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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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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这熊熊妒火,却终究意难平。

我呆呆地看着正在和一位王公亲切交谈着地多尔衮,一阵怅然,如果他是个不错地丈夫,那么想也不用想就会婉拒吴克善地“贡献”;如果他是一个万事均以国事为重的君主。那么自然会毫不犹豫地笑而纳之。经历过了这么多事情。他还是以前的他吗?也许,妻子如衣服,旧不如新。而多尔,在穿衣方面永远都不会懂得“简朴”二字。经了年的旧衣服,他是不会回头再穿的,因为会有源源不断的新衣送来,他又何必待自己太薄?

渐渐地,视线转向吴克善,心中的百般愁绪却陡然化作了万般仇恨,几乎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上去给他捅个透心凉。我开始后悔,为什么当时不一刀宰了他,落个利利索索呢?难道自己终究还是个仁慈地人,不适合玩政治这种不能有任何感情的游戏?他的妹妹,那个我素未谋面的女人,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在博得一丝多尔衮的宠爱吗?她既然是大玉儿的妹妹,是否又会是一个阴险之辈?……

“熙贞,熙贞?”我正在走神之际,多尔衮发现我的苗头不对,所以急忙唤道。

“呃,”我醒悟过来,立即打起精神,浅浅一笑:“太无聊了,不小心打了个瞌睡,却被皇上笑话了。”

多尔衮应该是不知道吴克善地打算,所以绝对不会看出我这方面地心思,于是关心地说道:“今天也晚了,你忙活了一整日不累才怪,这样吧,你回宫休息去吧。”

听到他这温柔的话语,我的心中一阵莫名地感动和亲近,几乎想把自己的一切担忧都对他说明,告诉他吴克善的打算了。如果他很在意我的感受,自然会……不对,如果吴克善待会儿当众提出,他又有什么借口拒绝?短短的时间内,我的脑子迅速地转了几转,做了好多种假设,却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来——不行,我这不是在给多尔衮找麻烦吗?让他左右为难,不是我期望的结果,也不是一个懂得分寸的女人所做的事情。

我该怎么办?是任事态继续发展,还是不顾一切地出言阻止?眼角的余光又一次瞟到了吴克善,我的犹豫终于被一股强烈的报复心态取代了,不行,我一定要亲手将他的美梦粉碎,否则就难消我心头之恨!

主意拿定,我就朝多尔衮说道:“皇上不走,我又怎么敢提前离席呢?要说累,皇上可要比我累多了。毕竟身子要紧,你不能再喝了,还是早点回去歇息,这里有我,不至于扫了那些王公们的颜面的。”

我这话说得正是时候,他本来就病体虚弱,勉强支撑,眼下宴会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他的眉宇之间已经隐隐透出倦意了。于是,他稍一沉吟,就很快颔首,道:“那好,我实在有点乏了,就回去了,这里的事情,就全交给你处置主持了。”

说罢,多尔衮站起身来,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席而去。我微微起身,给他行了一个恭送礼,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

看着多尔衮走远了,我这才用冷眼瞧着吴克善。果然不出所料,他看着多尔衮走了,顿时忧形于色,显然很是着急,却又不敢阻拦,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这么个大好机会错过了。明天,他就要起程回蒙古了,对于他来说。这场宴席前他已经精心准备。却因为意外因素全部泡汤。所以格外沮丧和焦急。

眼看着明月西沉,筵席已经进入尾声。多尔不打招呼就走了,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却也不敢出言相询。结束时,每个蒙古王公都上前给我行礼辞别,因为按照规定,元宵节一过。他们就必须要返回蒙古了。

轮到吴克善给我行礼时,我可以很明显地看出,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我明白,如果换成任何一个蒙古女人做皇后,他即使犹豫一下,也会将那个请求提出地,然而他偏偏遇到的是我,不管如何。他是绝对没有这个胆量的。

当着其他王公的面。我忽然和蔼一笑,说道:“此次朝贡,当属博礼克图王爷最有诚意。本宫和皇上都很满意,希望王爷以后也能忠心不二,做我大清最忠实的臣属。”

吴克善见我这么说,连忙受宠若惊似的谦辞,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我心中暗暗冷笑,然而表面上却越发和颜悦色了:“王爷的几个堂妹,都是皇上地妃子,所以这层亲戚关系,是绝对泯灭不得地,然而本宫却对王爷地家事不甚了解,不知王爷如今有几个儿子了?”

吴克善一时间想不明白我怎么会突然关心起他的家事来,却不得不老实回答:“回娘娘的话,奴才膝下单薄,子嗣不旺,如今也只有三个年幼的儿子,最长的十二岁,最小的五岁,只有排行中间的那个,是正妃所出,今年七岁了。”

“哦,不知这位世子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地话,劣子名为班吉。”

我狡黠一笑,然后说道:“七岁了,不知道可启蒙开学了?读书可用功否?”

“奴才已经为劣子请了师傅教授满蒙文字,所幸劣子不甚顽皮,读书习字倒也用功。”

我点了点头,“嗯,如此甚好。前几日敬懿皇后'哲哲'还在同本宫提起,她在大清这许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远在科尔沁的几位侄子们呢,心中颇为记挂,所以很想亲自看顾一位侄子,以解思恋故乡亲人之情。”

“这……”吴克善的担忧终于变成了事实,他顿时傻眼了,却一时间找不出借口来拒绝。

我根本不给他寻找余地转寰的机会,紧接着说道:“既然班吉这孩子那么喜欢读书,自然要来京师接受最好的师傅教诲,才能学业有成,将来也更有资格继承王爷的位置啊。更难得的是,他与大阿哥'东青'年纪相仿,正好可以玩耍到一处,况且大阿哥也需要一个身份匹配的伴读。相信王爷对于本宫地好意,是没有理由拒绝,也很乐意接受地吧?”

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吴克善。很明显,我这是不放心吴克善,所以要求他送子进京当人质,如果他将来意图谋反,那么儿子的性命必然不保。按理说,一般藩属国送人质入京,都是送庶出之子,而像我这样直接索要嫡生长子为质地,就比较少见了。说难听点,就是欺人太甚,然而我丝毫不在意此时吴克善将我上百遍地诅咒。

吴克善的脸青一阵白一阵。除了感到深深的耻辱同时,他也不得不这样认为,我的这个要求,肯定是代表了多尔衮的意思,他如果想平安离开燕京,保得科尔沁暂时平安,就没有任何另外的选择和通融的余地。

在短暂沉寂中,我的眼神看似不经意地朝不远处的刚林瞟了一眼。善于察言观色的刚林立即会意,于是站出来对吴克善劝说道:“想来王爷必然很乐意接受皇后娘娘的好意,世子得以入京由敬懿皇后亲自抚育,自然是稳妥万分;况且能为大阿哥伴读,实在是令人羡慕,所求不得的好事,将来必然是受益匪浅。只要王爷一直对大清,对皇上忠心不二,那么待世子成年,自然可以返回科尔沁。譬如朝鲜世子为当今国舅,皇上对其礼遇有加,甚为爱重,甚至已经打算提前送世子回国,可见皇上待人之仁厚,更胜于太祖太宗皇帝。”

吴克善尽管心中不情愿,却丝毫没有拒绝的理由和胆量,倘若拒绝,纯粹是自认叛逆,自寻死路,他不至于连这笔账都算不清楚的。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一脸“荣幸”地叩首应诺,“奴才谢过娘娘厚恩,感激涕零,必然不敢耽搁,待返回科尔沁之后,必然派使臣护送世子来京,还请娘娘放心。”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他笑比哭还难看的脸,特地赏他了个甜枣,“嗯,如此甚好。只要王爷对大清,对皇上忠心耿耿,自然就能保得荣华富贵。毕竟‘满蒙一家’,不是说说而已。”

吴克善如今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却不得不诚惶诚恐地连连叩首,用来表示他的忠心,我仿佛都能听到他暗暗切齿的声音,禁不住从心底里涌起一股得意的冷笑。于是乎,这场热热闹闹的元宵盛宴,就在一片歌功颂德的声音中落下帷幕。

第二天,曙色刚刚见红,我就赶去了武英殿。此时多尔衮正好刚刚起身,正在由众多宫女们侍候着梳洗穿衣,准备去上早朝。

“呵,这么早就来了,还不多睡会儿?听说你昨晚回寝宫时已经过了时了,才睡两个时辰。”多尔正背对着我平伸双臂由几个宫女帮他穿戴朝服朝褂,头也没有回地问道。从他的声音里听得出来,由于昨天终于接到那封战报,让他好不容易放心了,于是多日不愈的病情也渐渐开始好转,于是我略略放了心。

“皇上昨晚睡眠可好?刚才有没有按时服药?”我关切地问道。

“嗯,接到阿济格的折子,心里面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再睡不好就奇怪了,毕竟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翁,这忧虑出来的病,也跟着去了七八分,想必再过个三五日就能彻底痊愈了。”多尔衮说到这里时,身上的衣物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于是转过身来,颇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我问问你,昨天晚上的宴会,我走之后,你是不是用了什么女人家不讲理的招数,把那个吴克善治得有苦说不出了?”

我心中一惊,他的目光,在我面前向来是温暖而亲和的,仿佛他只是我最可依赖的丈夫,而没有任何君臣身份。然而这丝毫不露锋芒的目光,却有着最犀利的穿透力,简直可以把我的任何举动都看透,甚至是了若指掌。

“皇上还真是神人,好似能掐会算的诸葛孔明,居然能猜测得如此准确,我算是五体投地,甘拜下风了。看来我这辈子再怎么耍小聪明,也照旧比不上皇上的大智慧呢。”我这话说得实实在在,没有半分虚饰。

“我哪里有你说得那么神,不然还忙着问你究竟使用了何种招数干吗?只不过是看你忙着支开我,就猜测到你必然另有打算罢了。”

我无奈,只好一五一十地将昨晚向吴克善索要世子为质的事情说了出来,甚至连吴克善打算将妹妹送给多尔衮为妃一事也毫无遗漏地讲述一遍。因为我知道,这事儿纸包不住火,况且英鄂尔是多尔衮的心腹重臣,必然不会在此事上有所隐瞒。

多尔衮听毕之后,默默地沉思片刻,终于点头:“嗯,熙贞,你所虑极是,我不能再让太宗时蒙古女人统治后宫的情形再次出现的。”

说话间,宫女已经小心翼翼地帮他戴上黑貂朝冠和东珠朝珠。他走到近前,拉起了我的手,注视着我的眼睛,缓缓说道:“你还记得去年时我对你的那个承诺吗?除非万不得已,我是绝对不会另娶新欢,令你不开心的。”

第十五节君心我心

如果不是他重提,我竟几乎忘记了。稍微一怔,是极大的感慨,瞬间,百感交集,居然说不出话来。以他这样的身份,能够一直牢记这条承诺,实在是难能可贵的了。我不是他的情感世界中的第一个女人,但我果真就能成为最后一个女人吗?

“熙贞,你怎么了,不相信我吗?”多尔衮看出我的异常,于是问道。

我摇了摇头,“君无戏言,我哪里敢不相信?”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阵。幽黑的眼睛中,儿女情长,千回百转,让我想起了一句诗,“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柔情不过是瞬间即逝的,多尔衮眼中的光芒重新汇聚起来时,已经充满了霸道和桀骜,“我不需要我的女人也怕我,因为怕我的人实在太多了,我不想连可以和我同床共枕,永以为好的妻子对我又敬又畏。以后,不准你再说这‘不敢’二字!”

冬季的早晨,旭日终于冉冉升起在了东方,透过窗子照射进来,给他的轮廓都镀了了一层金黄色的光芒。然而,他背对着阳光,面孔却越发模糊不清起来。一个再强大的男人,也有害怕的时候,他害怕的就是,所有人都怕他。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时,固然志得意满,风光无限,然而却要经受常人所难以体会到的彻骨寒冷。也许,孤独终老,一世寂寥,就是此类男人的结局。

我暗暗地感慨了一阵。然后回答道:“好,我相信,你不会骗我地。至于以后,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了那相思意。”

多尔衮听到这里,似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放下了我的手,“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上朝去了。”接着。转身出了暖阁。直向大殿走去。隔了数道朱门,遥遥地听到宣事太监拉长了的嗓音:“皇上驾到~~”

接着,就是山呼“万岁”之声,犹如春日的滚雷,轰然作响。

……

驿馆里,宝音正在指挥着众多仆人们收拾行李。别看她年方二八,尚未出阁。然而草原女儿爽朗外向和不受拘束的性情,让她的表现很像是精明的大户主妇,每一件细微的小事,都能被她处理得井井有条,一丝不芶。

吴克善刚刚起身,就看到了这热火朝天地一幕,顿时一愕:“宝音,你这是忙什么呢?一个姑娘家地。性子这么急。是不会受男人喜欢地。”

宝音正忙活着装自己的首饰,头也不抬:“我急什么你还看不出来吗?今天不是就要出发回科尔沁了吗?这么多东西,要是不催促着奴才们收拾装箱。恐怕到了晚上都走不了。到时候那大清皇帝知道了,还以为你是在故意拖延,另有图谋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吴克善脸色一变,颇有些不悦,“你们女人操心这些朝廷上的事儿干吗?你明白自己是几斤几两,就顺口瞎咧咧?”

宝音看了看周围一箱一箱的宝物,嘴角一撇,嘲讽着说道:“我是不明白自己几斤几两,可是哥哥也未必明白——看看这些珠宝吧,你在京师的这二十多天来,一共接受了多少其他王公的馈赠?你出入于多少间驿馆,又有多少人登门拜访过?你以为这里是咱们的草原,几十里路程都不见一个人影吗?什么叫做龙潭虎穴,你在这里吃了亏,栽了大跟头,就明白了。”

“你是说,皇上有派人监视我们吗?还是你看到了?”吴克善这下才收起了刚才蔑视地心态,紧张地问道,“我每日进出,怎么没见到过。再说了,咱们这么多仆人也没有发现什么奸细在附近盯梢啊!”

宝音心中暗笑:我这个哥哥还真是草原上的苯牛,不但苯,而且倔,自以为天下平坦,连那泥沼都不会陷人。否则,去年秋天时又怎么会在辽东一败涂地,狼狈逃回呢?然而,为了保存吴克善的颜面,她并没有揭穿他的老底。

“如果说咱们蒙古人是最强壮威猛的野牛,那么女真人就是最凶残狡诈的野狼。狼在盯准猎物时,一定会尽力抑制住因为贪婪而情不自禁的磨牙声,悄悄地不发出任何声息,如果那么容易会被野牛识破,那么它早就应该饿死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咱们蒙古又如何会在这三十多年来,一直屈服于女真地统治呢?”

吴克善听到妹妹地这些分析和比方,顿时悚然,他不说话了,默默地琢磨着这些日子来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不会给多尔衮留下任何可以掌握的把柄。若这全是真地,就太可怕了。

宝音看到哥哥犹豫,只好把自己的想法如实地道来:“我虽然不怎么清楚当今皇上的性情为人,却也可以料想,他必然是个阴沉多疑,心细如发之人。九年前,他在青海打草滩逼死林丹汗,得到大元朝留下来的传国玉玺,率军凯旋,绕道归化入辽东时,曾经经过咱们科尔沁。我那时才不过七岁,出于好奇心,所以悄悄地躲在迎接的人群中看过他。那时我年幼,记忆不甚清楚,却也一直认为,他肯定是个温和善良的人,因为他一点也不像其他满洲人那样,一脸高高在上的神情。可是万万也不会想到,就这么个看起来温和善良的人,居然毫不留情地夺了侄子的皇位,不但没有篡位者的骂名,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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