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2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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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敢与皇帝平行。
我看着他们去远了,俯身固定了一下鞍前满满的箭壶,这才率领着自己的一班人马,策马进入了围场。
第三十节醉翁之意
与围猎的人数众多,这个围场又是全新的,山路途径熟悉,所以进入山林之后,就没有了方向。不过我也懒得和他们一大帮男人们去凑热闹作秀,于是带着自己的狩猎队伍,独辟蹊径,走另外一条路,一路下来倒也收获不少。
忽然间,一只白尾海东青从我上方的天空迅速地掠过,目标很准确地朝着一个方向去了,与此同时,那个方向的树林密处,也传来猎犬们兴奋的吠叫声。扑啦啦一阵骚动,无数鸟雀从林子里惊慌失措地飞出,但是我的目标并不在于它们,而是揽辔催马,朝着那个方向驰骋而去。
“主子小心些!”身后的侍卫们连忙高声提醒着。这片树林中有不少矮小的灌木丛,还有大量粗大的树藤垂于半空,所以策马经过时必须灵活敏捷,小心翼翼地避开,否则轻易就可以撞个头破血流。
我毫不在意,一来觉得自己的马术还不差,二来因为我发现了难得的猎物,就是一条周身银白的白狐。这种狐狸在关内特别少见,很是珍贵,难怪连猎鹰猎犬们就禁不住为这个发现兴奋起来。那白狐灵敏的耳朵转了转,自然发觉到周围已经出现了众多贪婪的目光,还有危险正在迅速临近,于是没命地奔逃着,速度倒也飞快。
海东青和猎犬是天生的捕猎高手,它们极其敏锐的眼睛一直把这白狐盯得分明,猎犬奔向前来。苍鹰飞腾罩定。白狐更加惊惶无措,不知道该往哪里跑。这时,鹰犬四面旋绕,无隙可藏,它居然反身过来钻在我所乘之马的肚腹下躲避,莫不是昏了头居然指望我来救它性命?我地诧异也只是一瞬,对于它这上好毛皮的惦记还是占据了上风,不但没有丝毫放纵它的意思。反向鞍前拈起雕弓。搭羽箭上弦。右手上扯,左手下推,照着马下白狐所在,对镫一箭射去。只听的“嗥”的一声,那白狐立时四脚登空,侧后方迅即奔来一条黑色猎犬向前一口咬住,兴冲冲地摆着尾巴回来报功。我从马上一个俯身。将白狐从狗口里夺将下来,顺带着鼓励地在猎犬的额头上一抚,那犬立即得意洋洋地返回原来的行列中朝其他犬炫耀去了。
揪着白狐的后颈提起来一看,这一身皮毛雪白银亮,几乎没有一丝杂毛,更难得地是眼下正值初春,冬季地厚毛还没有来得及褪去,所以格外浓密丰美。这个收获可着实不错。我心中很是得意。随手拔下羽箭,不管血淋滴答,就扔给了旁边地侍卫收着。
在一个半山腰。我发现十多个正黄旗的侍卫们正在一个狭长的山洞前忙活得热火朝天。听闻到背后马蹄声响,众人纷纷转头,见到是我,连忙放下了手里的活计,给我请安。
“你们这是在干吗呢?”我诧异着问道。
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出来啦!”先是一只吓得浑身发抖的小黑熊冒出了岩壁,紧接着是灰头土脸却掩饰不住兴奋的明珠,只见他身上有很多喷溅上的血迹,很是新鲜。见到如此,我也猜到他在里面究竟做什么了。
明珠这才发现我正在勒马伫立在他面前,连忙把熊崽交给他人抱着,然后从狭窄地岩壁口爬出,给我打千儿请安。
“你胆子也真够的大,一个人就敢深入熊穴,万一被母熊反扑,岂不是性命危险?”
我虽然很欣赏他的伶俐和胆识,但是作为一个培养对象,我不可想他这样冒险,可别因为我“提前开发”的缘故,弄出一个巴图鲁或者大将军来,把一个上好的理财和治政的苗子给毁了。“赶快起来吧!”
明珠谢恩之后起身,同时回答道:“回娘娘的话,奴才小心着呢,现在还没到熊瞎子醒来的时候,奴才也是试探之后才进去了。况且这洞口狭小,只能容一人只身而入,换成别人放心不下,所以奴才不得不自己进入,先杀了母熊,再取小熊出来。”
“哦?看来你地目地不在于熊掌而在于小熊了?冒这么大的风险可不值得呀。”我翻身下马,弯腰将地上的熊崽抱起,细细地打量着。它看起来大概三四个月大,身子颤抖个不停,紧紧地蜷缩着,看起来应该身长不过两尺。小家伙大概刚刚目睹了母亲被杀,所以惊惶异常,可怜兮兮地发出“呜呜”地声音,一双小小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怯怯地看着我,满身细软的绒毛,煞是可爱。
“皇上吩咐奴才等给长公主寻找熊崽当玩弄物事,所幸刚好发现这么个洞穴,这下可算是交差了。”尽管此时春寒料峭,然而这一番折腾,他的额头上仍然沁满汗珠。
我心中禁不住一哂,这个多尔衮,居然想得出用小熊当宝贝女儿的宠物,也不怕这野兽伤人,莫非他们满人从小就是伴着这类危险宠物玩耍的?这可大大不得了,一想起东那细嫩的皮肤,我就更加担心了,万一多尔衮见生性顽劣的女儿和熊崽玩得高兴,下次再叫手下人给弄只小老虎给她玩,岂不是……不行,待会儿我可得好好劝劝他,教育方式也不能这样啊!
我从袖子里扯出条帕子来,给明珠擦拭汗水,这下可把他弄成个受宠若惊了,连忙说不敢当。我对其他侍卫们吩咐道:“你们继续忙吧。”
看着他们七手八脚地去拖那大熊的尸体,我对明珠说道:“听说你聪敏好学,通晓满蒙汉三种语言,能说能写,在贵族宗室的子弟中像你这样的恐怕还真难找。”
“娘娘过誉了,奴才打小喜欢读书,却也不求甚解,所以只能说是粗知一二,远远谈不上精通。”
我把我的想法对他透露了点:“想必你也知道‘宁为鸡口。不为牛后’地道理,我大清武将甚多,如果单逞匹夫之勇,你很难出类拔萃;就算学得兵法韬略,但在这人才济济的时候,你如何能成为一代名将?等天下大定,马放南山之时,还派何用场?”
“奴才明白。必然谨遵娘娘的教诲。不去好勇斗狠。多学点理政之能。”明珠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今年十四岁,等到天下安定,大约需要个一二十年,到那时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自然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成为辅国重臣。并非难事。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你明白这些就好。本宫身为妇人,不能插手朝政,但是保护大阿哥的地位方面,还是要格外注重的。你们叶赫氏想要恢复昔日荣耀,就要把握好方向,走对了路,跟对了人。将来才前途无量。本宫相信以你的聪明。将来足可以平步青云。”
对于我地勉励,明珠十分感激,连连道谢。加上了颇为自信地保证。
着我转身欲走,他忽然小声提醒道:“娘娘,奴才有及内廷事务,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知道他肯定有重要地建议或者信息提供给我,于是允准道:“没关系,你但言无妨。”
“奴才斗胆议论几句,皇上近来似乎疑心很重,对大阿哥越来越提防了。奴才以为,大阿哥虽然聪明过人,却终究年幼,皇上自然不会把疑心全部放在大阿哥身上,恐怕……”他犹豫着说道。
我的眼皮猛地一跳,心中顿时明白了他的暗示:显然,多尔衮真正提防的正是东青背后的人,这个人不是普通哪个大臣,而是我这个统摄六宫的皇后。可是,他提防我干吗?我出于母亲的本能,自然要保护儿子将来地地位,却也不至于结交大臣,结党营私,更不可能为了满足权利欲而图谋不轨。他爱惜自己手中的权利不假,但是我远远没有动摇他统治地位的本事和念头啊?
我谨慎地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恐怕不是主观臆断吧?”多尔这人疑心重倒也不假,但要说怀疑到我头上,我还是不敢相信。
“奴才的阿玛与刚中堂交好,一个月前,皇上曾经召见几位内院大学士,问起如何整治后宫,不经意地绕到了什么时候确立储君的问题上了……”明珠将他所知道的,简略而明了地对我叙述了一遍,这一次却并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我仔细地听完,默然不语,陷入了沉思当中。许久,我方才点头:“嗯,本宫知道了,你回去之后,也要叮嘱大阿哥不要经常在皇上面前表露聪明,还有你阿玛的那几个交好地大臣们,这段时间要尽量谨言慎行,不要给人抓住把柄。”由于我不能直接召见外臣,所以只好托明珠去转达我地意思。
“是,奴才明白。”
我转过身去,从猎物堆中拣起刚刚猎来的那只白狐,递给了明珠,“这狐狸的皮毛还属上等,你拿去吧。”
他连连摇头,“奴才何德何能,敢受娘娘如此厚赏?”
我微微一笑,低声说道:“这狐狸皮正好可以做件漂亮地坎肩,英亲王家的七格格肯定欢喜得不行。”
听我说到明秀,又显然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明珠的脸立即红了,很是羞赧。不过还是很欢喜地叩头谢恩,将白狐接了过去,暗喜有一件讨好心爱姑娘的绝佳礼物了。
然而我却满腹心思,再也无心射猎,上了马,信马由缰地去了。这一路,我让侍卫们远远地跟随着,以便自己好好地静下心来思考问题。然而,却始终不得要领。只能茫然地环顾着周围的山林景色,但见冰雪消融,溪流淙淙,嫩芽初生,好一幅壮美的画卷。然而这生机盎然的北国之春,却再难给我带来怡然的心情,就像此时的天空,虽然没有阴霾密布,却也难见蔚蓝。
正在仔细过滤着这段时间自己的言行,还有多尔衮的一系列表现是否有什么异常时,已经不知不觉地上了这附近最高的山坡。只见在众人的环侍之下,多尔衮和李淏正勒马伫立在山巅的岩石上,饶有兴致地将脚下的群山峻岭尽收眼底。
这时候已经有人看到我这一行了,于是纷纷行礼。这两个正在兴致盎然地欣赏风光的男人也听到了身后的声音,于是回过头来。多尔衮遥遥地冲我招手:“你总算找过来了,朕还以为你迷路了呢,快点过来吧!”
我催马上前,一直到他们近前,这才勒住马缰。笑道:“皇上和世子还真有兴致,放着遍山野兽不猎,反而跑到这众山之巅来吹西北风!”这里地势甚高,山风正紧,吹拂得背后松涛阵阵,令人生出一股更大的苍茫冰冷之感。
“这你就说错了,现在是早春三月,东风打渤海而来,你瞧瞧,哪里来的西北风呀?”多尔衮爽朗的笑着,丝毫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和阴,看他这副坦坦荡荡的模样,我怎么也不敢把他往任何阴暗的地方想,莫非真的是我多心了?
于是我尴尬一笑,“我这不是习惯的比喻嘛,哪能苯到连东南西北风都分不清的地步了?”
李淏在神色上十分自然,看到我来了,于是略微寒暄了几句,接着说道被多尔衮拉来这里的缘故:“皇上大概是怕我箭术不佳,奔波一日也收获甚微,到时候面子上实在过不去,所以才自愿同畴,和我一道欣赏这初春风光来了。”
“哦,看来我倒成了不速之客,偏偏打扰了你们两个男人谈古论今,指点江山的兴致了,罪过罪过呀!”我这时才注意俯瞰脚下,这边风光,果然独好。面对如此景象,男人们的话题,想必就是这些了。
多尔衮点了点头,“你猜得没错,方才朕和世子确实在谈论这些问题,只不过你哥哥近来越发保守,简直就是谨慎过头了。想当年在南汉山城,朕与他针砭时事,尽抒胸怀,可比现在畅快多了!”
李淏不等我回答,就连忙自谦道:“下臣倒也不是越发保守,而是皇上志存高远,意气豪迈,臣见识浅薄,哪里还敢与皇上共论天下?当年的事,不过是初生牛犊不惧虎,那股子闯劲儿,早已无影无踪啦!”
对于李淏的话,多尔衮不置可否,而是转脸向我,说道:“你知道朕为什么喜欢立马山巅,来欣赏这片大好风光吗?”
我没有多想,就回答:“自然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缘故了。”
“没错,不过也未必尽然。”多尔衮话锋一转,“有时候即使站得再高,也未必能识清此山面目;就如距离再近,也未能尽识人心。”
我心中咯噔一声,他这是不是另有所指?在保持坦然的同时,我来不及多想,带着一脸轻松的神色,笑道:“世事无常,倘若一一探究,刻意较真,恐怕穷尽一生,也未能尽解。不若醉翁把酒,属意于山水之间呢。”
多尔衮先是微微一怔,不过很快神色怡然地对李淏说道:“瞧瞧,你这妹子还真是聪明,寥寥数语,朕竟然不知对答了,呵呵呵……”
接着,他举目眺望,目光越过重重远峦,若有所思。过了一阵,他扬鞭遥指那片灰蒙蒙的山峦,“那边,就是碦喇合屯,距离永平不过六七十里,听说那里夏日凉爽,是个极好的避暑去处。燕京夏天太热,朕实在不习惯,等到战事差不多了,银子宽裕时,就在那边建座行宫,届时,夏日避暑,往来狩猎,倒也格外方便。”
第三十一节刻意撇清
这不就是原本历史上的那个碦喇城吗?凝望那片遥远的山脉,我想起来了,那边是河北平。因为后金和清朝的数次入塞后的破坏,已经成为一座荒废的旧城,于是按照满语的习惯,将它称之为“碦喇合屯”,也就是“老城”之意。
这个地方显然是不祥之地,但却风光秀美,山林茂密,是个极好的避暑胜地。在原本的历史中,顺治七年夏天开始在这里修建行宫,不过刚刚打好地基,多尔衮就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后来乾隆帝在这座旧城的基础上扩大规模,修建了著名的“承德避暑山庄”,不料自己的儿子嘉庆帝居然在这里狩猎时突然神秘猝死;隔了一代之后,咸丰皇帝带着皇后和贵妃逃到这里来“巡狩”,在而立之年死于肺痨,从此慈禧太后踏上历史舞台……这么看来,按照迷信的说法,这块地的风水的确不好。
莫非是冤魂太多所致?本来明朝时好好的一座城,被弄成一座废墟,这地底下有多少白骨,这土地上浸染了多少鲜血?本来很相信科学的我,自从穿越之后就不得不怀疑起科学的可靠性了,眼下,涉及到丈夫的安危,我更是神神道道起来了。
“熙贞,熙贞?”多尔衮一连问了两声,我这才醒悟过来,面对他疑惑的眼神,我支吾道:“哦。我刚才想事情走神了,你不要介意。”
多尔衮倒也没有任何不悦的表示,而是关心地问道:“莫非你有什么心思?”
我眼角地余光注意到李淏也正盯着我看,于是有些局促,更不敢和他四目相对,只能迎着多尔衮的目光。“哦,是这样的,我觉得那座城死过很多人。似乎不祥。皇上若要修建行宫的话。不如就在永平吧,我看这里也挺好的,距离燕京也不算远。”
多尔衮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情,也颇觉好笑:“你今天怎么了?居然疑神疑鬼,悲天悯人。这古往今来,战乱不休,哪座城池没死过人。哪个地方没有枉死的鬼魂?要你这么说来,像朕这样杀人无数地,是不是也要担心被他们索命啊?再说这永平还算繁华,总不能因为修建行宫而驱赶百姓,弄得民怨***。那碦喇合屯早已荒废,正好利用起来。”
“呃……大概是我胆子太小,杞人忧天了吧。”我总不能说我知道后来地历史吧?再说了,历史已经从去年开始转弯了。我原本记忆里地东西未必灵验。所以也就不再坚持,“不过眼下也没有银子大兴土木,皇上的这个想法。起码要再等个五六年才能施行吧?”
“嗯,这倒也是,天下未定,朕岂能迫不及待地开始享乐呢?所以并不着急。”多尔点了点头,一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正义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