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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显耀大唐-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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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思,休得胡言,皇后是吾妹,跟我又有何差别?更何况吾妹对我武家亦是多番照顾,我父母兄弟尽皆受其之德,封赏不尽,从这一点来说,吾妹对我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尔等小辈受了恩典,不思回报,如何敢这等胡言乱语?”虽然武三思的话很顺武顺的心意,但是武顺却不能忍他就这样说下去,便佯做嗔怒,对武三思训斥道。

可是还没等武三思说话,在武顺身旁的贺兰敏月就忍不住冷哼道:“母亲便是这般懦弱性子。其实三思表弟说得又何尝有错?那恶妇不守臣道妻道,威凌主上,牝鸡司晨,以后宫干涉朝堂,实乃妲己褒姒之流,如何配母仪天下?若是母亲这般柔顺性格之人做了皇后,定当是一代贤后,母后说此人对我家族恩典,这原本也没错,可是哪个皇后不给家族一些恩典?依女儿看来,这恶妇给家族的恩典实在很刻薄,四位娘舅,最高品阶也不过正四品,连一个宰相都没有,哼,她掌控朝堂,官吏任免大权尽皆捏在手中,却只给这点官位,如何能称为仁至义尽?”

纳兰敏月正当妙龄,美貌丝毫不输于武后,头发散乱的披在肩头,一张面孔如花似月,慵懒的神情更是说不尽的妩媚,再加上薄怒之下身体微微起伏,更加令人心驰神摇,连武三思看了都不由得心中一荡,暗叹其果然是一个祸国殃民的人儿。

正在这时,却见武顺大声喝止住了女儿的胡言乱语,然后对着武三思兄弟说道:“今日之事便到此处吧,今日之话尔等谁也不准胡言乱语。吾这便令敏之去请显儿,今日这晚宴便设在吾宫中,届时吾定会为尔等向显儿说和,还望尔等兄弟今后改恶从善,好好做人,勿再仗势欺人。”

第50章 拆穿毒计

当天晚上,李显应约而来,见在那豪华的大殿之中,武承嗣、武三思兄弟两个早已恭候多时,而在他们兄弟身后,坐着武顺、贺兰敏之、贺兰敏月母子(女)三人,只是在贺兰敏之的下首位置才空出一个座位,看来是为李显所预留的。

“哼,姨母身份虽尊,却也不过是一个韩国夫人的爵位,地位也就相当于一般的国公,竟然如此不懂礼数,那也罢了,毕竟她是长辈,端坐不动也说得过去,可是贺兰敏之兄妹又如何说?那贺兰敏之完全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仗着外祖母宠爱,这才被授予六品千牛备身,那贺兰敏月不过是仗着一张脸蛋取悦父皇,这才获得了一个魏国夫人的封号,竟然都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像这样的东西如果能长久,那才是没有天理。”

看到这母子三人如此大咧咧的没有礼数,李显的心中很是不满,不过现在武承嗣和武三思在这里,他也不能当众发火,并不是要给武氏兄弟面子,而是要乘机挑拨双方之间的关系,最起码不能让他们搅和在一起,否则的话,这些人的力量汇聚在一起,对自己也是一个不小的威胁,尤其是武顺母女,她们朝夕侍奉高宗,万一在与某些紧要关头想高宗中伤自己,那自己岂不是麻烦?

更何况,真正的谋家是坐山观虎斗,自己好从中渔利,哪能在争斗一开始便亲自赤膊上阵?这一点也不符合某人一贯狡诈的作风啊。

所以,李显表现出一副视而不见的表情,对着那母子三人笑着施礼道:“甥儿李显见过姨娘。小弟见过敏之表兄,敏月表姐,数日不见,表兄越发玉树临风了,而表姐亦是愈发美貌,真个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贺兰敏月虽然不待见李显,可是听了李显这么一番夸耀,还是忍不住心花怒放,笑着说道:“尔这小鬼头,多日不见,竟然学得如此油嘴滑舌起来,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出自何典?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又出自何典?也让兄长和承嗣、三思他们学学,不知可好?”

“啊?糟了,竟然提前把这典故说出来了,说不得也只好蒙混过关了。”李显虽然心中暗暗叫苦,却也表现得很是淡然,笑着说道:“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乃是形容古代四大美人的,所谓沉鱼,乃是春秋时越女西施,传说西施当年曾在溪边浣纱,溪中鱼儿见其美貌,心生惭意,竟沉至溪底;落雁之典出自汉代美女王昭君,当初昭君出塞,天上雁儿见其美貌,心生惭意,纷纷坠落黄沙。”

“这两个典故我知道,可那闭月羞花又是何人?”武顺毕竟读过不少书,也知道一些典故,对于西施和王昭君的传说还有印象,可是那闭月羞花的名号,任她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来到底是哪个历史人物?

“闭月说的是东汉末年的貂蝉……”

“等等,东汉历史上有貂蝉这号人物?我怎不知?”武顺立刻打断了李显的话,然后说道:“此女是何身份?难道是某位皇帝之妃子?还是某位显宦之女?”

“嗯?姨娘如何连这都不知?”李显不由怪异地说道:“那貂蝉本是汉末司徒王允之歌女,美貌异常,因为美貌而令天边之月羞愧躲避,故称闭月,后为王允献连环计,令董卓与吕布反目,除去国贼,后嫁与英雄吕布做妾,此乃是东汉末年一件大事,姨娘如何不知?”

其实李显哪里知道?这件事在史书上虽然有,可史书并未记载貂蝉这个人,当时又非明朝,《三国演义》尚未成书,因此史上并无貂蝉之名。

“原来便是巧施妙计令吕布与董卓反目之人,此人既能引诱董卓与吕布反目,倒也当的起绝世美女,便算尔此典无错,那羞花又出自何处?”武顺淡淡一笑,又接着问道。

“这。”李显听到这一问就更加苦涩了,因为他忘记了,羞花这个典故的主人杨玉环要在数十年之后才出生,没奈何,看起来只好胡乱编造一个了。

“究竟要编谁呢?我这姨娘看起来熟知历史人物,我要是被她找到漏洞,事情便不好办了,咦?有了。”

李显眼前一亮,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贺兰敏月,笑着说道:“吾听说有一日表姐于御花园中赏花,因为表姐太过美貌,连园中花儿都因为羞愧而悄悄闭合,此所谓羞花也。”

“哈哈,汝这小鬼头嘴巴倒也甜,原来竟然是绕着弯儿讨好于我,罢了,不需母亲说了,此典算汝过关,不过姐姐我倒是想要听听尔这一顾倾人城之典。”

“这鬼丫头,竟然不依不饶了,我只不过是顺口夸奖你一句,你竟然拿个棒槌便当真。”李显心中暗骂不已,不过为了挑拨他母子几人与武氏兄弟之间的关系,也只好打点精神继续说下去:“嘿嘿,不瞒阿姐,这是小弟我见到阿姐之后,胡诌的几句诗句,诗曰,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好诗。真没想到显儿年纪不大,做出来的诗竟然如此绝妙,承嗣,三思,尔等可是被比下去了,日后要多向显儿学习。”武顺自是识货之人,一听李显这几句诗,忍不住眼前一亮,拍案叫绝,根本不等贺兰敏月说话,便称赞道。

贺兰敏月见李显不断地赞美于她,也是得意不已,不知怎的越看李显越顺眼,而对于武承嗣兄弟则是越看越厌烦,索性将李显的坐垫挪到自己跟前,笑着说道:“显儿,到阿姐这里来,呵呵,显儿聪明好学,果然是圣上的龙种,不像某些顽劣之徒,只是仗着祖上荫庇而游手好闲,不学无术。要我说啊,今天这事也不用道个是非曲直,武家小子实在过分,丢了圣上颜面,显儿这才出手教训,尔等自当向显儿道歉,并且答应日后改过自新便是了,若是今后屡教不改,只需将其打发到并州便是。”

武承嗣兄弟闻言顿时面色一变,不过如今有求于人,他们也只能忍气吞声,讪讪的笑道:“阿姐所言甚是,今日吾兄弟借姑母酒宴,特地来向七郎赔罪,一杯薄酒,不成敬意,希望七郎能够原宥,日后吾兄弟定然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绝不再给圣上和姑母丢脸。”

说完之后,武承嗣拿过一个酒盏,亲自为李显倒了一盏酒,之后又拿起一个酒盏,同样倒了一杯,然后又用双手将之前那一盏酒恭敬的递到李显面前,等着李显的回应。

却见李显并未接过酒盏,而是淡淡一笑,拿起了武承嗣后倒的那一盏酒,然后笑着说道:“大表兄,来回倒手多不方便?不如小弟直接用余下的这一盏,吾兄弟二人各满饮这一盏酒,今天之事便算了结,如何?”

“啊?这……”武承嗣没想到对方竟突然提出了这个要求,不由一怔,随后笑道:“愚兄手中这杯方是敬酒,七郎理应接受敬意,若是饮了愚兄这杯残酒,让愚兄心中如何过得去?”

“呵呵,不必如此客气,你我本是至亲,说甚敬不敬?这杯酒只是代表一个意思,没啥过得过不去,这杯酒小弟先干,大兄若是感觉心中过不去,便算是小弟执意如此便是。大兄,请。”李显说完,举起酒盏,竟然一饮而尽。

“大兄,接下来该你了。”李显拿着空酒盏对着武承嗣晃了晃,然后笑着说道。

“这,既然贤弟执意如此,为兄也只好从命了,希望贤弟不要以为兄不敬。”武承嗣说完之后,举起酒盏便准备饮下去,可是不知道他是没站稳还是怎么着,突然失去了重心,手中的酒盏竟然直直的向地上掉去。

没想到一旁的李显眼疾手快,一把将酒盏抄在手中,轻轻递给武承嗣,然后笑着说道:“幸亏小弟眼疾手快,否则一杯美酒便这么糟蹋了,大兄,请。”

“这,这。”武承嗣手中端着酒盏,却是面色苍白,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啊呀,不好,大兄宿疾犯了,这下恐怕不能饮酒了。”一旁的武三思反应极快,连忙搀住摇摇欲坠的武承嗣,并轻轻夺过酒盏说道:“七郎,今日之事实在有些抱歉,没想到大兄竟然在这关键时刻犯病,这杯酒水只好来日再饮了,如有得罪之处,请多海涵。”

“哦?原来是大兄犯了病了,这可要多当心啊。”李显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实在是可惜了,不过好在二兄亦在此处,既然是汝兄弟两个同时表达敬意,不如这杯酒由二兄代饮了吧。”

“啊?这,呵呵,七郎你有所不知,为兄一向不喜饮酒,所以,这杯酒还是算了吧。”这一回轮到武三思面色发白了,连忙退后一步,讪讪笑着说道。

“尔等这都是作甚?平日尔等不是都自夸海量么?今日这是怎地了?竟然把这盏酒当做毒药一般?”一旁的贺兰敏月闻言不由得惊诧不已,连忙问道,话语中已是对那武氏兄弟心存不满了。

“不瞒阿姐,这盏酒中的确便是毒药,也正是因此,两位武兄尽皆拼命推脱,无人愿饮。”一旁的李显在贺兰敏月说完之后,突然嘿嘿冷笑着说道。

第51章 武氏遭贬

“啊?七郎这是开甚玩笑?为兄好心敬酒,怎会下毒?更何况,方才七郎那盏酒已经下了肚,如今不是无事么?为兄手中这盏酒与七郎方才所饮之酒同出一壶,如何可能有毒?”武三思被李显这么一说,面色更是一白,不过此人反映倒也挺快,立刻便出言解释,而且这句解释的话看起来也是滴水不露,根本没有什么破绽。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一旁的贺兰敏之也拍了拍李显的肩膀,笑着说道:“七郎恐怕是多疑了,表弟所言有理,既是同出一壶,如何汝方才那站五毒,三思表弟手中这盏却是有毒?呵呵,这酒可是出自为兄处,七郎不是连为兄也一道怀疑吧?”

贺兰敏之说到最后,声调已经是非常不好听了,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李显纯粹是无理取闹,而且还不给他这个主人面子。

可是没想到李显接下来的一句话便把他给噎住了:“表兄若是不信,可自行饮下这盏酒试一试,只是表兄若出了事,英灵在上不要找小弟麻烦。”

贺兰敏之虽然性格疏狂,百事不在乎,可是在关乎性命的大事上也是不敢不心存小心,面色一变,却是不敢饮下这盏酒,然后缓缓看了一眼武三思,正色问道:“三思表弟,酒中到底有没有毒?”

“自然没有,表兄连小弟也信不过么?”武三思现在被逼到墙角上,自然是一条道走到黑,硬起头皮说道。

“嘿嘿,既如此,尔等为何不饮下此杯?”贺兰敏之也不傻,斜着眼睛,冷笑着说道。

“吾兄弟两个确实有不饮酒之苦衷……”

“那苦衷自然便是酒中有毒,尔等既不承认,吾亦不是无法,姨娘,麻烦牵一条狗来。”

“好。”武顺也被几人的争斗弄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也只好按照李显的要求,命下人牵来一条狗。

“姑母,表兄,表姐,七郎,还是不必了吧?”武承嗣兄弟尽皆面色发白,强笑着说道。

“哼。”李显也不理会这兄弟两个,一个箭步上前,掰开狗的嘴巴,将酒灌入狗的口中,只听得那狗一阵惨叫,不出一刻钟,便已七窍流血而亡。

“哼,尔等还有何话可说?”李显眼中喷火,望着那一对瑟瑟发抖的兄弟两个,恨恨地说道。

而贺兰敏之更是火往上蹿,早已不顾修养,立刻奔上前去对这两兄弟分别打了一个耳光,一边打还一边骂道:“贼厮鸟,田舍奴,竟敢在你贺兰大爷面前弄奸耍滑,今日若不是显儿发现了异常,你大爷我差点被尔害死。”

贺兰敏月也是柳眉倒竖,对这两兄弟痛骂不已,骂的不过瘾还上来揣上两脚。

也不知道这对兄妹为何,性情都不像其母武顺那般温顺,反而都是属火药的,一点就着,直看得一旁的李显暗暗摇头不已。

二武被打了一顿,脸色早已惨白,然后跪倒在地,对着武顺说道:“姑母,此事侄儿冤枉啊,若是酒中有毒,为何方才七郎饮了无事?因此小侄看来,定然是七郎于其中做了手脚,方令那条狗中毒而死。姑母若是不信,可另牵一条狗来,小侄再倒上一盏酒,看还能不能毒死一条狗。”

“嘿嘿,两位不必再如此装了,此事吾已知晓。”李显冷冷一笑,一个箭步上前,劈手从武三思手中夺过酒壶,然后说道:“此壶名叫转心壶,又名两心壶,壶内两胆,分置两壶不同美酒,一有毒,一无毒,只需按动机关,两壶酒水便可轮换,方才尔等递给吾那盏酒含有剧毒,而尔等所倒那盏酒却是无毒,不知吾所言是否正确?”李显冷冷看着面前面无人色的二武,厉声说道。

“这,这,汝怎知道转心壶之事?”武三思被李显喝破了隐秘,早已是方寸大乱,这时候也没有过脑子,便脱口问道。等他反应过来却已是迟了,因为他这等于变相的承认了李显方才所言。

贺兰敏之连忙赶过来,好奇地欣赏着这件奇特的转心壶,又在李显的指导下终于明白了此物的原理,顿时勃然大怒,顺手将那华丽精致的转心壶摔个粉碎,又来到武三思面前,啪啪啪的打了几个响亮的耳光,恨恨地骂道:“直娘贼,竟敢如此弄巧,实在该杀,来人啊,将这两个贼子捆起来,扔到猪圈之中。”

却听得武顺挥手喝止道:“之儿,算了,不管如何,此二子也算是吾之亲侄儿,此事便这么算了,放其回去吧,不过日后尔等休想再进吾之宫殿,待得来日,吾定会要媚娘将尔等驱赶回并州文水。尔等还不速速滚出去,更待何时?”

“诺,诺,多谢姑母,大表兄,吾兄弟日后再也不敢了。”武承嗣和武三思连忙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也顾不得形象,夹着尾巴仓皇逃走了。

“哼,便宜了这两个狗才,要依我之主意,定要让这两个贼子黥面刺字,游街示众,然后如兄长所言那般,扔进猪圈,其实这两个贼子和猪在一起,那也是侮辱猪了。对了显儿,尔是如何认出这转心壶的?”贺兰敏月前一番还是怒气填胸,这一刻却是喜笑嫣然,眉目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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