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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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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听到这个消息后,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你赶快回复平西王,唐通倘若从九门口前来袭扰,我前进大军自然会立即派兵剿灭。至于山海卫西郊大敌,嘱咐平西王务加小心,不可使流寇得逞。倘若李自成猛攻山海卫西罗城,情况的确紧急,本王已经对统帅前锋营的豫郡王多铎与英郡王阿济格交待过,可由平西王请两亲王率镶白、镶红旗精兵进关,决不会使流寇得逞。倘若李自成并不攻城,西罗城也很平安,今日满洲兵到达后就在欢喜岭扎营休息。明日本摄政王自有消灭流寇良策。你赶快回山海关去向平西王回禀去吧!”

“谨遵令旨!”

等到吴三桂的使者走后,多尔衮对传令官吩咐道:“你去传我的命令给前边的谭泰和图赖,唐通已经投降流寇,于前天夜间袭占了九门口,要他们务必小心。倘若在行军途中遇到唐通从九门口出兵骚扰,一定立刻剿灭,但不许追进九门口,以免中了埋伏。”

“嗻!”传令官立即策马扬鞭,向队伍前方迅速赶去了。

车门关闭,重新启程之后,我方才返回原来地座位坐下,疑惑着问道:“唐通不过率领数千人马占据九门口罢了,势单力薄,何不令谭泰他们直接将其剿灭,夺取九门口这一重要据点呢?”

“唐通部队在大顺军占领一片石后,马上就会北出长城,开始向东行进,从一片石方绕向东面的山海关立营,向关宁军发起进攻的——这一条,吴三桂却没有对我说起,显然另有用心,却也瞒不得我,”眼看大战在即的紧要时分,多尔衮却依旧悠然地翻阅着各类奏折,似乎对眼下他即将面对的敌人颇为藐视,“我还是不能彻底对吴三桂放心,他说不定这次是假意投降,诱骗我军深入,然后与大顺军一道将我军合围,包了饺子。所以我就要故意放着唐通的军队并不剿灭,由他去从山海关的背面攻击,等到吴三桂实在撑不下去了,自然会主动来找我帮忙的。”

小半个时辰后,我们终于抵达了欢喜岭上地威远堡,由于多铎和阿济格已经事先打好了前站,此时中军大营已然矗立起来。多尔衮并没有直接进帐,而是携起我地手,由上百名精壮的巴牙喇护军们护卫着,前呼后拥地登上了附近最高的山顶。远眺着远近高低各不同地山峰和蜿蜒起伏的长城,不由得意气风发。这右边几里处是苍茫雄伟的燕山山脉尽头处,险固地万里长城从高山顶上蜿蜒而下。有时跨临绝壁,惊险异常。左边离海较近,最近处不足一里。如今正是东南季风流行时候,风又刮起来了。虽然视线难及,然而却可以在脑海中勾画出那幅苍茫大海,浪涛澎湃,拍击礁石,溅激着闪光浪花涌上岸边。卷起千堆雪的壮美蓝图。

然而此时我心中却没有当年魏武挥鞭。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时的豪迈情怀,只是满脑子里想着:等到明日,那渤海岸边的沙滩和礁石,将会被无数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所掩盖,当大浪涌上时,将卷起多少殷红的血水,惹来嗜好血腥的鲨鱼前来觅食?战争之酷烈。我平生未见,只觉得心头颤抖,丝毫没有任何兴致勃发,想要吟诗作赋的潇洒。

然而旁边戎马半生,见惯血雨腥风地多尔衮却是兴致盎然,作为一个叱咤风云,指点江山地雄杰人物,他充满了胜利在握地自信。用目光高傲地巡视了周围的群山和长城之后。他终于开了口。却没有如我想象般地说一些豪气干云的壮语,而是淡然地问道:“你现在在想什么?“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得念出了这首登幽州台。

侧脸望着英气勃发的丈夫,我忽然在年周公瑾那般风流人物,是否真的曾经在大战之前那小乔抚琴和歌?多尔衮离开盛京之时,只想到此次南征必获胜利,没有想到竟然会不费一刀一矢,满洲大军就能浩浩荡荡地开进山海关,明日再在关内一战杀败大顺军,然后就要乘胜进入燕京。一旦占领燕京,定鼎中原,从此以后,清朝就不再是割据辽东的小朝廷,而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之主。

当此重要地历史关头,眼看着多年来的雄心壮志即将实现,他究竟做何感想呢?莫非是在想:自己此番为大清奠定万世基业,亲手打下万里河山,后世子孙能不景仰膜拜自己这位开国先祖?生前身后之名,必定是辉煌无匹。此时的多尔,怎么可能想到他将来的身后待遇呢?

“如今九州干戈四起,中原大地已成一片焦土,却不知这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这烟火人间,究竟要几时方得太平安康?”我喟叹道。

多尔衮没有回答我的疑问,而是久久地眺望着山海关那边巍峨矗立的城楼,由于距离遥远,所以看得不甚清晰,“从此以后,我大清的土地就和中原彻底融合到一道了,到时候满汉一家,这里就变成通途,再也不会作为阻断塞外中原的障碍了,到时候这山海雄关,岂不是失去了用场,只能供后人凭吊,空发牢骚了?”

“但愿如此,等天下太平之后,满汉之间能够和平相处,不再有无谓地杀戮和纷争了!”

这时候吴三桂派了五名乡绅来见,多尔衮返回中军大帐里,看着他们叩拜完毕,面色和蔼地赐坐,对他们说道:“你们想要给故主复仇,大义可嘉,如今我领兵来成全其美,但昔日为敌国,今为一家,我兵进关,若是谁动了百姓地一草一颗粒,定以军法处死,你们回去之后分谕城中大小居民,不要惊慌。”

语毕,赐茶,免谢,然后就打发他们回去了。

多尔衮虽然对他们和颜悦色,并一再保证不扰民,但却没有真的进军,连一个兵都没动。最后他派出了亲信谋士范文臣随使者回去,只提出了一个条件:要吴三桂剃发面见。

范文程临行前不禁有些疑惑,当此重要关头,还刻意计较这些做什么?如果吴三桂果真是诈降的话,别说剃去一半头发,就算是剃个光头也照样在所不惜,这难道就能证明他对大清地忠心吗?

多尔衮当然看出了范文程的疑惑,于是特地释疑道:“这吴三桂现在还没有被流寇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所以自然想和咱们谈谈条件,不想投降得那么彻底,他越是侥幸,我就越是不要绝了他的这个念想。所以我一个兵都不出,任由唐通绕道至九门口外面攻打他的后背,咱们就坐山观虎斗,看他还想跟我玩什么花样。等到他被逼急了,自然会主动头,彻底归降的。”

范文程恍然大悟,“王爷果然是天纵英才,智虑绝人啊!

在将至中午时候,大出吴三桂的意外的是,驻守北翼城的数百将士突然哗变,一面企图袭占关门,一面向李自成的大军挥动白旗。吴三桂立刻命令山海关上的精兵向北翼城进剿,同时下令从城上放红衣大炮,截断大顺军派出驰赴北翼城的一支骑兵之路。虽然北翼城的哗变被迅速扑灭,但是这件事对吴三桂精神上的震动很大,使他明白,他的投降满洲难免不引起汉人痛恨。可是事到如今,只好顺着这条道路走下去,没有第二条路了。

激战中,双方都没有投入全部兵力。吴三桂在两处战场上共阵亡四百多人,受了重伤不能回队的约两百多人,受了轻伤被救回的约有五六百人。对于几万人马的关宁大军来说,这样的死伤不算严重,但是吴三桂想在混战中夺回父亲的计划落空,他由此断定他的父亲和在燕京的全家三十余口,包括他的母亲在内,必然被杀无疑。

一整日的大战结束以后,吴三桂虽然知道明日与清军合力作战,必将杀败李自成,获得全胜,但是他的心情却很沉重。他知道既然他降了满洲,李自成更不会饶过他的父母和全家亲人;而且从今往后,世世代代,必将留下有辱祖宗的汉奸骂名。他想到他本来无意投降满洲,只想向满洲借兵,恢复明朝江山,辅佐太子登基,不料多尔衮欺负他是亡国之臣,孤立无援,乘机率大军从翁后转路,直奔山海关来,并且不管他是否同意,晋封他为王爵。他为此事曾经十分气愤,甚至伤心流泪,然而现在木已成舟,说什么话都晚了。

这个时候范文程过来借口传达摄政王的训示,实际上却是打探军情。听说多尔一定要他发,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多尔衮实在欺人太甚!想到明天或者后天,反正很快,从他到全部关宁将士,就都得遵照满洲的风俗,一律剃发、刮脸。“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如今一旦投降满洲,这一切都由不得人了。想到死后改换夷狄之俗,剃了头发,如何能见祖宗于地下?

“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上竿子去找多尔衮,否则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讨价还价了!死活也得撑到他主动出兵参战的时候!”

吴三桂知道这一去,就等于主动低了头,谈起来恐怕处处被动,因此死撑到底,二十一日晚到第二天凌晨这段时间,一直在派使者来回拉锯,而没有去见多尔衮。

二十二日拂晓,大顺军从山海关内外同时向吴三桂发起了进攻。吴三桂军被严严实实地全面包围,和清军的联系已经断绝。

黑暗中,只听到远远地传来炮声,就像仲夏夜的滚雷,闷响着震撼大地一般。到这时,多尔还没有完全释去对三桂的疑虑,他与阿济格、多铎密议说:“听这炮声,应该是从北翼城上传来的,他既然明明知道我军最近已经驻扎在近山海关两里处,却仍然由东向西开炮,这算是什么意思?不如暂且分兵固守,按兵不动,先看看动静再说吧。”

“哼,这吴三桂还在死撑,真是煮熟的鸭子嘴还硬,不就是剃几根头发吗,至于怕成这样吗?”多铎一脸不屑地说道,“范文程还没有回来,估计要么是吴三桂那边已经被流寇包围个严实轻易出不来了,要么就是在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劝说吴三桂,叫他识时务点。连对大明忠心耿耿的洪大人都是范文程劝降的,更何况他区区一个首鼠两端的吴三桂?”

说完这话,多铎方才意识到洪承畴正好也在下首落座,这话听在他的耳朵里,是绝对尴尬的,于是连忙转头过去看洪承畴的反应。

果不其然,这位前明的蓟辽总督,现在的清朝大学士,被多铎不经意地这句话,顿时一脸赧色,几乎无地自容。

第六十二节枭雄际会

十二日拂晓,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整日的炮火硝烟实在量的烟雾遮盖了天幕,以至于天色迟迟没有放亮的迹象,然而急于速战速决的大顺军可并不理会这些,在短暂的间歇之后,炮声再次轰鸣,震彻云霄,格外猛烈,几乎到了天崩地裂的程度。

脚下的大地都震颤起来,烛光在忽明忽暗地摇曳着,似乎也像人一样持续着惶恐而不安的情绪。吴三桂已经眼窝深陷,满嘴燎泡了,然而他此时仍然泥塑般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死死地盯着桌案上一长幅的红纸,上面的墨迹已经干涸,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大清国敕封平西王兼关宁兵总镇驻山海城中行辕”。

客座上的范文程也陪着这位新封的平西王一夜未眠,然而他却与吴三桂的心情截然相反,充满了胸有成竹的自信,看着吴三桂表情呆滞,内心正坐着痛苦的抉择,范文程慢条斯理地说道:“平西王殿下,您亦曾与八旗劲旅交战多年,大小不下百战,试问您部下关宁之军,乃明朝最为精锐之师,然而比起八旗精兵如何?当年洪大人挟击溃流寇之雄风,率领素来以强悍闻名的九边之兵,十三万大军援救宁远,尚且在与摄政王对敌之下一败涂地,试问当今之世,哪支军队之战力能在八旗劲旅之上的?又有哪位统帅的能力能跃然于摄政王之上的?这一次是我大清摄政王的亲自率领大军南征,具种种必胜之优越条件。而流寇必败地弱点则暴露无遗。不管有没有平西王殿下向摄政王借兵和归顺大清的事,我军都必将南下。无非走别的路进关,一举击溃李自成的乌合之众。不过,到那时,怎么还可能有您平西王的功劳呢?”

吴三桂沮丧地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范文程那双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眼睛,两人对视许久,吴三桂方才慨叹着问道:“并非我仍然在犹豫不决。既然我已经决定归顺大清。就必然对大清耿耿忠心。不敢怀有二意。只不过……只不过这头之事,着实令我踌躇不已,眼下激战正酣,如何能让数万将士得出空闲来剃发呢?”

这一次范文程的回答倒也很是简洁干脆,“这个简单,摄政王同意在这个问题上让出一步,殿下麾下数万大军不必急于一时。等到明日一举击溃流寇之后,再剃也不迟。”

范文程这话的意思吴三桂当然可以领会,不论部下什么时候剃,他这个大帅一定要先以身作则,把自己地头发剃掉,才能算是让多尔衮彻底相信他地归顺诚意。否则,多尔绝对可以做到按兵不动,任由二虎相争。一死一伤之后。再坐收渔翁之利地。

然而直到此时,吴三桂仍然存着一丝侥幸,准备借多尔衮之兵击败流寇之后。自己再突然背清复明,从李自成军中抢回太子,辅佐其登基,以洗刷这个汉奸恶名。可是多尔衮已经到了咄咄逼人的地步,摆明了就是不允许他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如今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要么就为了尊严和名誉英勇地死去,要么就是为了自己心目中的远大目标而卑微地活着,两者只能选其一,别无斡旋余地。

“平西王既然是诚心归顺我大清,又怎么会为了区区剃发一事而与摄政王僵持呢?这样下去究竟对谁最有好处,想必平西不可能料想不到,”范文程又开始不失时机地劝诱起来:“摄政王已经答应封宁远之地为您的藩属,届时平西王不但可以荣归故里,而且手下数万名将士也可以同翘首以盼的家人团聚,这上顺天意,下应民心之举,必当为世人称颂,我大清基业千秋永固,那么平西王的英名自然也就永载青史,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宁远百姓现在全部已经剃发易服,做了大清地子民,想想平西王不久以后即将率领子弟兵回归故里,而这顶上之发……”

说到这里,范文程故意停了下去,意味深长地看着吴三桂的反应。

吴三桂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杨辅,后者刚刚随同范文程一道回到山海卫,眼见大战已发,吴三桂也受封平西王,那么再扣留着杨辅这个吴三桂最信任器重的心腹亲信也没有什么用处了,于是多尔衮就十分“大度”地放杨辅回来了,也算是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

杨辅当然看出了大帅的意思,他知道吴三桂已经在无奈之下准备放弃了,只不过固执地坚持了这么久,现在恰恰缺少一个台阶下罢了,于是他只得充当这个台阶。于是杨辅走到吴三桂面前,跪地叩请道:“大帅,流寇乃杀我君父,灭我社稷的不共戴天之仇敌,如今大清摄政王殿下兴师为我等亡国之臣复仇,实乃仁义之举。大帅与众位关宁将士以及山海地方官绅,在贼寇猖狂犯境之日,共同一心一德,高举义旗,归顺大清,欢迎王师,此亦不世伟功,请大帅当机立断,趁流寇尚未彻底合围之前,赶往摄政王驻地谒见,否则就来不及了!”

由于有范文程这个听众,所以杨辅不得不说出这些违心的歌功颂德之语来,实际上心底里正悲痛不已。饶是如此,他这一番话听起来仍然冠冕堂皇,正气凛然。

吴三桂站起身来,略略动容,正准备有所表示时,外面急匆匆地赶来一名浑身烟尘和火燎痕迹地千总,他行了个军礼,声音惶急地禀报着:“大帅,那唐通已经率领三千人马出了一片石,绕到关背面开始仰攻了!现在我军已经被流寇包围了个严严实实,连最后一条退路都被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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