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命天子-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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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赛诸葛是何等人物,早已知道简旭、刘紫絮和张春潮之间的复杂关系,张春潮曾因私藏违禁武器——弓箭而被抄家,他现在是在逃,杀他是正当,而这次,他又雇凶刺杀皇上,更是罪大恶极,但对于张春潮的尤国身份,赛诸葛还是不知道的,简旭当时怕连累到刘紫絮,对张春潮所做作为一直忍让,刘紫絮和张春潮的底细,除了简旭,就只有麻六知道。(
具体怎样引出刘紫絮,简旭去找赛诸葛商量,此事是你想出的,别撂下不管,赛诸葛为难,男女之事,需用感情攻之,他毕竟是臣下,不好直言,想了想道:“主子不是曾得过癔症吗……”
简旭瞪着赛诸葛,“你的意思是,让我装疯,而且是因为思念紫絮?”
赛诸葛笑而不答,皇上何其英明也他想的是,巨崖镇不大,简旭要是招摇过市,瞬间便是人尽皆知,那刘紫絮若是与张春潮同在巨崖镇,或是在巨崖镇附近,焉有不知的道理,大凡重情义的女子,是很难忍住不现身的,那刘紫絮虽然沉默寡言,情绪起伏不大,也极少表达什么,眉宇间却尽是心事,赛诸葛这等聪慧之人又岂能看不出,他早就知道刘紫絮接近简旭是怀有目的,可是两个人却因怨而生缘,所以,刘紫絮定是个重感情的女子,再所以,赛诸葛肯定,若她知道简旭思念成疾,是定然会现身的。
简旭还是担心,既然张春潮知道鬼狐子被俘,他的计划落空,还会准许刘紫絮现身吗?再有,自己突然发了癔症,会不会太假?
赛诸葛道:“刘小姐几时老老实实的听过张春潮的话。”
这话简旭信,刘紫絮如果肯被张春潮左右,自己和她,恐怕就没有同床共枕的良宵一刻。
赛诸葛再解释:“突发癔症这是有点假,但很多事情需要仔细考虑,很多事情就是要把复杂简单化,越是不可信的,或许越让人可信,特别是对于那些聪明的人。”
简旭点头,别说刘紫絮,就是张春潮也知道我简旭可不是个二百五,这样幼稚的伎俩,张春潮一定不会相信我简旭会做得出,高,赛诸葛真不愧为是赛诸葛。
这一天,巨崖镇的街上,忽然出现一个疯疯癫癫的人,他就是简旭,他逢人便问:“你看到紫絮没有?”不然就是抓住身边过往的年轻女子不放,高声大叫“紫絮”,红姑和麻六在后边跟着,怎样拉扯简旭就是不回,他神情黯然,言语堪怜,从西到东,问遍,几乎巨崖镇的人都知道有人在找一个叫紫絮的姑娘。
简旭跑了半日,也累,被麻六和红姑带着,在一个凉茶摊子上喝茶歇息,这时,一个老伯走了过来,眉毛稀疏,嘴唇干瘪,脸上尽是斑点,手里拄着一根藤做的拐棍,道:“小哥,我知道紫絮在哪,走,我带你去找她。”
简旭一愣,心说你谁呀,你又知道紫絮是谁,懵我,不会是江小郎的化身或是张春潮派来的奸细吧,不去。
“紫絮,紫絮是我的妻,紫絮丢了,紫絮,我好想你。”他一副痴呆状,茶水从口中溢出,不住的絮絮叨叨,就是不动。
老伯见简旭伏在茶桌上只是胡言乱语,并不随他去,急的用拐棍点地,“小哥,紫絮才搬来我家附近不久,是我的邻居,一个人孤苦伶仃,虽然她不说,老朽也知道她的身世一定可怜,今**到处找她,我才知道她的故事,快走,我带你去见她,你怎么反倒不急了。”
简旭心里一动,难道真是紫絮,听他说的倒有几分像,难道是紫絮不方便出面,托了老伯来找我,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冒险怎么能找到媳妇,随他去看看便是,即使是江小郎张春潮又如何,怕东怕西别让对方笑话,若是有危险就一个劈风掌拍去,拜了四个师父,虽然都是匆匆而别,并没有学到太多,但一个师父身上学的一招,都是极品招式,我简旭现在也是武林高手,江湖上也能混得上一、二流了,不怕。
起身,就要随老伯走,被红姑拦住,“公子,也许那不是刘小姐。”她的意思是,谨防有诈。
简旭轻轻晃晃脑袋,表示不要担心,他心里有数。
老伯见他肯走,急忙在前边带路,步履蹒跚,行动极慢,口中还不停的哼哼,像是哪里不舒服,人老了,仿佛风中的飘蓬,随时都会被时光带走,然后淹没于岁月。
走了好久,总算到了,两间暗灰的小房,一道竹篱笆围院,老伯在门口喊了声:“紫絮,人我带来了。”
简旭突然有些紧张,眼睛紧盯着那小房的门,心狂跳不止,虽然不是很信会与紫絮重逢,但内心还是充满期冀。
吱嘎,门开了,从屋里走出一个女子,“奴家来也”
这一句过后,简旭双腿一软,几乎跌坐在地,麻六也是,扶着竹篱笆稳稳心神,打趣道:“老大,小别胜新婚,你的良宵到了。”
老伯对走近的“紫絮”道:“小哥,我没有骗你吧,紫絮就是我的邻居,看看,旁边就是我家。”
简旭哭笑不得,道:“老伯,谢您老的好意,只是,我那个紫絮,腰围恐怕只有一尺七,这个怕是有七尺一,我那个紫絮,白的像是莹玉,这个,好像玄铁,我那个紫絮,眼如秋月,口若春桃,忧愁时胜过西子蹙眉,浅笑时玉环无比,这个,这个,呀……呔,好一个女李逵,告辞。”他最后又一次老生的唱白,说完转身疾步而奔,后边的“紫絮”喊着:“公子,我真叫紫絮,紫是紫色的紫,絮是棉絮的絮,没有错的。”
简旭不回头,却也高喊,“我那个,紫是紫薇的紫,絮是柳絮的絮,错了。”
后边的人急了,竟然骂道:“你混蛋。”
老伯也喊:“小子,你不可始乱终弃啊”
简旭是狂奔一阵,再回到原来的茶摊,咕咚咚一大口凉茶灌下,抚了抚胸口,道:“我相信你说的那个同名同姓的丑女江小扣了。”
红姑在一边窃笑,麻六倒了些凉茶在手里抹了把脸,道:“老大,无法相比,无法相比啊老大,你不是……”他想说你不是皇上吗,忽然意识到在大庭广众之下是不能乱说话的,急忙改口道:“你不是老大吗,干脆以后就规定,若有个美女叫了诸如刘紫絮、江小扣这样的名字,就不许再一个丑女叫,糟蹋了那样美丽的名字,我现在感觉,如果再看见刘小姐或是江小抠,会不会联想到这个女李逵紫絮或是那个丑女江小扣,会不会觉得别扭。”
他说着,忽然看了看红姑,“以后如果有其他女人也叫红姑,咱就改名哈,反正那么多颜色,咱也不是非得叫个带红字的。”
红姑哼了一声,对麻六的玩笑表面不在意,心里美的很,这麻六的意思,我也是美的。
正逗呢,又有一个老伯走了过来,手里还是拄了拐棍,须发稀疏花白,走路战战兢兢,来到简旭面前道:“我认识紫絮,走,我带你去见她。”
简旭正喝一口茶在嘴里,听他一言,扑哧,喷了出来,傻呆呆的看着这个老伯,哪里来这么多紫絮,紫絮这个名字很流行吗,别一次次的耍我。
“老伯,谢了,不如你先把紫絮的样貌特征说来给我听听,若不是,也省得我白跑一趟。”他对那个女李逵的紫絮是心有余悸。
老伯道:“你还不信,是紫絮叫我来带你去的,她害羞,那你听好了,紫絮她,细弱如春柳,冷静似寒梅,面若美玉,眼似秋水,时而如西施忧郁,时而如贵妃娇笑,这些我都描绘不足,你见了,自然明白。”
简旭忽地站起,抓住老伯,“快,快带我去找紫絮”
红姑在一边又道:“也许是同名同姓的人呢。”她的意思是,即使样貌像,也不一定是,还是小心为好。
但简旭,听了老伯的描述,断定这就是紫絮,哪里肯听红姑的话,千盼万盼,紫絮就在这里,怎能不见,不是也罢,是了更好,赶紧去。
麻六也道:“这个听起来还真像。”
老伯在前边带路,简旭在后边跟随,这老伯走路却是很轻快,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个僻静之地,简旭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眼睛盯着老伯的脚,突然喊道:“六儿、红姑,你们快跑”
谁知那老伯突然把拐棍架在简旭的脖子上,“哈哈,力拔山兮气盖世”
简旭抓住拐棍往后一带,“大风起兮云飞扬”
麻六和红姑两个,在一边看傻了眼,怎么,以诗会友吗?
第五十六章美人如花隔云端
第五十六章美人如花隔云端
老伯那里,一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简旭这里,一个“大风起兮云飞扬”,一个项羽一个刘邦,较上了劲,麻六在一边看热闹,他抓起地上的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砸向那老伯,喊了句:“汗滴禾下土。(”太高深的他不懂,巷里小童的这些他会,眼见天气炎热,就想起了这句。
瞧瞧,这哪里是打仗,整个一个诗歌大荟萃。
麻六之所以抓起石头砸向老伯,并非他欺负老幼,而是简旭先前的一句“快跑”他明白有危险,老伯的一句“力拔山兮气盖世”,是江小郎经典的台词,是以麻六知道,这个拿拐棍打简旭的老伯,是江小郎的又一次化身。
果然不错,这个老伯正是江小郎,当然并非真实面目,此时他抢过被简旭抓住的拐棍,当啷打落石头,冷冷道:“此次不要你命,还我妹妹来。”
简旭道:“江小郎,你我之间,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但朕也是九五之尊,呼号天下,杀你并不费力,绝不会干出那样偷鸡摸狗的小人勾当,你妹妹江小扣,我并未见过,又用何来还你,又是谁告诉你江小扣在我这里,想你也非泛泛之辈,枉为人前,当心受了别人的利用,给人添了笑料。”
江小郎用拐棍一指简旭,道:“有人说是你绑了小扣,我也不是很信,既然不是,那就告辞,不过,你御驾亲征,却是孤身一人前来南方捉我,哈哈哈哈,这倒让江某钦佩,还有,那次在落仙镇,你我对峙,你宁可赴死也不想被我捉住,我就打定主意,你,倒是个好的对手,以前我乔装跟你一程,只不过是做几个游戏,你我大战,今日开始,等我找到妹妹,再来应战。”说完,把拐棍在地上一点,身子向前窜去,如袋鼠一般跳跃,眨眼便无影无踪。
麻六又抱起一块石头,高喊:“你别跑,还没打呢。”
简旭望着江小郎绝尘而去,感叹道:“此人,倒不失为一条汉子。”
“我看他像傻子,”麻六道:“你说没有绑江小扣他就信了,这么容易信人,不是傻子是什么。”
简旭摇头,“六儿,原来你比不上江小郎了解我。”
麻六瞪眼、诧异、生气,我比不上江小郎了解你,我是你哥们,比不上你的敌人了解你?噗通,把石头扔在地上,像女人赌气似的,撅嘴。
简旭的意思,江小郎之所以信了自己的话,那是因为,他觉得我简旭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即使打不过他,也不会用他的妹妹来要挟,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是不会做的。不过江小郎说了大战今日开始,那我要认真的准备了,张春潮,若他不来惹我,就先放他一马,等打败了江小郎,再收拾这个小人。现在看来,江小郎之所以来找我要妹妹,而先前张春潮又雇佣鬼狐子抓了江小扣,这大概是为了嫁祸给我,挑起我和江小郎之间更深的矛盾,甚至是激化原有的矛盾,然后他张春潮在一边看热闹,这个小人,真是可恶,但也不得不防,小人一般都躲在暗处,是会随时跳出来咬人的,做事也是不择手段,不知以后张春潮还会想出什么方法来对付我,而这些事情,不知紫絮是否知道,若她不知道还好,若她知道却放任不管,那我的心,可真是拔凉拔凉的。
想喊麻六和红姑回去,此时正值未时(下午1点到下午3点),天气炎热,几番折腾,简旭已是汗流浃背,呼吸冒火,回去歇息一下再说。刚转过身,远远望向前面,绿树丛中一朵花伞款款而来,花伞下一白衣女子,纱裙曼妙,微步若凌波,阳光映射中,如仙女下界,炽热里却似晨露般清凉,走的近些,如兰的香气随之而袭,她头部被伞遮挡,但简旭就觉得呼吸急促,心跳加速,手有些抖,想喊过去,却如鲠在喉,鼻子酸涩,眼中起雾,怔在哪里片刻,然后也慢慢的走向对方,口中轻唤“紫絮”,犹如古琴轻拨,却是不尽的怅惘。
两个人越来越近,突然,横里窜出一个人,嗖嗖的跑到简旭面前,翠绿的短衫舞动起来,露出雪白的腹部,离简旭还有几步,她腾的跃起,如一只轻灵的小鹿,扑上简旭的身,然后双手搂住简旭的脖子,双腿勾住简旭的腰,大喊着:“哥哥”
这突然袭击让简旭措手不及,本能的抓住扑上的人,知道是那个疯丫头江小扣,但此时他心里全是紫絮,把江小扣往下就放,谁知她搂的紧,勾的紧,放不下去,简旭急的说道:“别闹,稍后与你说话。”
江小扣见简旭冷了脸,兴奋之情即刻扫去,悻悻的下了简旭的身,在一边嘟着嘴。
简旭急忙再去看白衣女子,却哪里有人影,他着急起来,边喊边四处的找,跑到大汗如雨,也没找到,不觉懊恼,噗通,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气的使劲叹口气:“哎”用手往石头上擂去,忽然一声惨叫,再去看手,血肉模糊。
红姑喊了声“公子”,跑过来看,拿出自己的手帕就要包扎,被简旭推开,他就看着那血点点滴滴的落在地上,出神,心,锥刺般的痛。
此时江小扣也跑了过来,抓起简旭的手看,被简旭甩掉,又死命的抓住,然后四下里看看,嗖嗖的跑走,瞬间又嗖嗖的跑回,手里抓着一把草,来到简旭面前,把草放在口中大嚼,直嚼到嘴里全是绿色的唾液,然后吐在简旭手上的伤处,敷平,在自己的衣襟处用力一撕,扯下一条,给简旭包扎好。
简旭木木的坐着,任由江小扣做这一切。
麻六气愤的质问,“江小抠,你是不是故意的,等刘小姐出现,你就去黏糊老大,把刘小姐气跑,你安的什么心,看你年纪轻轻,这么阴险歹毒,你是不是嫁不出去了,非得等老大来娶。”
他这一通骂,声音又大,脸凑到江小扣脸旁,吐沫星子直往江小扣的脸上飞,江小扣开始是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孩子模样,接着是抿着嘴,到最后“哇”的一声哭出来,哭的是浑身颤抖,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胸脯起伏不停,本就短的小衫,被她撕下一条,更加的短了,几乎露出胸部,那一副狼狈相让简旭心有不忍,斥责麻六。
“六儿,怎么能骂扣儿,若是紫絮也思念我,岂能因这点小事而离去,若她也爱我,又岂能不信我,所以,说来说去,都是我自作多情罢了,也许,她已经把我,把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忘了,走吧,回去。”
江小扣还是在哭,不过是从大哭变成了抽泣,简旭拉起她的手,“如果你以后乖,不会再这样疯,哥哥就带你回去。”
江小扣听了,拼命的点头,抹了抹脸上的泪,手上的绿色汁液涂了一片,巴掌大的小脸像脸谱一般,简旭扑哧笑了出来,“调皮。”
江小扣见简旭笑了,也破涕为笑,又要往简旭身上窜,忽然停下,想起了简旭适才的规定,要乖,老老实实的跟在简旭身边,回去梅家客店。
赛诸葛见江小扣偕同简旭一起回来,又见简旭脸色凝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见了礼,也不敢询问太多,叫了梅子给简旭打水洗漱,然后又命红姑铺床给简旭歇息。安排好一切,他把麻六叫到一边,问明了情况。
简旭一觉睡到天黑,起来时已经掌灯,刚要下床,伸过一双小手,递过他的鞋,简旭一看,是江小扣。
“丫头,你怎么在这里?”
江小扣把递过的鞋又缩回,蹲下给简旭穿,“我一直看着哥哥睡