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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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大的麻烦之处就是“天子自将之旗”的两黄旗,他们都是皇太极在世时多年苦心栽培扶植而成的忠心臣子,实力雄厚,并且与太后母子之间出于利益关系而密切结合,相互依赖。不可分割,处于极为特殊地位,也就成为了多尔衮夺取帝位的最大障碍。对于索尼、鳌拜这样一贯抵触地臣子们最多也就能施以遣发和问罪,这已经是对两黄旗所能进行的最大限度的打击了,如再大量撤换两黄旗内忠于皇室的大臣、侍卫,就必然要遭到他们的激烈反抗,因为这牵涉到皇室和两旗的根本利益。
如果两黄旗与两白旗因此发生冲突,那么其他各旗要么作壁上观。要么纷纷参战。最后形成一团乱麻。厮杀流血,等到内讧彻底结束,满洲已经四分五裂了,谈何进入关内,一统中原?这也是多尔衮最不愿看到,并且竭力避免出现的结局。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皱起了眉头:“除非有这几个人谋逆的大罪。而且凿,否则地确难以下手啊!此类人等譬如冬眠之蛇,下子置于死地,有机会让他们缓过阳来,定然会狠噬一口地。”
多尔衮沉默一阵,突然轻笑一声,似乎有了决断,“算来算去。无非就是旗色之争。他们不是最害怕我一旦为君,他们就会失去‘天子自将之旗’地得天独厚了吗?那么我就从根上一点一点地帮他们解决掉这个难题。”
我和多铎由是一愣,却一时间难以想明白能有什么有效的办法。于是齐齐疑惑地用目光询问着多尔衮。
“这个法子说难也难,说易也易,无非就是‘釜底抽薪’四个字。我朝自开国以来,各旗之间互换属员,互易旗色,甚至各旗的旗主调换,不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我这次正好以征战之机,找借口将他们各自手下的属员一一调换过来,派到他们那里去的都是我的属下,换到我这里来地我自然有办法控制他们。到了最后,你们说会怎么样?”多尔说完之后,悠悠地浅笑着。
我和多铎不得不对于多尔衮的这个计划心悦诚服,连连点头称善。我的心情顿时豁然开朗,受到启发之后,很快就想出了锦上添花的办法来:“你这个办法确实好,挖墙脚,掺沙子,偷梁换柱,剪除党羽……”说到这里时,我忽然想起,这一招怎么和我所在的那个朝代的太祖毛先生在庐山的九届二中全会之后对付不听话的林副统帅那一招如此吻合呢?莫非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假如毛太祖也不慎落入时空隧道,掉落到现在来,是不是也要将同样深得三十六计之精髓地多尔衮引为知己,视为同怀呢?
我心中大乐,几乎笑出声来,不过表面上仍然装作稳定持重地模样,继续道:“等到把他们那些属员换过来,就拉拢一切可拉拢之人,借敌人之刀铲除一切坚持与我为敌之人,谁要是不听话,就派他到最前线去,同时身边安插上咱们的自己人趁机收罗罪状。如果获胜,就暗中挑拨他们之间的矛盾,借口同僚之间为了争功而不惜大力排挤,冒领功勋,任用私人而将这些人问罪。倘若失败,那么就更有问罪地理由了。”
我这一番话后,连自诩对我颇为了解的多尔衮都不禁愕然,“我以为我这些招数就已经足够卑鄙了,想不到你却比我更上一层楼。只是奇怪,你从来没有亲手处理过军务方面的事务,如何能对于在战场方面所暗藏的政争权术如此深谙呢?不知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还是你一直深藏不漏,在我面前藏慧显拙?”
多铎除了皇太极驾崩前后的那两次与我们的密议外,就再也没有参与过其他的商议,所以更显讶异,“是啊,我也奇怪,嫂子怎么连这方面的权谋都通晓呢?”
我听到他们如此发问,也觉得自己的话确实多了一点,一个女人在这方面懂得太多反而容易引起男人们的猜疑,所以只得出言补救道:“唉,你们也是言过其实了,我哪有那么厉害?不过是受到你的启发,顺着你的思路延伸下去,将办法解释得具体一点罢了,根本就是掠人之美,一点也谈不上什么深谙韬略之类的。我这人无非就是惯于纸上谈兵,‘坐地谈论,无人能及;临机应变,败无疑能”。如果真叫我自己给自己策谋,那么肯定比谁死得都快。”
“好啦,嫂子你就不必如此自嘲了,我们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好避讳的?”多铎说着将目光转向多尔衮,笑道:“这也不怪,毕竟你伴随哥哥身边六七年,每日耳熏目染的,能不长进神速,受益匪浅吗?”
多尔衮也忍不住笑了,“呵呵,今天的奇事儿实在不少,想不到你小子也学会转过弯来拍马屁来了?你这套阿谀逢迎的功夫跟谁学的?是不是也受了拜音图那个马屁精的‘耳熏目染’,转而又用到我身上来了……咳咳……”
笑到一半,他突然咳嗽起来。我顿时一惊,知道我们今天的对话实在太多了点,于是赶忙敛容坐到床边,扶着多尔衮的肩头,安慰着:“你千万别再多说话了,身体要紧。”
只见他眉头紧蹙,脸色在摇曳的烛光下越发显得难看。由于现在肺部受伤,每咳一声都牵动到伤处,带来极大的痛楚,所以他只能强自忍耐着,咳嗽声越发压抑模糊起来。
多铎也着实吃惊不小,连忙手忙脚乱地四处寻找茶水,好不容易找到一杯,谁知打开来却是冷的,不由怒火,冲着帐外大喊道:“快传太医,再送热茶上来,快!”
很快,一位随军太医匆匆忙忙地赶来,从药箱里翻出针袋,取了一根细长的银针在多尔衮的手背近虎口处刺了进去,反复捻了片刻,终于止住了咳嗽。
这阵突如其来的咳嗽令他一度呼息困难而急促,好不容易针灸起了效果,终于渐渐平缓下来,然而脸色却难以恢复,泛着一丝病态的潮红。
面对我们紧张的眼神,多尔衮用手捂着胸口,喘息稍缓之后,方才勉强说道:“不要害怕,只不过是方才说话快了点,所以,所以不小心呛到了……没什么大事儿。”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们哪里会有少许的放松,只会更加紧张惶急,多铎更是一脸痛心之色,“哥,你就别再多说话了,现在最关键就是要养好身体,这比什么都重要。”
“呵呵,还不是看到你们高兴,才……”多尔衮说到这里时,声音低了下去,显然体力不支,只能疲惫不堪地倚靠在我的怀里。
我看着太医诊脉完毕,心急如焚地问道:“怎么样了?伤势究竟是好转了还是恶化了?你直接说来就是!”
太医低着头,谨慎小心地回答道:“回福晋的话,王爷的伤势倒是并无大碍,只消静心修养,悉心调理,不出月余,即可尽行痊愈。不过以脉象观之,王爷体质虚弱,又兼并发了风寒,所以必须数症并治,”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我们忧急的神色,于是总算说了点令我们稍稍宽心的话来:“但是无须太过忧虑,毕竟伤口不深,又逢天气适宜,恢复起来也并不麻烦,但是务必请王爷要减少烦劳,避免震荡颠簸,方可日渐痊愈,平安无恙。”
第五十一节避风港湾
到太医这样回话,我和多铎的心情总算是勉强踏实了药煎好呈上来之后,我服侍着多尔衮将这一大碗苦涩的汤药服尽,然后重新扶着他躺好。
回头看了一眼多铎,只见他的双眼里已经布满了红红的血丝,可见由于极度的愧疚和着急,他这一连几日都没有睡一个安稳觉了,于是我问道:“我看十五爷似乎有点肝火上浮,这是生病的前兆,要不要也请太医帮你开几副退火的药来?”
多铎满不在乎地摇摇头,“什么‘肝火上浮’,我哪里有那么容易患疾?我这身体比牛还要强壮,只不过这一脸青肿确实也不太雅观,我看还是得赶快回去找点消肿的药敷上,不然我每日行军时,总会感觉周围的人在悄悄地嘲笑我一样。”
他接着起身,握了一下多尔衮的手,“哥,你好生静养,不要跟嫂子说太多话了,早点休息才最是要紧,我回去啦!”
多尔衮点了点头,冲他笑了笑,“嗯,你放心地去睡觉吧,我现在好多了。”
多铎走到帐门边,仍然不放心地回头望了一眼,这才掀开帐帘走了。
我将周围的灯烛一一吹熄,然后返回床前,坐在椅子上,并没有上床同他一道就寝的意思。黑暗中,多尔衮问道:“熙贞,你怎么不上来呢?难不成就这么坐一个晚上?”
“我要看着你入睡,如果你没有睡着那么我就真的坐一个晚上。”我借着微弱地月光。模模糊糊地勉强分清了周围景物的轮廓,帮他掖了掖被角,“从现在开始起,不准许你开口讲话,否则我明日一整天都理睬你。”
“呃……”多尔衮似乎想说什么,不过突然想起自己不能违反这条“规矩”,于是老老实实地缄口不言了。
在一片寂静中,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候。我终于听到他的呼吸声逐渐平稳而悠长。心头一松。暗叹:唉,你总算是睡着了,但愿你在梦乡里再也不用为国事忧劳了吧?不过我听说大凡失血过多的人往往容易贪睡,他不会是这个原因才能安然入梦的吧?想到这里,我禁不住一阵酸楚,眼下他的身体这么虚弱,如何能够经得起几天之后的昼夜急行?还有接下来的一场恶战。进入燕京之后地日理万机……这叫他如何支撑下去?
思绪纷乱地想了很久,我地眼皮终于沉了下来,由于这两日地奔波劳累,只觉得一阵睡意袭来,我斜倚着床头上的被垛,渐渐进入了梦乡。
正沉沉入睡时,突然感觉似乎自己的外衣和靴子被人轻轻地卸去,然后一双手伸过来抱住我。似乎想要把我放到床上去。我顿时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几乎与其同时地传来了一声低沉的闷哼。
“王爷,你怎么没有睡?”我立即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来多尔看我睡着了,于是悄悄地下地来准备将我抱上床以便安稳休憩,然而一贯好强的他却忽略了自己由于带伤而气力不济的事实,结果这猛一用力反倒是扯痛了伤口。念及此处,我的声音几乎颤抖了,努力地压制着,说道:“你赶快躺回去,哪里禁得起这样地折腾,你这不是存心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吗?”
在我的帮扶下,多尔衮无奈地躺下,苦笑一声道:“咳,我还不是怕你这么睡觉会受风寒,所以想把你抱到床上去,谁知道自己竟然这么不中用,连这点力气都没有,还害得你担惊受怕。”
“王爷,你别说了……”我勉强说到这里,已经哽住了,根本无法继续下去。黑暗中,我凄然地咧着嘴,想哭又不敢哭出声来,生怕被他觉察。
他伸手过来,声音低沉而虚弱,“好啦,就不要我请你了吧?听话,赶快自己上来,咱们躺在一道。”
“嗯。”我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多尔衮能不能看到,接着转到床尾,摸索着爬了上来,在他身边掀起被角,钻进来后,和他肩并肩地躺在一道。
我的手被他紧紧地握着,只觉得一阵冰冷,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温暖。我的心在微微地颤抖,无声地哭泣着。过了片刻,他叹了一声,就如同娓娓地讲述着故事,平静中带着些许的怅然:“熙贞,总算又能和你躺在一道了,你知道吗,这几日来,每天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我地脑子就充满了你地影子,赶也赶不掉。我就想着,我的熙贞现在应该睡得很香甜吧?她有没有做梦,梦里有没有我这个不能一直在她身边相守相依的丈夫……我一直觉得,自己陪在你和孩子身边地时间实在太少了,你会不会埋怨我?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征战的时候,很少会想这些事情;可是这次受伤之后就完全不同了。唉,这七情六欲,儿女情长,任凭谁也躲不过去,可惜我直到现在才发觉罢了,却不知道,这一直以来究竟亏负了你多少……”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不,你没有亏负过我什么,你对我已经够好的了。只不过你的心里总是装着许许多多的军国大事,所以在这方面兴许就显得淡了点,不过我也心满意足了。人生苦短,知足常乐,只要你能够平平安安的,我就别无他求了。”
说到这里时,我的泪水终于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浸湿了枕头。
“熙贞,你是不是哭了?不要怕我看见,就哭出声来吧,这样才能好受些。”多尔柔声安慰道,同时伸过手来,替我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喟叹道:“做一个女人多好?心里面难过了就可以流眼泪、哭鼻子,痛痛快快地发泄过后,心里就能轻省得多。可是男人呢。一句‘男儿流血不流泪’,就得一直强挺着,不敢被人看到他掉一滴眼泪。”
我听到这里,心里越发悲戚,禁不住哽咽出来:“你别说了,女人就是最怕想哭的时候旁边有人,有人安慰……这样会越哭越厉害,谁叫女人是水做得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是不是因为先前我得知你被人追杀地消息之后。并没有当即动怒而觉得委屈。认为我对你根本没有那么在乎?”
多尔衮这句话简直问到了我的心坎上。的确如此,我原以为他会雷霆大怒,出于一个男人的自尊,一个丈夫对于妻子的保护意识,他也理应要发怒。然而事实确并非如此,他只是立即陷入沉思当中,仿佛被人追杀的并不是他的女人一样。这让我内心的敏感之处如同被一把粗盐撒过一般,生痛生痛地。
这一点我并不愿意说谎,于是含着泪水点了点头,“是啊,我确实这么怀疑过,但我不知道究竟应不应该。”
他用长满老茧地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我地手,黯然地回答道:“我道为什么,自己似乎很难发起火来。或者当场做到像其他的兄弟们一样,想笑就开怀大笑,胸中恼怒就直接表现在脸上。也许自从十八年前我的父汗和额娘一夜之间离开我们兄弟之后。我就渐渐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多数时候总是面无表情的,不了解的人会认为这是城府阴沉,难以琢磨。所以当我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即使怒极,却也难以发作出来,也就难怪让你误会了。”
我破涕而笑,“原来是这样啊,我跟了你这些年,还以为你这就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将风度呢!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这是极少人才能做到的,原来你是从小时候就逐渐磨练出来地?”
“是啊,我现在想改也改不过来了。唉,我以前还奇怪,为什么朝中的大臣们对我是畏多于敬,在我面前个个都拘束着不敢放开手脚,畅所欲言了,原来都是被我这张冷脸吓得啊!像先皇那种脾气,有了火气就把谁痛斥一通,反而让臣子们觉得性情真实。所以直到现在,仍然照旧有忠心于先皇的大臣们,日夜提心吊胆,生怕我有一天会篡位自立,看来是有因必有果啊。”
我劝道:“我看兴许是你自己疑神疑鬼了,你的脾气这么好,对待臣子们也颇为诚恳直率,一位君王能做到这样已经非常不易了,何必处处疑虑,到了如此地步呢?”
他突然问道:“熙贞,你如此惶急,不顾安危地跑过来,是不是担心我这一次真的会死?”
我心底骤然一惊,然后赶快用开玩笑的口吻制止道:“呸,不准你说这么晦气的话,倒霉的事情念叨多了兴许就真地来了,你再提这个我就真地生气了!”
“咳,这有什么好避讳的?我从来没有真正信奉过鬼神,也不相信什么宿命之事。人如果真的为善,那么上天必然会庇佑;如果他多行不义,就算是整日求神拜佛都没有用。”多尔衮丝毫不介意地说道,“你不用怕,我当然不想死,我要活得好好地,就像汉人们说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没有做完这些,我绝对不甘心就那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