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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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的儿子有那么多人守卫保护,怎么会有危险呢?再说谁敢谋害咱们的儿子,除非他不想要九族的性命了!”多尔衮说到这里时,脸色阴狠起来,“假如真有人谋害了东青,那么我就把他钉在木架上,将他一点一点地剥皮抽筋,当着他的面把割下来地皮肉烤着吃,让他惨叫三日而绝……”
刚刚回过神来地我却险些被他这种脸色和残忍的话语吓到,似乎眼前正渐渐地浮现血肉模糊的场景来,于是连忙挤出笑容,“好啦好啦,你不要再说这些吓人地话了,我相信了还不成?”
“你不要再疑神疑鬼了就好,快点睡觉吧,都已经过了三更了。”多尔终于松了口气。
我知道他还要很早就起身来主持朝议,留给他的睡眠时间确实不多了,于是歉疚着说道,“都是我不好,你好不容易才能熟睡,却被我大呼小叫地吵醒,还把你的手背上都给抓破了……”
“没关系的,反正我也一向睡不了多久,已经习惯了,正好趁现在醒来了,琢磨琢磨给史可法的那封劝降信该如何措词。”
听他提到一个“信”字,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早上时五福晋送来的那封信上究竟是什么内容?你同我讲讲。”
“还说不吃醋,这不是明摆着不放心吗?”多尔衮一面开着玩笑,一面将那封家书的大致内容对我详细地讲述了一遍,他的记忆力非常好,我相信应该不会有什么遗漏。
“……她还说,这几坛葡萄酒是在皇宫里的贡品,她去宫里觐见太后时被留下来陪同用膳,尝到这种酒味道不错,所以特地讨了几坛回来,派人送来燕京给我品尝。”
我顿时一怔,“这酒,是太后送的?哪个太后,圣母皇太后吗?”
“这个她倒也没特地区分,所以我也不知道是哪位皇太后,不过这也没什么区别,眼下她们都要依顺着我的意愿来,笼络我还来不及,送几坛好酒也不算什么。”多尔毫不在意地说道。
我心中狐疑,然而却想不出什么东西来质疑,这确实也再正常不过,又不是太后叫萨日格派人大老远地送酒过来,我能怀疑什么呢?接着问道:“那五福晋有没有说东青和东两个孩子最近如何?”
多尔衮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哦,她在信里说,小皇帝很喜欢和东青在一道玩,在她写信的几天前,东青还陪同皇上到郊外去游玩了呢。后来皇上央求太后留东青在宫里陪他读几日书,太后拗不过,只好恩准了。”
我无话可说了,多尔衮几乎在任何时候,都表现出一副冷冷淡淡,事不关己的模样来,说好听了叫做喜怒不形于色,叫做大将风度;说难听了就是城府深沉,就是心思冷酷。眼下他仍然是这副无动于衷的表情和语气,我真怀疑他对儿子的关心究竟有几分,尤其是比起他心目中永远排第一位的军国大事来。
我不悦了,“这么久没见到儿子,你不但很少说一些惦念关心的话,而且还这么沉稳笃定,你果然就那么放心吗?”
“咳,瞧你认真的,我不关心谁还能不关心咱们的儿子?他可是我唯一的血脉,我疼爱他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漠不关心?”多尔衮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冷面孔毛病又犯了,于是赶忙弥补着,“这样吧,我写封信回去,叫他们给东青增加些侍卫,加强王府的守卫;再写封信给萨日格,等东青回府之后将他看紧一些,不准他私自出去游玩。还要让祁充格汇报汇报最近东青的课业进程,让他督导得严格一些。”
说着,便披上衣衫下了地,来到书案前坐下,开始研墨。我赶忙过去帮他磨墨铺纸,看着他提起笔来在纸张上一行一行地写下这些需要叮嘱的话。他的满文书法功底深厚,相当优美,每一个笔画都像最好的示范,每一个拖笔都异常飘逸,而整体文字却架构严谨,这也是满文与汉文书写起来的明显差别。这两封写完之后,又换上新的纸,这次用的是我看不懂的蒙古文,因为萨日格和大玉儿一样,都只通蒙古文,不认识汉字和满文。
等每张信纸全部晾干之后,我将它们分别装入不同的信封,题上不同的收信人名字,连夜叫人送走,这才稍稍安心。
刚迷迷糊糊地打了一个瞌睡,天就大亮了,我伸手一摸,枕边空荡,多尔衮已经起身上朝去了。我心事重重,睡意渐渐消散,于是翻身坐起。夏日的太阳总是升得特别早,不知名的鸟儿在窗外婉转地鸣啼着,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似乎这世间万物都是美好而祥和的,昨天噩梦的阴霾已经散去了大半。
我冲外面招唤了一声:“来人哪!”
很快有太监在门外恭敬地询问着:“福晋有何吩咐?”
在暖洋洋的阳光照耀下,我眯着眼睛思索了片刻,吩咐道:“你去传太医过来!”,而后顿了顿,补充道:“不要惊动别人。”
第三十节傍晚急信
多久功夫,一名太医就匆匆地赶来了,他跪在炕前,贵体何处不适?”
我摇了摇头,“我倒也没什么,找你过来不是诊脉的,而是让你检验几坛葡萄酒,看看里面是否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太医显然一愣,按理说检验酒食方面有专门人手,并非他的职责所在,可见到我郑重其事的模样,他立即意识到了这件事非同小可,于是立即喏了一声:“嗻。”
我做了个手势,侍立在门口的太监立即为太医引路,带他到酒窖检验去了。
在等待的时间里,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仅仅攥着的拳头里,已经满是冷汗。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太医赶来回禀了。我忙问道:“如何?那几坛酒可曾检查出异常来?”
在我灼灼的眼神盯视下,太医谨慎地回答:“回福晋的话,并无任何异常之处。”
“一点都没有?你可曾仔细检验?”我听过之后立即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般地松懈下来,不过仍然不放心地补充问了一句。
“微臣已仔细检验,确实没有任何纰漏,请福晋安心。”太医非常肯定地回答道。
“那好,你下去吧。对了,这事儿不要对其他人说起。包括王上,也要隐瞒,明白了吗?”我叮嘱道,这件事既然没有查出什么不妥来,那么还是不能让多尔衮知晓,不然不知道他会作何想法。我和他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然而直到现在,我也依然无法彻底看透他的心底,如果单从他地神色上来判断,结果多数是错误的。
“回福晋的话,微臣明白。”
等太医走后,我斜倚着靠垫琢磨了很久:莫非真的是我太过狐疑多虑了?如果大玉儿果然居心叵测,在酒里下毒的话,难道不害怕萨日格自己喝了之后中毒身亡。从而将她暴露出来?再说她怎么能肯定萨日格会为了讨好多尔衮而送酒来燕京呢?难不成这是她假惺惺地给萨日格出的一个主意?再一个就是已经有了答案的问题。这酒里根本没有任何毒药。我也好端端的没有任何不良反应,现在还健健康康地躺在这里惬意地晒着太阳。
此时地窗外,鸟儿地啼鸣声更加欢快了,微风温柔地轻拂着,周围地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安宁,似乎并没有任何危险的因素潜伏。惴惴的心情终于渐渐淡去,我逐渐恢复了宁静的心态。
大约一个多时辰后。多尔下朝回来了。我帮他脱去繁琐的朝服,换上蚕纱料子的常服,他在书案后面坐下来,很快,几名太监躬身低头,小心翼翼地抱着一摞摞地奏折进来,堆放在书案上,如小山一般;同时又把已经批阅完毕。需要交付给各个部院的奏折收拾完毕。悉数搬走。
宫女送上茶水,多尔衮并没有去碰,而是抬头对我说道:“明天我要出皇城一趟。”
“哦?什么事务要劳烦王爷亲自动身啊?要去哪里?”我倒也好奇。自从进入燕京之后,多尔就再也没有离开皇城半步,一来百务缠身没有时间,二来毕竟眼下天下未定,燕京之内还潜藏着不少贼寇和细作,多尔衮在这个时候出去,肯定不会安全。所以我十分疑惑,一向谨慎的他怎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宫呢?
“方才朝会上,礼部的官员上奏,祭孔大典已经筹备完毕,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我亲自率领文武百官前去祭拜了。”
“你说的是去安定门外的孔庙?”我想起了在现代时矗立在国子监街上那座规模庞大的孔庙,我曾经在导游的带领下去里面参观过,据说这庙始建于元朝初年,已经有七百余年地历史了,想必眼下燕京城内地孔庙,也就是这座无疑了。
多尔衮点了点头,微笑道:“当然了,除了那座难道还有其他的吗?你呀你,这燕京城的地图算是白看了,连燕京究竟有几座孔庙都摸不准。”
我疑惑道:“听说明朝地时候一般祭孔大典,皇帝大多会派朝廷重臣或者宗室代为祭拜,你又何必亲自去呢?眼下燕京城内表面安定,实际上不知道潜伏了多少图谋不轨的贼寇,万一……”
多尔衮耐心地解释着:“这你就过于多虑了,我出行时周围那么多人护卫,寻常刺客怎能得手呢?再说了,这段路倒也不长,所经之处早已将诸多小民、闲杂人等驱散干净,沿街全部都是严密布防,可以说连只鸟都飞不进来,有什么好担心的?”
听他这么说,我总算略略放心。“那就好,不论多重要的事情,都比不上你的安全要紧,王爷可千万忽视不得。”
“这个我明白,其实我一直在意着呢,说句实话,我现在手头的权利越来越大,人就越来越怕死,现在总算能感受到当年秦始皇为什么要耗费财力,极力寻求长生不老之药的原委了。亏我当时还觉得好笑,现在想想,权力这个东西的确是好,就像醇烟美酒一样,一旦尝到了甜头上了瘾,就算是想戒恐怕也很难戒得掉呢!”多尔衮说到这里时,眼睛朝旁边的烟袋锅上看了一眼,我只得苦笑着替他添好烟丝点燃后奉上。
他吸了一口,悠悠地吐出烟圈来:“也瞒不了你,说实在话,这祭拜孔子不过是做个样子,弄个表率给天下的读书人看。那些读书人不是一直认为我满认都是粗鄙无知的关外蛮夷吗?他们心中的神就是孔子,所以生怕我强迫他们也和满人一样信奉那些所谓上不了台面的鬼怪异灵。如今要想收服他们的心,祭孔就是最有效也最实际的办法,所以演这出戏就势在必行了。我也必须亲自出场,身体力行,以表示我的诚心。”
说着,他地脸上微微泛起得意的笑容,“等祭孔之后,我就会下令恢复科举,下个月就开恩科闱试,让那些读书人都来应试作官。给我大清效力。汉人有个毛病。就是好做官。望。他就会服服帖帖的。”
我知道。自从薰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意见被汉武帝采纳以后,中国的儒学就陷入了一个怪异的圈套,沦落为君主帝王们维护封建特权统治的最佳工具。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让读书人都老老实实地为皇帝们卖命。自元明以来,祭孔不惜劳民伤财,乐此不疲地目地,就是神化孔子为伪儒张本。彰显伪儒至高无上不可动摇地精神统治地位,支持自家的朝廷社稷千秋万代永世其昌。多尔衮爱好汉学,从小饱读诗书史籍,自然深谙这个道理,所以刚入关没几个月,就忙不迭地搞这出祭孔大戏,用来收买人心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儒家的忠君思想已经在中国人的思想中根深蒂固。也造就了大家目空一切。自诩天朝的态度。由于上,下到百姓,都极力抵制外来新生事物的渗入。因了近代中国逐渐衰落的事实。所以说这种伪儒地流毒,着实祸害不浅。
然而尽管我心中明白,却不能坦率地劝诫和提醒多尔衮这其中的弊端。因为在他的立场上,一切行为是要以维护大清的王朝稳固为目的,以高度集权地掌控一切大权为要务的,怎么可能听得进去,更别说接受我那些在他看来,也在眼下所有中国人看来是“离经叛道”、“荒诞怪异”的主张呢?
“这治国之道,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寻常百姓,只要让他们能吃饱饭,他们就不会揭竿造反;文人士人,只要能让他们有官做,他们就会忠心效命;军中将士,只要能让他们收获战利,就不会哗变叛乱……归根结底就是两个字,利益。但凡人无不逐之一利,王爷只要能够满足他们这些利益需求,这江山就可以稳固了。”
多尔衮赞许地颔首,感叹道:“看来你的见识又有长进啊!虽然每日相对,不过我也依旧要刮目相看哪!”
“过奖了,我哪里当得起这样地夸奖?论治国治军,我尚且不及王爷之万一,怎能自以为是?”嘴巴上这样谦虚,实际上我地心里正是美滋滋的。
“好啦,先不说这些了,你看看,今天又有这么多折要批,恐怕再磨蹭磨蹭,就要拖到晚上了,有些事情要是耽搁了可不得了,咱们还是快点吧。”多尔的目光在堆积如山地奏折上看了看,催促道。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做出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样来,“整天过这样枯燥乏味的日子,实在无聊透了,真不知道人生还有什么样的乐趣。”
“那你说呢,怎么样才叫有乐趣?”多尔衮随手拿过最上面的一本折子,翻开来览阅着,头也不抬地问道。
我摇头晃脑,抑扬顿挫地吟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往来无白丁。|金经。。L蜀子云亭。。=
多尔衮看了我一眼,粲然一笑,“你还真有闲情逸致,果真是那样,还不要把你给闷死?”接着他略略思索了片刻,“不过呢,假如我没有生在这个帝王之家,可以自己选择去从的话,我倒是宁愿和我最心爱的女人去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
“那你准备去哪里隐居呢?长依林泉之下?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我的脑海里勾画着多尔衮穿了一身素色布衣,抗把锄头在田间忙活侍候花草庄稼时候的模样,禁不住哑然失笑。
他摇了摇头,“我可过不了那种日子,就像你说的,时间一久就憋坏了。我想最好是在茫茫草原,毡房穹庐吧!”
接着道:“这‘陋室铭’倒也可以改一改,改成一则‘毡房铭’。呃……鹰不在多,能飞即行;草不在深,能牧就成。斯是毡房,惟吾陶陶。浅草入门槛,清风拂窗帘。谈笑有佳人,往来无腐儒。可以饮奶酒,聆胡。无朝议之烦心,无公务之劳神。漠南纵马川,漠北狩猎林。吾自云:‘何闷之有?’”
“哈哈哈……”我正喝着茶水,差点笑呛道,“我的王爷啊,你实在太有才了……真真是笑死我啦!”想不到一贯沉闷的多尔衮居然懂得这等幽默,着实令我吃惊不小。
他也不过是微微笑了笑,就继续埋首案牍了。希冀自然是美好的,然而对于他来说却是永远不能实现的,我不知道是不是该为他悲哀。
一直忙到天色擦黑,这才告一段落,多尔衮又去东暖阁先后召见了几位大臣。因为每时都不断有新的消息传来,或者新的事务等待他的决断或者意见,所以一般都是各部院大臣将紧要的公文奏报念读一遍,然后他会发出一些提问,咨询这些熟悉明朝旧制的汉臣们,最后再综合各方意见,做出批示。等把军国大事计议完毕之后,桌子上的膳食都快冷了,他这才回来下箸。
“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呢?我看你神情恍惚、心不在焉的模样,又在担心什么呢?”多尔衮发觉了我的神色不妥,于是中止进食,抬起头来注视着我。
“王爷,你说咱们能不能把两个孩子接到燕京来?一直远离咱们,我总归还是放心不下。”不久之前,我的右眼皮开始隐隐作跳,人都说“左眼跳福,右眼跳祸”,我又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多尔衮丝毫没有斟酌,就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