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4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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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明明知道我心里有数,还故意装糊涂,未免有些过分了。于是。我冷笑一声,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也不说话了。
沉寂了好一阵子,他终于耐不住了,只好照实回答:“行啦,你别生气啦,我这就老实交代,还不成?我是觉得,东青这孩子的性格有那么几分阴沉,心里头有什么话也不肯跟咱们交流。好像对谁都防范着。少年老成固然好,可是太老成了,反而让人感到可怕。”
我不以为然地反问道:“那么你呢?你小时候还不是东青这模样?可是大清正因为你,才有了今天的江山社稷,精明强干地人才能办大事。他是你儿子,你应该高兴才是,为什么还要担心害怕呢?”
“没错,我小时候的确和东青差不多,所以父汗和母妃才不喜欢我……”
“不喜欢你,那么怎么解释你父汗临终时候有立你为汗的遗命?”
我这样犀利地一问。令他顿时语塞,半晌,方才讪讪道:“其实事情不是你所知道,你所想象的那样的。那么多年前的事情。真正知道实情的人能有几个呢?都死得差不多了。现在,也只有我和阿济格,多铎知道这件事情,将来我们死了。这个秘密也就带入棺材,后世的人是永远不会知道了。”
我这下一头雾水了,我这么多年来一直认为皇太极夺了多尔衮的汗位。所以他们兄弟才对皇太极心怀仇恨。可是他现在突然这样说。我实在不明白其中还能有什么猫腻之处了。
他叹了口气。索性将那个秘密讲给我听了。
原来,他还在阿巴亥的肚子里时。努尔哈赤就带兵去攻打乌拉部地布占泰。阿巴眼看着娘家就要被灭,心情极其抑郁,于是早产,导致他先天不足,差点夭折。而他刚刚满白天的时候,乌拉部就被灭掉,阿巴于是迷信地将他看作一个灾星,给她的娘家带来灾祸的不祥人,所以对他不冷不热,也疏忽于照顾。他很小时候就被交给乳母,然后病病歪歪地长大,十一岁那一年生了场大病,差点死掉。那时候女真有娶年长媳妇冲喜的习俗,于是老努给他早早地娶了小玉儿,没想到这一招还挺灵的,总算是平安地长大了。
因为阿巴亥不喜欢他,所以也连带着老努也不喜欢他。而多铎在两年之后出生,不但活泼健壮,还聪明伶俐,很讨长辈喜欢。多铎的到来,把多尔衮仅有的一点父母疼爱都抢了个精光。从此以后,他只有眼巴巴地看着多铎在父母的怀抱里撒娇,可他却无人理睬。
多铎八岁的那一年,老努为了压制皇太极日益膨胀地势力,特地设立了“八固山”制度,以八个和硕贝勒为议政贝勒,凡是国家大事,宗族大事,必须要由这个会议来决定。这其中,就有十七岁的阿济格和八岁的多铎,而多尔衮则什么也不是,连新年时候朝拜父汗的资格都没有。而多铎从此以后,政治地位飞速上升,频频出席各种场合,和其他大贝勒们并肩。不但可以一并商议决定军国大事,甚至还要每天坐衙门里面管理宗族事务和旗务。这一年,他甚至还和阿济格、代善等人出征,去辽西地一个地方平叛。当时还是小毛孩一个的多铎,啥事也不用干,骑马出去逛一圈,回来之后论功行赏,还得了和兄长们一样的赏赐,真是羡煞旁人。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春风得意的日子没过几年,老努就在宁远吃了个败仗。不过他地身体还算可以,夏天时候又好转了,所以谁也没有往心里头去。没想到他从汤泉回来,在半路上就突然病重了,于是派人急召阿巴亥前往陪侍,一直到他逝。
“……父汗西去之后,我们自然悲痛万分,痛哭流涕。可是母妃屏退旁人之后,告诉了我们父汗的遗嘱,你猜是具体怎么回事?”他叙述到这里时,突然这样问道。
我一直竖起耳朵来听,隐约觉得这这个遗嘱绝对不仅仅是立多尔衮为大汗那么简单。可是,不立多尔,难道立,“难道立,立的是……”我为我地这个猜测而感到悚然,禁不住地。心跳渐渐加快了。
“没错,正如我当时所料,父汗指定地继承人不是我,而是多铎。”他回答地时候,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我想,当年的他听到这个遗诏地内容时,心情难道也真的如现在这般平静?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如果别人这样说,我肯定以为别人在诓骗我,可是作为当事人的多尔衮说来。我只好不得不信了。不过这个秘密实在太出人意料了些,在现代的时候,我听到的说法基本就是皇太极抢夺了多尔衮的汗位,包括在这个古代,我也没有听到什么新鲜的爆料。然而,现在这个亲自出来爆料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可是……怎么会这样,明明人们都说……”
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他打断了,“人们都说的。史书也只能记载人们都说的而已。如我当年和大玉儿的那些秘事,还有我和你的那些图谋,你说后世人可能知道吗?知道秘密的人一一入土之后,这些秘密也就永远地消失了。”说着。他又轻轻地笑了起来,“你觉得不可思议的原因,肯定是你一直觉得多铎的才具比我差了不少,你这就错了。其实。论起聪明和才干来,他哪点都不比我差,父汗的眼光是不会错的。你觉得。父汗会把他一手打下来的江山。交给一个资质平庸地儿子吗?”
“我。这个……”我实在还是难以置信。
多尔衮为了打消我的疑惑,于是反问道:“还有一个秘密。你也不知道,那就是父汗的算盘。父汗将他亲自领的两黄旗分配给我们兄弟三个。多铎领了正黄旗,我和阿济格各领了镶黄旗地十五个牛录。两黄旗,就是现在我们的两白旗是当时最为富庶强大的牛录。而几年后,父汗又将杜度调走,空出了镶白旗,却并没有立即指定旗主。人人都知道,谁将来领了这个旗,就必然是未来的汗王。你说说,父汗究竟打算把这个旗给谁呢?”
我结结巴巴地回答:“莫非,莫非是,打算给多铎?”
“没错,父汗给我母妃地遗诏里面就是这样安排的,由多铎兼领镶白旗。这样一来,我和阿济格有镶黄旗,多铎有正黄旗和镶白旗,我们兄弟三个手里头的牛录加起来,一共占据了八旗所以牛录地一半。再加上‘八固山’制度制约了皇太极地权利,另外三大贝勒都不希望他一家独大,自然会有牵制之法,这样一来,他们之间地势力就均衡了。而多铎有我和阿济格作为左右臂膀,还有精明机变的母妃做后盾,有地位显赫地阿布泰舅舅做外援,你说这个汗王位置还有坐不稳的道理吗?”
多尔衮的解释极有道理,如果是真的,那么努尔哈赤的这个安排的确是很合理的。可是后来的结果却是他所始料未及的。他大概觉得自己的身体还很好,完全可以撑到多铎成年,所以他才从天命五年之后一直致力于提升多铎的政治地位,为他将来继承自己的位置而做铺垫。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突然死去。如果他提早把这个事情安排好,将镶白旗交给多铎,同时嘱另外三大贝勒辅佐多铎,这个结局就完全可以改变了。尽管这三大贝勒都很有野心,可是他们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机会和名义继位的,与其将来被阴险狡诈的皇太极兔死狗烹,那么何不如辅佐多铎一个好摆弄的小孩子呢?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感慨道:“这事情,还真是阴差阳错,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好。”
他倒是想得很开:“其实这也不算什么恨事,我虽有野心,却早就知道父汗不会传位给我,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恼火的;而多铎没有半点野心,他只喜欢过太平安逸的日子,懒得去勾心斗角,所以失去汗位对他来说倒也没什么。我们之所以恨了这么多年,是因为皇太极为了剪除我们的后助,而逼死了我们的母妃,我们当时还是少年,一夜之间失去了双亲,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失去的,你说能不格外仇恨?”
我还有一个地方很疑惑,“那么,说英明汗打算传位给你的谣言,是怎么出来的呢?是你派人散布的,还是有人要致你于死地,想借皇太极之手杀你,而故意捏造出来的?”
“两者兼而有之吧。皇太极当了汗王之后,我们兄弟三个就在一起密商自保之策。当时人人都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人人都恨不得立即踩死我们好吞并我们的牛录。我们当时能够保命已经要谢天谢地了,更别说什么心存不轨了。我倒是琢磨出了一套不错的方案,于是这般分工——让阿济格不干涉朝政,只一心在外面打仗立功;让多铎开始装疯卖傻,扮作纨绔模样,到处惹事生非,却显得胸无大志,才具平庸;而我,则装作忠心耿耿的模样去投效皇太极,当上了他的心腹臂膀。我的计策果然奏效了,当时皇太极权柄有限,正愁着如何铲除其他三大贝勒,看我既听话又能干,所以对我格外拉拢和重用,于是乎,我就一点点地上位了……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我就不重复了。
至于这个谣言,最开始传起来的时候,还只有少部分人知道。我当时也很害怕,就是你所猜测的,有人想要借刀杀人,或者,试图挑拨我和皇太极之间的关系,好无暇对付他们。究竟是谁策划了这个,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现在想来,多半是代善。后来,我忽然悟出了一个道理——其实这对我来说,表面上像是坏事,实际上却是好事。你想想,如果这个消息越传越广,朝廷内外的人都知道皇太极夺了我的汗位,那么皇太极还敢杀我吗?不论怎么杀的,只要有这个结果,就无异于不打自招,昭告给天下知道,皇太极不但夺立,还要斩草除根,这不就证明了他的汗位来之不正吗?这样以来,就给反叛他的人提供了最好的口实。所以,越是更多人相信这个谣言,皇太极就越不敢杀我,我反而安全了。于是乎,我就吩咐了英俄尔,让他在和朝鲜人接触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好让他们到处宣传,把这个‘秘密’传得国内外尽人皆知。至于你一开始就以为这个‘秘密’是真的,想必就是这个因故了。”
说完这些之后,多尔衮显然有些累了,于是跟我说道:“现在你明白了?至于东青的事情,明天再说吧,我困死了。”
没多久,他就真的睡着了,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今晚,应该不会再梦游了吧。
得知这个巨大的秘密之后,我睡意全无,一直睁大眼睛望着透过窗纸漫洒进来的银白月光。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气息,冷冷的,充满着阴谋。把少年时候的多尔衮想象成了可怜的小白兔,实在是莫大的错误,真正可怜的,应该是多铎才对吧。被他的八哥抢夺了汗位,又被他的十四哥抢夺了一心爱慕的女人,却要一直保守住这些秘密,直到永远。多铎这个看似很快乐很知足的男人,心里面,就真的没有那么一丝不平之意吗?
第三十三节刮目相看
二天早上,我终于说服了多尔衮,令他做出了妥协,罗贝勒。不过,多尔似乎并不准备把轻松又露脸的差事给他办,而是打算让他明年出去打仗。多尔的理由是,现在天下尚未平定,凡宗室贵胄的封爵,都必须以战功为重,东青现在已经到了可以出去打仗的年纪,自然不能继续在皇宫里面呆着了。为了能够让他开始学习和掌握统兵将将之术,所以先派他去阿济格那边,此时阿济格正准备去天津附近剿土寇,正好可以让东青过去观摩历练。而且道路也不远,回来方便不说,也肯定赶得及秋天的时候在燕京娶亲。
当天,多尔衮就亲自去和吴克善提了这门亲事。吴克善自然很是高兴,甚至有那么点受宠若惊的意思了,立即满口应承了。婚期定在今年的八月初一,这是个经过精心推算之后非常吉利的日子,于是就这样定下来了。
等这些蒙古王公们陆续离去之后,已经是早春二月了。多尔衮的身体渐渐恢复,精神头很不错,他惦记着燕京的朝政事务,于是带了我和孝明等人,以及在这里随行伴驾的王公大臣们一起回去京城了,却单单把东和东海留在了这里。理由是,东海的腿伤没有好,还不能走路,不能颠簸到;且接下来就是春天了,燕京的早春几乎每年都要流行一次天花,小孩子最容易感染,紫禁城每天很多人进出不怎么安全,不如留在南苑避痘。为了防止将来有天花病毒传入,多尔衮临走前将这里不必要的侍候人等带走了很多,并且角角落落都严格地检查之后,封锁住了。除了我们这几个家人之外,其他人都不准进入,而且也限制东海他们出去。至于粮食之类的全部储备充分,平时吃喝也可以靠钓鱼打猎等最安全的方式来解决,这样就基本没有什么忧患之处了。
满人和汉人在抵抗天花这种传染病上,差距是相当明显的。汉人由于经历了很多年天花的考验,也逐渐有了一定地免疫能力,就算感染上了,十个人最多也就死上六七个;而满人就不同了,在辽东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天花。可是一进了关,就招架不住了,只要感染了,十个人是要死上九个的。很多体壮如牛的青年人,头一天还活蹦乱跳的,一经感染,不出七天就要死亡,所以人人谈“花”色变。然而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有效的预防和治疗之法,唯一的办法只有隔离。每年春天天花肆虐的时候,就到处检查发热病人。不管确诊不确诊,一律抓到距离城外五六十里远的一个隔离所去,任他们在里面死掉。疫情过去之后,再将隔离所直接烧掉。年复一年。都如此这般,很多麻疮之类的疑似天花病人也冤枉地死在这里。
有感于此,我自然也想到要研究研究种牛痘地办法。我最懊悔的就是,我在现代的时候只听说过有这么个办法。但是具体怎么实施就一无所知了,早知道当初就仔细查阅查阅这方面的医学资料了。不过我倒也没有毫不作为,为了研究出这个法子。我和几个太医前后摸索着试验了好多次。结果都是无一例外的失败。而且也找不出失败的具体原因。更要命的是,为此还祸害了一些无辜生灵的性命。真是罪过。无奈之下,也只好停止了这个试验。
虽然牛痘的试验失败了,不过我还是接受了太医们的法子,那就是明朝时候开始有地“人痘”预防法。具体操作是把天花病人身上所采集的痘制备的干粉,吹入健康人的鼻子里,几天之后就会发生轻度感染,病好之后就可以拥有一定地免疫能力。
然而这个办法弊病还是很多的,危险性也很大,且因人而异,有些人往往会变成中毒感染从而一命呜呼。并且就算种成功了,效用也不是大,还是会有小部分人依旧会感染天花的。为此,多尔衮严厉禁止我在几个孩子身上种痘,他害怕好端端的孩子万一不走运,因此而送了性命。见他这样紧张,我也害怕了起来,只好作罢了。不过,每天春天地时候,都会对他们保护得格外严格,所以直到现在,他们都是平平安安的。
这个春天,果然又一次天花盛行了,不过由于防护得当,死的人并不多,而且也没有传到紫禁城来。等到五月份来临之后,疫情渐渐平息下去,我和多尔衮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五月底,燕京地天气已经有那么几分闷热了,阿济格地大军从天津凯旋而归,随军出去历练了三个月地东青也回来了。几个月不见,他好像又长高了一截,肤色也晒黑了些,感觉身板也更加强壮了。我拉过他的手瞧了瞧,果然,手掌里已经磨出了薄薄地茧子,看来这段时间他也是颇为刻苦努力的了。
东青毕竟还是个初生牛犊的少年,虽然平时内向了些,不过这几个月的军营生活给他带来的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