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重楼 穿越+父子)-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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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舌里萦绕着清凉的气息。唇上徘徊着温暖柔软的冰雪。
然后,失去的力量便回到了四肢百骸。
沐清流倦倦地睁开眼。呼吸一滞。
一碧千顷的水,那白衣如雪人如月的人竟轻轻揽着他,以口渡气。这……有可能是真的?
沐清流瞬间僵住,思绪乱了。只看到近在咫尺的眼眸如落了满天星斗般璀璨美丽……与高远飘渺。
可惜没有任何情绪。偏偏没有任何情绪……
这样的吻,难道值得迷惑吗?
他忽地清醒了。缓缓地闭上眼,将一声叹息吞至心底。再睁开眼,已无一丝茫然。
沐清流轻轻地推开皇遗月,勾起一抹温和浅淡的微笑,温柔道:“多谢,父亲。已无大碍,我们可以上去了。”
皇遗月目光几不可见地闪了闪,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凝滞片刻,却敛眸低首,依然是一副清清冷冷不欲多言的模样。
沐清流也不多问,淡淡笑着,一转身径自向上浮去。
天光越来越近。碧蓝在深处蛰伏着。
如果有什么东西掉入了那百米下的深渊,是否就真的一去不复返?
二十
“可以求你一件事?”下意识用手擒住萧墨隐俯身时落在他脸上的发,仰视着那张空灵得疏离的脸,越镜尘平淡说。
“要说什么?”温柔的回答轻得仿佛梦呓,放任亲子的越矩,萧墨隐顺势在他身旁侧卧躺下,手指贴上他的后心,再度渡自己的内力过对方体内。
“可以放过凤未然吗?”没有抗拒那股柔得几近虚无的力量,越镜尘眸色淡淡地直视着他。
按在背上的手有一瞬僵住。只是立刻复还温柔。
“那是自然,凤公子是你的恩人,便是我的恩人。”萧墨隐轻声道。
越镜尘突然便静下来,只是深深地望着他。
“怎么了?”萧墨隐柔声问。
“没……”收回视线,越镜尘显得有些懊恼,“只是觉得我又干了件蠢事……”
轻浅一笑,萧墨隐不语,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背。
紧绷了许久的神经一松弛,倦意来袭,冰冷幽深的黑眸看着男人微笑的俊容片刻,缓缓阖上,掩去凌光。
作者: 茶茶1986 2007…10…28 01:12 回复此发言
74 回复:《流尘往生》(穿越时空+父子)by悯众生
萧墨隐维持着原先姿势,纵然已停止运气疗伤的动作。手随意地撑住身体,如瀑长发散在暗红的被褥上,显得诡谲妖异。他淡定地下撤目光,嘴角噙着抹无意微笑,凌驾于世俗的空灵眉目间隐约有几分复杂难懂。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将深邃的目光自沉睡的人身上移开,闭目俯身,薄唇有意无意地轻触上那人的额,如清风过境般若有若无无迹可循,一触即分。他悄无声息地翻身下榻走出房门。
◇ ◇ ◇ ◇ ◇
越镜尘睡得很死。重伤复发的后遗症使他即使在接受萧墨隐的内力后仍难以移动,一动,便是灭顶的痛楚。
当他再度睁开眼的时候,竟然已是深夜,没有疑问萧墨隐为何不在,不带丝毫感情的冷凝之眸静静注视着窗外。
月早已上枝头,以一种高贵的姿态清冷冷地俯瞰大地,望尽人生百态。风动弦急,隐行于深深夜幕。
“冷岚冰,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默然费力地坐起身,越镜尘淡然说到。
一阵冷风随着敞开的窗吹入房间。
黑色的薄衣随着风拂动,再一眨眼,一袭黑衣的绝世丽人已倚靠着窗棂而立于房内。背着月光,看不清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萧公子……”清冷如月的声音显得忧郁。
划开一抹冰冷讥讽的弧度,越镜尘冷笑。“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对方看不见的阴影中,冷岚冰神色剧烈一变。
“还是说……”难得驱散无聊的消遣让越镜尘瞬间减淡了疼痛,他慵懒而冰寒地笑着,“怕计划赶不上变化?”
对方一时间没有回答。午夜冷风接连不断灌入胸腔,刺骨,却让越镜尘的神志越发清晰了起来。
终于,似是放弃了般,冷岚冰叹息道:“原来萧公子发现了……”
他几步走出阴影,完美出尘的脸上没有一丝慌乱,清冷依旧。“当二楼主出言引我上山,便想来个将计就计,只是,看来我不仅低估魔教教主也看轻了萧公子。”
“不必在意。”越镜尘淡淡说,笑容不敛,一句“不必在意”将嘲讽之意发挥极至。“直接说你的目的。
“仅仅是希望萧公子随我同去天随府。”冷岚冰漠然道。
“呵,竟然在这里行动,也不怕被人听见……”越镜尘意有所指地瞥向隔壁。
“以萧公子的脾气必是不会喊人来,冷某对自己的轻功也还有些自信。”
“你倒了解我。”展颜一笑,越镜尘心里却肯定。如果是自己,的确不会那么做。“呵,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你们要我有何用。”状似疲倦地倚在床柱上,他慢声问。
“公子不懂?”冷岚冰诧异地看着那人满是讽刺的如夜眸子。
“我来猜猜,”越镜尘笑得几分漫不经心几分轻狂,调笑地说,“总不会是拿去威胁萧墨隐吧?”
冷岚冰沉默。
“真的?”巨大的讽刺感忽然笼罩了越镜尘,他一时啼笑皆非。
这群人在想什么?是太高估了自己的价值还是根本没了解过萧墨隐这个人?
作者: 茶茶1986 2007…10…28 01:13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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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教主……很关心公子。”又是沉默许久,冷岚冰才平淡地说,“听闻萧教主从不曾将人留在过七重天,即使是死去的教主夫人。更无论说让人住进渊隐阁内。”
“消息挺灵通的。”越镜尘冷冷评价,眸光锐利,眉间竟然已带上了煞气,听到冷滥冰那几句话,一股无名的怒火与嗜血欲忽然袭上他心头,“只可惜你们找错人了,就算这人还没完全泯灭人性,也不是对我!”
不曾变的表情显示出对方的不信,冷岚冰象征性问:“那又会是谁?”还能是谁?
“不知道,”阴冷的神色从眼中闪过,表示主人的不悦,越镜尘的语气却依然是轻佻的,“不知道,也许是我的母亲吧……”
毕竟,在那三年里,即使不欲打听,也知道不少事。当初那男人杀死萧栖尘也是因为那个背叛他的女人!因为替天随府窃取机密而被杀,那个女人的儿子,萧墨隐容不下,如若不是因为在意那个女人,他何故容不下!
“大概是吧。”冷冷一笑,他心中却已敲定了这个答案。
不想再在这个无意义的话题上争执,冷岚冰直入主题:“即,公子并不想随我走?”
回答他的是一个无声淡笑。却满含挑衅与血腥。的
“那就莫怪冷某不客气了……公子现在的身体,可是至少要修养三日才能动……”
话音未落五只袖镖破空而来,速度快得似乎能划破空气!
强忍着颠覆五脏六腑的痛,越镜尘精准地闪开五只飞镖,只是心口骤然,动作难控地剧烈一缓……
糟了!越镜尘心道不好。
“叮”,几乎是眨眼一瞬间,一把短匕狠狠地钉住他的右手筋脉!
闷哼一声,下一秒再也提不起力,他颓然跪倒在地上。
“萧公子,见血化功的药可听过?”冷岚冰清冷地说。
剧烈地喘息着,额上布满冷汗,几度尝试提起内力,却觉丹田空空,尤其被伤到筋脉的右手根本没有知觉!强自忍耐,越镜尘漫不经心地笑道:“听到是没听过,这下到是见识了。”
“萧公子一开始就答允在下岂会出如此下策?”冷岚冰漫声说,一步步缓缓向越镜尘逼进,甚至不放心地再次隔空点穴封了他的内力。
月下,一时间,冷岚冰的脸上居然还有几分怜惜与真诚。“我说可以为萧公子根治旧伤倒是真的,此番回到天随府,在下无论如何都会治好公子!”
他伸出手,欲扶起地上的人。电光火石间,危机感大盛,手上一顿,冷岚冰疾速退开。待他站定,右肩已被鲜血染红。
那一刻,越镜尘居然是用左手迅速拔下钉住自己右手的刀闪电般刺杀了对手!
“萧公子好魄力……”居然还有余力反抗!?这个人的底限到底在哪里?
“过奖。”越镜尘淡淡回答,隐现灰暗的眸却出卖了他此时的状态。
手上捏了几枚毒镖,冷岚冰这次却打算下狠手!三枚连续脱手,却见对面的人又再度全部闪开。
作者: 茶茶1986 2007…10…28 01:13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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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地撞上墙壁,越镜尘痛苦地吸了口冷气,已经所剩无几的意识告诉他,对方再有下一个动作,他完全闪避不开!
背抵墙壁,手按在刀柄上,两人冷静对峙。冷岚冰骤然踉跄后退几步,身体逐渐麻木。不可思议对看着已经无力的越镜尘,他以眼神表露着疑惑。
“呵呵……”凉凉一笑,越镜尘轻佻地说,“冷公子,可听过见血麻痹的蛊?”几分钟前出来的话,他以类似的句式回了过去。
魔教第一代教主本是用蛊高手!既然对精通医药的剑神门下用药讨不了好,何不用蛊试试?
“听到是没听过,这下到是见识了……”不可见地微微低头,冷岚冰声音轻柔。越镜尘说过的话,他竟也是记下了。
“今夜唐突了,萧公子,再会。”果断地跳出窗外,冷岚冰道。不知蛊何时会全面行效的时候,他不能再赌下去。
越镜尘顺着墙滑倒到地面,听见隔壁的开门、关门声,和一人的靠近。
“喂,你搞什么,那么大动静!”带着被吵起的不爽,凤未然如下午一般径自踢开门走进来。
看见靠墙而瘫软的人,他定住了揉眼睛的动作,困意神速退下,重复了自从认识越镜尘以来经常做的事——惊呆!
“老天!睡个觉你都能多出那么多伤!!!”他一把托起越镜尘的右手,脸上头次染了几分惊惧,“谁做的!手筋伤了,好狠!”
不敢再耽搁,他迅速跑回房里拿着自己的包袱,又迅速跑回来。竟急出一身汗。
……刚才他只说伤了……不敢告诉那人的是,这么狠绝的下手,手筋被挑断,连他都没有把握能不能续上!
若不能,失去右手,这个惊才绝艳武艺出众的人岂不是一生就这么废了!
绝不允许!他拼尽全力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二十一
胡乱地塞给越镜尘一颗解除内力封闭的药,凤未然惊天动地的忙碌起来。短短几分钟竟就地在屋内支起一个药炉,动作熟练地配药加水,随手拆了一个凳子拿来当柴,用内力逼出火,开始熬药。
“废了吗?”旁边人忙得乱作一团时,越镜尘无力的靠在墙上,悠闲得仿佛正在谈论的不是足以影响他终身的事。
“不会不会,小伤而已。”忙不迭回头安慰他,凤未然灿烂一笑,美颜放光,立刻又埋首于他那堆凌乱的器物,越是紧张焦急,手下偏是慌乱,越是找不出要用的东西。
一点不差地捕捉到那一刻凤未然眼里的闪躲,越镜尘心下了然。
“你爹呢!?”脑中一闪,凤未然带着分怒意的问,“他不知道你的身体?怎么能把你一人扔在这!”说着,他还一边动手简单地处理了下越镜尘右手的伤。
伤,并不重,血流亦不多,只是下手极准,一击即伤到手筋,可见下手之人功力之深心意之狠。在这么个混乱的地方,凤未然就是想深治也没办法!只有等回到他家静心为那人续脉。这么重的伤,容不得丝毫含糊!他赌不起,他们都赌不起!
作者: 茶茶1986 2007…10…28 01:14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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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原因很简单。今晚没心情。而,他偏偏是一个做事看心情的人。
没有再问,萧墨隐低垂下眼眸,轻柔地将浑身乏力的人拉至怀里,温柔而坚决地抱住,下颏抵在他的发心。手有下一没一下地轻抚过右手前臂,却没有碰触到那骇人的伤口。
“你三番五次超出我预料。”萧墨隐淡然说,如寒谭一般的眸深邃不见底。
……不光是因为那些总是超出预料得来的伤。
这人是一个变数。所有的常理套在他身上一律行不通。
“……我的荣幸,何德何能……”何德何能让萧大教主算有遗漏?够讽刺。
懒、且无力挣脱萧墨隐的怀抱,既然不能挣脱,就好好享受,越镜尘将全身所有的力气都放开。冰凉的指尖因人体的温度渐渐回暖,一直都未放下的警惕心消散,几分困意卷土重来。
淡淡地闭目,越镜尘继续做被冷岚冰打扰的事——睡觉!
月华如水,静夜如魅。
萧墨隐回复了一贯温柔的眸转向一旁。
凤未然僵硬地站在房门前,甚至侧过头不去看两人,面无表情冷硬地道:“你忘了喂他药。”
萧墨隐但笑不语,笑容温柔如风拂静水。
“不过似乎你的内力比我的药来的有用。”凤未然口气平板,“走吧,准备好了。”
“劳烦公子了。”柔柔说完,萧墨隐便抱起越镜尘随一脸不爽的美人而去。
客栈门口,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前后竟套着六匹骏马。车内座位铺着厚厚几层软褥。半夜三更寻了这种行头,凤未然显然是花费了一番心思打理。
萧墨隐轻巧将越镜尘放于褥上,随后坐下,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
美目扫了眼车内,确定无误,凤未然一挥鞭,催动车,急速出城而去。
夜黑风高。一路疾行。
凤未然心知,这次不同以往,一刻耽搁不得!
尚不说自己家离就算快马加鞭也要赶个七天,身后还八成会跟着一队尾巴!看那少年身上的伤就知道,这次他恐怕惹了什么狠角色。岂能这么容易放过他?
二十二
而,凤未然这个人,不得不说他的确是敏锐得可以,以至产生了过于乌鸦嘴的现象。
这一路上,过了三天,行进速度不减,“能者多劳”的凤未然却已横劈竖砍了数不清队数的人马,他身上迷药麻药散功药从来没下得这么快!
“该死的,源源不断啊!”低咒了声,凤未然愤愤地一鞭抽昏过去最后一个黑衣人。掏出一瓶擒香向几匹马散去。擒香,本是一种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催发出极大潜力的刺激性药物。
果然,瞬间,几匹马嘶鸣一声,撒开蹄子以原本几倍的速度驰骋而去。
“一开始不接这个烂摊子不就好?”不透光的帘幕内,飘出一个慵懒轻佻的声音,甚至有分幸灾乐祸。相识到现在,他连姓名都未告之,竟能换来凤未然如此倾心相待。这人想必是靠那直来直去不计后果的个性惹了萧墨隐。
“哼,本少爷决定的事从不改!”凤未然干脆地把越镜尘的话顶回去。
“有个性……”车内横躺着的淡漠之人漫不经心地敷衍,用单手费力地剥着一个橘子。动作却在半途被截住,轻柔地由白衣男子接手。
怕多余的动作再度伤了筋脉,男子早已封了越镜尘整个右臂的感知。换而言之,现在他的右臂等于完全废除!
将剥好的橘子放到对方手上,萧墨隐柔淡如风的视线拂过那骨节修长形状完美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