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5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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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猜想父亲也许并不是他之前所预料的突然哪里不舒服了,而是因为他而联想到了他的母亲,难免触景生情。于是,他怯怯地问道:“阿玛,您是想念额娘了吗?儿子也很想念她。”
虽然母亲平日里喜欢哥哥要胜过喜欢他,有那么一点点偏心,可母亲毕竟从来没有待他不好过。想起最后一次见母亲的时候,她被父亲殴打得血流满面的场景,对他来说实在是莫大的刺激。
他的确很想要储君的位置,在他的想法里,皇位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东西,因为他从小到大,每逢朝贺庆典之时,都能看到大殿里的人个个面带惶恐地给他的父亲行三跪九叩之礼,连声大气都不敢喘。父亲只要稍微有点不高兴,他们就战战兢兢,不知所措;父亲只要稍微露出点笑容。他们就一副荣幸之至,感恩戴德的模样。生杀予夺大权在乎一手地滋味,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吧?要不然他读那么多历代史书,里面那么多人都在通往皇位的道路上前赴后继,那么多人踩踏着兄弟亲人的尸骨望上爬。那大殿之上的皇位,必然有巨大的魔力。诱使人不顾一切,不择手段。
可是,自从哥哥死后,他就渐渐觉出了一点异样地滋味。平日里温柔呵护他的母亲不见了,平日里总是微笑着陪他玩耍,给他带各种各样好吃好玩的哥哥不见了。整个后宫好像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没有人再给他一点点温暖,一点点安全的感觉了。他很孤独,很寂寞。也很害怕。所以,他从开始时的一点点后悔,到现在的追悔莫及。恨不得时间倒转,重新再来一次,他不想失去哥哥和母亲。
上个月,父亲突然发疯的那一次,他亲眼目睹满院子奴婢被杀,亲眼目睹父亲站在镜子前自残,吓得他魂不附体,几欲痛哭。他从那时候突然开始明白,原来当皇帝并不是如他想象中的那么舒服惬意。虽然可以随意操控他人生死荣辱,却换不来那种令人如沐春风的温馨亲情。如今,父亲彻底地失去了这些,他在怜悯父亲地同时,也禁不住地在怜悯自己。他们俩,如今彻彻底底地变成了孤家寡人,除了相依为命,还能如何呢?
想着想着,东海的眼眶渐渐涌起了晶莹的泪花。哽咽道:“阿玛,您别这样,您这样不开心,儿子瞧着也难过着呢……儿子不知道额娘还回来不回来,呜呜呜……她不在儿子身边了,姐姐也快出嫁了,现在就剩下您一个肯真心对儿子好地人了……儿子不能,不能没有您啊,阿玛……”
越说越是伤心。他甚至恨不得把自己的痛悔和自己曾经做下的错事一股脑儿地都倾诉出来。告诉父亲,他现在一千个一万个地知道错了。这样勉强能让心里头稍稍轻松点。可是他又怕父亲听了之后会勃然大怒,会再次发疯;他更害怕因为如此,让他连仅剩下的这么一点亲情也跟着丧失殆尽,让他变成一无所有的人。
多尔衮沉默了一阵子,这才摸出帕子来,替儿子擦拭着满脸泪水。若是以前,他肯定要发作了,可这一次,他却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觉得他的心就如彻底老朽了的枯槁,在西风萧瑟中发出凄凉的咔咔声,仿佛风再大一点,就能将他彻底地摧毁了一样。
“哭什么。别哭。别哭……你看。阿玛不是好端端地在这里吗?你别怕。你永远都是阿玛地好儿子。阿玛不会生你地气。不会丢下你不管地。”
他一面擦拭。一面断断续续地安慰着。可效果不怎么样。东海虽然也竭力收敛。却仍然在一时半会儿止不住眼泪。东海在他地膝头上跪直身子。伸出胳膊。紧紧地环住他地肩头。小脸贴在他地脖颈处。继续汹涌着泪水。
他拍抚着儿子地后背。轻轻地说道:“忍不住。就不要忍了。你就听阿玛说话好了。阿玛问你。你可知道。人生在世最重要地东西是什么?”
东海正哭得悲切。一时间倒也被问住了。琢磨了一阵子之后。摇摇头。“儿子不知道。”
“那你知道。灵魂是个什么东西吧。”
“儿子知道。就是死灵和魂魄地统称。平日里就藏在人地躯壳里。人死地时候就会飘走。被牛头马面抓走。到了地府里。阎王就会查这个人在世上都干了什么事情。如果好事做得多。就打发他下辈子投个好胎;若坏事做得多。就打下十八层地狱。叫他永世不得再回阳间。”东海回答到这里。突然明白了。原来兜了好多***之后。最重要地东西居然在这里。恍然之下。不禁愣住了。也忘记了哭泣。
多尔衮浅浅地笑了,继续拍抚着儿子,说道:“呵,我的小东海,小小年纪懂得的事情还真是多呢。其实,这个才是最重要的东西。你想想,如果一个人活着的时候目光短浅。只为一时痛快一时得意,就把灵魂出卖给了魔鬼,干了许多坏事,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是到了地底下,阴司的簿子上,每一件坏事都记载得清清楚楚的。他地灵魂就会得到最公正地判决。以后,他就永远只能在地底下呆着,永远都见不了天日了。而其他那些凭着自己良心活着,问心无愧地人,就能转世托生,一次又一次地,永世循环,永世不灭……你说说,两相对比。究竟是哪样更好?”
东海这次地回答很是利落干脆,“当然是做好事,保住自己灵魂的好了。”
他点点头。赞许道:“嗯,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你能明白这些道理,阿玛就放心了。”
“可是……要干多少坏事才会倒霉呢?要是那人一时鬼迷心窍,把灵魂卖给了魔鬼,可他很快后悔了,还有办法补救吗?”东海很害怕,犹豫着,迟疑着。问道。
“那你听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句话吗?春秋的时候,有个国君荒淫无度,残忍好杀,有大臣经常劝谏他,希望他能够及时改正。他很不耐烦,就随便搪塞,说一定改。大臣就很高兴,说了这句话。意思是。只要知道错误就能改正,实在是莫大的好事和善事。可这国君只不过是嘴巴上说说罢了,并没有改正,仍然继续做恶事。最后,终于有人忍无可忍,把他杀掉了。”
东海听完之后,不禁悚然,“这么说来,及时改正了。重新做回好人。就没关系;如果知错不改,迟早要受到惩罚地?”
“是啊。多行不义必自毙,就是这个道理。”
东海踌躇了好一阵子,想到上个月的“东窗事发”,他就深深畏惧于这个道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继续背负这个沉重的心理负担,令他常常噩梦连连,实在很累很辛苦。于是,他忍不住地,结结巴巴地说道:“阿玛,儿子也,也做了几件错事,一直不敢告诉您,就害怕您生气。现在儿子很后悔,能不能,能不能跟您说,您不打儿子不生气?”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到最后简直微若蚊鸣,要很仔细听才能勉强听清。
儿子的这点小心思,多尔衮其实早有预料,只不过一直没有确凿证据来证明自己的猜测罢了,所以他还是装作不知。眼下,他的怀疑已然证实了,奇怪的是,他却没有真正地动怒。相反地,一种深深的惋惜和失望却溢满了他地心房,让他更加疲惫,更加没有兴趣直接面对真相。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浮出水面才好。这样,他和儿子依旧父慈子孝,依旧和和睦睦,只要儿子真的知错就改,那么这个秘密不如烂在彼此的心里算了。饶他曾经心如铁石,可现在地他,已经千疮百孔,不想再往自己的后背上加最后一根稻草了。即使到了现在,他仍没有绝望,他仍要竭力挣扎着,努力地留着自己的命,好等着见熙贞呢。
“你既然害怕,那就不要对阿玛说了。阿玛知道你准备悔改的决心就足够了。要么,就教你个法你去林子里找棵百年一上的大树,对着树洞,悄悄地把你要说的话,要忏悔的过错都痛痛快快,一点不落地讲述一遍。大树听了之后,就会把你的话牢牢记下的,帮助你好好地守护着灵魂,免得再给魔鬼可乘之机。”
东海终于把悬在半空中地心放了下来,暗暗地松了口气,总算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阿玛没骗人吧,真那么有用吗?”
“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他用粗糙的手指刮了刮儿子小小的鼻子,慈爱地笑道。
“那就太好了,儿子现在就去!”说罢,东海哧溜一下从他的膝头溜了下来,还没等他答应一声,就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东海走了之后,多尔衮坐在椅子上,思忖了片刻。随后,他来到桌案前,自己动手研墨,选出合适的纸张铺展开来,在上面迅速地写下几行字,等墨迹干涸,就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私章,蘸了印泥盖了上去。最后,放入信封,加盖火印。
“来人哪!”
很快,帐外的侍卫进来了,打了个千儿,“主子有何吩咐?”
“这封信,立即派六百里去扬州,当面交给豫亲王,不得有误。”
“。”
侍卫接过信件,喏了一声之后,转身出帐了。
帐内又恢复了平静,几盏蜡炬微微摇曳着,将他的身影映照在帐壁上,拉得长长的,形成一片巨大地阴影,孤单而寂寥。
正闭目沉思间,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朝他接近,他睁开眼来,见进来奉茶的是吴尔库霓。她正侧身对着他,小心翼翼地往茶几上放置茶杯。这个跟随照料他多年的女人,正值青春年华,如花朵绽彻底绽放,如美酒正逢浓烈。可他却已经很多年,没有再碰过她了。
他撑着椅子扶手,坐直了身子。她注意到了动静,连忙转身过来给他行了个礼,问候道:“主子睡醒了?”
“嗯。”他从鼻子里发出略显暗哑的一声,并不说话,而是盯了她的眼睛看。她的眼睛,还真像熙贞,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如此。他心中那点不敢承认的怜惜,也正因如此。只可惜……
吴尔库霓觉得皇帝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儿,虽然有几分温柔缱绻,令她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几乎起了某些不敢说出口地妄想。可很快,他温情地眼神有如镜花水月一般地,变成了虚幻,剩下的,依然是平日里地冷漠和倨傲。
她深深地失望,低了头不敢说话。
他伸手取过茶杯,浅浅地喝了两口,然后低垂着眼帘,漫不经心地吩咐道:“你今晚收拾收拾,明天回燕京。”
她愕然,“主子,您这么快就要回京吗?”
“不,朕还要再呆几天。只不过豫亲王来信说,他和皇后已经在回京途中,预计半个月内就能抵达了。所以,你先回去准备准备,把她的寝宫收拾好。等见到了皇后,就跟她说一声,朕很快就回去见她。另外,前些日子发生的那件事情,还有后宫里为什么空荡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就按照你所知道的,跟她交代交代。”
“是,奴婢遵命。”
她起初有点不舍得离开他,独自返京。可听他说,他接下来就会回去,她就略略安了心。至于皇后,她知道她迟早会回来的,所以她倒也没有多大的意外,可仍然难免地,有些郁郁。
多尔衮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在椅子后面踱了几步,停下来时,脸上已经有了笑容。“朕现在很高兴,因为还有一个人要跟皇后一起回来。想来,他和皇后都已经原谅朕了。”
这人是谁?吴尔库霓闻言一愣,很是诧异。
皇帝似乎没有跟她解释的兴趣,就随意地摆了摆手,“行了,到时候你见到就明白了。今晚不用伺候朕了,回去准备,一早就出发吧。”
本书即将完结,新书刚刚发布。
简介:泼墨汉家子,走马鲜卑儿;北歌悲风起,吴曲唱人离。这是一个烽火连天、英雄辈出、波澜壮阔的乱世。女主身处于这个民族大融合的黑暗时代,究竟会遇到可以守护她一生的柔情男子,还是残酷并执著着的恶魔?
第一百三十六节一朝春尽
等吴尔库霓走后,多尔衮重新坐了下来,微微皱着眉,思忖了一阵子。之后,他更换了纸张,分别写了两道秘谕,然后一一盖上行玺。等到墨迹干涸之后,取出专用的匣子来装好,上了锁和火印。最后,再次传侍卫入内。
“分别派两路人马,立即前往通辽,把秘谕交给大学士刚林,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另外一路回京城,交给步兵统领何洛会,令他按照旨意行事,不得玩忽职守。”
“!”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他这才放下心来,吩咐侍女进来给他更换衣服,如往常一样地出去主持晚宴了。
这一晚,天气骤变,风雪呼啸而来。一夜的暴风雪犹如脱缰的野马沿着原野和山谷奔腾呼啸,晦涩的天色好似盖上了铁幕,大雪铺天盖地落下来。第二天一大早,树静风止,雪霁初晴,他又带领着王公大臣们去围场狩猎了。
黎明,日升月落,一缕温暖的阳光从山的那一边陡然地照耀过来,满满当当地洒落了整个大地。连绵起伏的燕山山脉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折射了阳光,格外地刺眼,在金光灿灿的同时,竟有隐隐有些殷红的色泽。仿佛长河落日,好似落霞满天,妖冶如血,饱含了生命的温度。整个围场,都落入这一幅极瑰丽,极壮美的宏图画卷之中,令人神思沉迷,叹为观止。
半路上,照例路过两座他们用来祭神的神坛。一座是供奉萨满神灵的,一座是供奉黄教诸佛的。一夜大雪之后。神坛已经被严严实实地遮盖起来,变成了两座洁白神圣地雪坛。在骑马经过的时候。多尔衮注意到他身边地众多蒙古王公和西藏喇嘛们纷纷侧目,朝右边的祭坛望去。
疑惑之下,他也侧脸朝那边看了看。原来。这座黄教的神坛上有点不一样,除了大雪覆盖之外。还多出了一个黑点,仔细看看,是只不知道死去多久地秃鹫,看起来身躯已经僵硬了。
信封黄教的蒙古人和藏人们纷纷睹之色变,低声地纷纷议论起来。气氛有点古怪。
他猜想这似乎不是什么吉利地事情,很可能和黄教的某些教义有关。于是。他将目光转向离他最近顾实汗,用蒙古语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顾实汗是漠西蒙古和整个西藏的实际首领,当然很清楚众人在惊异着什么。见多尔衮不明白,他就策马到近前,行了个礼,然后回答道:“回大汗(注:蒙古诸部给多尔衮上的尊号,全称为那拉提台兴汗,意思为统帅所有太阳照临之地的大汗)地话,在蒙人和藏人眼里,只看到每一只快要死了的秃鹫都会离开群体。翱翔九天。往太阳地深处飞去,直到消失不见。从来没有人看到它留在人间的尸体。于是人们相信,秃鹫的尸体是被太阳上头的熊熊烈火所吞灭的,就如同人们让自己的身体被秃鹫吞没。所以,祖先们要将它作为比丘的化身,所谓六道轮回,就是在它们的身上得到了印证。像秃鹫自然病死在地面上的,奴才等的确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地。而偏偏这只秃鹫不但死在地面上,甚至还死在了供奉佛祖地神坛上。故而……”
“故而大凶,是吧?”他闻言之后,轻蔑一笑。他是个向来不信天命的人,对别人地种种迷信行为常常感到不屑。只不过,眼下周围全都是对传说和黄教教义深信不疑的人,他自然不好直接反驳,而是兜了个***,说道:“靖和五年冬天,朕亲征喀尔喀二楚虎尔的时候,大纛被大风吹折,当时人人都谓之大凶,可朕还不是在一个月内就大胜凯旋?”
顾实汗见多尔衮根本不在乎这个,也就不便再多嗦惹他反感了。
他又想了想,之后说道:“虽然已经死在地上了,却也要个补救的法子,免得人心不安,各自惶恐…………这样吧,让它仍旧回火里去,殊途同归,想必不会再降祸人间了。”“大汗英明,奴才这就吩咐下去,尽快奉神鹫入火。”
“好。”
这个意外的插曲,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