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枭-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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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又何必纠结,微微停顿后,他继续正题:“既然谢小姐亮明了身份,至少对您和贵属傅程不会再为难,何况你们又不是使团里的重要人物,放你们离开这场是非不过小事一桩……”
傅程身份与原来天差地别,他造反了,从此便是谢门走狗的朋友、景泰皇帝的仇敌,只凭这一重即便他不肯放过使团,至少也会让谢孜濯等人离开。虽然这些话一直没明说,但大家都是聪明人,傅程肯把他俩带到太守府,就已经表明态度了。
至于‘救人”两个字说的容易,做起来却是件大大的危险事,千鹤卫主官地位不低,又是御笔朱批的钦犯谢孜濯何必没事找事,自己去把这桩危险差事揽下来,说不定还会害死自家门生。
傅程当然不会以为谢孜濯会在乎南理使团中的那些官员,因而他找不到谢孜濯要去救‘义父,的理由,故才有此一问。
“那些南理使节的死活的确不在我眼中不过”谢孜濯笑了下:“傅将军的xìng命我却在意得很,难得有个带兵之人来找景泰的麻烦,你一定得活着………下面的话说出来或有不敬,傅将军真要听么?”
傅程笑了起来:“本将舍忠取孝,连万万燕人的唾骂都不在乎了,又哪里对谢小姐的逆耳直言计较,还请小姐解huò。”
“将军精通战法、统军有道但是豪杰xìng子对事情算计却不屑而为…是以,凭着将军的脾气和心xìng打赢几仗容易,可要想就此起事,成就一番大业,还非得有一位能信得过、又智勇兼备者相助。”谢孜濯措辞还算客气,实际里先是骂他笨——就凭他扣押南理使团以求换回义父的做法,便当得一个‘笨,字评价了,再直接告诉他,以他的本事掀不起什么风浪,没有能人帮忙,就只有全军覆灭的下场。
谢孜濯说的是实情,傅程并未发怒,反而摇头一笑:“谢小姐太客气了,哪有什么大业可成,等镇庆反叛的消息传到睛城后,我就只剩下亡命余生,多活一刻便是一刻,多活一天就要感谢佛祖眷顾了。”
“所以我帮你救刘大人,助你父子团圆…义父干儿,彼此间的信任自不必多说。”对傅程的感慨谢孜濯无动于衷,继续自己的话题:“更要紧的是,刘大人心思细密、智计绝伦,有他在你身边,将军未必不会成就一番大业。”
傅程闻言有些发呆,千鹤卫主官的职别不低,心思手段自然也不会差,不过他能助一万叛军成势,还是显得太夸张了。
“家父遇害前,曾整理出一份燕国高官大员的履历,交与心腹秘密流传了下来,其中一册《双刃》,只收录了十三人。扉页上说的明白,册中记载之人,若为皇帝倚重则大燕太平;若为朝廷所弃便有望翻天覆鼎。其中排名第一位的便是镇国公谭归德,而千鹤卫刘大人,在册内排名第七。”谢孜濯声音卒静。
听到杀父仇人谭归德竟然排名第一,傅程不屑冷晒,但得知几乎算是‘名不见经传,的义父居然也在册中,傅程又目光一亮。
谢孜濯不急不缓:“家父看人很少出错,册中十三柄‘双刃,无论生平履历还是脾气秉xìng,都经他仔细参研、斟酌,能被选中之人,都有过人之处………谭归德手握重兵,势力了得,排在第一不足为奇;而刘大人几乎没有兵权仍列位第七,足见其才干了得。”
“说穿了吧,我帮你救人,就是想看大燕江山动dàng,景泰龙椅塌折!”谢孜濯今晚说了太多的话,身体虚弱以至中气不足,气息略有散乱,喝了。茶水喘息片刻,才继续开口:“营救刘大人之事,谢门走狗一力承担,敬请放心,但将军万万不可失志。景泰暴虐昏庸,只凭一个疯狂念头便敢诛杀忠良,陷将军至亲于苦狱,诛杀这等暴君,无论是谁都俯仰无愧;至于谭归德,此人既是与将军同路,又与将军有血海深仇……”
说到这里,永远那么平静的瓷娃娃忽然笑了起来,这次是真的笑,乍看甜美细望却透出一份疯狂:“北谭南傅,两路反王先合力覆灭燕家江山,再为天下、为家仇一决雌雄。将军此生当求一快!”
宋阳适时插口,点头笑道:“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虽不是少年……可又有何妨?”
傅程想了想,忽然放声大笑:“好个又有何妨!”瓷娃娃说的话他相信,就如刚才他想不到谢孜濯为何会帮他救人的目的一样,现在傅程也找不出她méng骗自己的理由。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傅程自忖他不过是个小小的营主,谢孜濯凭什么一见面就能道破自己造反的真正目的?究其原因,不外是她重视《双刃》上的十三个人,曾有过仔细调查…这样一想,也就更证明《双刃》确实存在。
当年镇国公身居高位,傅程与之相差太远,yù报仇而无门,后来听说谭归德怪病痊愈反出睛城,傅程度大喜过望…自己是朝廷的将军、对方是燕国的叛臣,从此不两立,还道会有报仇的机会,可是姓谭的逃到了北方蛰伏,与镇庆相隔几乎整座燕国…报仇又变得遥遥无期。
生父死后,家眷虽然未遭株连,但犯戒被斩的将军亲属,遭遇可想而知,一度沦落到连贫民都不如,全靠义父冒着得罪镇国公的危险暗中相助,帮他们换过全新身份,又对傅程一路提拔………………再造大恩重于天地…傅程这才一怒而反。
至少在决定造反、等待机会、筹划挟持南理使节的这几个月了…傅程几乎没去再想如何向谭归德报仇的事情,生者危殆他又哪还能再顾得上死者。
刚刚在驿馆门前…两个年轻人一唱一和,道理说得再明白不过,自己带着镇庆走上了绝路,事情已经完败,本来傅程都心灰意冷、只求鱼死网破的时候,居然又现出转机,谁会提前想得到,劫持南理使团居然会劫出个谢家小姐?
在傅程最初的盘算里,最好的结果是救出义父之后,或远走别国或隐姓埋名,当然,这只是最理想的结局,实现的可能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在他心里,当真从没想过自己有机会去对抗整座大燕。可是瓷娃娃话,一段又一段,接连切中要害…………
谢门走狗答应出手救人,这才是义父脱难的真正机会,其中道理简单到完全不用去说,如果谢门走狗救不出义父,天下又还能有谁去成功救人;
谢大人留下《双刃》集,义父名列第七,有‘翻天倒鼎,之才,如果能够父子团聚,或许真就有能做出些大事来?对此傅程不敢确定,但至少,他现在敢真正去想‘造反,这件事了;
景泰害义父、谭归德杀亲爹,两名大仇人一在睛城稳坐龙庭、一个蛰伏北方伺机而动,彼此已成水火之势……而瓷娃娃那句‘将军此生当求一块,当真让人心动呵,既有深仇大恨、又是雄图霸业,谁能不动造反是迫不得已,但野心与生俱来!没有这点野心,又哪能坐上万夫长的位子,傅程也不例外。
待傅程大笑过后,瓷娃娃再度开口,这次她伸出了两根手指,声音又恢复淡漠,语气也不太客气:“傅将军不忙欢喜,还有一件事傅程直截了当:“请谢小姐指点。”
不料谢孜濯伸手掩口,轻轻打了个哈欠,摇头道:“我倦了,请他给你讲吧。”说完,她又转头望向宋阳,清澈目光望向他的眼睛:“请你代劳,谢谢。”
自从到了红瑶城,宋阳算是长见识了,以前从没想到过的,凤凰城赌字号大当家打牌那么烂、一贯雍容高贵的南荣右荃骂人那么狠,再就是平日少言寡语的谢家五小姐,一连串事情说下来,有理有力条理清晰,而且煽动十足,宋阳乐得省心,坐在一旁几乎都没插口过,不料谢孜濯一句‘累了”就直接把话题扔了过来。
宋阳一时间还有些恍惚,胡乱应了一声,端起茶杯借着喝水的空子整理思路,傅程则一抱拳,对宋阳道:“请问先生如何称呼?”
“他的身份有些复杂,一句两句讲不清楚”本已懒得再开口的谢孜濯,听到涉及宋阳的话题,又来些精神,笑吟吟地接口:“就说他和大燕最近的那重关系吧,如果景泰见到他的母亲,应该恭恭敬敬地跪下磕头,喊一声姑奶奶。”
瓷娃娃提宋阳吹牛,不过说得也算事情,琥珀算是燕顶的师姑,而景泰则是燕顶的晚辈,这声姑奶奶皇帝喊得不冤枉。
傅程吓了一跳,宋阳则咳嗽了两声,摆着手笑道:“我的身份没什么要紧,将军不必在意,只要明白谢小姐的仇家也是我的死敌,大家都看景泰不顺眼就没问题了。”随即他转回瓷娃娃丢过来的话题:“一是近忧、一是内患、一是远虑,三件事情。”
傅程皱了下眉头,刚才谢孜濯说得明白,‘还有一件事”到了宋阳这里一下子变成了三件事………宋阳看得懂他的表情,笑得tǐng轻松:“先听我说完………………刘大人雄才大略,有他相助,镇庆发展无虞、将军霸业可期,不过他老人家要一年功夫才能与将军团聚,景泰可没那份闲情逸致去等你,用不了多久大队燕军就会来围剿镇庆。这一年里,镇庆如何自处、自保,此乃近忧。
这是小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镇庆营一共就万多人,再怎么精锐,在浩浩大燕面前也只能算是一只小老鼠,想要能人过来帮忙,先得有命去等才行。这事根本不用宋阳来说,傅程已经开始盘算,不再挟持使团,准备尽快撤出死地红瑶、把队伍拉走。
‘近忧,毫无稀奇之处,傅程没什么表示。宋阳不以为意,继续道:“第二重,内患………若我没猜错,将军麾下军马入主红瑶,大部分将士只是依令行事,事前并不晓得他们是跟着自家主官造反了吧。”
傅程点了点头,如实回答:“只有几个真正心腹知道内情。”
“这就是了,凭着将军威严,即便儿郎们了解真相,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异动,可将来呢?身后重重追杀、深山生活艰苦、通境重重围剿、军卒心中暗生怨恨,到那时随时都有哗变可能,内患为百病之首,将军当小心。”
傅程沉沉叹了口气,宋阳不作理会,自顾自地说着下一件事:“第三重‘远虑”这个………有些言重了,其实既不算远、比起前两件事也算不得‘虑”就是顺口给讲下来了,我想说的是,待刘大人归来,你凭什么让他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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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会回来,像大家汇报一下,豆子和美女合影了,笑得合不拢嘴。
大神们都很好,豆子仔细检查过了,每一个都身体茁壮、精神饱满ā依旧沉稳端庄的、老猫真正侠骨柔肠的、蝴蝶蓝总是斯文贤淑的、香蕉非常严肃认真的、三戒经常含蓄内敛的、不信天上掉馅饼永远火辣感xìng的……交谈中大家纷纷表示,有决心有信心认真码字,绝不断更,豆子深受感染,一度jī动到热泪盈眶,只是我这次出门赶飞机时略有匆忙,把节操忘在了家里,以至最终没能失声痛哭。!。
第二卷百花杀第八章指点
更新时间:2012…5…2318:21:00本章字数:6243
活色生枭
活色生枭正文第八章指点
对宋阳说的第三件事‘远虑’,傅程信心十足:“义父两个儿子早夭,我即是他的亲生骨肉,两年前我又得乳儿,已经和义父说好,将其过继于刘家,算是他的真正孙儿、老刘家的香火,不过那时说的是等娃娃稍大些,断了奶再送过去,不料还不等送过去他老人家便失事了……”
傅程也没想到会罗嗦到‘过继’的事情上去,不过他的意思却是很明白,刘、傅两家亲如一姓(高质量文字,尽在)
“将军误会了,刘大人冒险抚养义子成才;将军为救父不吝举兵造反,我再不懂事也绝不敢怀疑这份父子情义,将来重聚后刘大人固然会与你会共进退,这是不会错的(喜欢本友推荐你我的意思是…”宋阳稍停、措辞片刻:“为避‘近忧’,没的说,将军非逃不成,带队躲入深山也好、领兵藏于密林也罢,总之得躲开燕军的追杀;为解‘内患’,将军还得和兄弟们把事情说明白,你是勇武之人,对兵家事比我明白的多,当会晓得造反这种事,一定要同心同德才行,心怀异志者不足与谋,他们不但帮不上忙,放在身边反而平添危险”
待傅程颔首,宋阳继续道:“从此镇庆营东躲西藏疲于奔命,麾下军卒或自己逃散或被官军剿杀,就算将军能撑过一年,你身边会是个什么情况?剩下还有两千残兵还只有八百疲卒?到时候这样的局面,你让刘大人怎么帮你?就算他老人家真有通天之才也难为无米之炊这才是我的说的‘远虑’”
傅程缄默不语……《双刃》中排名第七的能人,镇庆得他相助说不定真能成绩一番大事业,可是一年之后,就算傅程还活着,镇庆还是镇庆么?现在戎马整齐营下各队戎马满编,一年后又还能剩下几多
宋阳的语气稍稍放松:“近忧、内患、远虑讲起来是三件事,不过这是一而三、三而一的情形,一而三,是我的罗嗦念头;三而一即是谢小姐刚刚提到的:还有一件事说穿了一句话,这一年里,将军该怎么办”
已经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假寐的瓷娃娃,唇角忽地抿起了几丝不容易觉察的笑纹宋阳也在心里长长松了口气,他想起了前生里电视上的一个相声大意是甲在外面胡乱吹法螺,好比他家的骆驼失落茶杯里淹死了等等,乙欠了甲的人情,被迫拼命帮他把吹破的牛皮圆回来
眼前的情形虽然大不相同可是感觉却再相似不过了瓷娃娃随口扔出个‘还差一件事’就撂挑子了,常春侯跟上去帮着解释而关键是前面瓷娃娃说得做得都很好,傅程的雄心壮志已经被挑拨起来一个大营、万余精兵,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宋阳既不克不及让他缩回去,又不想让他们盲目而为早早就义,非得把自己的看法向对方讲清楚不成…所幸,最后‘一而三、三而一’圆回来了
宋阳喝了口水继续正题:“将军带着镇庆,要逃、要活但光逃走了、活下去还远远不敷,将军想要一展宏图、畅舒雄志,还要用这一年功夫经营出一个好局面,唯有如此,刘大人到时才能真正有所作为(喜欢本友推荐你此举也是给刘大人信心,试想,他到来时将军事业已经初具规模,他又怎会不动容,不抚慰,不快活”
不知不觉里,傅程的眉头深深锁起宋阳不嫌啰嗦,把事理讲得没法再明白,想要成绩事业镇庆不但要活下去,还得成长壮大,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又谈何容易
迟疑一阵,傅程终于从寻思中回过神来,他想不到什么好体例,不过将军大人能明白一件事屋子里的三个人都是反贼,大家同道中人,不存故意为难一说,既然宋阳出了题目,他自然也会辅佐解题,傅将军干脆不去浪费脑筋,直接起身,抱拳深躬道:“傅某愚钝,请先生指点”
宋阳起身还礼,客气几句之后重落座:“之前听将军提到过一句话:多活一天就要感谢佛祖眷顾了”
不久前傅程说这么一句,只是个随口感慨罢了,现在宋阳那这句话出来说事,让他又复迷惑,宋阳不急着解释,而是反问:“我多嘴问一句,将军信佛么?”
傅程摇了摇头,宋阳笑了起来:“那可好得很了,镇庆要想有个局面,认真要靠佛祖眷顾的再请问将军,红瑶城里有没有像样的寺庙?”
宋阳的话简直莫名其妙,不过傅程还是点着头回答问题:“红瑶是古城、有古刹,东城教法寺,建寺七百年,香火茂盛规模不小,全州境内除须弥禅院,就要以教法寺为有名了”
提到‘须弥禅院’,宋阳又多问了句:“教法寺也归须弥院管辖?”
傅程继续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