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不如的穿越女-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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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身,看到那是他的同学,路易。(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355母亲和儿子
“……”米拉伊正准备张口,又想起了什么,快速地朝四周看了看,他没有看到通常陪伴王子的爱罗,那些想做朝圣者买卖的小贩和杂耍人都簇拥在教堂门口,这个离教堂稍微远些的背阳处显得很是僻静,不远处只有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子和他的女看护,以阿罗纳埃尔的标准可以算是空无一人了,“你怎么说这种话呢?”
“我为什么不能说这种话呢!”路易生气地嚷嚷道,他已经过了害怕老师和长辈的年龄,而且正急于表现这一点,显示他已经不是个幼童了,“那么豪华的教堂,有什么用处呢!它能让失职的父母想起他们的责任吗?”
米拉伊没有马上接口,他仍然担心爱罗就在附近,那是个一板一眼的小家伙,而且个头很结实——米拉伊总是避免与他发生冲突的——他不会高兴自己接路易的话头的,真理教导他,不能和实力强大的对手正面冲突而是要小心地寻找机会,但是,他还是没有看到爱罗的影子,而路易则继续对他发泄自己的不满,“不!事实恰好相反!你明白吗?米拉伊!大家到这里来朝圣,赞叹这豪华的教堂,但是他们却忘掉了他们自己的家庭,他们的小礼拜堂,他们为了把供品献到这里花了许多不必要的路费,而这些路费本来是可以用在他们村子里的礼拜堂上的,或是用在接济他们村子里的穷苦寡妇身上的!他们千里迢迢到这里来看教堂,却把他们的家人抛在家里!他们……他们整天忙着做漂亮的衣服、刷教堂的墙、认干儿子干闺女,却永远想不起他们亲生的孩子来!”
“异教徒是可悲的。因为他们不晓得满足,他们劳心费力。以为自己有伟大的神和神庙,不晓得自己追逐的只是虚空。唯有追求真理才能得来确实的幸福,在真理向它的信徒们所许诺的空中花园里,真理的子民必会得到永永远远的团聚和实在的欢乐。”米拉伊想起了他时常诵念的祷文,再一次确认了爱罗不在左近后,靠近了洋溢着不满的小王子,轻柔地说道:“是呀,他们劳心费力,以为自己在朝拜伟大的教堂,但是他们不晓得他们追逐的只是虚空。反而离永恒的团聚和欢乐愈发远了。”
“没错!”路易热切地点着头,真是难得啊,有人不站在他母亲那边,讲出来的大道理都是支持他而不是他母亲的,这让深受死脑筋爱罗之苦的路易登时有终于寻到了知音的感觉,“团聚才是最重要的!教堂再豪华也不重要!不,它根本就是个妨碍,对团聚的妨碍!”
一个异教徒的教堂,自然是对真理信徒的妨碍。小王子一点就通,米拉伊对此十分赞许,他又想起一句自幼背诵的祷文:“那些谬误的信徒,他们会帮助你们。这不是因为他们想帮助你们,乃是因为真理命令他们帮助你们的,他们不晓得。因为他们信仰的是谬误,他们以为自己帮助了你们。其实是真理命令他们帮助你们的,感谢真理!要感谢真理而不是感谢那些帮助你们的谬误的信徒。因为他们乃是在真理的命令下这么做的!感谢真理吧,感谢真理从前,现在和以后命令谬误的信徒帮助你们!”
感谢真理!
米拉伊是知道路易的身份的,他的眼前豁然开朗了,啊,真理确实是实实在在地帮助它的信徒的,一条康庄大道已经展示在他的面前了,只要让女王的继承人皈依了真理,整个纽斯特里亚到时候还不是他们真理信徒的!到时候,那个坚持异教信仰的女孩,一定会痛哭流涕地忏悔吧……到时候,他会狠狠地揍她一顿,再慈悲为怀地大发善心地宽恕她,因为祷文里是这么说的——
“真理是喜悦你们宽恕敌人的,在教训过他们以后,倘使他们顺服地为奴,那末,宽恕他们是不妨的。”
另一句祷文也提到——
“倘使你们的女人不顺服你们,可以用皮鞭和棍棒(揍她们),只是不要打死,事后,倘使她们顺服,那末,就不要继续揍她们,真理是仁慈的,是宽大的,是对妇人慈悲的,女人信服了真理,就能得到真正的敬重和爱护,真理是对妇人特别慈悲的。”
罗怡大魔王对伸向她便宜儿子的异教之手全然无知,其实,她对她儿子本身就相当无知,她……老实说她甚至不大记得她便宜儿子的模样了,谁叫男大十八变,路易又变得特别厉害呢!她对这件事倒没有特别的愧疚,一来她自认为儿子吃得饱穿得暖(很多亲生的父母对儿女也不过如此,还有很多连这些都做不到);二来,路易又不是她亲生的,不是谁被塞了一个叛逆期的坏小子都能立即母性大发的;三来,恩,她很忙,非常忙,根本没空去管孩子,何况她也管不好……
路易不知道国家大教堂的意义,罗怡是知道的,吸引各地的人来朝圣消费,只是第一步而已,在这里,来自各个教区的人们会加强“我是纽斯特里亚人”的感情。当年,所罗门国王去世后,他的王国因为苦于他建造圣殿的差役而分裂成南北两个国家,南方王国由所罗门的儿子统治,北方王国由所罗门的敌人耶罗波安统治。耶罗波安害怕自己的民众去耶路撒冷拜圣殿,加强对所罗门家族的感情,因此在自己的首都建造金牛犊,命令百姓朝拜。所以,罗怡在打倒了大修道院一系之后,立即在阿罗纳埃尔动工修建这座大教堂,为了又快又好,不惜纸糊刷金漆,只要看不出来就行,好把那些信徒都吸引到自己这边来——信仰的阵地既然出现了空缺,那就应该赶紧去占领(对于她儿子的精神空缺,她反而没有想到)
然后,各地的民众来朝圣的时候,也可以顺道交流他们各地的农产品,罗怡已经命令宣传部门全力开动,鼓吹用阿罗纳埃尔农展会上得奖的农产品去供神是格外有福的,用这种办法搜集四乡的优良品种和有经验的农民,再设法向全国推广。
也幸亏纽斯特里亚王国面积并不大,也就相当于中国一省之地,气温光照虽有差别也不太多,否则光是这良种农产品的推广,怕是把变速齿轮的齿都磨秃了也未必能办到。君不见,明朝海商陈振龙从吕宋引进的番薯,历经海商家族、徐光启、雍正等人多次实验失败,耗费无数人力物力,最终在北方越冬成功还要到甘薯进入中国的一百五十多年后,在清乾隆年间,由直隶总督抚方观承最终完成。三十多年后,年逾八十的陈振龙六世孙陈世元自愿去河南推广番薯,虽然得到清政府的嘉奖支持,还是在河南受风寒一病不起,可见在古代世界引进推广一个优良的农产品有多么艰苦和不容易。
因此,即使现在纽斯特里亚不涝不旱,外国没有入侵,强盗没来打劫,异教徒没来武力传教兼抓奴,阿罗纳埃尔的火灾事件、新造国家大教堂、光暗双子神迹剧……
“陛下!可不得了啦!可不得了啦!”
“呃!什么事!”罗怡大魔王摸了摸太阳穴,她刚刚硬着头皮啃完了农会送来的一堆良种猪资料,正在“拨款给特别能生崽的猪种”还是“拨款给特别能长肉的猪种”当中摇摆不定,要马上回到应付突发事变的状态还有点困难……
“陛下,有人指控海军副指挥阿代尔大人是……是杀害您父亲费萨尔伯爵的凶手!”
“……不会吧!”
窗外的阳光照到了这个年轻的女独裁者脸上,那一刹那,她的神情和苦修者面对熙熙攘攘的国家大教堂一样脆弱,茫然无助。
第356苦主
而让全纽斯特里亚独裁者露出这样惊慌失措表情的控诉者,此刻正志得意满,啊,阳光正照在她面前的道路上!感谢神明,她,里乌德的海伦娜,费萨尔伯爵夫人——也是纽斯特里亚女王的继母,曾经历尽千辛万苦,而今终于找到了杀害她亲爱丈夫的凶手,还有她那个巫婆继女和凶手勾结在一起的证据!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可怕而悲惨的日子!
那个风暴来临的日子!
那天开头的时候,一切都很美好,诚然,天空上有许多乌云,搞不好会为伯爵领地带来一次饥荒,她的一条项链又找不到了,但是乌云和饥荒从来妨碍不了她一个尊贵的伯爵夫人吃饱穿暖,而丢失项链的苦恼在鞭打女仆和马上在另外一个盒子里找到项链后也就解开了。为了庆祝找到项链,她又下令再鞭打那个胆敢说她没偷的女仆十下,以儆效尤。所以,那天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美好,她就像她这种身份——备受贵族丈夫宠爱的贵族妻子、领地和领地上那些男女农奴、男女仆人和骑士们的女主人、几个拥有贵族血统因而注定前程远大的孩子们的可敬的母亲、后世穿越者向往的对象——的女士该有的那么随心所欲。和往常一样,她照例在梳妆打扮后发布了一些命令,比如该用些什么食物做饭、今天该收拾打扫哪间房间等,又责骂了新来的男仆有几处不够细心,没有伺候好老爷,充分在男女下人跟前显示了她在这个城堡里无可置疑的地位和在老爷跟前显示了她操持家务的不可或缺性。在再一次巩固了她在这个大家庭里的地位后。她就跟以前一样拿着绷子在窗边开始绣花。
那个位置很不错,既可以看到身边的两个女仆纺纱有没有偷懒。又可以居高临下监视仆人们煮汤和烤肉的时候有没有趁机偷吃,还可以看到院子里面仆人们在干什么。因此,她的绣花活儿不能说差,就是绣得特别慢,毕竟一心几用总会在效率上受到损失的。
她那天绣得尤其慢,因为天色不好,伯爵又殷勤招待了小朝廷里的朝臣们,拿出了骰子,命令“今天要好好的玩一天”,仆人们将天花板上悬挂的香肠和熏肉放下了许多。煮了一大锅汤,还烤了两三只鸡,开了一桶酒,她必须盯得紧紧的!
因此,伯爵和那些男人们交头接耳说着“陌生人……”“没有打王旗……”“近了……”的那些话,她基本上没有听见,就是听见了,她也不会往心上去,她是一个被一班俗人称赞的那种典型的贵族夫人。也就是说,她对男人们的事儿根本不感兴趣,她的世界是只有孩子、家务、教堂的,哦还有家产。
在那个纽斯特里亚的混乱时代。有费萨尔伯爵夫人这样的人似乎不可思议,因为就连王上和太后都曾经被迫逃到海那边去,但是费萨尔伯爵的领地并不靠海靠河。也不富庶,在现任伯爵统治下更是如此。所以南来北往的各路强盗是不太拜访伯爵领地的。再说,就算他们拜访了。伯爵也跟那些老纽斯特里亚贵族一样,把门闭得紧紧的,对外面发生些什么毫不关心,她丈夫尚且如此,她又怎么会关心呢?没错,她曾反对过伯爵的兄弟去朝廷里做事,但那跟朝廷里的风云无关,纯粹是她觉得奥多在教会里更容易赚钱更不容易留下自己的继承人。
她就这样忙碌于家务,努力让伯爵觉得他有一个能干的妻子,让客人们觉得有个能干的女主人,让仆人们知道她的眼睛是很尖的——客人们向她致敬,用她的名义和里乌德家族的名义喝了两圈酒,正准备用他们夫妇的名义喝第三圈的时候,那些人到了。
她收到吩咐,要招待“新来的贵客”,于是她顾不上监视肉汤、烤鸡和酒了,匆匆在女仆的服侍下对着镜子重新上了粉,戴上了陪嫁的珍珠项链和丈夫送她的金手镯,庄严地用一个伯爵夫人应有的姿态准备迎接她丈夫所说的贵客们。
但是她等到的是匕首。
后面的事情她记得不太清楚,她只记得她听见了几声叫喊,然后当她一边责备女仆的惊慌丢费萨尔和里乌德家族的脸一边慢步走出的时候,正好看到她的老爷那胖壮的身体倒在地上。
“就这两下子。”那个金眼强盗说道。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对金色的恶魔之眼,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血弥漫了整个院子,那是伯爵和他毫无防备的随从们身上流淌出来的,是的,他们毫无防备!伯爵夫人很清楚,倘若他们有防备一定不会如此的!她想斥责那些该死的骗子和杀人凶手,但是那时候她腿软了,她的舌头也和牙齿打架——她第一次目睹贵族们,而不是农奴和平民,在她眼前像是被杀鸡宰羊一样杀掉,这让她的信仰崩溃了!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她的丈夫,不是费萨尔的伯爵么?费萨尔家不是纽斯特里亚最古老的家族之一么?像他们这样的贵族,不像那些可悲的庶民,他们的血统是保证他们无论在怎样的乱世里头,都应该不吃苦头的!敌人是有,她懂得,可他们应该抓了她丈夫要赎金,怎么会杀他呢?在明白他们真的会杀贵族的那一刹那,她一身来自贵族血统和夫家地位的傲气都消散得无影无踪,因此,她没有做出任何反抗那些骗子和杀人凶手的举动,甚至在他们剥去她的首饰和衣服的时候也没有斥责一句,直到他们把她捆起来放到马背上她都没有开口。
当那些强盗策马离开费萨尔伯爵领地的时候,她的脑袋朝下,没有看到费萨尔伯爵城堡上燃起的滚滚黑烟。
那时候她才模模糊糊地想起了一些关于金发北方人的故事,他们是蓄奴者,他们的屋里有众多的妻妾……她一直以为那距离自己非常遥远,然而她并不晓得接下来该怎么办。
倘若没有那队神秘的骑兵,她大概就会这样稀里糊涂地被入侵者带到北方,再稀里糊涂地被分配给某个战士做妻妾或是女仆,然后……大概是继续边做家务边用宅斗和多生孩子的办法报复她的仇人罢……
但是,他们遇上了那队神秘的骑兵,所以,她和其他俘虏、辎重一样,被入侵者们抛弃了。
载着她的那匹劣马屁股上吃了一刺,带着她冲过那队忙着去拦阻入侵者的骑兵,一直冲进了森林。
她在马背上又呆了两天,仅有的衣服都在荆棘丛里被撕得粉碎,直到一个林子里的烧炭人把她从马背上解下来。
当看到救她的是一个粗手笨脚的烧炭人后,傲气又回到了她的身上,“滚远点,我是费萨尔伯爵夫人!”她厉声呵斥道,然而对方并没有因为这声呵斥而露出敬畏的神色来。
“伯爵夫人?”那个被炭灰染得一身黑的黑鬼桀桀地笑了起来,笑声十分可怕,“这林子里可不兴什么伯爵啦、男爵啦这一套。”
他说到做到,高贵的费萨尔伯爵夫人就这样做了一个烧炭人的老婆,她逃跑过两次,每次都被打到卧床——卧草不起,然后就死了心,直到那个烧炭人急病而亡,她才脱离了那个地方,但是纽斯特里亚已经不是她认得的那个纽斯特里亚了。
费萨尔伯爵领地已经落入了她继女——现在妄称纽斯特里亚女王的那个巫婆手里,里乌德家接连卷进了许多劫案和大修道院的叛乱里,早就被清洗了,正统王室流亡了,她一个可以信赖和帮助的人、一个会因为她血统而高看她一眼的人都找不到了。
丧夫、失子、亡家、给烧炭人当老婆……这一切都是她继女的错!在一连串的打击后,她只为一个念头活着,向那个凯撒里亚女巫的女儿和她的子孙们复仇!
她靠这个念头撑着,用烧炭人老婆的身份在阿罗纳埃尔找了份烧灶的工作,日夜向神明和撒旦祈祷,希望正义得现,大仇得报。
功夫不负苦心人!
苍天终于有眼了!
当海军副指挥穿着崭新的礼服出来走台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双常在她噩梦中出现的金色的恶魔之眼!
啊!阳光劈开了迷雾!那一刹那,她茅塞顿开,一切的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