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4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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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她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老老实实地背诵道。
“对,就是这一句。你要知道,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是善良的,没有一点坏处地人。就像一块还没有雕凿过地璞玉。而这块璞将来会变成价值连城的宝物,还是一无是处的废物,就全靠后天地雕琢了。而负责教育他,或者抚养他的人,就是那个雕琢师傅。你看,二阿哥的师傅们都是贤良博学的大臣,而皇上和皇后,也都是贤明豁达之人。他就算想学坏,也没有人教他学坏呀?没有目睹过勾心斗角和人心险恶的人,是不会学坏的。就像你自己,不也是一样?”
小慧想想也是,于是点点头,“嗯,女儿明白了,阿玛您教导得极是。看来,这次真的是女儿误会二阿哥了,是女儿在胡思乱想,是女儿的不是。阿玛您可别把这个事情说出去了呀。”
多铎笑道:“瞧你说的,阿玛又不是个长舌妇人,没事乱嚼舌根子干吗?你放心好了,这事儿全当没发生过,时间长了,也就慢慢慢慢地给忘掉了。”
“好,那么女儿相信阿玛,就不想这个事情了。”
“既然不再胡思乱想了,现在夜也深了,你就好好地躺下来睡觉吧,阿玛明天去和皇上说说,叫他早点把这里的戒严解除掉,免得你和岳在这里担惊受怕的。”说着,多铎伸手将她衣领上的扣子一粒一粒地解开来,脱去了她的中衣,又替她解散了辫子,让头发蓬松下来,好让她睡觉时更舒服些。
眼见着他扯开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似乎准备离去了,她忽然起了恋恋不舍之心,一把牵住他的衣襟,眼睛里满是祈求之色,“阿玛,您真的要回去吗?”
“不回去怎么办,现在情况特殊,阿玛也不能在这里呆太长时间的,被外间人知道了,总免不了要议论的。”
“哦。”小慧心中一阵怅然,很是失落,更是没来由地一阵委屈,心头一酸,眼睛里已经泪光盈盈。
多铎正打算离去,不过看到小慧这般不舍,心头也顿时一软,很快改变了主意。他重新坐下,用粗糙的手指轻轻地给她揩去了刚刚涌出的泪水,调侃道:“呵,瞧瞧你,阿玛刚要走,你的眼睛就红成这样,看来阿玛当初给你取名字取得还真是贴切。这不,你拿镜子瞅瞅,你现在像不像只红眼睛的兔子?”
“嗯?”小慧有些窘,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好低下头去,脸也羞红了。
多铎见她这般模样,越发起了调笑之心,于是起身下地去台子上取来铜镜,上炕之后盘腿坐下,朝小慧招了招手,“你过来,坐阿玛这边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挪身过来,多铎已经伸手将她揽入怀里,让她背对着自己坐在膝上。然后,拿起铜镜来照着她,笑道:“瞧,你眼圈红红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多像一只红眼睛的小白兔呀!”
圆圆的铜镜原本就是熠熠生辉的,在烛光映照下。又再度的笼上了雾晕般的模糊光辉。温暖的烛光在镜子里柔和地跳跃着,就像清晨是在草叶上,花瓣间滚动着的露珠。她从小到大不记得多少次照过镜子了,可是像今天这样,还是第一次。她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地怔怔然了,那镜子里,不但有她的面庞,还有他的容颜。镜子里,他正温和地浅笑着,那笑容好像也被橘黄色的烛光浸染了,点亮了,那般地温暖,那般地动人。他的笑容,向来都令她感到踏实,依赖,信任。可现在,却让她的心不安起来,莫名其妙地悸动起来。她甚至隐隐觉得,父亲的笑容,竟然也有这般危险的时候。至于这其中隐藏着什么样的危险,她看不到,摸不清,也想不出……
不知不觉间,她的手指渐渐地攀上了脖颈间的项链,轻轻地摩挲着,痴痴地望着镜子里的人影,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咦,叫你看看你的眼睛有多么红,你可好,居然呆掉了,眼神儿都直了!你呀你,这小脑袋瓜里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了?”多铎一面调侃着,一面用手指点了点小慧的脑袋。
小慧这才反应过来,身子微微一颤,意识到了方才的失态,连忙掩饰着:“哦,女儿没有胡思乱想,阿玛您错怪女儿啦!”
多铎放下镜子,安排着小慧躺下,“既然没有乱想,那你就赶快睡吧,都快三更了。”
“好……那阿玛您还回去吗?”
“瞧你这可怜巴巴的模样,阿玛怎么忍心就把你扔在这里独自害怕?”说着,多铎就又从炕柜里搬出一床被褥,在旁边铺好,“今晚就睡在这了,免得你又睡不了多久就吓醒。”
小慧很是欢喜,小声说道:“阿玛真好。”
“当然好了,人人都说阿玛是个好人呢,呵呵。”说话间,多铎脱去了中衣,掀开被子钻了进去,面朝她这边侧身躺着。然后,他微笑着勾起食指,在她鼻尖上摩挲了一下,“瞧,阿玛说话算话,这就陪你睡觉,你也乖乖听话,闭上眼睛,赶快睡觉吧。”
“嗯”小慧答应了一声,老老实实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寂静中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却不敢睁开眼睛。直到她听到多铎发出了轻微而均匀的鼾声,这才悄悄地睁眼,痴痴地盯着他看。心里头,居然有了一种匪夷所思的想法——要是,今后的每个晚上都能这样,该有多好?
她就这样一直定定地凝视着,一直到东方出现了鱼肚白,才终于抵挡不住困倦,沉沉睡去。熟睡中的她,嘴角仍然挂着一丝甜甜的笑容,小小的酒窝也格外地明显。也许,她正在做一个同样甜蜜的好梦吧。
第二十三节云胡不喜
的安排果然很快奏效了,陈医士利用职务之便替我行轻就熟的模样了。在出了事故的两天之后,终于传来了巴图尔辉台吉儿子的死讯,或者说,是葛尔丹的死讯。接到这个消息之后,多尔衮的神色凝重起来,他的烦恼又来了,看来应该准备善后措施了。而我则是暗暗地松了口气,一个祸根算是及时拔除了,只要没有什么意外,那么以后朝廷在西北方面,应该没有太大的祸患了。
黄昏时分,多尔衮方才回来,看模样有些烦闷和疲惫,于是我主动上前帮他脱衣服,侍候他坐下来休息,却并没有直接打听他的态度。不过他早已把我当成了可以无所不谈的人,所以没有等我询问,就主动说道:“要么说今天这事儿,还真是棘手得很,以前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例子,实在是无例可循,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不光他为难,连我也为难起来,我原本以为他出去这一下午已经把事情解决了呢,没想到他也有没辙的时候。忍不住地,也有些好笑:“你那么有办法,还有一干足智多谋的臣子们,会连这么个法子的琢磨不出?你都没辙了,我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吹了吹,喝了几口,然后也有点苦笑的意思,“也是呀,看来我只有和大臣们商议商议,才能弄出个妥当的法子了。”
“我知道你是在为了漠西蒙古和西藏那些人地想法而烦恼,毕竟顾实汗是控制整个漠西蒙古和西藏地区的实权人物。跺一跺脚都要地皮乱颤,巴图尔晖也是纵横天山南北的枭雄,而且他儿子还是达赖的弟子。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虽然嘴巴上不好公然指责,心里面肯定是很不忿的,肯定对咱们多有怨怼呢。”我知道多尔衮所忧虑的正是这个,于是出言劝解着:“不过呢,就算是不高兴。又能如何?这事情咱们审来审去。也没有瞧出半点破绽来。完全就是一场意外嘛!就像天雷击毁了大树,大树倒下砸死了路过的人,难道还要将责任赖到我们这种树地人身上吗?再说咱们东海也受伤不轻,将来会不会落毛病还不知道,他们烦恼,咱们就不烦恼了?你拿这些间接地点点他们,让他们明白这个道理。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多尔衮点点头,“就是你说地这个理儿呀,我今天下午也是一番做戏,相信他们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地。他们只不过是有些想不通,前几天太医们还说有得救,怎么今天就一下子不行了呢?”
我有些恼了,正色道:“怎么,他们莫不是还怀疑到咱们身上来了?是说咱们的太医医术低劣。还是说咱们不安好心。故意害死他儿子?”
“呃,你急什么急呀,我还没生气呢。你倒气成这样,要么说,女人的心眼比针鼻还小呢。”他见我恼火,连忙来宽慰我,“他们就算是笨想想,咱们也没有任何害人的理由,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只有傻瓜才会去干呢。再说了,他们要是果然敢这样想,第一个发火的可是我,谅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子。”
见他很快给我送来了下台阶,我也适时地见好就收了,松了口气,“没这样说就好,要是他们敢阴阳怪气,指桑骂槐地往这上头说,你可不能给他们好脸色。至于他们质疑咱们的太医,更是没道理,他们不是有伴随在身边地蒙古大夫吗?当时要是真觉得咱们的太医医术差,怎么不直接换他们自己的蒙古大夫?”
说到蒙古大夫,连我自己都忍不住好笑了。我原本生活的那个时代,这可是讽刺庸医和巫医的一个符号,和赤脚医生是同义词。虽然具体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可隐约听说,好像是他们的治疗办法基本不用药的,其治疗方法简直就是残忍,治人跟治牲口一样。如果生了疮就直接用小刀剜掉‘胸部受创就翻过来面朝下,踩其后背避免血液淤积;生了感冒发烧就让病人硬挺;如果更严重的病,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开刀放血(这一点倒是和中世纪时候地西医差不多,听说很多病人本来不会死,却偏偏被庸医放血治疗给治死了,据说大名鼎鼎地华盛顿就是这样死的)……满人在女真时代,也是没有什么医学的,生病了只能用巫医来胡乱折腾,或者萨满来跳神。后来皇太极执政时期,济尔哈朗和多铎同时生了眼疾,现在想来估计是红眼病之类地,被巫医治得越来越重,后来痛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幸好来了个汉人大夫,只用了几副偏方,就很快治愈了,皇太极很高兴,还给他了个旗鼓章京的小官当。从此以后,朝廷上就禁止王公大臣们使用巫医治病,杜度的几个福晋,谭泰和阿山,都曾经因为遣巫师给人治病而受了很严重的惩处,所以现在谁也不敢再搞这一套了。
再想到我刚到盛京的时候,区区一个发烧加麻疹,居然被多尔衮府上的医生们给误诊为天花,弄得人心惶惶,以为瘟疫来临了一般。那个时期满蒙地区的医疗水平就可见一斑了,陈医士这样高明的汉医出现,真是给他们带来了莫大的福音呀。
多尔衮大概也想到了这些,也跟着我一道“噗嗤”一声,禁不住地笑出声|还在赫图阿拉那个小地方过日子的时候,哪里医生呀,生病受伤之类的,还不是靠自己硬挺,挺过去就活,挺不过去就死。幸好从小就在恶劣环境中生存的人一般都比较皮实,抵抗能力强悍些,否则能活到三十四岁的人还真是命大。
笑罢,他也叹道:“唉。连老陈他们都救不了,那就是老天要收走的人,谁也没办法呢。老陈地医术还真是没得挑的,像我这样糟糕的身体,还能到现在都活蹦乱跳的,在他们蒙古看来,不是奇迹是什么?”
一提到他身体方面的问题,我就觉得很有些郁闷的意思。所以赶忙把话题转开了。“好啦。这些麻烦的事情就不说了,你们男人的事情,我也少插点嘴了。对了,你今天去探望东海了没有?”
“嗯,上午地时候去了。拆开夹板瞧了瞧,仍然肿着,皮下地淤血也没有消褪。紫黑紫黑地一大片,他看了很是害怕,我只好蒙上他的眼睛不让他瞧,哭哭啼啼地换了药,总算老实了。等待会儿用了晚膳,咱们再一道过去瞧瞧吧。”
我忽然又想起了前天晚上的事情。东海突然醒来,无意间撞破我们的“好事”,我倒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多尔衮嘴巴上虽不说。但心里头一定是非常郁闷的。昨晚他也没有和我同寝,莫非是没了兴趣?今天晚上我们要是再一道过去,肯定要被东海拉住不让走。宿在那里,到时候……想到这样面红耳赤的问题,还真是不严肃呢。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他发现了我的心不在焉,于是好奇地问道。
“哦?哦,是这样地,你既然上午已经去瞧过了,那晚上就不要再去了,免得又被他缠住了走不了,耽搁你睡不好觉。我一个人过去看看就行了,你忙活了一个下午,也该休息休息了。”我用关心他身体为名义,实际上还是有点私心的,只不过我的说法是不是太过隐晦,不晓得他能不能听出我的弦外之音来?
结果有点令我失望,他好像并没有悟出我的深层意味,“哦,那就这样吧,你自己去吧,免得他晚上一个人孤独,又哭又闹地睡不好。”说到这里,话音忽然一转,“不过也奇了,他不买我们的账,倒是挺买你妹妹的帐。我上午过去时,见淑妃在那边照料着他,喂他吃喝,看他的模样还挺开心地,一见到我,才开始唉哟唉哟地喊疼。这孩子,还真会撒娇赖人地。”
孝明一贯低调,很少出门来和其他人交往,偶尔来我这里请安,也是低垂着头,说话的声音轻轻柔柔的,问一句答一句,给人感觉怯怯地,大概是性格的问题。或者,这就是朝鲜古代时候对于贵族小姐从小就开始严格培养的礼仪和行止规范?我似乎有个十天半个月没见到她了,如果不是多尔衮刚才提到她,我还真把她忘到脑后去了。
“哦?你说善雅(她的闺名)一直在东海那边照料着他?好歹也是个做主子的人,怎么连这些下人的事情也抢着做,莫非是东海喜欢和她在一块儿?”
多尔衮点着头,看神态,似乎对孝明挺满意的,“是呀,东海挺喜欢她,下人们来侍候,他就故意刁难,只有她过去照料,东海才老实听话。要么我喜欢你们朝鲜女人呢,就是比满蒙的女人好,温柔贤惠,最会照料男人了。你看看我后宫里那些妃嫔们,哪个不是对下人颐指气使的,见了我又马上讨好献媚,看多了真是烦呢。”
“呵呵,你莫不是吃东海的醋了?什么‘最会照顾男人了’,莫非你也挺想让她照料照料?”我故意调侃道。
他连忙自我辩解着,“你这是哪的话?你要是不高兴的话,我哪里敢动这方面的心思?我是觉得,淑妃和一般满蒙女子不同,性子上温和恬静,对咱们儿子还挺有耐心,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我沉默了。其实他虽然这样说,但他心里头是怎么想的,我不可能猜不出。我和他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如果连这点心思都摸不透,就奇怪了。他和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男人一样,也是会厌倦一成不变的生活,喜欢偶尔寻点新鲜刺激的。只不过他很善于把持这其中的平衡,就算各宫的彩旗如何飘飘,我这面中宫的红旗还是一直屹立不倒的。我若真把他控制得死死的,不让他沾染其他女人,未免不太实际,也不合乎情理了。而且,这一次他看上的是孝明,也不是什么坏事,我兴许也要成全一下。
想到前些日子来请安时的孝明,已经是一个妙龄女子了。她虽非绝色。却也别有一番风韵,加上娴雅恬静地气质,温柔似水的双眸,窈窕纤弱的身姿,的确能勾起男人心中的保护欲,和怜爱呵护之情的。我觉得,也是时候该让她正式成为多尔衮的妾室了,趁现在多尔衮身体还不错。多侍寝一些时日。兴许运气好了。还能怀上孩子。到时候不论生的是阿哥还是格格,都可以让她将来在宫中有个更好地依靠。否则,再这样耽搁下去,不就是白白蹉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