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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193章

小说: 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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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三个时辰过后的五更时分,夜幕中的军营里突然响起了集结出发的号角声,此起彼伏,顿时远近各处的营帐间开始逐渐骚动起来,由于清军一贯的军纪严厉,所以众多将士都在最短的时间内集结完毕。

此时天色尚黑,黎明前的曙光还没有一丝透露出来的迹象。刚刚在大帐中和衣打了个盹的我被外面的号角声猛然惊醒,只见帐内已经重新点燃了蜡烛,多尔衮正背对着我更换衣装。我连忙一骨碌翻身坐起,穿好靴子下地,帮他系着行装上的纽扣。按理说行军在外,他应该着戎装才对,可是八旗军队的盔甲看上去是棉布制成,实际上里面嵌了一层铁叶细铠,被密布的铜顶牢牢地隔着棉布钉在一处,所以穿着起来远远没有看上去的那般舒适。眼下多尔身上带伤,自然不能穿着这样的盔甲奔波赶路。

“王爷,你是不是打算下令急行军,轻骑疾驰,在明天晚上抵达山海关外?”我替他系好披风的带子,关切地问道。

多尔衮回头望了一眼那张悬挂在帐壁上还没有收起来的地图。“嗯,这次必须要以最快地急行军速度赶往山海卫。今晚应该能经过宁远,我们恐怕没有时间在那里停留休憩了,必须日夜兼程,准定在二十一日,就是明日上午到达欢喜岭;我届时会驻节威远堡,等待吴三桂来投降的。”

我心中一紧,不无担忧道:“既然是急行军。你不会准备舍车乘马吧?”我知道这段路程足有两百余里。如果按照他的预计时间计算。那么这一昼夜的功夫,就必须疾行两百里,不骑马怎么行?可是他眼下的身体……

多尔衮刚要点头,却很快注意到了我眼中深深的忧色,不禁沉吟起来,并没有立即回答。

见他犹豫,我立即劝说道:“太医嘱咐你在伤愈之前万万不可乘马。任何剧烈的颠簸都足以让你伤势复发,难以收拾的,你怎么就全当成耳边风了呢?你现在是三军统帅,一旦有个闪失不豫地,岂不是耽误了军国大事?”我知道这个时候,对于固执地多尔衮,不能以儿女情长,必须以眼下他心目中最为重要地军国大事来说服。要他不再那般逞强。

“好。我听你的,不再骑马就是。”多尔的犹豫也只是瞬间,就很快接受了我的劝说。他拉起我的双手。用坚定的目光注视着我,只是简短地一句,带着玩笑般的口吻,“瞧你紧张地,我这是去打仗,又不是准备去送死,你放心好了。”

这时外面的传事官隔着帐帘请示道:“禀王爷,前锋营,巴牙喇营均已集结完毕,请王爷传令开拔!”

“替我传令给各营将士:今日流寇到山海城外,明日将与我朝新封的平西王吴三桂在山海关下大战。我南征大军,务须不辞劳苦,明日赶到山海关,与流寇决战!建立功勋,就在此时!”

“嗻!”

“再传令前锋营的谭泰和图赖,令他们务必率领麾下骑兵,不许中途休憩,一路疾驰行进,必须赶在明日上午抵达欢喜岭,稍有延误,必以军法惩治!”

“嗻!”

入夜,大风刮得很猛,尘土蔽天,夜色如漆,睁不开眼,咫尺不辨。屈指算来,这辽东自从开春以来,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没有降过雨了,如果在五月前仍然持续春旱,那么接下来这一年庄稼的收成可就要大大减少了。由于军情紧急,驰行达夜,大家都是饿着肚子赶路,虽然饥渴,却也咬牙强忍着,凭借着坚韧的意志力继续连夜疾行。

到半夜时,经宁远城又飞驰而过。拂晓,至沙河所城外,此处距山海关仅一百里左右。由于我们所在的是中军巴牙喇营,所以不至于像前锋营那般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多尔衮伸手掀起马车地窗帘,望了望已经隐隐出现于东方地鱼肚白,终于下令大军在这离开宁远十几里远的旷野中稍作休息。将士们正匆匆地忙碌着打尖,为牲口饮水,喂点草料,准备在稍后继续前进。由于从这里到山海关没有高山,都是燕山山脉东尽处的丘陵和旷野,大道宽阔,所以行军速度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自从吴三桂投降以后,对目前地军情军机,多尔衮不断得到禀报,可谓是了若指掌。他从最新战报中得知,李自成今日到山海卫的西郊,驻军石河西岸,明日要与吴三桂的关宁兵进行大战。而他率领的南征大军,明日下午就会抵达山海关外。只要吴三桂能顶住李自成的进攻,一天之后,他的八旗兵就会突然在战场杀出,万马奔腾,杀声震天,势不可挡,杀败李自成,然后不日即可进入燕京。恐怕人生最为得意的,就是此时。

趁着这会儿难得的空歇,我令人在道旁赶紧搭起简易的炉灶来煎药,自从早上出发到现在,每个人都是粒米未沾,但无论如何,这服药却万万耽误不得。等到汤药煎好,大军已经停止休憩,又开始上路了。

我端着一整碗汤药,重新返回了马车里,只见多尔衮正倚在厚厚的靠垫上,微微蹙眉,一脸掩饰不住的倦色,这一路颠簸,确实让身体虚弱的他没少吃苦。

他的衣裳已经被褪至腰间,一位太医正跪在旁边换药。刚刚将包扎着地绷带解开,这时才发觉,这伤口尚未长得很好。扯下原来裹伤的药布的时候,转眼便沁出了血痕。太医一时慌忙抓了纱布捂上,大概是用力稍大,多尔衮的眼睛微微一眯。“王爷……”太医着实吓了一跳,肩膀的微微颤抖起来。

我的心头顿时一紧,将手中的药碗搁在旁边的几案上。忍不住用略带责备地语气说道:“怎么如此不小心?还是我来吧!”

多尔衮微微笑了一下。挥手示意太医可以退去了。太医顿时如获大赦。正躬着身,准备蹑手蹑脚地下车时,被我叫住了,口气稍微缓和了些,问道:“替王爷诊过脉了吗?现在内里恢复得如何了?”

“回福晋地话,从脉象上看,王爷地风寒之症已去。肺腑之间的淤血也化去了不少,只消继续按时服药,不过度劳累的话,应该可以在一个月后彻底痊愈的。”太医谨慎地回答道。

我稍稍地放了心,“好,你先下去吧。”

我转过身来仔细地打量着多尔间的伤势,只见伤口又一次被撕裂,血流虽不多却仍侧。我叹了口气。紧紧地蹙着眉。小心翼翼地用软布蘸着伤药为他擦拭血污,然后取过干净的纱布,把伤口紧紧地缠了起来。

仔仔细细地包扎完毕后。我的额头上已经渗出汗来。没等我起身,多尔衮已经随手拿起旁边一块干净地帕子,替我擦拭着一头的汗水,动作很是轻柔,仿佛我们调换了位置一般。

“王爷……”我刚说到一半,就听到他对外面吩咐道:“好了,可以启行了!”

很快,外面传来扬鞭策马之声,车身晃动起来。渐渐地,大军在旷野上的脚步声,马蹄声,既显得军纪肃然,又显得威武雄壮。或远或近,不时有萧萧马鸣,互相呼应,此起彼落。

我侍奉着多尔衮喝下了汤药,方才忧心忡忡地紧挨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此时行军速度明显加快,外面的风越来越猛,挟裹着大量的沙尘,打在车窗外,沙沙作响,我生怕这么大的风会将窗子刮开,于是赶忙上前去关闭严实。重新落座之后,多尔衮握住了我的手,安慰道:“熙贞,你不必担心,方才太医不是说了吗?没有什么大碍的,眼下只不过是一点外伤没有痊愈而已,相信等你我步入燕京地皇宫之时,就可以彻底无恙了。”

没想到他这个伤员还要反过来安慰我,我只觉得心中一阵温暖地酸楚,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若如此,自是最好。眼下大清的千钧重担正落在你一个人地肩上,可千万不能再有任何变故啊!我不能……”,那三个字我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即使心里偶尔想想,也是极其避讳的。

“好啦,我明白,你不希望我出事,不是吗?现在不像从前,我原来的时候每逢关键战役之际,经常亲自冒着炮火矢雨,冲锋在前,不也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吗?现在我安坐帷幄之中,没有任何前线上的风险,都这样了你还担心,真是怕了你。”

多尔衮轻描淡写地说到这里,又接着喟叹一声:“年少的时候,我就希望自己能够在最后,以一个军人最为骄傲的方式结束,血染黄沙,马革裹尸,‘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还’?可是当我在松山前线亲自率军冲锋,差点被明军的炮火掀下马来时,就第一次感觉到对死的恐惧,当时我就对自己说:‘不行,我不能作为一名将军在战场上牲身,还有许多大事等着我去做。’大概是从那一刻起,我压抑了许久的野心就渐渐萌发出来。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与其在战场上如英雄般地死去,不如在至高权利的宝座上笑到最后的终结……所以我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能在目标达到之前放弃,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你,还有我们的一双儿女。”

他的语气非常诚恳,让我无法怀疑他对我的真心,我点了点头,尽量压抑着自己胸中澎湃的情绪,一字一句道:“你如此待我,叫我如何报答?哪怕叫我舍弃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

当数万满洲骑兵正在夜色中一路疾驰着向山海关进发的同时,山海关这边的对阵双方谁都没有闲着,虽然大战未发,然而从三更以后,直到五更,大顺军和关宁兵就已经开始隔着石河滩互相打炮。凭着经验,李自成听出来从山海卫西罗城中发出的炮声威力很猛,强于大顺军中的大炮。每一声大炮都能使大地震动,声如仲夏之滚雷,并且在北边的燕山上发出回声,使威势大增。

李自成率大顺军来讨伐吴三桂时,一则因多年来习惯于流动作战,不重视炮火在战争中的巨大作用,二则由于是匆忙东征,较大的火器不便携带,所以大顺军的火器比山海卫敌军小得多了。更使李自成担心的是,事前他已经听说,吴三桂已将宁远城上的两尊红衣大炮运到山海关内,作为守关之用。他想,今天吴三桂必会将这两尊红衣大炮安置在山海卫西城,对准宽阔而无遮掩的石河滩,使他的大顺军无法越过石河滩进攻西罗城。黎明时,他立马岗上,瞭望石河滩一带地形,心中说道:“想不到山海关这个地方,只要有火器和足够的军士守西罗城,就算是从西边也不容易攻破,也难怪吴三桂有恃无恐啊!”

他接着又想到,自从自己不战而进居庸关,顺利攻破燕京,真是民心归顺,势如破竹,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万没料到,吴三桂竟敢据守孤城,不肯投降;更没料到,过了永平以后,沿途百姓纷纷逃避;近山海卫十里左右,更是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想问一点消息也不可能。多尔率领的满洲兵如今到了什么地方?离密云境内的长城还有多远?这一切情报,对于李自成来说都是难以获知的。

二十一日黎明,日头从东方跃出了地平线,虽然是春日的朝阳,却奇怪地如同黄昏时分一样混沌,大概是猛烈的海风从东边的仅仅十余里的海上刮来,席卷起了巨大的沙尘黄土,竟然将天日遮得昏黄模糊,莫非这真的是一场鏖战的先兆吗?

大顺军全体将士在拂晓时候饱餐一顿,战马已经喂好。红瓦店开始响起鼓声,驻扎在远处的将士迅速向石河西岸靠拢,集中在红瓦店周围。随后,西罗城中也鼓声大作,混杂着角声、人喊、马嘶。石河两岸顿时声音***,空气紧张。

此时的西罗城里,吴三桂正站在瓮城之下的台子上,对着已经顶盔束甲,准备就绪的上百名大小将官们作着战前动员,只见他脸色严峻,声调激昂:“流寇李自成于上月十九日攻破燕京,逼我崇祯皇帝与皇后双双自,身殉社稷。如此灭我社稷,害我君父的大仇,可谓不共戴天!我等驻守山海的关宁将士忠于大明,不忘旧主,是流贼的眼中钉,肉中刺,时刻令李贼寝食难安!如今他亲自率领进入燕京的全部人马来此进犯,倚仗人马众多,妄图一战取胜,回救燕京。我军偏要冷静沉着,凭借雄关坚城,稳扎稳打,今日只求挫败流寇的锐气,不求全胜。流寇人马众多,如欲一战全胜,势不可能。今日下午,大清摄政王所率满洲大军就要抵达欢喜岭,休息一夜,明日上午与我关宁兵共同出战,攻敌不备,一战杀败流贼,穷追不舍,收复京城。我军全体将士,务必拼力杀贼,挫敌锐气,明日好一战取得全胜!”

台下上百员将官们齐齐慷慨高呼道:“我等谨遵大帅之令,必定奋力杀贼,除死方休!”

第六十一节首鼠两端

十一日中午,与仅有十五里距离的山海关那边的浴血厮杀比较起来,正在行进中的八旗大军却显得平静了许多,尽管每个人的血管里都***着大战前夕的亢奋,然而却由于纪律严明,军容整肃,因此一路匆匆赶路,却并无任何喧哗,只听得一路车轮滚滚,马蹄粼粼。

眼见矗立于燕山西端,欢喜岭上的威远堡已经近在咫尺了,遥遥地可以望见深灰色的长城在山脉上蜿蜒起伏,一直蔓延向东边,根本望不到尽头。统帅前锋营的谭泰、图赖两人率领最精锐的骑兵早就在几个时辰前抵达,他们派人来请示过多尔衮的指令之后,正分头派兵向山海关西侧的九门口,也就是著名的“一片石”方向侦测前方两军交战的状况。而奉命赶到欢喜岭驻扎的阿济格和多铎也早已将各色龙旗插在威远堡的城头了。

想象着自己距离历史上非常著名的重要战场如此之近,自己平生第一次有机会身临战场,居然有幸目睹到如此具有里程碑性质的战役时,我的心头不由得躁动起来,紧张得连握笔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一不留神,差点写错了字。

多尔衮正翻阅完一本奏折,递给我批复时,正好看到了我这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情绪,颇为好笑地问道:“小心点,不要把朱砂滴到折子上了,不然下面的臣子还得抱怨我这个摄政王处理政务时如此粗枝大叶,马虎了事。”

我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过于紧张。只得点了点头,“嗯,我会小心的。”接着又继续埋首在奏折上精心地模仿着他平时习惯地正楷字体,仔细地书写着。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车外有报事官禀报道:“禀王爷,平西王吴三桂派人飞马赶来,求见王爷,说是有重大军情禀报。请问王爷是否接见?”

“好。叫他过来吧!”多尔放下手里的奏折。吩咐道:“停车!”

由于多尔衮身份高贵,当然不会特地下车来接见吴三桂的使者,而此时正在行军途中,不至于专门摆好繁琐的仪仗,摆张椅子在路边,所以就直接打开车门。我无法回避,只得往里面躲了躲。正好缩到了一个外面的人视线所不能达到的角落里。

多尔衮没有说多余的话,就单刀直入地问道:“吴三桂派你前来,是否是要禀报前方的最新军情?那边地战况现在究竟如何了?”

“臣不知道。臣只知道臣来地时候,石河滩靠西岸一带展开大战,战斗十分激烈。臣奉平西王密令,出山海关前来见摄政王启奏军情,石河滩上以后地战况就不清楚了。”

“平西王差你禀报什么军情?”

“今晨得到探报,李自成因疑心大清兵南下。苦于消息不灵。于两天前,在将到永平之前就密令唐通率领本部人马约有四五千之众,离开大军。走燕山小路,先占领抚宁县城,又于昨日夜间袭占九门口。平西王想着唐通占据九门口之后,既容易差细作探听我大清朝各种消息,也便于袭扰摄政王前往山海关的道路,所以特密令下臣速来向摄政王禀报。”

多尔衮听到这个消息后,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你赶快回复平西王,唐通倘若从九门口前来袭扰,我前进大军自然会立即派兵剿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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