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德大世界-第3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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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明的世界，压根没有任何亲情可言。他们的一切行动准则都包含在阵营和神职之中。只要这两项产生了冲突，那么即使是父母和爱人迟早有一天也要翻脸成仇。
维伦那位于面具下方的嘴角微微上翘，意味深长的笑着反问道：“为什么不坐下来听听呢？也许这位强大的凡人有一些好提议，能够让我们都得到好处。”
“是的，我有个计划，一个非常庞大而复杂的计划，它可以帮助你们打破罗丝对于黑暗精灵的信仰垄断。”亨利丝毫不加掩饰的喊出了蜘蛛女神的名号。因为他的面前同样站着两位神祇，虽然实力算不上太强大，但是屏蔽另外一个神明的感知还能够轻易做到。
“打破信仰垄断？听上去好像不错，说来听听。”伊莉丝翠一下变得兴奋起来。
这也难怪，毕竟她一辈子都在努力让黑暗精灵重拾善良，但是由于罗丝残暴的教义和对整个种族强大的控制力，效果十分不理想，甚至可以用惨淡来形容。如果不是有一票强大的盟友，这位喜爱**身体跳舞的女神恐怕早就被自己的母亲杀死了。
“如您所愿，计划是这样的……”亨利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把早已准备好的杀手锏祭了出来……
既然撕破了脸，那么就要不遗余力的打击敌人。所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眼前这两位神明一个始终正大光明的站出来跟罗丝作对，而另外一个虽然不敢直接反抗，但是却处心积虑在搞小动作，都是可以联合的对象，而且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说都有莫大的好处，相信没人会拒绝。
就像有句话说的那样，世界上没有比利益更牢固的关系，它看起来虽然是那么的脆弱，但实际上在双方实力差不多，并且都能持续获益的前提下，一般来说不可能有人轻易撕毁协议。
更何况，亨利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维伦和伊莉丝翠结成联盟，而是让他们各自行动，去给罗丝制造麻烦。毕竟两位神明一个是善良阵营，一个是邪恶阵营，从本质上来说就是完全对立，根本不可能联手共同对对敌人。
他眼睛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用戏虐的声音一一数落着蜘蛛女神所犯下的错误，以及用何种方法可以造成黑暗精灵大规模信仰的动摇。
十几分钟后，不管是幽暗少女伊莉丝翠，还是阴谋之身维伦都露出了敬畏的眼神。他们发现眼前这个人类不仅拥有恐怖的力量，而且对信仰、社会和申明本质研究的也十分透彻，尤其是这个被称之为“放血”的计划，只要实行起来，用不了多久就能让罗丝的神力迅速跌落，再也不能保持对其他黑暗精灵神祇的绝对压制。
信仰是什么？
在没有神明的世界里，信仰来源于人对自然界、人类社会、人自身全方位认知，对当时社会现有的相关理论体系进行选择肯定，所产生的一种相信，并且愿意以其作为自己最高行动指南，它是自觉自愿行为，信仰者经常会用一种敬畏之心对其顶礼膜拜，由此而产生的敬畏之爱会不间断的约束其日常行为，并且使信仰者从中有所受益的精神寄托现象。
但是在费伦大陆却全然不同，由于神祇真实存在并经常对凡人的生活加以干涉，因此信仰在这里就意味着力量。教会、牧师、神术、死后的国度……
这一切组成了完整的循环体系，只要其中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那么循环便会被打断，轻则导致该神明的影响力和神格等级下降，重则直接让整个体系崩溃前往星界躺尸。
凡人选择信仰的标准是什么？
很简单，首先要同自己的生活理念相符，其次必须保证自身阶级的利益，最后可以在受到威胁的时候得到神殿力量的保护。这就像贵族们大多信仰贵族女神希恩渥丝（她的教义就是天授神权，十分有利于建立起牢固的统治），野蛮人倾向于战神坦帕斯（因为其崇尚公平英勇的战斗），边界守卫更容易选择守卫之神海姆。
当然，这并非绝对，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信仰无法强迫，不过却可以引导。比如说一个婴儿，从一出生接触到的所有人都是同一位神明的信徒，那么经过日积月累的熏陶，在他长大在以后如果不出意外，必然也同样是这位神明的信徒，这就是环境带来的影响。
显然，黑暗精灵就是这种情况。罗丝及其女祭司不遗余力的打击异教徒，用各种残忍的手段警告整个种族背叛者会有怎样凄惨的下场。可以说她的信仰体系完全是建立在恐惧的基础上，通过不让卓尔接触到其他神祇，以达到垄断的目的。
毫无疑问，在没有任何选择的情况下，大多数黑暗精灵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只能无奈的献上信仰。这并非他们认同罗丝的理念，仅仅是一种迫不得已的生存手段，就像地球上欧美人整天张口闭口都是上帝一样，真正相信的恐怕连千分之一都没有。
亨利现在要做的就是利用地底交通不便利的特点，集中力量从小的聚集点开始，通过大量杀死高阶女牧师，然后扶持男性统治者走上前台，这样罗丝建立起来以女性为尊的母系社会就会开始松动，只要动作够快，那么完全可以强夺百分之十五到二十的人口基数。
这样一来，她神职中最重要的一项“黑暗精灵”，很有可能会彻底失去。毕竟种族神职最重要的一条，那就是必须将该种族彻底纳入掌控之下，一旦失去了百分之二十的信仰基数，那便根本算不上是完全掌控。
“总之，二位并不需要多做接触，各干各的就行。事成之后，我可以给与有限的帮助，比如说粮食、武器、盔甲、帮忙训练军队等等。而且如果你们的聚集地遭到其他黑暗精灵城市的攻击，我也可以派出高阶施法者和战士进行援助。”亨利在最会给出了援助的承诺。
他很清楚这二位，一个是玩弄阴谋诡计和暗杀的好手，另外一个有些过于天真善良，在建立城市和防御体系上根本毫无经验，搞不好还会出现饿死人的情况，如果自己不帮忙，那么取得的优势迟早得被罗丝拿回去。
“强大的凡人，你提供了一个很有趣的机会。我承认我有点心动了，但是有一个最大的问题，你如何保证能够抵挡住我那么为母亲疯狂地报复？”维伦轻轻扶了扶眼睛上的面具问道。他的态度明显没有把任何人当做盟友，而且说不定在心底正打算把另外两人扔到前面当炮灰。
第六百五十六章结盟（上）
亨利一眼就看穿了这位阴谋之神的想法，轻蔑的笑了笑：“我想着这并不难，所谓报复无非就是两个方面，其一就是调集力量，对那些陷落的小城发动攻击，其二便是再派遣一具化身前来。我说的没错吧？”
他算是看明白了，难怪眼前这位阴谋之神过了这么多年，一直都不是罗丝的对手。非常明显，这家伙考虑问题顾忌太多，总是怕出现意外，老想着让别人冲在前面当炮灰，自己则跟在后边捡便宜。但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好事！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否则永远也成不了气候。
维伦城府相当深，自动过滤了对方轻蔑的态度，笑着恭维道：“没错，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类，因此希望能得到一个解决的方法，相信我的妹妹也同样需要。”
听到兄长调侃自己，伊莉丝翠皱了皱眉头警告道：“请不要把我们混为一谈，只要能有更多的黑暗精灵重新回归善良，我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而你想的却是如何利用他们返回地表。”
“哇噢！你的动机真是高尚，亲爱的妹妹，简直让我自惭形遂。但是请不要忘记，我们现在要对付的是谁！母亲已经统治了整个黑暗精灵超过一万五千年，在此期间从未有过任何一个人能够威胁到她！”维伦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也许他对亨利还有些忌惮和畏惧，但是一点都不害怕和自己实力差不多的伊莉丝翠。
“够了！这样的争吵毫无意义。”亨利粗暴的打断了两人即将爆发的争斗。“记住，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不是敌人。至少在没有打到敌人之前还不是。”
维伦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好吧。既然是合作，那么就请回答刚才的问题，究竟怎样才能抵挡我那位小肚鸡肠母亲的疯狂报复？”
“简单的很，首先你那位母亲刚刚损失了一具化身，因此在短时间内绝对不会再派出第二具，这方面完全不需要担心。至于调集力量反攻……”说到这，亨利脸上突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如果我没猜错，你手下好像有一个情报组织叫做黑暗面具。提前搞到点消息应该不难吧？”
“你从哪里听到的？！！”维伦瞬间变得紧张无比，两只眼睛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要知道黑暗面具是由他的选民，卡尼斯。迪佛创立的组织。主要作用是负责联络各地的潜伏教众，并且对所有黑暗精灵城市发起渗透，目前已经成功控制了一些家族，情报网几乎覆盖到所有黑暗精灵活动的地方。
为了保证不会被罗丝发现，这个组织的成员通常都隐藏的非常深，很少会有人知道。因为也许地表居民并不在乎一个黑皮精灵信仰什么，但是罗丝的女祭司相当在意，一旦暴露。那么毫无疑问要被处以极刑，就跟欧洲中世纪基督教对付异教徒差不多。捆在柱子上活活烧死。
维伦完全无法想象，眼前这个人类是如何知道黑暗面具的存在，又具体知道些什么。如果不是对方的力量实在太恐怖，他早就冲上去杀人灭口了。
看到对方紧张的样子，亨利放肆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我不但知道黑暗面具的存在，而且还知道它的总部就设立在魔索布莱城。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吃惊？所以在我的面前千万不要耍任何花样，你那点小聪明根本不值一提。”
愤怒！
身为黑暗精灵的阴谋之神，维伦还是头一次受到如此轻视。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控制不住情绪，熊熊燃烧的怒火正在胸腔里酝酿，也许下一秒就会喷涌而出。但是那仅剩的一条胳膊又时刻提醒他，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不错，你很明智没有选择动手。”亨利仿佛还嫌刺激的不够，一脸冷笑的盯着对方，双眼之中酝酿着危险的目光。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维伦强忍着怒意大喊道。
“不干什么，只是提醒你，千万不要想着把我推上前台，否则我不介意让把黑暗面具的情报公布于众。记住，我可没有舞蹈女士那样善良，同样也不介意使用一些非常手段。”
说完亨利全身上下爆发出一阵恐怖的气势，毫不掩饰释放着体内的毁灭力量。他知道对于邪恶阵营的神祇，好好谈话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还不如**裸的威胁更有效果……
事实上，亨利对于黑暗面具的了解并不多，只知道这个组织创立于科曼索森林深处。那里有现存最完成的精灵城市遗迹迷斯卓诺，同时还拥有正在运作的魔法迷锁，足以保证少量黑暗精灵不会被外界发现。
这些信息都是来源于罗伯特所掌控的地下情报网。因为黑暗面具与大多数的黑暗精灵组织不同，它并不排斥其他种族，甚至不必是维伦的信徒，只要能够按照指示完成任务便能得到各种各样的奖励，所以很多邪恶阵营的地表居民，比如说盗贼、吟游诗人、法师、术士等纷纷加入，从中获取自己想要的好处。
正是因为这一点，渗透一下子变得简单了很多。可以说黑暗面具在地表上的一举一动都瞒过公会的监视，有几个出色的间谍更是混到了比较高的位置，能够源源不断的送出情报，但是对于幽暗地域方面却所知甚少。
不过维伦显然并不知道这一点，只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瞬间涌到头顶，仿佛自己多年的布置都被眼前这名人类看穿了。沉默了几分钟孩子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吧，你赢了，凡人，我同意整个计划。”
很显然，这位阴谋之神终于选择了屈服。而不是鱼死网破。
“很好。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那么就可以进入具体操作阶段了。”说着亨利掏出一张幽暗地域的地图，上边标注着众多已知的黑暗精灵聚集地，虽然看上去很粗糙，但是已经足够用了。
当然，这玩意的价值不菲，是他花了十万以上的金币，陆陆续续从其他人或是组织手上搜集到，然后亲自拼凑起来。如果拿出去拍卖，相信不少势力都会愿意花几倍的价钱买下来。在这个通信落后的世界里，一份相对完整的地图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伊莉丝翠略显吃惊的看着一座座被标记出来的城市，小声的问：“你是如何得到这样详细的地底资料？”
看到眼前这位女神毫无心机的清澈眼神，亨利笑着摇了摇头：“美丽的女士，我只能告诉你这玩意花了大价钱，至于其他就是秘密了，抱歉，我不能说。”
“明白了，你手上也有一个为自己服务的情报组织。”伊莉丝翠虽然比较单纯。但是一点也不傻，马上便分析出了答案。这并不奇怪。因为她同竖琴手同盟一直保持着密切的合作关系，所以在情报方面一点都不比任何人差。
“您说的没错，不过现在并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现在来划分一下势力范围吧，你们可以标出自己想要行动的位置，然后我们约定一个时间，到时候一起动手，让亲爱的罗丝神后首尾不能相顾。”说着亨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两位神明划分势力范围。
他并不打算大面积在地底扩张，因为人类根本无法适应这样恶劣的环境，只打算占领一小部分，通过交易大量摄取珍贵的稀有矿脉、宝石、特产，顺便勘探其他地方是否还有铀矿，所以表现的十分大方。
从来不知道可气为何物的维伦上前一步，直接在北方画了一个大圈，几乎涵盖了幽暗地域四分之一的地方。这在地表上包括了博德之门以北，科曼索森林以西所有的地方，正是黑暗面具组织活动最频繁的一带。
“我会让信徒在这片区域发动袭击，杀死高阶女祭司，夺取一些城市的统治权。”他的声音中隐隐透露出一丝兴奋，仿佛此刻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伊莉丝翠警惕的瞥了一眼兴奋的兄长，用低沉哀伤的语调说道：“我的信徒并不太多，而且过于分散，只能勉强在南方地区掀起一点动荡。”
说完，她在南方泰瑟尔和卡林珊一带画了个圈。很显然，这个范围有点小，只有很少的几聚集地，除了已经被彻底摧毁的乌斯特。拿萨，其他城市的规模都很小，估计最多也不会超过一万人。
“这不公平！如果你发动的规模不够大，那么母亲肯定会把火力集中在我的身上。”维伦一眼就看出了不妙，跳出来大声反对。他小肚鸡肠的算计了一辈子，绝对不允许自己被当做炮灰顶在前面。
很显然，从地图上来看，北方地区涵盖了十几座黑暗精灵城市，其中还包括像魔索布莱城这样人口超过两万以上的大型城市，一旦发生动荡，毫无疑问将吸引罗丝更多的目光，同时也将是被重点打击的目标。
南方如果想要起到牵制的作用就必须发动更大规模的行动，至少在声势上不能逊色于北方，否则这场叛乱很快就会被镇压下去，甚至还有可能造成十分严重的损失。
亨利相当清楚这一点，稍微考虑了几分钟便承诺道：“别担心，舞蹈女士不足的那一部分由我来弥补，到时候保证整个西部幽暗地域会陷入空前的混乱，没有一座城市可以幸免。”
在他的强势协调下，很快三人便打成了一项针对罗丝的协议，并且严格定下了行动时间，最后甚至还发下了誓言，一个短暂的联盟在此缔结。此刻还没有人知道，一场席卷半个幽暗地域的暴乱即将开始，而发起者的不过是一名人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