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命天子-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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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旭这句话,麻六听的很清楚,一激动,头如炸开似的疼,又昏迷过去。
众人都知道太子殿下仁德宽厚,从不把下人当下人,都是当朋友一样看待,所以即使为太子殿下掉脑袋,这些人都心甘情愿。而淳于凤,总是觉得这太子与以前有很大的差别,以前的太子,也是大仁大义之人,不然,就不会因为秦王而与皇上翻脸,可是,现在的太子,多了几分柔情,这或许,就是他在民间历练的结果。
回到客栈,赛诸葛又重新为麻六检查,因为麻六碰到头部,赛诸葛怕他头部会有淤血,因见他气息不匀,又怕他胸腔遭受挤压,便以针灸方法来治疗,这是简旭第一次亲眼目睹中国古老的医术,真是叹为观止。看他一针针的扎下去,都是有点位的,简旭不懂,还奇怪,也不用尺子来量,怎么知道哪里才是穴位。又见赛诸葛食指轻捻银针,麻六依旧一动不动。简旭有些怕,却也不敢打扰赛诸葛施针,总算看他扎完了,才问道:“二先生,你那样转动针,该有多痛啊,六儿怎么一点感觉没有,不会成了植物人吧,就是活死人的意思。”
赛诸葛道:“我扎针并不痛,只是打开腧穴……”
“二先生你不用解释了,我对医术一无所知,可不像你,这样博学。”简旭道,后悔自己说那样的话,好像不信任赛诸葛的医术似的。
赛诸葛道:“一介寒生,除了读书,也别无他用。”
简旭道:“二先生你可别谦虚,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我已经知道你是怎样利用诡辩术来对付陈重的,据说那是相当的精彩。”简旭不住的夸赞。
赛诸葛呵呵一笑,看了看薛三好,一定是他说的。
薛三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是俺老薛说的,不过绝无虚言、绝无虚言。”
麻六还不能张嘴说话,但从他跌入深坑的位置看,简旭感到一定与铁老大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现场来看,铁老大死了,死的还有一些官兵,这件事有些诡异,简旭知道铁老大并无真功夫,统领一个帮派,靠的是够狠。那几个官兵追他,暂且说是陈重的诡计,放了再以越狱罪杀了灭口,那么,这些训练有素的州衙兵士,手里皆有兵器,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又不甚懂功夫的铁老大,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那些官兵杀了铁老大之后,怎么会死了呢?或者说是,谁杀了这些官兵?难道是丐帮弟子中有深藏不露者?
为了能够尽快破案,简旭起身来到县衙,他带着赛诸葛,想让他帮着看看,有没有更直接的线索。伊风是寸步不离简旭,怕再有事发生,因为淳于凤属于公众性人物,在秦王身边时间长,容易被谁认出,所以不便抛头露面,保护简旭的任务,就落在伊风身上。
史不悔听说太子是为了铁老大之事,忙把仵作叫来向简旭禀报验尸情况。
仵作报:铁老大身上共有两处刀伤,一刀在后背,一刀在前腹,前腹那一刀才使他毙命,并且两处刀伤的时间也有差别,背部那刀时间要早于前腹那一刀。其二,铁老大的右臂断了,应该是由人扭断的,在他的右脚脚心处,有被极细的利器刺过的痕迹。
简旭听仵作报告完后,浑身发软,铁老大纵然是告密者,纵然想害自己,他死的也太可怜了,究竟是谁,这么残忍,你杀人就杀吧,为何要这样折磨他。简旭隐隐感觉,那绝不是官兵,官兵训练有素不假,能打过甚至杀死铁老大也不假,但官兵就是在执行上级派下的任务,一刀解决,回去交差领赏,绝不会费时间来折磨铁老大,除非那官兵变态,是虐待狂。
那麻六因何到了那里,按红姑寻找他时发现那些糕点和鸭梨掉下的迹象来看,应该也是被追,难道他与铁老大一起被官兵追杀,那他们是怎么遇到的?又说了些什么?麻六为何不带铁老大回客栈?他怎么掉下的深坑?难道真是掉下深坑,他才躲过一劫?这些都是谜,唯有等麻六醒了才能知道。
回客栈的路上,简旭问赛诸葛:“二先生,有没有十足的把握治罪陈重?”
赛诸葛道:“目前还不敢说,知县史不悔堂审陈重的时候,有麻六和那些丐帮弟子作证,如果那时追下去,或许有大半的把握,陈重此人,心机颇重,到现在已经是堂审完毕,殿下又亲自当着那些百姓的面前说,是自己出去溜达散步,并不是陈重抓你,若是再改口供,殿下是君,这种事情,会失信于民,还是不要做的好。”
简旭心道,我是什么君,我现在就想把陈重放在菜板上一刀切下脑袋,他若不搞出这么多事来,铁老大怎么会死的这样惨,又气铁老大,也是他死有余辜。只是害了麻六,如今依旧昏睡不醒,他曾说过,若我有事,无法向我的爸妈交代,若他出了事,我又怎么去向他的爸妈交代,怎么面对自己的良心。
简旭也后悔,不如当时就把陈重治罪,也不会搞出这么多事来,当时自己是想,扳倒陈重事小,自己更想对付的是曲无由,是武威侯,是阎贵妃,从杜员外那里怀疑杜兰影可能是阎贵妃的女儿,就想顺着这条线,捋下去,想在孙福兴和陈重那里知道更多的有关武威侯的事情,结果孙福兴死了,就剩下一个和曲无由来往密切的陈重,所以才暂时放他一马,看来是自己错了,很多事情,当断不断,必留后患。如今曲无由又人间蒸发,究竟,这些事情该怎样了结,又从哪开始呢?
简旭一路走一路沉思,赛诸葛和伊风只是在一边跟着,知道他有心事,也不说话打扰。就要到客栈门口了,忽然后边有人喊。
“殿下留步!殿下留步!”
简旭开始还没有意识到这是喊自己的,后来才醒悟,自己,不就是殿下,有些神情恍惚了,住了脚步,回头去看。
随着喊声跑过来一个人,搞笑的是,他在前面跑,后边跟着一群兵士,还有几个轿夫抬着一顶轿子也跟着他跑,还有知县史不悔,也跑,满大街的,田径比赛怎么。看那人的年纪,也是过了花甲,他两只手提着袍子的下摆,步履蹒跚,像是重心不稳似的,跑到简旭面前之时已是气喘吁吁。他稍微稳了一下,说道:“臣,开封府府尹宝年拜见太子殿下。”他说着就要当街跪下,被简旭伸手扶起,人家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此时我是天上掉下个开封府府尹,干嘛的,又干嘛要给我跪?
宝年看着简旭,满面微笑,像是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殿下瘦了,但更精神了,真是一别经年,令人感慨万千啊!”
他在那里发感慨,简旭琢磨,这一定是朝中大官,看他身后,跟着的那些兵士,除了兵士之外,还有四个保镖似的人物,就知道他的地位颇重,又想想开封府府尹这个名词,大概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了。
“宝年,你近来可好?”简旭这样问,就仿佛是看见哪个熟人问一句“你吃了吗”,这句“近来可好”是万能的,可以替代很多意思,在不明对方情况时,这样说既显得彼此熟悉,又亲近。之所以没敢称呼宝大人,谁知道他这个宝是姓还是名,自己既然是太子,这等重要人物哪能不认识,不能出错,所以就顺着说便是,反正他想好了,要是哪里说的驴唇不对马嘴,就拿太子的癔症说事。
宝年道:“承蒙殿下惦记,老臣还好,就是皇上……哦,殿下,能否同我前去县衙一叙,我刚到那里,便听闻殿下刚刚离开,就一路追着过来了。”
简旭心里一动,你来的正好,我正愁一个推手,把陈重推上他自己走的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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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借力
简旭和宝年一同返回去县衙,又折腾了一天,夜幕初降。(更新快小说~网看小说)
宝年请简旭坐在轿子里,简旭并非生来是太子,从没有俯视别人的感觉,虽然“冒名顶替”了这么久,也做的有模有样了,心理上,还没有皇子那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怎好自己坐在轿子里,让一个父辈之人在下面颠颠的小跑。可是若一再拒绝,又失了太子的威仪,于是说道:“宝年啊,不如我们这样走走,本王也好久没有和你说话了。”
宝年连忙高兴的说着“好啊好啊”,这是太子瞧得起自己,把自己当盘菜,哪里会不肯呢。于是,简旭和宝年在前,伊风略略靠后于简旭,史不悔在宝年身后,剩下后面呼啦啦一群,沿街而行。
宝年道:“殿下准备几时回京呢?”
简旭道:“我一直在往回赶,只是一路之上事情颇多,脚步被缠住。”
宝年叹口气,小声道:“还是快些回去吧,有些事,等方便的时候臣再告知殿下。”
来到县衙,宝年和简旭单独进行了一番长谈,包括他来此地的目的,和宫里的事情。原来,宝年此次前来,是为了转运使孙福兴之死,堂堂一路转运使被杀,还割掉了脑袋,这不能说是震动朝野,也是一件大事,皇上下旨,让宝年前来督办此案,说是督办,其实是对相州一些官员产生不信任感。
简旭暗自高兴,来了大官,就不必自己费力太多,但是,也不一定能将那陈重治罪,所以,还要借助宝年的力量。
宝年又道:“殿下,皇上龙体越来越差,实在是叫人担心啊,殿下离宫这么久,朝中有很多人存有异心,力图说服皇上改立太子,可是,皇上都一拖再拖,这说明皇上的心里,还是放不下殿下你啊,恕老臣直言,抛弃这些不论,毕竟殿下和皇上还是父子,如今老父如风摆枯叶,难道为人之子,都不去床前尽孝吗,老臣这番话若是被某些人听到,恐怕要掉脑袋的,可是为了殿下,为了我大乾的盛世和平,老臣冒死而谏,请殿下三思再三思,就是有气,也该消气了不是。”
简旭听宝年说话的内容和口吻,感觉他和太子的关系应该相当好,因此自己说话,也就不再有所闪躲。
“我就是意识到了这些,才着急往回赶,可是这一路之中,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杀我吗?哦,你知道不知道有个赏杀令?”
宝年道:“知道,老臣也曾听宰相大人说过,皇上也知道,按理说皇上一纸诏书,公告天下,就会平息此件事,不知为何,皇上听了就说了句:‘让他历练一下也好’,便不再言其他。”
简旭明白,这皇上的意思有两点,一是皇上对太子愤而离宫生气,你个小混蛋,跟老子斗气,这回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二是,虎狼教育法,所谓“玉不琢不成器”,经历过大风大浪,这太子才会更加的成熟与坚韧,他才放心把自己的江山交给太子。
简旭现在想的,是那陈重,关于皇上父子之间的事情,自己就是个替身演员,既然是演员,就有谢幕的时候,剩下的有关怎样做一个好太子甚至好皇帝的事情,都是那真太子的,等把自己答应他的事情做完,一交差,就带着麻六旅游去,难得来一次古代,什么青楼赌馆勾栏古庙科考对诗瓷器刺绣等等等等,学一手书法,练几笔丹青,发现一些祖传的东西,比如什么什么秘方,带回现代,就发达了。想到这里,忽然发现一个问题,以前想去哪里,第一个想带的人定是刘紫絮,现在,居然是麻六?紫絮,你到底在哪里?
刘紫絮眼皮一跳,蓦然觉得心里慌慌的,不会是简旭出了什么事情?她有些担心。
那一天,州衙的兵士前去铁府抓人,刘紫絮刚要上前救简旭,就被张春潮横里抱着跑了。刘紫絮身体单薄,只耍得一手好鞭子,论力量和内力,他都比不过张春潮。所以,即使挣扎也无济于事,被张春潮带到一个地方,刘紫絮看看,是一处宅院,里面只有一个看护的老伯,再无其他人。刘紫絮当时就明白,这是张春潮的私有府邸,她只知道张春潮仗着家里有钱,在很多地方都有他的房产。
“你为何拦着我?”刘紫絮声音虽然不大也不狠,但那火气,张春潮却还是听出来了。
“紫絮,你是怎么了,他是大乾的太子,是我们的敌人,你还要救他,难道你真的被他迷惑到忘了自己是谁?要干什么?”张春潮确实有些失望,有些痛心。
刘紫絮道:“我说过,我们首先要杀的,是那狗皇帝,我只有随着太子,才能进到宫里,所幸他对我有好感,也会带我去宫里,可是你这样一来,全盘都被你破坏了,你还来质问我。”
张春潮并不完全赞成刘紫絮的方法,但是又不想太惹她生气,看她本就苍白的面颊,因为动怒,愈发的苍白,张春潮有些心疼,把话软了下来。
“紫絮,对不起,都是我私心太重,我怕你真的对他动情。”
刘紫絮本就是个不擅于吵架的人,听他这样说,也不再言语,只是暗自担心,简旭有没有出事。她就要回去找简旭,被张春潮拦住,“你这么快回去,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刚刚事发时逃跑,如今回来是何意,不如你先等等,想一个更好的理由回去,我出去替你打听一下那个人的消息。”
刘紫絮不言语,默认了张春潮的建议,事已至此,又能怎样。
张春潮出去打听之后,回来说,没有听到简旭被抓,大概是无事了,虽然刘紫絮不全信张春潮的话,但她觉得简旭一向聪明,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出事,也就安心了。
第二天,她实在忍不住,就要走,说什么想个更好的理由,想不出,反正回去看到他无事,就安心了,怀疑就怀疑吧,早晚,我们两个都得面对这样的现实,却感觉头晕晕的,四肢无力,她就怀疑是张春潮给自己吃了什么软骨散一类的东西,可是张春潮发誓赌咒的不承认,只说她受了风寒,又着急简旭的事,所以才会如此,刘紫絮病倒在张春潮的别苑。
后来,张春潮发现了出来寻找刘紫絮的玉奴、郁离,就带回来侍候刘紫絮。
私下里,张春潮偷着问玉奴,“你家小姐与那姓简的,究竟是这么回事?”
玉奴偷着看了一眼张春潮,心里想,他还是那样俊朗,就不明白为何小姐偏去喜欢那个简旭,但是也不敢说真话,就道:“回禀驸马,那不过是公主用的计策,公主怎么会去喜欢那个无赖,整天的说些不着头尾的怪话,哪里有驸马爷这样既英武又懂哄公主开心。”
张春潮道:“叫我张公子便可,此时非彼时。”
玉奴道:“奴婢相信,凭您的能力,一定可以匡扶正义。”
张春潮很喜欢玉奴这样说话,自己听着很受用,他用手摸了摸玉奴的脸蛋,哈哈一笑:“好,说的好,你以后多留些心眼,帮我盯着他们,放心,你要的,我一样不少的都给你。”
玉奴粉面含春,娇羞的说道:“奴婢知道了。”
夜幕低垂,简旭又和宝年聊,反正自己早晚得去宫里,向他多了解一些事情也好。晚饭就在县衙吃的,宝年决定晚上就住在县衙,简旭也没有走。史不悔命人准备了一些宵夜的糕点和茶水,就不再过来相扰。
简旭试探的问宝年:“你对孙福兴的死,有什么看法?”
宝年道:“还没有看过现场,也没有询问过相关人员,所以,不能妄下定论。”
简旭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把在铁府那晚看到黑影一事对宝年说,不说,怕影响他破案,说了,怕刘紫絮会引起宝年的注意,这老头,既然身为开封府府尹,那就是有两把刷子,虽然没有力证来表明刘紫絮的身份,但相信自己的猜测应该差不多,一旦被这老头看破,那可就麻烦了,简旭想了想道:“你可知道知州陈重抓我的事?”在没有想清楚该说不该说,要说,到底该怎样说的时候,他转移了话题。
宝年吃惊道:“不知,怎么会有这等事?”简旭才知道史不悔并没有把双审官的事情禀报给宝年,也许是一直没有机会,也许是他这个人不喜欢背后说别人的坏话,表自己的功劳。
简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