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不如的穿越女-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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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回答来得飞快,让纽斯特里亚的女王陛下不由得双手捂脸,跟这家伙交流真是……还不如和蛋疼星人交流呢!跟他交流,罗怡都觉得蛋疼起来了。
其实她倒不知道——弗朗西斯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他学游泳,起初确实是被人推下去的。
只不过,推他的人根本就没想过要教他学游泳而已。
弗朗西斯的母亲是个纽斯特里亚的牧羊女,出身卑贱却生得很美,虽然现在早已没有人记得她长得什么模样,头发是什么颜色,眼睛是蓝是褐了——她是在放羊的时候遇到了突袭的北方人,随即被抓到船上运回了他们的家乡。因为她长得漂亮,抓到她的人就将她放在了自己的屋子里,过了几个月,他又从别的地方抓到了别的女人,于是这个牧羊女结束了短暂的,终日流泪的“幸福”,被他配给了手下的一个奴隶,但是她到了那个奴隶的角落里没多久,肚子就鼓了起来,后来早产了一个俊俏的男孩子,那就是弗朗西斯,她自己却在生产的时候送了命,很快就被人忘却了,即使那些憎恨她的人也想不起她的名字来,或许她当初就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谁知道呢?一个卑贱的奴隶是不值得太多关心的。她的家乡是否还有家人在苦苦等待她的归来,她是否有个曾经心动的小伙子白白地替她积攒了结婚的礼金,他们是否一起幻想过美满的生活,她是否也和别的牧羊女一样在夏日里编织花环戴在喜爱的、那种姿态很庄严的老年羊头上,是否撕过雏菊的花瓣……这些,有谁在乎呢?横竖不过是些卑贱的小民罢了。
抓她的人那时候没有儿子,所以弗朗西斯得到了一些比较好的待遇而不是被当作奴隶,有奶妈喂他长大,等他的年纪再大一些,身体又强健,说话又聪明伶俐,那个人的财富和土地都大大增加了,却依旧没有一个合法的儿子,看到他生得耀眼,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又证明了血统,就起了承认他的心思,觉得他可以作为自己的继承人,他把这个打算向他的至亲们流露了一点点。
然后,弗朗西斯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推到了池塘里。
他拼命挣扎,却没有人来救他。
直到他沉下去,才有路过的仆人将他拉上岸,又错手将他掉在地上。
万幸小孩子身体软,这一摔不但没有摔伤,并且把肚子里的水摔了出来,而且那时候他父亲也到场了,他才这样逃得了一命,只是从此不再会说伶俐的话了。他变得粗野起来,关心的只有比武和打猎,不耐烦听他亲戚们和可能帮助他高升的那些贵人们的说话,一有机会就逃开大屋,在森林和旷野当中游荡,他就这样长成了一个强壮的骑士和老练的猎人,对朝廷和领地上的事情却是一问三不知,教那些想推举他的人十分地失望,认为他不但长相,并且脑袋也继承了那个幼稚的牧羊女,实在不值得抬举。
但是谁也不知道他最精通的是游泳——曾经差点被淹死的人通常总是害怕接近水边的,他却强迫自己去接近水,这都是因为他知道下一次针对他的阴谋里,他恐怕是不会有这样的好运的缘故。
众人为他损失的机会而惋惜,希望自己能和他互换,弗朗西斯却知道首先要紧的是活下来,活下来才有机会,死人是没有机会的,死人只会被人忘却,就像他那个谁也不知道名字的母亲。他并不怕死,他情愿死在比武场或是战场上,那样杀死他的人还会把他的名字记着,他所不愿意的是死在遍布朝廷的阴谋里,那些阴谋家只会在阴暗的角落里嗤笑,计算他们这样一来又可以收获多少金币、权势和土地。
他没死在比武场上,倒是通过比武收获了许多财富和憎恨,等他觉得他赚取的已经超过那个人养育他的开支,而那些憎恨他的人也快忍耐不住的时候,他就不告而别,带着他的随从在纽斯特里亚的国土上到处游荡,一边寻欢作乐,一边打猎劫掠,过得和这时代一般的纽斯特里亚贵族子弟别无二样,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他心底里暗暗燃烧着的一个野心:“什么时候才能叫他希望被称作我的父亲,而不是我被称作某人的儿子呢?”
要做到这点是十分困难的,他父亲一生的业绩十分可观,可起初也有族人的拥护,不能叫做白手起家,而他因为他的混血儿的出身,从他亲戚那里收获的却是嫉妒、憎恨和厌恶,他越是出色,他们越是不欢迎他。而在这个时代,除了亲戚以外,他又能到哪里去找寻自己的班底呢?
他就这样一路怀着这个问题游逛到了图尔内斯特,遇到了改变他一生的那个人(其实是两个人)。
第318弗朗西斯的心路历程
弗朗西斯在遇到未来的纽斯特里亚总主教之前,倒不是没有遇到过认为高级教士应该过贫苦生活的精神病,在阴暗的现实生活中,这种疯子一年碰不到一个十年总能听说过几个,但是,他们有一个相当共同的地方——不管他们称呼自己是救主还是苦修者,他们总归不是高级教士——所以,弗朗西斯对这种神神叨叨的人的态度是他一贯以来的锤子先行的办法,看到就宰了。不得不说,如果他是个替教廷服务的严守清规戒律的圣骑士,也不能干得比现在这样更符合教廷的意志了。
但是,他遇到未来的纽斯特里亚总主教的时候,是在一个相当偶然的机缘里头,他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对方是图尔内斯特的主教,而以为对方是个普通的教士。倘若就这样在大街上擦身而过,他也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但是,这个普通的教士却不但嘴皮,而且有行动,难得的是还有把子力气,真是个难得的人才——那时候弗朗西斯就动了招揽他的念头,当然,要洗掉对方一些不合时宜的思想。否则,就贾罗的伍尔夫那一句“杂种”,他不把对方的狗脑子打出来,至少也要折断他几根肋骨!他深知要给对方一个不错的第一印象,因此,那晚他买了对方的面子,贾罗的伍尔夫那家伙也才逃过一劫。
第二天早晨,他本来准备继续和对方攀交情,直到对方被洗脑,同意跟他走——在他发现对方原来不是个普通的教士而是图尔内斯特最可敬的主教大人之前。
他并不完全是被主教的身份所震慑的。震慑他的是这个家伙居然能在总主教若瑟和他老爹眼皮子底下做上总主教——对这两人是什么操行,弗朗西斯再清楚不过啦——这个事实在他脑子里就好比救主复活后没叫教廷给再处死一次而是做上了教皇一样。能不把他吓住么?
《十日谈》里头有个故事,有个基督徒多年劝他的犹太好友受洗入教。那个犹太人总不同意,末了,那个犹太人决定自己去罗马一趟,见识一下教廷有多么伟大,这可把他的基督徒朋友吓坏了——犹太人要是见识了罗马的**堕落,怎么可能受洗入教呢?谁知道,犹太人在见识了罗马有多么堕落后,回来后二话不说就入教了,他说:“教会堕落成这个样子居然还没倒。可见确是有真神在背后支撑!”
如今,震慑弗朗西斯的也是同样的原理,他不是穿越者,他对纽斯特里亚教会再熟悉不过,里面突然开出一朵清香白莲不是不可能,不可能的是开在主教这个职位上。
但是他明明白白地看到坐在主教职位上的确是一朵大白莲花。
“究竟是我疯了,还是真神降临了?”弗朗西斯翻来覆去地思考了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一直潜伏着偷窥对方的行为举止,结合图尔内斯特城的种种变化,最后得出一个爆炸性的结论:有超自然力量降临在图尔内斯特。
虽然这个结论有点超现实,但是对弗朗西斯来说。接受这个结论比接受自己疯了更容易一些。他立即改变了自己的计划,从跟随他的人当中选出了几个最机灵,作恶又不多的。一起投入了未来的纽斯特里亚总主教门下,洗心革面。改过自新,在这个真的有超自然力量的世界里做个大好人……好吧。弗朗西斯的大好人标准和异界大魔王的标准那是差得老远的,幸而他的颜可以弥补这一差距,异界大魔王又正缺一块广告牌,二话不说就强迫自己的第一选民把他收下了。
弗朗西斯自从投入大魔王麾下后,吃得饱,睡得暖,而且还可以继续依靠挥舞锤子赚钱,深感从善原来如此简单——既不用守斋也不用熬夜——简直乐不思蜀,要说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就是主教给他介绍的真神,不,真神长子的使者了。
这个浑身上下没三两肉的小寡妇居然是使者附体的人?
他朝男爵夫人来来回回瞄了三遍,回忆了一下对方各种逗比举止,立即接受了主教对他说的那套撒旦创造世界,结果被人篡夺的说辞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仆似主人形,有这么一个逗比的什么不好附体附体这样一个傻乎乎的娘儿的眼瞎使者,创世者被关千年大牢一点都不冤枉!
后来,尽管他一再目睹两人联手创造的各种奇迹,但是对这一点始终耿耿于怀,创世者的使者能耐那么大,咋不给自己换个好点儿的躯壳呢?哎,他的主人估计当年也跟他一样,整天忙着创造世界,改造世界,自己一点儿都没在乎自己,结果才会落入别人的圈套吧!
因此,他对于踢对方下水那是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首先,海水固然寒冷,他当年掉进去的那个池塘也不暖和;其次,在烈火熔岩的地狱关一千年都没事儿的魔鬼怎么会淹死呢?
如果罗怡大魔王知道他的这番盘算,肯定会高呼:“虚假广告害死人!当神棍原来如此危险!”可是,她全部心思都放在即将展开的军事计划上,脑子里根本没想到这一层,要是想到的话,她大概会回想起当年跟《圣经》一起看的弗洛伊德的关于摩西和一神教的著作——在那本著作里,弗洛伊德考证说,埃及王子摩西是被希伯来人所杀害的(鉴于他领着他们在鸟不生蛋的沙漠里转悠了四十年这倒不是不能理解),所以犹太人对拯救他们出埃及的神是又敬又怕,因为他们对他们的神的理解来源于他们又敬又怕的那个被他们杀害的祭司摩西,他们又希望他带着神力回来拯救他们就像当年拯救他们出埃及,又怕他,因为他们杀害了摩西——既然摩西都扑街了,她一个穿越者因为不能满足手下们的意愿而扑街似乎也……也挺正常的?
第319梦幻泡影
在灰色的阴暗的异国天空下,纽斯特里亚人以数条彼此可以看见的纵队的状态行军,虽然经过前锋侦察兵的勘测,沿海的沼泽地已经冰冻到了可以行军的程度,但是在这种向来没有人走的荒野里行军是算不上什么舒服的事儿的,每个人在跟上队伍的时候都要注意自己的脚下,他们谨慎地往前走,负责护卫的骑兵们不时在步兵大队的两侧地来回,喊着要他们当心的口号。有时候,确实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前面一个人还走得好好的,到后面一个人的时候沼泽地上的冰已经因为人的踩踏化开了,变成了一个泥潭。
这种泥潭不像纽斯特里亚的那个法斯特大沼泽地那么可怕,而且士兵们也都在先前的训练里面学过了应付这种泥潭的办法,但是陷进去总归是一个麻烦。有时候,在两翼护卫的骑兵也会不慎连人带马毫无预兆地陷进一个泥潭里面,这就更加麻烦了。在数列步兵大队的中间走着几辆专门收罗这种掉队者的马车,车上装着便携式的炭炉和判断情况的医生,还有从灌肠器到割蛋刀一系列整套外形非常接近中世纪刑具以便在使用前就把轻伤号吓回火线的中世纪医疗装备,用来帮助这些不小心掉进泥潭人和假装不小心掉进泥潭的人尽快恢复战斗力。
医生让娜一路上收治了好几个掉进泥潭的步兵和一个掉进泥潭的骑兵以及他的马匹,还有一个不幸扭了脚的步兵。这些人伤得都不重,让娜给两个人正骨后。剩下的自己就好了。之后,她的工作就变得非常清闲了。
“您的手法似乎太重了。”女王陛下对她的医生说,“有人抱怨说听见了厉鬼的号叫。”
“那是他的耳膜和心脏太过脆弱。简直不配当个男人,”让娜对这种情况不屑一顾,“谁说的,让他战役结束后来医院帮忙三个月,保准他以后可以听着这种声音当伴奏吃饭——听着,我是认真的,我们非常缺手术助手和抬尸体的人,非常缺,我都打了多少回报告了……”
这次连女王陛下都乖乖地回到她的工作岗位上。不再对医生的专业提意见,难得跑出来远征一次,她才不会蠢到一边行军一边和自己的下属争论预算问题。
其他人的工作就没让娜这么清闲了,在异国土地上行军让他们都绷紧了神经,这里不同于之前他们都很熟悉的纽斯特里亚大地,天气更加称不上令人愉快,但是在异国也有好处,那就是不必担心有人开小差,他们但凡稍微有点脑子都不会因为现在吃苦而逃跑——在异国他们能逃到哪里去?
要是连这点脑子都没有的话。那么这等人开小差虽然减少了军队的人数却毫无疑问地提高了军队的战斗力。一个无胆兼无脑的人在军队里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大概就是情形一不妙就带头逃跑的作用吧。很多时候,那些靠强行拉夫拼凑起来的军队看着数量庞大,却斗不过意志坚定的少量职业武士,那些军事史上一场场辉煌的以少打多的战例。仔细分析,都离不开这些充满二心的猪队友在幕后默默的奉献。
戚继光在他的兵书里说,士兵越是从深山里出来越语言不通愈好。因为语言不通,逃跑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现在罗怡的手下虽然不全是深山里拉来的士兵,效果却是差不多的。脚下是泥泞不堪的冰冻沼泽。天空中是不祥的阴云,细雪猛烈地朝他们的面孔扑过来,但是整支队伍的行军堪称有条不紊,训练有素,以至于有几个生活在沼泽地中的牧羊人和猎人,远远地眺望到他们的行动后都画着十字走开,以为自己一定是看到了沼泽雾妖或者冰雪女妖幻化出来的幻象——凡人的军队怎么可能这样齐整呢?他们不是普通的乡下人,他们常常见识到那些为了光复纽斯特里亚而聚集在不远处的王庄里面的各国贵族,从来就没有这个样子的!
当纽斯特里亚人在向流亡王室所在地行军的时候,流亡王室的众人倒也没有闲着。
波杰特管事围着他的皮衣步伐轻快地转来转去,动作敏捷得好像穿花蝴蝶,他一会儿对这个发号施令,一会儿对那个指指点点,心里还惦记着他和老斯科特的恩怨和鹰笼管理人的职位,嗨,他确实忙碌得很!而且,他还觉得他的忙碌不仅是有益于他自己,并且是有益于他的主人的呢!
乌尔里希公爵已经穿上了他的猎装,他的肩膀还跟从前似的,宽阔得好像一棵大橡树,但是他的脊背却已经有了弧度,使得他的个子比原来矮了一些,不过因为他原本就高过众人,所以对其他人,他依然能保持着居高临下的姿态。仆人服侍他戴上皮帽,三个随从跟在他身后,一个替他拿着长矛,一个替他拿着弓箭,一个替他拿着斧头。这三样武器都很配他的身材,尽管其中有两件倒是他从别人手里夺过来的。他们就这样走到庭院里去,在那里,管狗的人带着狗群和其他扈从一起等待他们。
原本他们早就应该出去了,但是先前斯科特的事情让公爵耽误了一些时间,末了,卡提斯公爵和其他一些人又劝他不妨等天气晴朗一些再出去打猎,然后,总主教若瑟又和他商量了一些事情,所以他到现在才出发,因为时间已经耽搁了不少,所以决定不往远处的森林里走,就在附近冰冻的沼泽地里打些猎物。
有两个外国地方的贵族和他的几个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