失,错误的伤害了你,还累及你小产。你有失子之痛,我何尝没有丧子之恨!雅,莫怨我,莫与我生分,可好?”
  这是他第二次向我解释,堂堂国君如此低声下气,且他还是我的子煦,我纵有怨恨,也发泄不出来。
  恰在这时,车子停了下来,前方有人来报,已进虢宫王墙。
  “你明早还要动身,早点回去休息罢。”我先下车,这时,珍和聋嬷嬷已带着宫人,提着灯笼在路上等候。
  “雅——”虢侯下得车来,望着我喊了一声。
  我望着他,淡淡微笑。“我会照顾自己,天子那里甚是紧要,国君切勿因雅而耽搁。国君保重,雅先行告退。”说毕,我屈膝施礼。
  不敢再看虢侯,他的眸子异常炙人,我叫珍走快点,终于,我们转过假山,出了庑廊,朝阳殿已然在望。
  “君主,怎么你会和国君一同回来?看你面色沉郁,可是哪里不好?”珍担忧地问。
  “今晚你去准备行囊,记住,除了聋嬷嬷,莫让其他人知晓。”我道。
  “行囊?刚才听君主与国君说话,莫非国君要出巡?太好了,君主陪同前往,定能与国君再现恩爱,消弥误会。”珍欢喜地说着,脸忽然又垮下来:“只是,君主身体抱恙,尚在小月,受不得风,不宜前往啊。”
  我没有解释,说了,珍也不明白。
  今晚有太多的感慨,太多的曲折,非一言一语就能道清。
  翌日清早,我便早早起来准备出发,珍忽然犹犹豫豫的说道东西她已经收拾好了,只是聋嬷嬷那里出了点小问题。
  我正要问是何事,聋嬷嬷走来,神情凄苦地说,她很担心婧美人。听储秀宫的宫人说,婧美人不言不语,静静的坐着,以前吃东西很挑剔的,现在是弄什么就吃什么,吃完又继续傻坐。
  “夫人,您看婧夫人……不是,是婧美人,她会有事么?她可是还怀着孩子的呀。”
  “你放心,有宫人侍候,她没事的。”我安慰道。
  “国君下诏,无有他的诏令,任何人不得探视。可是奴才真的想知道婧美人怎样了,可有哪里不舒服?夫人,您行行好,您带奴才去瞧瞧,好不好?”聋嬷嬷又跪又磕地哀求。
  我不想跟婧和妍再有牵扯,无论她俩谁罪大罪小,我都不愿再去沾惹。可聋嬷嬷对我很好,她现在又哭得很伤心,我不禁感到在她心中,婧不只是她的主子那么简单,也许她早把她当成了女儿。
  就在这会儿,庚带着昨晚护送我出宫的那几名侍从来,他说,这是国君安排保护我的。庚还说,他已经通知了守宫门的侍从,会放行我乘坐的那辆马车,不过我不能让他们发现我的身份。
  庚说这些的时候,眉头皱得紧紧的,还有些哀声叹气。
  我没想到虢侯会吩咐庚如此帮我离宫,更没想到一说起我离宫后的安排,他的眉头皱得更紧,言语间透露出浓浓的关心。
  听毕,我淡淡地扯了扯嘴角:“庚放心,雅定当无恙。只是雅临走时,想去一个地方,望庚能再帮忙。”

  
  第四十二章 赴齐
  还没走到储秀宫的宫门前,就看到十几名侍从守卫在四周,严厉地遵从着虢侯的诏令,不许任何人探视。
  可这些侍从再严厉,也不得不卖庚的面子,况且,还有我这个备受国君重视的正夫人。
  进殿时,我只带了聋嬷嬷和珍进去,庚在殿外守候着,就连殿里侍候的宫人也被我赶了出来。
  婧没有理会周边乱哄哄的声音,她坐在茵席上,呆呆地望着紧闭的窗子,似在想什么想得出神。
  聋嬷嬷一看到婧,就老泪纵横的跪在婧面前,又哭又说的。“君主,阿姑来看您了。您莫如此对待自己,要保重身体,不要让秀容夫人牵挂才好啊。”
  婧没有理她,仍然呆望窗子,或许她望的是她眼中才看得到的窗外景物。
  “看到你这样子,我心里很安慰。听宫人们说,你不会饿着自己,不管食物做得如不如意,你都会吃下去。这很好,起码,你不会饿着自己,更不会饿着肚里的孩子。”
  我忽然出声,果然,婧没有再看窗子,她望向我,脸上渐渐有了表情。
  “齐雅?”她似是有些惊惶,将我从头到晚打量。“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我不想……不想见到你,你走!”
  “你为何不想见到我?”我已作了准备,但还是没想到婧会有如此变化。
  “我叫你走了。”她越发的惊惶,四处张望,忽然起身,急急忙忙的将自己隐藏在帐帷后面。“我是凶手!是我害得你小产,是我杀死了你的孩子!”
  我呆住了,婧竟似有些神智不清,她从来不会这样委屈自己。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寺姆央会对你如此重要。我以为她只是个寺姆,一个奴才而已,我真没想到她的死会让你受这么大打击。我虽痛恨你得国君恩宠,却从未想过要害你的孩子,我没想到你会小产,我真的没想到。”帐帷后,惶恐不安地说着,说到最后,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姐姐派了很多心腹到虢国,宫里宫外到处散播流言,她跟我说,你的身份一定有假,只要揭穿了,你一定会以欺君之罪打入冷宫,那时我就可以成为虢国的正夫人。那个楚妍,都是那个该死的楚妍,她骗我,她说她有楚国探子送来的秘碟,里面有很多你是蛮夷戎狄派来的细作的证据。楚妍还说,你父亲是塞外蛮夷潜进中原的细作,你也是,你们都是!”
  我不知道婧是不是疯了,她告诉我这些的时候,身子抖得很厉害,帐帷抖动的哗啦啦的。她边哭边说,边说边哭,又惊又怕,到最后,竟是失声痛哭。
  我轻轻地掀开帐帷,只见婧哭得梨花带泪,甚是悲切。我仔细地瞧,实是看不出她有一丝一毫的做作。
  看到她这样子,我心里也说不出是甚滋味,只觉得心里没有仇恨得报的痛快,也没有了满腔的恨意。
  在心里轻轻一叹,我转身问珍国君可还在宫中?珍答道,听闻国君天未亮就已带着从人出发,宫里的事都交给了庚伯照管。
  既然国君已离宫,我惟有找庚帮忙。出去的时候,我让聋嬷嬷留在里面照顾婧,然后跟庚说,请他多派医士好好的为婧诊治,且将守卫放松,让婧能到院里看看□夏景。
  庚有疑惑,我无法说出心中那种连自己也道不明的情绪,只能说毕竟婧美人怀有身孕,是国君的子嗣。
  等我们整装出发,日头已渐正午。离了王宫,我让侍从直奔国宾馆,幸而,斐的马车尚在馆门前停留。
  “我想你昨晚必不是随口说说,故而为兄不敢走,一直在此等候。”斐走到我车前,等珍掀起车帷,他用依旧温润的语声说道。
  我淡淡地看着斐,“多谢阿兄等候。”
  斐似有些不敢看我,他见我冷淡,越发不自在,“嗯”了一声,随即说:“那么,我们现在就启程罢。车子走快点,晚上便可在横岭行宫那里留宿,不至露宿山头。”
  我没有回答,示意珍放下车帷。只见斐的身影顿了顿,便朝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