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14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没等我开口,多尔衮已然微微一笑,用尊重和欣赏的目光看了看陈圆圆,然后和蔼地抬了抬手,说道:“吴夫人不必多礼,请落座吧!”
陈圆圆抬起头来看了多尔衮一眼,却见她的目光中似乎有奇异的光芒闪现,但她很快垂下眼帘,不敢再看,只是端端正正地坐下,姿势优美,却丝毫没有做作之感。我心中暗叹:难怪她能迷倒那么多男人,果然确有一番高雅风韵。想到这里,不禁自愧弗如。
“怎么,莫非吴夫人以为满洲的男人就应该是一副粗陋蛮横之相?所以才至于如此意外?”我故意调侃着,以来调节气氛,缓解陈圆圆的紧张。
陈圆圆落落大方地回答道:“本应如此,只是前几日我被掠之时,曾经见到一位身穿白底红边盔甲的年轻王爷,初时着实吃了一惊,还以为他是江南之人,与我想象之中的满人截然不同。现下见到王爷,虽然也略感愕然,却不似先前那般惊讶了。”
多尔衮终于笑出了声,他侧脸来问我:“莫非吴夫人先前已经见过我那十五弟了?看来在女人眼中,他比起我来,竟是更能引得佳人侧目啊!”
我一阵好笑,原来他也有这方面的虚荣心,被绝色美人青眼有加,心底里也照样舒坦不误。我对着陈圆圆,出言调侃道:“哦?那么吴夫人见到我那叔叔时,他可曾出言轻薄?怎么眼下看来,夫人似乎也不至于恨他恨到入骨啊!倘若把他揪到这里来,捆绑住动弹不得,你是冲他锤上几拳,还是狠刺他几刀?”
陈圆圆这下子倒是踌躇起来,接着脸颊渐渐浮现些许胭脂般的色泽,“这……我单薄无力,恐怕就是有心报复泄愤,落到他身上,也如搔痒一般,徒惹人耻笑。”
我明白她的心思,此女虽然是才貌双绝,蕙质兰心,然而要说是刚烈贞节,恐怕就过于强求了。她先后被人像货物一样买来送去,后来又沦落于刘宗敏之手,也未见其护贞而死,可见在她心里,早已向一波三折的命运屈服了。所以说即便落在多铎手里,也只能默默忍受了,不至于自寻短见的,这也是她与李香君,柳如是的区别。
“好了好了,不要故意促狭了,”多尔衮先是制止了我的玩笑继续下去,然后神色霁和地对陈圆圆说道:“我那十五弟并不知道夫人的身份,所以才酿成了这场误会,如今幸好能够及时觉察出来,希望现在就把夫人送回去还来得及。夫人尽可以宽心,我一会儿就派人护送你连夜返回,去宁远与吴总兵夫妻团聚,如何?”
陈圆圆顿时大喜过望,显然之前她对我的承诺仍然半信半疑,不能完全置信,我这个妇道人家能够左右一个男人的想法,而眼下多尔衮亲口的保证终于让她彻底放心,连忙敛袂施礼,“多谢王爷和王妃的好意,圆圆感激不尽!”
“还有一点,夫人不必担忧:我不会让手下们大张旗鼓地送夫人还与吴总兵,借此卖弄人情的。为了夫人的名誉和吴总兵的信任着想,他们不会透露任何行藏的,我会特别做好安排,让吴总兵认为你是流落之后被农妇所救,从而不另做怀疑的。”多尔衮补充道。
“这……王爷思虑如此周全,圆圆实在不知道如何感激才好了。”陈圆圆的情绪有些激动,显然她没能想到多尔衮会和善宽容到这个地步,这让她着实欣喜不已,难以言谢。
直到陈圆圆临走之前,仍然数次回首,用饱含感激的目光望了我们数次,不过我注意到的是,最后一次回眸之时,她看的是多尔衮,而且眼神中微微泛出一丝复杂和异样的色彩,不仔细观察,还真不会留意到。
多尔衮将注意力收回,然后提醒我道:“你怎么倒好似个男人,盯着人家颇有姿色的妇人,眼神就像粘住了一般,这么半天都收不回来?”
我这才注意院落里早已空空如也,而我却仍然在愣神,也难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同性之间虽然不至于产生爱慕,但是欣赏总归会有的。本来想瞧多尔衮的笑话,反而被他当成了笑料,我不禁尴尬不已,嘴巴上依然强硬:“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这陈圆圆无怪是名动秦淮之美媛,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我怎么能不格外多看上几眼?还说我呢,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吴三桂能有这样的绝色佳人为伴,你敢说不曾有半点艳慕之心?亏你还装做柳下惠一般的模样。”
“呵呵呵,柳下惠?你还真想得出,难道我像多铎一样用轻薄之态盯着陈圆圆看个目不转瞬,你才更满意?”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是什么心思啊?柳下惠如果不是在数九寒冬遇到那沦落女子的话,岂能坐怀不乱?你如果旁边没有坐着一位‘虎视眈眈’的妻子,岂能镇定如素?当年纣王自焚,有苏氏贡来的妖媚之妃妲己,竟然在刀斧之下,鬓发妆容不整之时尚且迷惑得刽子手不忍下斧;你又不是年过八旬的老翁姜尚,当然也会怜香惜玉,网开一面了,莫不记得之前说要剪除祸患的人是谁了?”
多尔衮无奈地笑了笑,站起身来,“算你伶牙俐齿,我甘拜下风还不行吗?其实这样也不错,毕竟若是直接将她灭口,吴三桂找寻不到,必然以为爱妾死于乱军之中,那样一来定然更加仇视我朝,以后再行招降恐怕殊为不易啊!”
“现在人是放走了,可过几天十五叔回来,如何向他交待?”我问到这里,顿了顿,话锋一转道:“算了,到时候你就推说是并不知情,我向十五叔承认,是我自己心肠一软,私下底把陈圆圆给悄悄地放了就是。”
多尔衮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摇头道:“熙贞,你就不要把这件事揽在身上了,多铎这样胡来,毕竟传出去影响不好,于己于人都会有所妨碍;要是任凭他继续肆无忌惮下去,等到他什么时候再把事情闹大了,就没有这么容易收场了。所以我这次要严厉地训诫他一番,免得他再心存侥幸!”
“这倒也是,只希望十五叔以后能够有所收敛才好。”我赞同道。
……
浩浩荡荡的大军在开阔平整的官道上步伐整肃地行进着,即使是阴雨霏霏,淋湿甲胄,令人不太舒服,但满载而归的喜悦还是足够抵消这些不完美的感觉。
多铎率领着镶白旗的军队行在队伍的中间,遥遥望去,盛京城墙的轮廓已经在雾蒙蒙的阴沉天色中隐约可见了,他正准备策马加速行进,赶在队伍前面与这次出征的主帅济尔哈朗一道并辔行路,保持进城时的威仪。忽然看见几名侍卫服色的人从前面催马挥鞭赶来,多铎心想:莫非是我那辅政王哥哥要亲自到城门外迎接大军凯旋?于是勒住了马缰。
果不其然,几名侍卫到了多铎面前滚鞍下马,单膝跪地打了个千儿,禀报道:“禀王爷,辅政睿亲王已经亲率众文武臣工于大清门外迎接,请王爷提前预备妥当!”
“嗯,知道了。”多铎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这时候他注意到这几个侍卫其中,有一个是他手下的亲兵,多铎忽然记起什么,冲他招了招手,那亲兵立即赶到近前来,“主子有何吩咐?”
“我问你,在中后所城破之后掠得的那个美貌妇人,现在安排得如何了?她没有寻什么短见或者有什么闪失吧?”多铎略略俯身,低声问道。
第八节神秘礼物
“回主子的话,奴才们本来已经将那妇人送入您的那间别院,刚刚安排妥当,可以万万没想到偏巧……偏巧被睿亲王的大福晋路过瞧了个正着,结果就……”那侍卫显然自知办砸了差事,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肯定是王爷的大发雷霆,所以说话也不连贯了,支支吾吾道。
见到侍卫言辞闪烁,多铎顿时心生不妙之感,立即追问道:“结果怎么了?快点说!”
“结果就被大福晋强行带走了,当时她手下有十多个正白旗的侍卫,奴才等只有五六个人,实在阻拦不住,况且奴才等也万万不敢公然造次,抵触大福晋的意思。后来那妇人就再也没有被送回来过,甚至连一点踪影和风声都没有,恐怕已经……”侍卫硬着头皮回答到这里,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偷眼瞧着豫亲王的反应。
多铎听着听着,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僵了片刻,方才冷着脸一声不吭地坐直了身子,紧紧地握着粗糙的马缰,他的眼中怒火愈盛……
眼见着快要抵达皇城的正门大清门了,济尔哈朗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回头了,却依然不见此次出征的副帅多铎的半点影子。他正准备减缓一下行进的速度,等等刚才派遣到后队去打探多铎此时动向的亲兵打马赶来禀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声净鞭响过,二十门分列两侧的礼炮开始一齐轰鸣,是以彰显凯旋大军的威武之风;炮声刚毕,硫磺味还没有来得及散去,一阵海螺吹鸣的乐调响起,隆重而雄壮。济尔哈朗抬眼遥遥望去,只见文武百官早已朝服端正,顶戴鲜亮,分成左右两班,肃立于大清门两侧;黄白红蓝共八色腾龙旗帜在雨后凉爽的微风中拂动着,一切都是那样的庄严肃穆。
济尔哈朗连忙挂鞭下马,快步走向前去,同时旁边一名亲兵双手托着兵符印信和弓弩这些象征“奉命大将军”的物事'清朝初期“总督”,“大将军”等职务和头衔都是临时的,办完差事或者战役结束,回朝述职时是要一并上缴的'。在出迎百官让出的夹道中,他一步步走向大清门前,将近之时,早已站在最中央的多尔衮举步迎上前来,朗声道:“郑亲王此番连战皆捷,掠获无数,可谓是劳苦功高啊!本王奉皇上之命,特地前来大清门外为郑亲王及手下立功将士接风洗尘!”
济尔哈朗连忙拱手施礼,谦恭道:“臣甲胄在身,不便行礼,望睿亲王见谅;待会儿大殿之上去除征衣,必先叩拜以谢皇恩!”
接着一挥手,亲兵立即将兵符印信高举过头顶,郑重其事地奉上。多尔衮神情庄重地亲手接过,然后才交与旁边的侍卫收走。他伸手向济尔哈朗虚扶一下,方才微笑道:“郑亲王,你此番出征鞍马劳顿,我已经令人在大政殿内摆下盛宴,等一会儿觐见圣上,受完封赏之后,好好地为你和立功将领们犒劳一番,想必欢洽非凡啊!”
济尔哈朗这才抬头近距离地看清了多尔衮此时的外表,顿时心中愕然:只见他一身青石色的四团龙补朝服已经淋了个透湿,红珊瑚顶的凉帽沿上仍然陆续有水珠滴落,朝冠上的红缨悉数被雨水浸湿,可见多尔衮已然站在雨幕中淋了许久了。
按理一般文武百官确实应该物遮无拦地在外面淋雨,但多尔衮是辅政王的特殊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者此次是奉皇上之命前来迎接凯旋大军,确实可以在大清门外张黄罗伞盖用来显示威严,同时借此避雨的,可是多尔衮却并没有这么做,低调至此,究竟为何?济尔哈朗心底里不禁怀疑。
“咦,怎么不见豫亲王与你一道同来?”多尔衮朝前方望了望,眼中略带疑惑之色。
济尔哈朗一阵窃喜:这多铎不管在后面究竟搞些什么名堂,此时仍然没有出现受迎,起码也可以问个不清不重的罪名;况且又有这么多王公大臣们出来迎接,他多铎胆敢如此怠慢托大,必然引起众人的不满和忿然,这是济尔哈朗所喜闻乐见的。即便暗地里偷笑,他表面上仍然一脸无辜之色,先是回头张望一下,然后推了个干干净净:“我也不知道豫亲王为何没有一道赶上,先前已经特地着人快马赶回后队询问,不知道为何现在仍然不见踪影。”
本来咳嗽一声都不闻的众多王公中间,开始有人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多尔衮显然有些尴尬,毕竟这是自己的弟弟,不论什么缘由,这么重要的仪式居然千呼万唤仍然姗姗来迟,怎么着也是个轻慢无礼的罪名,无疑是给多尔衮自己一个难题。想到这里,他的神色不禁阴郁起来,过了片刻,多尔衮冷冷道:“先不等他了,还是朝见皇上要紧,待会儿等豫亲王赶到了,叫他直接到庭前请罪去!”
觐见皇上,完全是走了个形势过场,却又不得不煞有介事,诚惶诚恐。六岁的小皇帝端端正正地坐在宽大的龙椅中央,挺直腰板一直等到司礼官将封赏诏书宣读完毕,方才似模似样地将多尔衮先前教给他的几句背得熟练的套话说了一遍,这才在山呼万岁声中由老太监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走了。
由于之前令济尔哈朗搬取吴三桂家小的谕令已经明发全朝知晓,而偏偏此番他在中后所的全城内外几乎是犁地三尺,地毯似搜查,也仍然避免不了一无所获的结果。所以济尔哈朗只得早早地拟好了自请处分的折子,上交朝廷,其实就是交多尔衮批示。由于大清对于军事将领的赏罚制度一向严明无比,功则重赏,过则重罚,这样一来,多尔衮摆出了公正处理的姿态,给济尔哈朗来了个功过相抵,所以不赏不罚。虽然这是一个早已预料的郁闷结果,但是比起之前济尔哈朗自己估计的多尔衮是故意令他上前线去当炮灰的结局要好得多了。
眼见时间一点一点了过去,众臣工纷纷入席,大筵即将开始,却仍然没有多铎的半点影子。这显然有点过分了,大家一面交头接耳地议论和猜测着,一面偷眼看上首上多尔衮的反应和表情,果不其然,阴沉如殿外灰蒙蒙的天色。
这时阿济格首先坐不住了,毕竟眼下这种气氛和情形继续发展下去,对他们兄弟着实不利,于是他欠起身来问道:“等了这许久也不见豫亲王来此,莫非是半途上出了什么变故,所以才耽误了?还是我出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多尔衮正要点头,敞开的殿门口突然出现一名步履匆匆的镶白旗侍卫,只见他踏入殿门,来到地中央跪地行礼,然后禀报道:“禀辅政王,各位王爷,大人:适才雨后路滑,豫亲王所乘之马不慎失蹄滑倒,王爷猝不及防被掀将下来,磕伤了膝盖,暂时难以行走。由于担心御前失仪,所以不敢前来觐见,特地派奴才赶来,代王爷先向各位王爷们请罪!”
先是鸦雀无声,大家面面相觑,紧接着就“哄”地一声嘈杂不已地议论起来,一时间大殿之内人声鼎沸,直到多尔衮微微蹙着眉头,摆了摆手,大家方才闭住了嘴巴,众目睽睽地盯着多尔衮,看看他究竟如此应对这个未免有些离谱的“突发事件”。
多尔衮看了看下面的众多王公大臣们,然后用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语调回答道:“嗯,知道了。”接着转头向阿济格,吩咐道:“麻烦武英郡王这就亲自前往豫亲王府上去探望一下,好言抚慰,以免显得朝廷怠慢了凯旋得胜的立功臣子。”
“喳。”阿济格应下后,起身退席,再次望了一眼弟弟,然后出殿了。
济尔哈朗这时一脸关心的模样,“早上出发前豫亲王还好好的,真是不走运啊,要不然怎么一转眼功夫就跌伤了呢?不知道伤势如何,等筵席过后,我等还是去他府上探望探望为好。”
他这明面上为多铎担忧,实际上却是话里有话,弦外之音是在怀疑多铎是故意编造借口,伪装受伤,不来参加宴会和之前的仪式。倘若属实,这后果可不是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于是大臣们再度猜测议论起来。
多尔衮并没有直接回答济尔哈朗的话,而是盯着下面的报讯侍卫问道:“豫亲王还有什么交待过你的吗?”
“回王爷的话,豫亲王有礼物送与各位王爷,现已经送于殿外,豫亲王特地吩咐,一定要直接交与各位王爷验收。”
哦?那就送进来吧!”多尔衮吩咐道。
不一会儿工夫,众多亲兵们将十口看起来沉甸甸的大箱子抗抬进来,放置在大殿中央,然后齐齐整整地退了出去。席间的众人们纷纷探头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