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不如的穿越女-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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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演技真他娘的好,一副舍生取义的德性,一点都看不出有作弊的办法,活脱一个小圣徒啊,我以前居然没发现!
可是他肯定有办法作弊!
否则……只好说他脑子烧坏了,选择用这种办法作死。
真的是作死啊,他又不是一定要接受火之神裁,吃块面包就可以应付了的事情,犯得着拼上身家性命吗?
可是他是有什么把握来作弊的呢?
怎样才能当场揭穿他的作弊行为好把他永远赶出图尔内斯特宗教界关到某个修道院的高墙里呢?
在这十天的时间里,为这次神裁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绝对不止圣马丁修道院院长老若瑟一个人。
主教的骑士这些天都忙坏了,自打有两位高级教士要接受神裁,其中一人还是接受火之神裁的消息传开后,四面八方源源不绝的人流涌进了图尔内斯特,这种场面可不是每年都能看到的!
现在的图尔内斯特市民们,在图尔内斯特街头看到苏根尼教区或者罗穆托教区的来客,简直就跟老乡那么亲切了——街头上甭说这两个教区,就是鲁尔霍夫教区,甚至最远的黑泰罗姆教区的来客都随处可见,一队队金发的北方贵族及随从在街上走过,居民们早已习以为常。这些新皈依的北方人谈不上有多虔诚,但是他们就跟所有的野蛮人一样,热爱血腥的仪式或者考验,他们是绝不会错过这个大开眼界的机会的。
还有许多人不是来看热闹的,而是趁着这热闹来做买卖的,他们向汇集在这里的人群出售想象得到和想象不到的各种玩意,从驱邪的鸟羽毛到真正的北方珍珠和琥珀。
这本来也是图尔内斯特市民们大做生意的好机会,可现在还有谁有心思做生意呢?
这几天,在图尔内斯特,“咱们的主教不会有事儿吧?”已经取代了“万福圣安妮”,而回答也从“永生永世”变成了“肯定不会有事儿的!他是受冤枉的,咱们都知道,神还能不知道么?”
像这样的问候与回答,每个图尔内斯特市民每天都要进行好几次,甚至在家人之间,他们也这样彼此安慰。
然后,他们向图尔内斯特大教堂,向图尔内斯特的保护圣徒圣奥布里,向各位圣徒和救主,还有神,奉献了比以往丰盛十倍的供物和圣礼,祈求他们的主教平安无事。
甚至异教徒社区也向大教堂派出了代表,他们是不方便参与圣礼,或者奉献供物的,但是这次的代表提出,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请尽管开口,他们和他们的兄弟社区,一定竭尽所能地提供力量。
然而主教没有向王庭派出任何使者,没有派出反悔的使者,也没有派出其他使者。
在紧张与焦虑中,图尔内斯特的市民们迎来了裁决的那天。
国王的巡回法庭早一天就来到了图尔内斯特,除了国王、太后等王室成员以外,全纽斯特里亚的十二主教今天都在图尔内斯特齐聚,纽斯特里亚的四百家贵族至少也到了三百家,真是一场空前的盛会!
那天,全图尔内斯特没有一家升火做饭的,因为,就连烟囱上,都挤满了观众。
图尔内斯特的市民们为了迎接这场盛会,不约而同地穿上了丧服。
在纽斯特里亚的传统里,这样的打扮除了居丧,还有一种意义,就是祈求神的怜悯。
他们在为谁祈求怜悯呢?
答案很明显。
为那个代他们受过的人。
穿丧服的人群中之中,有名女子特别显眼,她身边重重护卫,却和一般的女市民一样穿着质料一般的黑服,戴着一个简单的白银十字架,人群中低声诉说,她是主教最初的女保护人,布拉德男爵夫人。
男爵夫人原本就娇小的身材因为穿着黑色的衣服显得更加娇弱,她的双眼凝望远方,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看远处的大教堂,还是在看更为遥远的天国。
她凝视得是如此专注,以至于她的亲生父亲费萨尔伯爵和伯爵一家人从她面前走过的时候,她都没有分神去看一眼。
国王、太后、众贵族、修道院长和十一名主教陆续落座后,用来神裁的道具也送到了现场。
一个铁匠用的火炉被搬到了空地上,里面已经安满了木炭,几名铁匠一起拉起了风箱生火,七个铁犁头要在炉中烧至通红。
这七个铁犁头,象征七罪——傲慢、妒忌、暴怒,伤悲、贪婪、贪食,色欲——它们要在地狱烈火中烧至通红,然后,用来裁判罪人。
嫌疑人必须蒙上眼,从这七个烧红的铁犁头上走过去。
这就是火之神裁。
第132勇往直前
“火炉已经架起来了。”
骑士走进教堂通知这个消息。
“恩,好,知道了。”
主教刚做完祈祷,他的腿上放着的圣书还没有合起来,他闭着的双眼听到这个消息睁开了,随后,他想站起来走向裁决地。
然而他没能站起来。
因为骑士忽然向前一步扑倒在地上抱住了他的双腿,“恩?”
“不要去。”
“这怎么可能呢?”
“让我代您去吧。”
“神的考验不是别人能替代的,不管是亚伯拉罕还是救主他们都必须亲自面对他们的考验,”主教本来想训斥对方太过幼稚愚蠢,这种摆明冲着他来的事情能是随便一个人可以代替的吗?
可是看到对方抱住他的腿不放不知道为什么语气就和缓了很多,“不用担心。”
“可是……”
“请相信神,也请相信我,相信我的清白,弗朗西斯。”主教伸手抚摸对方金色的卷发,将他渐渐安抚。
然后他离开了教堂,走向裁决之地。
一走到阳光之下,他登时吃了一惊,满目的丧服!
随即他明白了这样做的用意,他触目所见,都是为他穿上了丧服的人群。
他看到了杰克和苔丝,他曾经为他们举行过婚礼,给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举行过洗礼,他知道他们靠替男爵夫人做工买了两条奶牛,修了新房子。
他看到了老雅各布,他靠买卖纸和瓷器发了大财,胜过他以前的恩主,他的儿子名义上因为他的感化改了宗,为此老头儿和他总是能不碰面就不碰面,不过,今天老头儿也来了,身边还站着他的女婿。
他看到了可怕的汉森大妈,她一脸严肃,嘴唇合得紧紧的,仿佛在心里念叨——我还没给他撮合上一桩婚事呢。
他看到了汤姆和玛丽,他去布拉德领地后第一次充当神棍的解说对象,啊这两人还是那么爱哭,你们等我死翘翘了再哭也不迟啊。
他看到了差点因为两只兔子而送命的老弗兰克,恩?当初我可没说放了你,说放你的是男爵夫人。
啊,杰斯科的约翰,布里亚的保罗,考里亚的彼得森……还有男爵夫人,全来了,连玛德琳都在。
巴登巴登铁匠铺的老板也在,主教还记得第一次和男爵夫人进城去的就是他家的铁匠铺,那次他们还见到了老雅各布的孙子小雅各布,现在改了宗也改了名字叫提姆,这些天都是提姆在管理市政,估计累惨了……现在这位铁
匠铺老板也已经是联合钢铁的高工兼合伙人了。
联合钢铁来的人可不止前铁匠铺老板一个,总工杜克也到了,如果不是主教亲身经历,他也不会相信这个炼钢工人在短短几年前还被认为是一个百无一用的磨坊奴隶。
除此以外,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人,他都认得。
从苏根尼教区来图尔内斯特“做圣事”的奥拉布大叔,起初,他一个人来,后来,他带来了整个村子的人。
城里各行会的会首,师傅,学徒,他向他们布过道,发过命令,受理过他们的申诉,和他们协商,接受他们的建议……
城里的妇女们,她们到教堂祈祷,到工地做事,在医院帮忙。
城里的老人们,他们都还记得他在父母怀抱中做孩子的岁月,如今又看着他做了主教。
这许许多多的人,他都认得。
因为这是图尔内斯特,他生于斯,长于斯,成就于斯……他经营这座城市,管理这座城市,他在主日带领众人祷告,他是城市剧院的首席,他是半夜扫大街的志愿者……他被这座城市成就,他也将成就这座城市,成为这座伟
大城市的荣光!
这种种的感慨,前任图尔内斯特主教老若瑟是不能明了的,他看到少年不紧不慢地一步步朝着裁决现场来了,他看着周围的民众,他们密密麻麻像山又像海,他们人数众多有如灰山上的松林,他们在低声祈祷,祈祷声有如终
日吹拂图尔内斯特的海风,他知道他们在为谁祈祷——总不会是为今天要在众人面前吃块面包的他祈祷。
啊,他也为这座城市尽心过许多年的!可是才几年他们就拜倒在新主教脚下了,可恶,他究竟有什么魔法?
不行!他必须找到少年作弊的方法!
否则……
他可以预见自己将扮演一个何等的小丑角色——他逼迫了少年主教,反而给了对方机会,成就了对方的无上荣光!
所有人员全部到齐后,总主教宣布神裁开始。
铁匠将七个铁犁头一个个放进炉内,等烧得通红了,再用火钳一个个夹出来,放在地上,成为整齐的一条火之路。
前主教睁大双眼,努力寻找着破绽。
“这确实烧红了吗?”他举起手,厉声发出质疑,以前,也曾经有在火之神裁里,用涂红的铁块作弊的。
负责烧火的铁匠师傅对这个可恶的老教士怒目而视,但是这种疑问是不能不作回应的。他一吹胡子,从旁边拿了一块火绒,放到烧红的铁犁上,眼看它一下子冒出烟来,许多围观的妇女都大声地尖叫,然后倒在丈夫的怀里哭
泣起来,而她们的丈夫,尽管自己还在哆嗦,也硬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着主教有神庇护,定然没事的话。
马上要踏上这通红铁犁的主教本人却是最镇定的一个,他今天没有穿主教华美的法衣,而是最简单的便装,这简单的便装并没有减低他的美貌,倒使得他看起来更符合人们理想中那种蒙冤之人。贵宾席上的一些贵妇已经在交
头接耳,议论着是否能请太后出面向特使大人求情——说到底,他也就被扔了一块烂菜皮嘛,何必为此这般逼迫这样一个年轻人呢!
“他还是个孩子呢!”她们说道。
平民的地方请愿的声音更响:“请让他穿着鞋子走吧。”
然而,前主教对此坚决不同意:“那样也叫神裁么,倒不如叫他过水塘呢!”他嗤笑道,这就是小主教作弊的办法,他真是太异想天开了,想再来一次民意暴动吗?这里这么多贵族,这么多贵族随从,还怕他们反了天吗?
“那末,至少让他穿着袜子。”群众不甘心地继续请愿道。
这次,回绝的是主教本人:“用不着,我不是贵族的儿子,我是屠夫的儿子,我不用特殊的优待。”说完,他脱掉了鞋袜,赤足踩到地上。
有人过来把主教的双眼蒙上,现场安静了下来。
“等一下!”这时候从主贵宾席跑下来一个王室侍从打扮的年轻人:“太后说了,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她会代您和特使大人商量……”
“哈!”前主教尖锐地笑了一声,原来是要利用娘儿们的心,这个小A选AA书A网xuanshu^。c^o^m白脸!他倒真瞧得起他!
“谢谢,但是我已经选择了这种方式,”主教说道:“我不反悔,如果我有一丝犹豫的话,就请处我有罪。”
说完,他没有一丝犹豫,直踏面前的铁犁。
第133神罚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平静过后,巨大的欢呼声席卷了整个图尔内斯特的上空,欢呼声犹如神话中朱庇特的雷车,欢呼声犹如传说中大海的呼啸,所有的人随着这欢呼声分开又团聚,就像海上的漩涡带着无数的泡沫一会儿分开,
一会儿团聚。
“他没事,他没事,噢,他没事!”人们这样说道,他们穿着丧服在欢笑,他们在欢笑中流下了泪水。
贵宾席上的贵族们,甚至主教们都鼓起了掌,总主教鼓的格外卖力。
有许多贵重的金银首饰和贵重织物马上被主人白嫩的手指取下,贵族侍从打扮的侍童就像穿花蝴蝶一样从贵宾席奔向神裁地,他们就像蜂蝶带着花粉奔向鲜花一样,奉命捧着自己主人的饰品来装扮主教,转眼间他就绫罗满身,比节日盛装更加华美。
然而最激动的,还要数主教身边的熟人们。
有好些人事后发誓说,那天看到男爵夫人用力一跳,双脚都离了地,裙子飞得能看见她苗条的小腿……甚至能看到她的膝盖!
更不要说骑士,那天他给了主教一个拥抱,力道之大让两人都原地转了一圈。
“哭嘛啊,我都没事了你还哭。”
不过其实他自己也在流泪,他却不觉得,他看到这座为他平安无事而欢呼流泪的城市,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遇到恶魔,也不像他之前想的那么糟糕。
欢乐的人群中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身影,谁还注意他呢?谁要看他吃面包呢?
然而秩序还是渐渐恢复了。
众人被提醒还有一场神裁要举行,他们现在离座去庆祝是不合适的,至少也要给这个蹩脚节目一个面子么,再说,离晚饭还早。
人群再次将目光投向神裁地,这次他们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谈论着这结果简直不可能有第二种的面包神裁,“但愿能噎死他就好了,这老坏蛋!”甚至最害怕教士的农民们也这样议论。
然而活人被面包噎死的几率,这能有多大呢?
所以他们一边谈论,一边打着哈欠,希望这蹩脚的余兴——倘若看人吃面包也配叫余兴的话——节目赶紧过去,他们好回家预备庆祝。
当面包神裁的道具进场的时候才引起了人们的一点兴趣。
这面包未免也太大了一点。
难道……
老若瑟看到这面包也是一凛,“这什么意思?”他质问道。
周围的人都用不屑的目光看着他,连哼都不想哼了,瞧瞧,新主教连火之神裁都过了,这老坏蛋还害怕起一块面包来!
“图尔内斯特的圣事面包都这么大!”面包师挺胸凸肚地激烈声明,其他在场观众也纷纷点头为面包师作证。他们才不会说,这块“圣事面包”通常是一个人一天的口粮定量。
若是换了一个毛头热血小子,肯定会不好意思继续问下去,但是老若瑟身居高位多年,政治斗争经验丰富,事关身家性命,他可不怕丢脸!
“你能保证这面包里没毒吗?”
“神明在上!我吃一块给您看,这是我亲手做的面包,放毒,天哪,您怎么会想到这种地方!”这次,不光面包师的肚子,连他的眼睛都要凸出来了。
“那就吃一块。”老若瑟对面包师的赌咒发誓毫不在意。
嘘声四起,面包师愤愤地啐了一声,拿了一把面包刀,在那块用来神裁的面包上切了一片。
“把面包切开,从中间切一块。”
面包师的脸色之精彩,简直无法形容,他骂骂咧咧地照着前主教的要求做了——他嚼吧嚼吧地把面包下了肚。
所有的人都再一次聚精会神了——这次的余兴节目似乎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无聊。
面包师很快吃完了面包。
啥事儿都没有!
乌尔里希公爵不耐烦地掰着自己的手指,前半生还是个北方异教野蛮人的公爵喜欢神教华丽的祭仪和美观的教堂,更喜欢教堂和修道院里丰富的财宝,对于那些教士他就不那么喜欢了——从他和他们打交道的过程中,他有充分的理由不喜欢他们。
前面的那位小主教是个好样的,他跟他故乡的那位大萨满一样有本事!刚才,他也为他鼓了掌。
而现在的这个,是个什么东西?
“叫他快一点。”公爵吩咐道。
“公爵问你什么时候能结束。”传令兵大大咧咧地冲着前主教说,“他还要赶晚祷呢。”
比起性命来,公爵的侮辱和其他人的嘘声一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