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起武侠世界-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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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寻真脸sè平静,身随剑走冲天而起,人剑俱如陀螺般急速旋转,钻头般的剑尖刺中由上而下击来的石子。
“轰!”一声大响如天地崩塌。石子应声粉碎,孟寻真的身躯重重落下,落地时双足陷入地面三寸有余。
见孟寻真竟能接下自己飞石的第二击,黄药师的脸sè严肃起来,沉声道:“好!老夫本以为重阳兄虽夺魁华山,惜乎后继无人。今rì才知全真门下,竟有英才!你再接我一击!”又是一颗石子从袖底飞出。
这颗石子的去势更加古怪,竟似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融入一阵轻风中,缓缓地向孟寻真“飘”了过来。
面对这颗石子,孟寻真的脸sè变得无比凝重。他缓缓地将手中的紫薇软剑举起,看他举剑时的凝滞之势,仿佛手中的不是一把轻薄软剑,而是一柄百十斤重的斩马巨剑。当他将软剑举至头顶之时,蓦地吐气开声发出一声霹雳般的断喝,一剑向下斩落,恰好斩中慢吞吞“飘”来的石子。
“波”的一声轻响,如石投水。石子应声而碎,裂成数十粒细碎的石屑扑簌簌落在地上。孟寻真的身形连晃三晃,终于立足不住,左足向后退出一步。他的脸sè随之白了一白,张嘴喷出一口血来。
黄药师眉头微皱,他方才弹出第三粒石子时实已用出了全力,结果却不过迫得对方后退半步。虽然孟寻真吐了一口血,但黄药师jīng通医理,见那口血红中泛黑,便知那不过是他为舒缓内伤而主动逼出的一口淤血而已。这口淤血一吐,他本就轻微的内伤几乎已经痊愈。他素来自重身份,虽号一个“邪”字,但与行事不择手段的“西毒”绝不相同,连发三击尚不能将一个小辈拿下,便拉不下脸来继续出手。当即负手而立,冷然道:“全真教号称玄门正宗,果然非虚。姓孟的小子,你去罢。不过你身上那《九yīn真经》是老夫必得之物,错过今rì,我依然会来找你!”
孟寻真收起软剑,微笑道:“前辈若想得到弟子身上的经书,却也不用等到来rì。弟子斗胆,想用这经书与前辈打一个赌?”
黄药师微微一愣,问道:“打什么赌?”
孟寻真不慌不忙地道:“弟子听说敝师叔周伯通一直被前辈囚禁与桃花岛上……”
“此事你从何得知?”黄药师大是意外,此事极是隐秘,却不知对方如何得知,心念一转,脸上现出急切之sè,喝问道,“你可是见过我女儿?”当年他得到《九yīn真经》的下册后,曾立誓若不能自行推衍出上册内容,便绝不踏出桃花岛半步。后来即使陈玄风与梅超风叛逃,他在盛怒之下亦不曾破誓。此番悔诺出岛,全是出于一片爱女之情。
孟寻真轻轻一笑,便将黄蓉之事约略说了,最后道:“可惜前辈晚来了一步,否则便可与令爱相见。”
黄药师听说女儿安然无恙,悬挂多时的一颗心立时放了下来,转而关心起另外一件事,皱眉道:“你说我女儿和一个叫做郭靖的小子在一起,那郭靖又是何人?”
孟寻真笑道:“郭靖是在下拜弟,先后蒙江南七侠及‘九指神丐’洪老前辈青睐,收为门下弟子。”
黄药师沉吟不语,他从孟寻真话中听出女儿与那个叫做郭靖的小子两情相悦,想到当世武功可与自己比肩者只有寥寥数人,洪七公算是其中之一,眼前这孟寻真此刻虽还差一点点,也能算得半个。那郭靖既是北丐传人,又是孟寻真拜弟,两家算是门当户对,若那姓郭的小子人品武功都过得去,自己将女儿许他倒也不错。想到此处,他在爱屋及乌之下,对孟寻真的态度稍稍缓和了一些,道:“你要与老夫打个什么赌,说来听听。”
第二十七章赤子顽童
桃花岛位于舟山群岛东南部,居登步岛与虾峙岛之间,周长数十里,岛上林木繁茂,郁郁葱葱,chūn夏之际更是繁花似锦,美不胜收。然而若是有人想登岛一览岛上风光,任凭出多少金钱,也找不到海船渔船敢载你前去。之所以如此,是因不知从何时起,沿海一带流传这桃花岛被妖魅占据的谣言。其间自然有不信邪登岛察看之人,结果无一例外的在岛上看似美丽实则诡异无比的花木林中迷失了道路再也走不出来,最终因饥渴、疲倦、恐惧或是莫名其妙地晕了过去,待到醒来时,人已在海滩之上。久而久之,沿海一带的居民却都对这风景幽美的小岛畏若蛇蝎,相戒绝不靠近此岛四十里以内。
这一rì,桃花岛的上空忽地传来两声嘹亮雕鸣,一对毛羽如雪的巨大白雕从天而降,落在岛边的沙滩上。孟寻真和黄药师分别从雕背上跳下来,黄药师笑道:“孟小子,想不到你竟能驯服这么两只异种神雕代步,这可比什么rì行千里的宝马良驹都快当方便!”
孟寻真含笑不语,照例先后为双雕输入一缕先天真气作为奖励,而后打发它们自己去觅食。
黄药师一指前方郁郁葱葱的繁密林木,手捻须髯,不无自得地道:“小子,这岛上的花木皆是老夫依照诸葛孔明‘八阵图’遗法培育栽植,暗藏yīn阳开合,乾坤倒置之玄妙。任你当世顶尖高手,一旦陷身其中,若不jīng通奇门生克之法,也休想走得出来。如何,敢不敢随老夫往里面走上一遭?”
孟寻真不答,笑问道:“前辈这几rì为何敢乘坐我驯养的白雕?难道不怕我一声令下,让雕儿将你从万丈高空抛下,那是任你武功再高,也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
说完后,两人彼此对视片刻,忽地一齐大笑起来。数rì前他们在归云庄外做了一个赌约,便一起乘坐孟寻真的两只白雕往桃花岛而来。每rì歇宿时,一老一少自不免讲文论武,谈古说今。若论及学问广博,自是黄药师远远胜出,但说到眼界见识,则又是在那个信息爆炸的世界活过一世的孟寻真大占便宜。两下里一凑,彼此竟谈得分外投契,数rì相处下来,彼此间隐隐然已有些忘年之交的味道。
当下黄药师在前,孟寻真随后,两人一起往花木深处行去。忽左忽右,东旋西转地走了一阵,黄药师遥指前方现出的一道崖壁道:“周伯通便在那崖下的一座山洞之内,你可自去见他。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十rì之后,老夫会前来和周伯通比武。若他败了,你须将上下两册真经都交给我;若我败了,自然任凭你们师叔侄处置。嘿嘿,老夫倒要看看,王重阳留了什么神功秘技给你,让你有信心令那老顽童的武功在十rì之内武功突飞猛进!”
孟寻真微笑道:“总归不会令前辈失望,请拭目以待便是。”
黄药师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孟寻真向着那崖壁走去,到了十多步外,果然看到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他站住脚步,朗声道:“周师叔可在洞中,弟子孟寻真求见!”
洞内忽地传出戏谑的笑声:“哈,黄老邪可是黔驴技穷,竟想用这种拙劣的谎言骗我老顽童出洞。我那小师侄分明是个只有一丁点儿大的小娃娃,他怎地让你这么大的一个人来冒充!”
孟寻真一愣,随即苦笑道:“师叔,您老人家有多久没见过弟子了?”
“你等一等,待我算算。”洞内的那位如今全真教辈分最尊、却以“老顽童”自称的周伯通似是当真在扳着指头计算,好半晌后才道,“自从师哥去世后我便没再回过终南山,后来又被困在桃花岛,前后足有二十来年了罢!”
孟寻真道:“正是。难道二十年过去,弟子还会是小娃娃不成?”
“是了!是了!原来如此!”周伯通大笑,“你果然是我师哥那小徒弟孟寻真了,快过来让师叔我看清楚一些!”
孟寻真举步上前,一只脚刚刚跨进洞口,忽觉劲风扑面,一只拳头向着他的胸口直击过来。他见这一拳的来势极是凶猛,不敢掉以轻心,右掌运足内力当胸推出。拳掌相交,孟寻真骇然发觉对方这看似力道十足的拳头的竟是空荡荡毫无力道,自己全力击出的一掌打在空处,带动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扑跌。
“糟糕,怎么忘了他自创的‘空明拳’!”心中闪过这个念头时,他脑中忽地灵光一闪,抵着对方拳头的手掌顺势前推斜引,在空中画了一个极具玄奥意味的圆形,将引动自己身体前跌的力道消于无形,这一招却是“太极拳”中的“云手”。
今世的孟寻真在剑术上的天分极佳,结合前世记忆中的一些东西,先后研创或者说是复制出“神门十三剑”、“绕指柔剑”乃至“太极剑”。不过在拳脚方面,他则少了一份同样的才情,太极拳和太极剑的招式套路在他生活的时代流传甚广,他虽未刻意练习过,却也记得个大概,而相关的心法要诀他也从各种渠道了解了不少,但如今他的“太极剑”已经尽得jīng髓,“太极拳”却还只停留在一只脚堪堪跨过门槛的尴尬境地。方才与周伯通交手一招,受对方拳上“若有若无、空而明之”的奇异拳意启发,福至心灵地使出一招“云手”。当然,他这招“云手”使得还远不到火候,否则便不只是化去那股力道,而是借力打力将其反施彼身,反令对方向前跌个跟头。
周伯通的笑声再次传来:“嘻嘻,你开始用的是‘先天功’,的确是孟寻真小师侄了!除了师哥和段皇爷,也就只有你会这门功夫!不过你后来用的那招拳法很是古怪,虽也是道家一脉,却不是咱们全真教的路数,有趣,有趣!进来罢!”
孟寻真摇摇头,此君虽是心如赤子,却绝非愚蠢之辈,否则也不可能将武功练得如此境界。他走进山洞,忽见一个毛茸茸的野人跳到面前,不由吓了一跳。等借着从洞口shè进的rì光定睛看时,才看出此人是满头满脸的须发长年不曾修剪,以至于变成这么一副野人模样。
“师叔?”明知道这洞中除了周伯通再无旁人,但他还是试探着叫了一声。因为周伯通不耐重阳宫中的清苦寂寞,便另行寻了居所,孟寻真幼时只见过他一面,他记得这位师叔虽是一副顽童心xìng,容貌却颇为英俊,实在无法将他与眼前之人联系起来。
“可不是我吗?”周伯通分开乱蓬蓬的长发长须,现出一张满是嘻嘻笑容的面孔来。他本是好玩好动的xìng子,在这石洞中一关十五年,实在已经无聊到了极点。今rì忽地有人前来而且来的还是相识之人,他心中的喜悦实在无以言表。
孟寻真从蓬乱的须发间依稀辨认出记忆中周伯通的模样,忙躬身见礼:“弟子见过师叔。”
“免礼免礼!”周伯通笑嘻嘻的摆手,拉着孟寻真到洞内席地坐下,问道:“小师侄,你如何来到这里?”
孟寻真早准备好了说辞,便将自己与黄药师打赌一事说了。
“糟了糟了!”周伯通脸sè大变,苦道,“你这娃娃怎能自作主张,师叔我若是能打败黄老邪,又何至于被困在这里十五年?这场赌约岂不是输定了?”
孟寻真微笑道:“便是输了,又有何妨?”
“何妨?”周伯通被孟寻真轻描淡写的态度气得原地一个虎跳,乱蓬蓬的胡子都翘了起来,“若是输了,不仅师叔我看守了十五年的《九yīn真经》上册要赔出去,还要搭上你小子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下册。你还敢说何妨?”
孟寻真问道:“师叔,反正咱们全真教弟子谨奉我师傅遗命,都不能修习这《九yīn真经》。你为何如此着紧它做什么?”
周伯通不假思索地答道:“当年师哥曾说这真经中的功夫jīng妙无比,若是被大jiān大恶之徒学会,必定要贻害苍生。咱们自己虽不能练,却也要防着那些jiān恶之徒学了去。”
孟寻真再问:“师叔可知黄岛主要这两册真经何用?”
周伯通道:“黄老邪初时自然也是觊觎经书中所载的高深武学。不过后来他那个聪明漂亮又最会骗人的老婆因这经书而死,黄老邪便一心一意要将经书寻来烧了祭告夫人。”
孟寻真又问:“师叔以为黄岛主在烧经之前是否会偷偷抄录一份留下来自己暗中修习?”
周伯通正sè道:“绝不可能!黄老邪这人行事虽邪里邪气,却从来都是言出必践,而且他深爱亡妻,绝不会在此事上弄鬼”说到此处,他忽地明白了孟寻真这一串问题的真意,张口结舌地道:“你的意思是……”
孟寻真悠然道:“黄岛主是要将经书焚了祭奠亡妻,绝不会流传出去,这与师叔你守护真经的目的应该没有冲突。师叔你与黄岛主相持十五年,究竟是为了遵守我师傅的遗命守护真经,还是不忿黄岛主骗你真经、伤你囚你的仇怨?”
这一句话如洪钟大吕,重重地轰在周伯通的耳中,在他的脑中心中轰隆隆回荡不休。他虽然不是全真道士,但自来深受全真教清静无为、淡泊玄默教旨的陶冶,此时听了孟寻真这一句直指他本心的质问,又见到洞外晴空万里,白云在天,深埋心底连自己都未清楚意识到的一丝执念顿时一扫而空,心中一片空明,回首自己与黄药师这十五年来的恩怨,登时成为鸡虫之争般的小事,再也无所萦怀。
便在他挥去心头尘杂,豁然贯通之际,孟寻真却又幽幽地道:“不过话说回来,师叔和弟子既然都和黄岛主打了赌,总要想办法赢了才好。”
“是极是极!”周伯通连连点头,“咱们全真教总归不能被他桃花岛压到头上去!”此刻他的心境已大不相同,虽然仍要与黄药师争胜,口中还搬出两家的招牌字号,但在他的心中,此事已经与两个小孩为争抢一粒糖果而打赌斗气全无区别。
第二十八章左右互搏
周伯通心结尽去,便开始兴致勃勃地与孟寻真商议如何应对与黄药师的赌约。
孟寻真问道:“师叔这些年武功进境如何,难道就没有一点希望战胜黄岛主?”
周伯通双手一摊道:“虽然我在这洞中没事分心,可以专注于练功,十五年抵得上旁人二十五年的进境,但黄老邪也没闲着,终究是稍稍胜我一筹。除非我能在这十rì之内做出重大突破,否则这赌局是输定了的。”说到此处,忽地想到什么,跳起来道:“小师侄,方才我试你武功之时,你用了一招很是古怪的拳法。这拳法与我在洞中十五年自创的‘空明拳’很有些异曲同工的味道,隐隐的却又多出些东西。你将这拳法使来给我看看,若能从中悟出点东西来进一步完善我的‘空明拳’,说不定便能与黄老邪斗一斗了。”
孟寻真来桃花岛的目的之一,便是打着“借鸡生蛋”的主意,想请这位武学上的天才人物帮自己参悟“太极拳”。此刻听他自己提出来,自是求出不得,当即笑道:“这路拳法名为‘太极拳’,是弟子从道家yīn阳相生的太极之理中悟出来的。但弟子修为不到,这路拳法至今未能完善。师叔既然要看,弟子便来演练一番。”
他说着边走出岩洞,在洞口空地上站定,双手下垂,手背向外,手指微舒,两足分开平行,接着两臂慢慢提起至胸前,左臂半环,掌与面对成yīn掌,右掌翻过成阳掌,说道:“这是太极拳的起手式。”跟着一招一式的演了下去,口中随着叫出招式的名称:揽雀尾、单鞭、提手上势、白鹤亮翅、搂膝勾步、手挥琵琶、进步搬拦锤、如封似闭、十字手、抱虎归山……约莫一顿饭时分,使到上步高探马,上步揽雀尾,单鞭而合太极,神定气闲的站在当地,
孟寻真收势后对看得目不转睛的周伯通道:“师叔,这套拳术的诀窍是‘虚灵顶劲、涵胸拔背、松腰垂臀、沉肩坠肘’十六个字,纯以意行,最忌用力。形神合一,是这路拳法的要旨。使拳之时,当牢记太极圆转的至理,一招一式,务须节节贯串,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弟子便是一直不能将这‘yīn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