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4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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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青这下终于正色了,他用有些吃惊,有些诧异的眼神盯着我,显然没有料到我会有这个想法。接着,他又低下头去,显然在做着踌躇和思忖。
我等了一阵子,见他没有回话,于是催促道:“行还是不行,你就给个准话儿。老这样磨磨唧唧跟个娘们儿似的,哪里像个男人。”
东青终于把他的想法说出来了,“额娘,我年纪还小呢,我不想这么早成亲,这么早出去独立门户,我舍不得离开您。”
原来是这么个理由,这就好办了。于是我劝说道:“你今天都十五岁了,不小了。你阿玛不到十二岁的时候就成亲了,你周围那些叔叔伯伯,堂兄侄子们,也都是十三四岁就成亲了。你再这样拖延下去,那些蒙古藩王,满洲大臣们还以为你心高气傲,瞧不上他们地女儿呢。再说了,你总也不能在皇宫里面住一辈子,永远当小孩子呀!你迟早要开府建牙,成自己的家,生育自己的儿女的。你早一点出去立业,我好劝说你阿玛早点给你积攒功劳和名誉的机会,譬如派你出去办差,或者打仗之类,这些都对你有利无弊,好处很多的。”说到这里,我就没有继续了。相信他也应该能够明白,既然他不得父亲的宠爱,那么就要格外地努力,干出点业绩来,让他父亲刮目相看,回心转意才是。他是一个进取心很强的人,应该不会再这个问题上马虎大意地。
这一次我地理由似乎打动了他,他没有立即回绝,或者找什么借口之类。不过,却沉默了,不知道究竟在做着打算。
我猜测着各种可能,比对之后,才拣一个很常见的问题,问道:“怎么,你这样犹豫,是不是不喜欢那个阿茹娜?”
东青终于抬起头来,迎上了我的目光,端端正正地答道:“倒也不是。只不过,我不知道她适合不适合做我地女人。毕竟,我们彼此一点也不了解,虽然只看到外貌,但是性情如何,品格如何,还是没有办法摸准的。儿子希望将来娶进门的女人,是温柔贤惠,通情达理的,就怕她不是这样的人。还有,她是亲王之女,将来肯定封个郡主,这个身份配儿子倒也正好合适。只不过,为什么非要儿子娶一个蒙古女子为妻呢?听说他们那边的人只吃牛羊肉,身上一股子骚味;一年也不洗一次澡,身上和头发上都是跳蚤虱子,很不讲究的……”说着,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一副很有成见的模样。
我听着他这语气,怎么和多铎差不多?想起昨天多铎在围场里面和我说的那些话,我真怀疑这些观点是不是这个“为老不尊”的叔叔教给他的?暗暗地骂了多铎几句,我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说道:“你别听别人瞎说,我问你,你只是听说,有没有亲眼见到这样的?”
“那……那倒没有。”
“那就是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看看,你阿玛的静嫔,你十五叔的伯奇福晋,都像谣言里说的那样吗?她们还不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还有这个阿茹娜,也是如此。就算在草原上不讲究那么多,可是到了燕京,就要遵守咱们的规矩,谁叫咱们是征服者,他们是臣服者呢?肯定要入乡随俗的。”接着,我话音一转,“何况,娶妻也一半是娶她的娘家背景。娶个满洲大臣的女儿固然好,可是你阿玛很警惕将来会有外戚坐大,重复东汉的例子,自然不会同意。所以,你只有娶朝鲜或者蒙古的女人了。眼下,朝鲜也没有适龄的宗室女子配你,就只有从蒙古藩王的女儿们里面选择了。这些王公贝勒们的女儿们我昨天都一一看过了,觉得无论是人品,样貌,还是性情,这个阿茹娜都是最合适你的。科尔沁和大清接壤,牧场富饶,牛羊如云,兵强马壮,若真有异心,可是我大清的心腹大患,卧榻之虎。你若娶了她,她的娘家和咱们大清的关系就更加牢固了,起码在百年之内,也不敢生什么异心,更不会造他们外孙的反。你说说,这还不是一举多得的好事情?”
见他仍然没有回答,于是我又劝说道:“咱们皇室不比百姓人家,夫妻每天都睡一个炕头,在一个院落,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容易吵架闹气。你要是不喜欢你的福晋,大不了不理会她,不到她房里面去就是了。你要是有了喜欢的女人,就收房纳妾便是,随便你纳几个,也没人管得着。总之,你能管束好你的女人们,让她们伺候好你,替你传宗接代,让额娘早点抱上孙子,就足够了。”说着说着,我也忍不住有些好笑。这些话,似乎都是老人对年轻人说的,我才三十冒头,却用不了几年就要当祖母,当玛嬷了。古代的这种习俗,还真是有趣,又令人无奈得紧。
东青默默地听我讲了好一阵子,却一直没有吭声表态,我觉得,他平静的外表下,似乎在做着什么很艰难,很矛盾的比对和抉择,就像波澜不兴的湖面上,汹涌着无法预测的暗流一样。
“你心里面究竟想着什么,就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吧,额娘又不是外人,你难道要连额娘都要瞒着吗?”我苦口婆心地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希望他能够接受我的安排,不料却看到他这样的态度,禁不住地,我有些郁闷和不悦。不过,也有些慨叹,唉,孩子大了,翅膀快要长硬了,自然不像小时候那样听话缠人了。也许,他应该有自己的主见,自己能够给自己作主了。
他摇摇头,“额娘,您的好意儿子都明白。只不过,这是事关终身的大事,儿子要细细考虑考虑才行,不好草率呢。”
“这个当然需要考虑,不过也用不着考虑太久,额娘也不急着逼你表态。这样吧,就给你三天时间,你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就来知会一声。这事儿就算我不着急,你阿玛也会不耐烦的。”
东青听到最后这句,眼睛里突然光芒一闪,身子微微前倾一下,一反常态地关注起来,“嗯?您说这事儿,是我阿玛的安排,是他的意愿?”
第十二节稀罕的项链
点点头,说道:“当然是你阿玛的意思,他要是不同也不好单方面做主,跟你提这个事情了。这个阿茹娜,能说会道,又兼聪明漂亮,他挺喜欢的,已经有向吴克善提亲的意思了,就让我来跟你说一说,问问你是什么想法。”
东青确认了这个原委之后,眼睛里的光芒迅速地暗淡下去,又陷入了沉默。
我虽然不悦,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他还没有接触过男女之事的孩子,对于婚姻方面肯定是充满着憧憬和追求完美的。在没有比较过很多女人之前,就让他匆匆地和阿茹娜成婚,他肯定会有点心意难平的意思。只不过,在这个时代,尤其是身为帝王之家的男人,他的婚姻也是要肩负一定使命的,也有点为政治“献身”的意味,不论是皇太极还是多尔,他们家族的男人,哪个不是如此?真要追求诗词歌赋,戏曲小说里面那类私定终身后花园,落魄书生中状元的浪漫故事,多半不会实现的。因为写这些东西的人,多半都是落魄失意的穷酸文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美好幻想才编造出来的。地位和身份相差太多,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结局往往难以圆满。男女双方也许会为了一时的爱情冲昏头脑,排除万难结合在一起,然而以后呢?在柴米油盐的生活琐事中,爱情很快就会磨灭,不和谐也就接踵而来了。
所以,我虽然有让他自主选择婚姻对象的想法。不过看他现在这副模样,我竟然有点后悔了。现在,我终于理解为什么做父母地喜欢强迫和主宰儿女的婚嫁,为什么他们不肯让儿女们自由恋爱的缘故了,原来顾忌考虑之处,竟是如此之多。若什么事情都任由着思想并不成熟的孩子自己乱来,那么就是做父母的最大失职。
“我知道,你现在这样犹豫。是害怕她在成婚之后。不合你的心意。到时候要怄气闹别扭。不过,没有尝试过,你怎么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口口声声要做个男子汉大丈夫吗,连这么点尝试都不敢,还怎么好意思?再说了,夫妻之间的感情,也是婚后过日子地过程中渐渐积累出来。培养出来地,我和你阿玛当年不也是如此?”劝说到这里,我又话音一转,用不冷不热地语气,点了他一下,“当然,你不同意也行,额娘也不责怪你。毕竟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事情应该自己有所担当。至于你阿玛那边,他也不会强迫你必须娶阿茹娜的,但你要真是一口回绝了。他的面子可往哪里搁?做儿子的公然抗婚,做老子的威严何存?你阿玛这人,我最是了解,他心高气傲,眼睛里揉不得沙子,高兴了还是生气了,却不喜欢说出来。你什么地方得罪他了,你都不知道的。他这个性子,才最是骇人。”
我说到口干舌燥,不得不喝点茶润润喉咙时,东青终于开口了,“额娘说地这些,儿子都明白了,记着了。这样吧,您就给儿子这三天时间,儿子想好了,就给您个答复。”
“嗯,你都明白了就好,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你将来是个要干大事的人,就不要在这种小事情上犯糊涂。”说到这里,我见他一副心事重重,不想多说话的意思,也就与他方便了,“我看你昨晚也没睡好,这样吧,你也别强打精神了,现在都过了中午,你回去好好歇息歇息吧。”
东青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好的,那就不再打扰额娘了,儿子告退。”说着,行了个礼,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的转角处,我这才叹了口气,收回视线。望着亭外一夜之间绽开了大半的腊梅,我也颇为烦恼。
我当然也希望东青能够找一个他喜欢的女人,成婚之后夫妻恩爱。然而这家庭之中最难以相处地关系,莫过于婆媳关系。婆媳之间要想和睦相处,相敬相容,是极为不易地。那是因为,每一个母亲都是很疼爱她的儿子的,甚至在潜意识里把儿子当作她最珍贵地宝物,也把自己当作儿子最重要的女人。所以见儿子娶了媳妇,看着儿子天天和另外一个女人每天成双成对,相互亲昵,心里面总归有点不平衡,甚至嫉妒的。如果儿子光顾着疼爱老婆而疏忽了母亲的话,做婆婆的心里面就更加吃味了。别的不说,就说原本历史上,孝庄和董鄂妃,慈禧和珍妃,就是再经典不过的例子。孝庄和慈禧也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而落下了恶婆婆的坏名声,被后人鄙视。我可不想重蹈她们的覆辙,被后人唾骂。所以,在挑选儿媳上我不能完全由着东青的性子来,要是他相中的女人不合我的脾气,难道还要让我为了保住好名声,而迁就她?我可不想做婆婆的还要反过来受儿媳的气。
左思右想之后,我拿定了主意,不管东青要不要娶阿茹娜,起码他相中的女人首先要过我这一关,要是我讨厌的类型可绝对不行。
眼下已经到了中午,宫女过来禀报说,午膳已经准备妥当,皇上想和我一道进膳,所以找我去他的寝宫。于是,我起身朝那个方向去了。
从这里到多尔衮的寝宫,要穿过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园。眼下是隆冬时节,园子里一片萧条,实在没什么好看的,于是我加快了脚步,不想他在那边久等。
不曾想,远远地,听到了林子里的喧闹声,似乎有人在吵架,还有人劝架,声音吵杂不堪。我皱了皱眉头,心在这里打架生事,不会又是东或者东海这两个不让子吧?在前面引路的侍卫见我不悦,连忙想要前去制止,我将他叫住了。“你别急,本宫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经过一座被冰雪覆盖住的假山,我来到林子前。只见面前已经围了一大群宫女太监,正忙不迭地劝阻着什么,并没住注意到我地到来。人群里面传来了东那清脆的声音,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愠怒,显然在责骂着什么人:“呸,你这个野种。还敢跟本公主顶嘴。看本公主不给你点厉害看看!”接着。一记响亮的耳光,然而被打的人却没有吭气,接下来是一阵短暂的平静。
我正想上前去喝止东这种野蛮行为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了扭打声,腾挪声,还夹杂着东愤怒到几乎变了声调的斥骂声:“你敢还手?翻了天了你!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
周围众人见两人扭打起来。急忙上前拉架,东神气活现地喝止了他们,“谁都别过来,谁都别拉着我,看本公主今天怎么收拾这个贱丫头……唉呀!……啊啊啊……”打了大概没几个来回,又传来了痛呼声,尖叫声,这声音又是她所发出地。很显然。她是被对方占据了上风,吃了亏。
我诧异了,心想谁敢招惹东这个小太岁。可见胆子不小,对此我也产生了很大地兴趣。好奇之下,我是给侍卫们递了个眼色,早已等候许久地他们立即会意,高声叫道:“让开让开,都让开,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正忙活着拉架,谁都没有注意身后,眼下猛然听到这样一声,立即吓得魂不附体,纷纷转身过来,跪地叩头,参差不齐地喊着:“奴才(奴婢)娘娘请安”。
这下我终于看到里面的情形了,只见一个年岁不大的女孩正把拼命挣扎的东按倒在雪地里,用膝盖死死地顶住后背,一手抓住东的头发,一手挥拳痛打。大概是气过头了,众人的请安声她竟然没有注意到,直到我走到她背后,拽了拽她的衣角,她这才回过神来,扭头看我。一见是我,她立即一惊,吓得立即松开东,给我跪地请安:“奴婢恭请娘娘金安!”
东刚才大概被她弄得太狼狈了,见她松手,立即翻身跃起,从后面狠狠地给了女孩一拳头。这一下挺重,女孩没能防范,身子一晃,差点栽倒在雪地里。
我连忙伸手扶了扶女孩,吃惊地看着她,“小慧?你怎么会……”
东见我来了,以为我会给她撑腰,于是气焰越发嚣张,不依不饶地又冲了上来,想趁机把刚才挨地那几拳加倍奉还。我立即横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斥道:“你住手!我看你还没完了呢,再想打?好,一起到你阿玛面前去好好较量较量!让他看看他的宝贝女儿多能打,多光荣!”
头发散乱,身上沾满雪花,狼狈不堪的东见我不但不帮她的忙,反而当众让她下不来台,愤懑加上委屈,眼泪立即大滴大滴地掉下来了。她抽噎着,指着旁边的固尔玛慧,气咻咻地告着状:“额娘您可要为女儿作主,刚才这个小贱丫头不但和我顶嘴,还敢还手打我,您刚才也看到了,是她胆大包天,以下犯上呀!您一定要重重地惩罚她!”
我真是哭笑不得了,既恼火于她的骄纵蛮横,又禁不住替她脸红。她都十五岁了,居然打不过只有十岁的固尔玛慧,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大概是从小被我和多尔宠上了天,周围没有一个人敢欺负她,怠慢她的缘故,她就自以为本小姐天下无敌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就是说她这类人地。这下好,正好有人教训教训她,好让她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正好借机煞煞她地威风。
我见固尔玛慧一直低着头,于是伸手将她的下颌抬了起来,一看,果然,在她白皙稚嫩的脸颊上,多出一个红红地巴掌印来,想来这一耳光很重,眼下已然肿了起来。她的眼睛里,也有泪光在闪动,只不过她勉强压抑着,没有掉出来罢了。我从斜襟上取下帕子,温柔地给她擦拭着,同时,温和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实说来就是。若真是长公主欺负你在先,本宫不会责怪你的。”
她并不像一般女孩子那样,遇到有人安慰。就趁机大哭一通,发泄发泄。而是睁大眼睛,努力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收了回去,“回娘娘地话,奴婢本来和长公主在这边玩得好好的,谁知道她看中了奴婢的项链,问奴婢要,奴婢不舍得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